你们在做什么6
“你说让她就此消失了可好?”辽皇嘴角有着噬血的笑,远方的乌笑情打了个哈啾,嘟嚷,“肯定有人在咒我。”
急特微微颤了一下,为银国公主的命运默哀。但是,默哀归默哀,他还是觉得银国公主死了好。
“皇上圣明。”他恭维道。
辽皇好看的脸上笑了笑,他把玩着修长的手指,于是淡淡的下令道:“让松干动手吧。”
“臣领命。”急特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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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辽皇体态隆肿,好色成性,残暴无礼,而这所谓的传言都是夜行衣灌输给乌笑情的,本就对辽皇好感所剩无几,嫁一个老头,跟嫁一个肥仔,还是好色的肥仔,她都觉得痛苦不堪。
不过那辽皇是好色的,她如今这模样跟色是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若非要扯,也是丑色来得恰当。
起初还担心是不是应该更加极度丑化自已,然后混个什么才人,妃子啥的做做,有名无实好啊,中她意啊。可现如今……似乎最要紧不是这事了,而是攸关性命之事为急些。
马车走得飞快,这已经是得到消息后,换的第四辆马车了,以松干的话说,只要再换一辆马车,就能够和迎亲队伍汇合了。
这样的意思,是不是有挽回余地的可能?
乌笑情好奇,难道松干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回公主车辇中?
望霜至今仍不知道乌笑情的身情,只见这些日子,赶路赶得飞快,似乎有什么紧要这事要等着处理似的。
夏末夜凉如水,残月悄爬树梢,微弱的光芒似有似无,只是那无尽的苍穹处却是星光褶褶,大地漆黑覆盖,只是如此之夜,却有一辆马车在飞奔行走,走于官道,直往京都而去。
明天,明天傍晚就能赶到了。松干说不清心里的那股感觉是什么,可是看到乌笑情那求助的眼神,一向狠心的他却突然软了起来。
好久没这样拼命过了,就算是上战场,也会休息几个时辰。
你们在做什么7
好久没这样拼命过了,就算是上战场,也会休息几个时辰,可是这几天,除了留下吃顿饭,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上了。
此时他已没有那潇洒俊帅的模样,胡渣冒出,青丝不顺,两眼通红,也许近闻,还有‘男人味’,双脚已有些麻痹,而握马绳的手掌,却已被磨损出血,血渍癍癍。
他在赶,赶在一切发生之前扭转局面。
可是事实真能如了他的愿吗?
乌笑情累了,即便颠簸的马车,她也躺下睡了。心里有股感动的,她从未想到松干会如此为她,心中的暖流,是感动吧,呵呵。
带着暖意,她缓缓睡去。
夜漫长却又短暂,不久东方便露出鱼肚白色。松干只觉两眼干涩,他都忘了他有几天没合眼了。
而赶了两天路的马,此时也是气喘吁吁,似乎已到极限。
本不想停下,可是却见熟悉的信鸽飞来,于是吁停马车,一个飞升,抓住信鸽,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
还未打开,就已有股强烈的不安预感。可是他没有多想,也没有迟疑,缓缓摊开纸条。
只见珍贵的,带有股淡香的宣纸上,显示着一个极具艺术的字体,那一笔一划都深深地体现着执笔人的文字功底,可是那字意却让人彻底寒了心——“死”,如此的简短,如此之短!
松干脸色冷凝,这时乌笑情醒了过来,她探出头看向松干,他似乎已是疲倦至极,狼狈至极的模样,却让他多了股魅力。这就是真男人吧?
“松干将军。”她轻唤出声,松干回神,手中的纸条已化为灰尘,看向仍存有倦意的乌笑情,“醒啦?”
乌笑情点头,天这会已大亮,空所清新,她从车内爬了出来,坐在松干的旁边。
瞧着跑不动的马,她提议道:“到了下个镇,需要换马了吧?”
松干点头,可心思却飞得老远。
纸条不是一般的纸条,那纸角的下面隐暗着一点,这是当初辽皇与他约好的暗号。
这纸条是辽皇派人送来的……
为臣多年,他岂会不懂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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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多年,他岂会不懂字面上的意思,何况当初辽皇有简略跟他讲过。这世上若论狠,绝,辽皇称第二,绝没人敢称第一的。
“松干将军,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呢?”乌笑情这会已完全没有了睡意,数着日子,她想应该快到了吧。
松干回神,对上她的杏眼,只觉得喉咙处有什么哽住,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道:“就快了。”
乌笑情眼角抽搐,这是不是他的口头蝉啊?
见乌笑情那模样,松干不解,“怎么了?”
她认真地向他请教,“这是将军的口头蝉吗?”
松干愣了一会,才明白她所指,嘴角轻笑开,似乎从遇见她,他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快了,快了。”
“再睡会吧,一会到了城镇再叫你们。”松干让乌笑情回车内,乌笑情却摇了摇头,“你歇会吧,我来驾车。”
松干听罢,却怪异地看向她,脸上露出不置信的神情,“你会驾马车?”
乌笑情在他的注视下,差点就摇头了,不是为了逞强,纯粹只想他休息一下,点头,“当然会。”
驾马车嘛,难道比开车还难?开车她都无师自通的,虽然也出过小小的车祸,但那是必然的,不是?
松干眼中透着怀疑,为了证明自己的确会驾马车,乌笑情一把抢过松干手中的缰绳,拿起马鞭,然后马鞭一甩,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小,又或是她不忍伤害动物,总之马是没有加快脚步的。
再说她一手拿着缰绳,却无法控制马行走的方向,不一会,走直线的马,便东倒西歪地走着,只差没直接落下旁边的稻田里去。
松干的眼中闪过抹笑意,乌笑情却有越挫越勇的绝佳精神,偏不信邪,哪有可能马车比汽车难驾驶的,只听说过汽车出车祸,可没见到马车出车祸的。
她的那长马鞭潇洒地,大大地一挥,‘啪’‘啊’‘嘶’三声同时响起,啪是鞭响声,啊是她发生的疼痛声,嘶当然是马的悲鸣声了。
手背鞭痕一条,瞬间露出血丝,马则受疼地奔跑起来,却不是直行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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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鞭痕一条,瞬间露出血丝,马则受疼地奔跑起来,却不是直行而走。
好在松干反应够快,一手覆上她的手,急时控制住缰绳,方没让马车翻了。
“好痛。”本就受疼,松干一手覆上,急于控制马车,便没注意力道,乌笑情只觉手背辣辣的,大叫出声。
松干急忙松手,眼见马车又要偏旁驶去,手又放了回去,“吁。”马被叫停了下来。
乌笑情疼点没把眼泪给憋出来,她的娘哟,这鞭子抽得也太疼了吧?真正的皮开肉绽啊。
松干眉头蹙起,见她那柔嫩光滑的手背处瞬间就多了道手指长的鞭痕,显得那般突兀。
望霜这会也醒了,感觉马车颠簸后停了下来,她钻出马车,却见到暧昧的画面:松干凝着眉头,手覆乌笑情之手,而乌笑情眉头可怜地皱起,眼有泪湿之意。
她不知是出去,还是退回来,一时间就僵住,只探出个头。
松干最先回了神,侧头看向望霜,“拿药给小姐上一下。”
乌笑情听到有药可以上,话没多说的就钻进马车,让望霜帮她上药。松干在外头只听见乌笑情传来的嘶嘶疼痛声。
手中似乎还残留着那相握的温度,她如此特别,却又如此无奈。
想起第一次碰触时的情景,看见她额上的那道疤时,心直口快的就说了声好丑,后面的那句,‘不过会好的’却吞下了肚。
永远也记得那一幕的,她从马车探出头,眨着漂亮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没有娇羞,只有好奇,于是他转头,就对上了她的眼。然后看到她慌乱的眼神,将头缩了回去。
而他,似乎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很微很微。
皇上的意思如此明了,他该如何护她周全?只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她,逆了皇上的意思,可值?
当初他是同意皇上的做法的,可为什么现在又想反悔。
也许这样的一个银国公主是不同的,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她身上却有着大家闺秀所没有的潇洒,有着属于她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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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样的一个银国公主是不同的,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她身上却有着大家闺秀所没有的潇洒,有着属于她的可爱。
可是这本是与他无关的,不是么?
是生是死本就是她的命……
可是现在,要身为郐子手的他却无法下手。也许当初,他不该回头。不该接住她下马的身姿,不该对上的杏眼,不该与她有任何的话语。
不该目睹她的芳容,不该执意追寻她的踪迹,似乎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距离迎亲队伍还有半天时辰的时候,松干一行人终于停下了赶路的步伐,在一座颇为繁华的城镇落镇,洗濑一番,顺便要顿好吃的。
乌笑情只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唉呀,这赶路可真会把人累坏的。
想着松干反正有的是钱,她也不客气地点了酒楼的镇店之宝,十个八个菜一上,她就狼吞虎咽一翻。
松干洗漱完下来,此刻的他又恢得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胡渣也刮掉了。乌笑情从美食中分神瞧他一眼,可惜了,其实有胡渣的他更俱魅力的说。
松干落座,瞧一旁站着的望霜,淡淡地道:“你也一起坐吧。”
望霜推托,“奴婢不敢。”
乌笑情白眼一翻,毫不温柔地将望霜拉下坐定,“拜托,望霜,你就别这拘礼了,吃完还得赶路呢。”…………………………………………………………
望霜听到她这样说,又见松干沉默的模样,便没有再站起,而是合作地与他们同吃起来。
松干心事重重的模样,虽这些日子吃得本来就随便,今日趁着有时间实该大吃特吃犒劳一番自己的,可是听到乌笑情赶路二字时,他瞬间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乌笑情却没有心思多察觉他的异常,反倒是望霜心思密,一眼就觉得松干这几日的不同。
“照顾好自己。”突兀的叮嘱声在乌笑情的耳边响起,乌笑情从美食中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不懂他怎么突然间这么关心自己了。
不过她没有拂掉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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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没有拂掉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虽然你很喋燥,又胆小,老爱惹麻烦,可是性情还是挺让人喜欢的。”
乌笑情只觉今天怪异极了,她看向门外,很认真很认真的注视。松干见自己的一番话没有被她听进去,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走神,脸色一冷,“你看什么?”
乌笑情顺口就答,“看是不是下红雨了呀。”
松干脸色一窘,低下头扒了两口饭,也许真的是他话太多了。
见他不说话了,乌笑情又觉得奇了,“将军刚才那是赞我么?”她无耻,当作没听见前面的。
松干没有答话,只觉喉咙中的食物难以下咽,顺手拿了馒头,他抬起头,脸上是往常的冷峻。
似乎早已想好的台词从他口中说出,“你走吧。”
什么?乌笑情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表达的意思,笑容僵在嘴角,却仍努力地扯出微笑,“松干将军又跟我开什么玩笑吗?”
被人嫌了,又一次要被人抛弃了。她的命怎么这般苦啊?
松干撇开头,不去看那双会让他心软的眸子,语气冷硬,“望霜就跟着你吧,以后,莫要再惹事非,先找个山间隐居一段时日吧。”
她靠,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止她不依,望霜也不依了,“将军,望霜……”
只见松干冷眼一瞪望霜,“若当我是主子,就听我的安排。”一句话让望霜彻底无言地站到了一边。
该说的都说了,松干站起离开,那模样似乎只要他一离开这张桌子,就与她们成陌路了。
乌笑情的那个火啊,一下子就爆发了,这什么都跟什么?“你给我站住。”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大声,也许又或者是人的潜意识,松干的脚步真的就停了下来。
可是他却吝啬地连个转身都不肯,肃直的身体,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为什么?”乌笑情声音带着激动,她丫的,她到底哪点又没做好了,又让人嫌,同样毫无商量地要将她赶走。
无名谷如此,现在连他也这样吗?
松干的身子动了动,他在心底轻叹口气,缓缓道:“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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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干的身子动了动,他在心底轻叹口气,缓缓道:“为了你好。”
放她走,是他深思过后过的决定的,辽皇要杀的人,他不杀,辽皇一定会震怒的。
他真是够傻的,出生入死才换来辽皇的垂青,如此却可以为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而将前途尽毁。
他不够狠,或许他对女子从来都不够狠心,所以只能以冷漠伪装,而她,视他的冷漠为无物,一点一点的将笑容浸入他的世界,待他发现时,早已剥不掉她留下的痕迹。
杀她,难以下手!于是唯有放!
他是臣子,一个忠臣,无法遵循辽皇的旨意,却也无法与他对抗,他能做的只有暂时的保护她,而未来……也许她会平安度过这场劫。
乌笑情冷笑一声,“那就谢谢将军的好意了,只是笑情不知,将军所谓的为了我好指的是什么?”
松干终于回头,深邃眼神凝视着她,“我懂你。”
就算是那样努力地将世事看透,就算努力地不去计较得失,可是她仍旧会在意,只不过生活继续,所以她依旧笑着面对。
这正是她最大的特点。他懂。
乌笑情足足愣了三秒钟,脸上有被看透的尴尬,可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她哈哈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笑着笑着,她的泪却流了下来。
松干震憾,从未见过她真正的流泪,就算是和亲的命运,就算赐嫁给传言中的蛮国,就算被众人忽视她高贵的身份,被人鄙视她的容颜,她都是以笑而对,从未流泪。
只有那天,被马鞭波及,眼眶有泪珠打珠,可也并未落下。
第一次, 她如此哭。
他终于明白,何谓梨花带泪。
刘海本来就短,因为她的激动尽数从头上落了下来,遮盖住额头,而固住头发的东西早已不知掉落在哪里。
那绝美的容颜爆露在空气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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