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站在人上的人,不都喜欢淡淡的下个命令结束人家的生死吗?
无名依旧沉默,似乎不怎么想告诉乌笑情真相。
“如果我说的人是师弟,你信吗?”他看着她,脸带微笑。
乌笑情听罢,却是足足的傻了眼,她可以想到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可是唯独不敢想到刺杀无名的人会是夜行衣。……………………………………
“怎么可能?”
他们都是怎么了,为什么总爱互相残杀,为什么她认识的这些人,都在她的眼皮底下上演着互相残杀的场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名的嘴角微扬,带着点点的嘲讽,“我骗你的。”他就知道她无法接受的。可是他要怎么样才能告诉她,在男人的世界里,远比她要想得复杂呢?
就像他杀松干一样,他如何告诉他,松干一定得死呢?
伤心的泪水不适合她的,那双带着欢笑的眼睛,他不想她染上过多的苍老,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天真,可是,他却希望他可以努力的将这一切变成真实。
看进无名的蓝眸里,那双蓝色的眼睛压根就没有半点的笑容,乌笑情突然间知道,他是在说真的……
“他……为什么刺杀你?”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夜行衣三个字无法从她的嘴里发出。只是当问题问出之后,她却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她要觉得惊讶,忘了夜行衣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就是刺杀松干的吗?
将她的自嘲尽数纳入眼中,无名微笑,“有时理由是不需要的。”
乌笑情不言,看着他那已处理好的伤口,想着刚才的利器及伤口的深处,“他真够狠心的,可是却仍旧不够狠。”
无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点点头,嘴角扯出冷笑,“如果他撒上毒药的话,我怕撑不了回来。”
乌笑情点点头,所以她才说,夜行衣仍旧不够狠。
“他这样是手下留情么?”若是,岂不是很自相茅盾,一方面想置人于死地,一方面又在挣扎着。
“不,他这是放虎归山。”无名露着温文儒雅的笑,只是在乌笑情看来,却是噬血的。
他,果然已经变得陌生了啊。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乌笑情想起捕快的事,道:“把捕快大哥放了吧,这一路上他挺照顾我的。”
无名没有半点犹豫的点点头,“可以。”
……………………………………………………………………………………………………………………………………………………………………………
辽国军营
辽字军旗屹立着迎风飞扬,辽字镶嵌其中,肃穆的军队列成整齐的队型,迎接着他们的皇帝。
不会有事的1
辽字军旗屹立着迎风飞扬,辽字镶嵌其中,肃穆的军队列成整齐的队型,迎接着他们的皇帝。
在每个人的脸上,已没有半点的忧伤,有的是斗志还有仇恨。
他们的偶像已死,不仅死了,还被迫挫骨扬灰,这是耻唇,辽国的耻辱,军人的耻辱。
耶律上孝一身明黄色的战袍披于身上,狂风将他的战袍吹起,他冷竣的脸色看向低处的军队。
这些就是他的筹码,踏平天下的筹码。
一位将军从旁边手捧骨灰罐面对忧伤地向他走去,到了他的面前,将军低下头,声音里有着哽咽,“皇上,这是松干将军的灰骨。”
耶律上孝盯着骨灰罐,将它接了过来,高高的扬起,然后郑地有声地问着下面的士兵们,“松干精忠报国,银国让他挫骨扬灰,这口气我们吞不吞得下?”
“给松干将军报仇。”默契的声音高昂地响起,似要掀破半天边。
“没错,定要他们也要试试挫骨扬灰的耻辱,杀了银国的狗皇帝,为松干将军报仇。”
……
如无名所料,松干挫骨扬灰之举定会让辽国的士兵起恨,他要的就是这种仇恨,只要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敌人就会蒙蔽在仇恨的世界里,而分不清理智。
双军再次交战时是十日之后,太阳毒辣,却丝毫影响不了二国交战的热情。
两方都是御驾亲征,此种机会不是没有,只是很少,于是双方的士气都很旺盛。
乌笑情有些傻眼地看着松干,仍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他说什么?耶律上孝也御驾亲征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耶律上孝这个名字时,她忍不住地就有丝颤颤抖。是愤怒还是害怕?
“你不要去跟他打。”她有些任性地说道,无名穿上盔甲,动作顿了顿,蓝眸下是裸露的温柔,“不会有事的。”
“你伤还没好!!”人是不能对比的,一比,在乎与否便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在松干与无名间,她选择了松干,可也许这其中有包含着感动的主观因素,她以为她恨无名的,可是当听到他带伤要上战场与耶律上孝对屹的时候,她都没有多想的就站在了无名这一边。
无名整装完毕,走到她的面前,“男人的世界很复杂,你乖乖地在营帐里等我就好了,等结束了这次的战争,我们就回皇宫去,好吗?”
他的温柔是真的吗?乌笑情只是微笑地看着他,“那你小心。”
他走了,带着他骄傲的部队上战场迎战去了,生死一线间,乌笑情突然间就泪流成线。
手越抹,泪水掉得越多,她根本就无法做些什么。
之前已想着要为松干讨一个公道,可是连松干都没有怨杀死自己的无名,那么她,又怎么下得了手?
原来报仇,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没错,男人的世界很复杂,她的世界却是很单纯,只是就算再单纯的想法也无法实现。
她转身打包着行襄,为自己打气,“好吧,乌笑情,既然没法做个无情的人,那就做个逃兵吧。”
不会有事的2
她转身打包着行襄,为自己打气,“好吧,乌笑情,既然没法做个无情的人,那就做个逃兵吧。”
以后再也不要卷入他们这些强人的世界里了,再也不要,安安份份地做个小人物,路人甲吧。
……………………………………………………………………………………………………………………………………………………………………………
夏至这一天,银辽二国的军队顶着毒辣的太阳,在两皇的带领下,血战了三天……这是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帐,双方皇帝均受不同程度的伤,两国军队死伤惨重,两国元气大伤……
乌笑情走在路边,流民似乎增多了,破衫烂裤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前方,似乎找不着路的方向。
“皇上受伤了。”
“拒说辽皇也受了不轻的伤。”
耳边传来的是流民间的对话,乌笑情顿了一下,然后没有一点八卦的越走越远,她要远离他们,无论是无名,还是耶律上孝。
“贵妃,请留步。”突然,却冒出一个健壮的男子,乌笑情一步都没有停,她早已不是什么贵妃了。
但是,突然的,前头却多出一个女子,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乌笑情,“小姐,该回去了。”
乌笑情脸刷的一下白子,表情有些僵硬,终于困难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熟悉的望霜,“你什么时候成了辽皇的人?”
没错,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紫衣斋时见到的望霜,乌笑情突然间觉得身边充满的都是些假象,她无法想象,到底望霜什么时候成了辽皇的部下?
那么松干,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辽皇知晓的吧,而出卖他的那个人,就是他最不可能怀疑的旧部属之女……
“贵妃,皇上说,倦鸟归巢。”健状男子很有礼的提醒,但说出的话却惹来乌笑情的一声冷笑。
什么叫出了狼窝进了虎家,就是如此吧。
她甚至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就跟着他们走在后头,一辆华丽的马车掀起灰尘的飞跑而来,然后在她们的面前停下。
华丽的马车与周围的烂民群压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小姐,上马车吧。”望霜眼里却是没有过多的怜悯,在她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丝不忍。
也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拯救别人的,不是吗?那么以怜悯的眼光看烂民,才是真正的无情吧。
乌笑情没有再看烂民们一眼,上了马车,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她就这样一直盯着望霜。
“你出卖了松干?”
望霜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乌笑情却当她是默认。
“他没有预兆的离开京都,前往边疆,是你动的手脚吗?”
望霜依旧沉默,看着乌笑情,她不明白,为什么像乌笑情这样的女人,那么多人愿意为她折腰。
乌笑情有什么好?不就是皮襄好看一点而已,这样的人凭什么受到那么多的恩宠。
辽皇是,无名是,连松干也是……
马车行驶在安静的路上,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望霜掀开帘角看了看周围。
不会有事的3
马车行驶在安静的路上,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望霜掀开帘角看了看周围。
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手伸向口袋子里,然后就在乌笑情的注视下,轻轻地往外面一洒……
只听见砰一声,有什么倒地了声音传进耳边,马车也变得缓慢,望霜钻出马车,吁停马匹。
乌笑情还在震惊着,难道是她误会望霜了吗?
疑惑还没来得及开解,就见望霜拿着剑一剑进入健壮男子的心窝,更加没有半点的迟疑,就将剑给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
乌笑情白着脸,眼睛只剩惊骇,尖叫无法出声,望霜已经将车夫也刺了一剑。
谁能告诉她?这又是什么?
望霜擦试着沾满鲜血的剑,轻轻地擦试,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残忍哀叹什么,她微笑地转身,看着一脸惊骇着的乌笑情,笑如一朵婴粟花……
“我是无名的人。”她淡淡地说出着最后的结局。
笑,讽刺的笑从乌笑情嘴里发出,乌笑情不知道这一刻除了笑,她还能做什么,“果然都是一群会玩弄别人的人啊。”
望霜看了乌笑情一眼,“整个世界的人都在改变,就你不变而已。”
没错,就她傻傻地不肯变而已,所以活该地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乌笑情突然间不想挣扎了,“无名想要你做什么?”
“我不希望皇上回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帐中。”
瞧瞧,她这是什么语气,乌笑情讽刺至极,然后乖乖的上了马车,不发一语。
望霜驾着车,杀了辽皇派来的人,就已经做好了要背版辽皇的准备了,只不过没想到要忠于辽皇,也就谈不上背版了吧?
这只不过是间谍与反间谍而已。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呢?可笑地说着爱你的话,有耐心时会千方百计的哄你开心,讨你欢心,而耐心失去时,用强的就更实在一些吧。
连无名都变成这样了啊。
她以为他还像从前一样对她好,但原来在很久前早就已经变了,全世界的人都在变,就她没变而已,多么的讽刺。
………………………………………………………………………………………………………………
……………………………………………
路又回到了原点,乌笑情看着帐外站着的侍卫,脚像生铅般不想再动了。
“皇上已经回来了。”望霜从怀中拿出某令符,马车畅通无阻地到了御帐,“请下马车。”她恭敬地向乌笑情行着宫礼。
乌笑情没有半分的表情,良久,像想通什么似的,走下去,越过望霜的时候,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希望在我以后的人生里,不会再见到你。”不然,她不知道,会不会一个冲动地甩望霜两巴掌。还是像望霜那般,没有任何情感的一剑捅死她。
终究,马车还是要下的,只是当掀开帐帘看到受着伤的无名躺在□□时,乌笑情却已经没有过多的表情。
很陌生的人啊。
“你回来了。”无名躺在□□,旧伤加新伤让他不得不地躺在□□,看到乌笑情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却力不重心。
不会有事的4
“你回来了。”无名躺在□□,旧伤加新伤让他不得不地躺在□□,看到乌笑情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却力不重心。
心中有丝颤抖,却不再有心疼,乌笑情冷眼看着无名这样奋战着,却没有打算帮他一把,很淡的声音,连最起码的感情也没有了,“回来了。”是被强迫回来的。
无名微笑,“回来就好。”
她沉默地不再言语,凝视着他,第一次发觉,人原来可以陌生到如此的地步,她突然间就忘记了他的名字。
只是这个突然真的只有瞬间而已,乌笑情回神,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还是他,还是无名,只不过他变了,而她还没有变。
“再过五天,我们就可以拔营回京了。”无名知道乌笑情在介意什么,可是他却无法解释,他已经这样做了,不是吗?
“哦。”回不回京,她已经不关心了,反正,就算想说否定的,也无法决定了,不是?
“你还好吗?”见她如此,无名很废话的问了句。
乌笑情看进他的蓝眸,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手掠过他的额际,鼻尖,最后停留在唇瓣上。
杏眸流转着,微微一笑,朱唇欲滴……
轻轻地吻上他的唇瓣,乌笑情浅浅的吻着。
端着药进来的望霜,手里的药碗就这么的脱手掉下,乌笑情的眼里闪过笑意,无名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以冷冽的眼神示意望霜退出去,他加深着吻,吸吮着。
能让一个女人快速转变的,只有男人而已。
乌笑情只是想测试一下,却没想到事情如她所料,望霜果然是喜欢上无名了么?那么她就算做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我跟行衣成亲了。”轻推开无名,他还沉浸在吻里,她却已经清醒无比。
无名愣了一下,蓝眸聚拢,“怎么可能?”
女人,嫉妒心原来也是这么强的。乌笑情浅浅一笑,“怎么,望霜没告诉你吗?我在玉城可是有碰见她呢。”
无名将视线看向乌笑情的肚子,这些日子似乎大了不少,“这是行衣的……”
“没错,这是他的骨血。”看着无名刷白的脸,乌笑情却觉自己很想哭,既然大家都改变了,那她也变吧。
“你骗我。”他不相信地看着乌笑情,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有必要吗?”她却一再地粉碎他的空想,骗?她为什么要骗?难道她肚中的小孩是谁的真的很重要吗?
只是师弟而已,不是吗?
只是与师弟共妻而已,不是吗?
只是这样而已啊……
……………………………………………………………………………………………………………………………………………………………………………
花开花落,转瞬间已便是秋季。
那随着秋风而飞舞的金叶,那追逐着秋风脚步的枯花,在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