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另两个同伴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危险,那些杀手都消灭了没有。
舒心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诚恳地道:
“两位……壮士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再来护卫不迟。若是半夜还有杀手过来,你们还要保护牧公子的安危。看护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懂些护理常识。”
在现代,她是受过急救培训的。
那两名暗卫想了想,似乎这样安排也挺合理,便点头应下。
村长觉得自己要表示一下,忙问道:“还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么?”
舒心道:“请村长派两个人来帮我就成了。对了,糖水盐水多备些,再准备几坛烧酒,万一发热了,可以用来降温。”
村长很配合地准备好,然后拖着想一同留下的舒鼎盛先行离开了。
人都走后,舒心就怔怔地看着牧无忧发呆。
刮碎肉的时候、缝合的时候,牧无忧的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一阵紧绷,额头也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可是他的嘴里却始终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看上去,似乎经常承受这样的伤痛,才能学会如此隐忍……
舒心一面揣测着,一面拧了湿手帕,为牧无忧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舒心低头看着仍处于晕迷状态、无比虚弱的牧无忧,眼睛都不敢眨。
只要能顺利地过了今晚,基本就可以说拣回了一条命。
于是,一整夜,舒心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时不时地查看一下牧无忧的情况,间或喂一些糖盐水。
困乏的时候,舒心就用冷水拍拍脸。
到了后半夜,牧无忧的额头忽然开始烫了起来,舒心忙叫醒已经睡着的两名中年男仆,“阿一叔,阿三叔,麻烦你们把烧酒倒出来。”
而舒心,则用棉布沾了烧酒,为牧无忧擦拭额头、手心、脚心。
那两名暗卫就守卫在外间,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冲了进来。
待看到舒心细心麻利地为少主降温,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心里对舒心的感观又好了几分。
阿一和阿三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掌握了技巧,便自动请缨道:“后面我们来擦吧,心丫头你去休息。”
牧无忧的伤口在背上,是趴着睡的,而胸腔是降温的重点。
舒心这小身板的确没办法翻动牧无忧,就自动退到一边,只嘴里叮嘱道:“要千万小心,别碰到了后背的伤口。”
擦拭了几遍之后,牧无忧的体温才终于控制住了。
动心
天色微亮,最关键的**过去了
以后只要牧无忧的伤口不再崩开,基本上就没有危险,只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伤势就会恢复。
当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时候,牧无忧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灿若星辰的眼睛。
转过头,他就看到了,不知不觉枕着他的手臂睡着的舒心。
昨天夜里,虽然他没有完全清醒,可是也迷迷糊糊有些印象。
她温暖的小手每一次试探他的额头,为他降温时的细心和轻柔,都在朦朦胧胧间,刻在了他的心底。
看着她睡得香甜的小脸,牧无忧的心里,忽然酸酸涨涨的盈满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本想起身的,为了不吵醒舒心,便继续安静躺着,极美的星眸片刻不离舒心静柔的小脸。
两名暗卫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
一名暗卫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了声不妙,看样子少主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啊。
昨天的事,暗卫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汇报给了王爷和王妃。
汇报虽然不偏不倚,但是爱子如命的王妃,恐怕会不喜这个“害”自己儿子受伤的小姑娘。
万一少主知道是我的这份快报,让王妃不喜舒姑娘的,少主肯定会把我打成猪头……
唉,早知道就多写一点舒姑娘的好话了。
这名暗卫在心中自艾自怨,还没感叹完呢,就收到少主的一记眼刀。
滚出去,别吵着心儿睡觉。
可惜还没等暗卫领会其眼刀的内涵,舒心就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见牧无忧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心下不由一松,欣喜地道:“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挺好。”牧无忧才不在意这点伤痛,倒是很关心舒心,“累不累?要不在那边的小榻上睡一下。”
“不了,我先回家,昨天的事还没告诉娘的,我怕她担心。”
舒心摇头拒绝了,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正要准备离开时,被牧无忧拉住了。
“心儿,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舒心一头雾水,“你要负什么责?”
小傻瓜,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渡**,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声啊,我当然得娶你为妻,对你负责啊。
可是牧无忧却没解释,想等到提亲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含笑道:“快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舒心也怕娘在家中担心,没仔细寻问,叮嘱他好生将养,便一溜烟跑回去了。
心儿真是关心我。被叮嘱了一大堆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牧无忧,一点也没有厌烦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温馨,很甜蜜。
直到牧无忧微笑了半柱香后,暗卫才不得不出声打扰,“咳咳,少主,您……您说的负责……咳咳,不会是要纳舒姑娘为妾吧。”
请原谅他无法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
要知道,他家少主是非常讨厌女人的,在京城的时候,几乎不允许那些千金小姐们靠近他身边三尺范围之内。
怎么看,这个小姑娘都没比那些大家闺秀强多少呀。
牧无忧白了暗卫一眼,斩钉截铁地道:“我是要娶她为妻。”
“啊?”两名暗卫的嘴,张得都能吞下鸡蛋了,“可……可是王妃……会同意吗?”
“我会说服母妃的,你们俩个先不许透露给母妃知道。”
牧无忧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计划,务必要让母妃接受舒心。
两名暗卫有苦说不出,王妃已经知道了啊。
话说,这会子,暗卫的快报已经送到了景王爷和王妃的手中。
景王妃哭湿了两条手帕,吵着要立即到舒家村来。
待收到第二条快报,得知儿子的伤势已经无碍之后,王妃果然如同暗卫猜测的那样,对舒心十分不满,
“若不是这个小丫头,凭忧儿的轻功,怎么会受伤?她还坚持夜间看护,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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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不敢跟牧无忧继续谈论关于舒心的话题,便问道:“少主,您要不要喝点鸡肉粥?”
牧无忧白了他一眼,“没听心儿说一开始要吃得清淡吗?怎么不准备清粥?”
暗卫泪流满面,您以前是无肉不欢的呀!
当然,嘴里还是应下,跑去厨房要求送清粥。
可是牧无忧吃完四碗清粥,还是觉得饿,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两个暗卫钏。
暗卫只觉得头皮发麻,忙不迭地汇报另两位暗卫传来的消息。
因为有几名死士逃走了,那两名暗卫便一路追了下去,誓要活捉几人,查清楚此次暗杀到底是何人指使。
牧无忧只是扬了扬眉,对是否能活捉死士,不予评价糅。
再说舒心,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到李氏伫立在大门口的身影。
李氏早就在门口等了她一早上了。
看到舒心,李氏冲出来抱住她,上下左右看了一圈。
当看到舒心一身新衣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有点点血迹的时候,李氏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心儿,你可把娘吓坏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呀?”
王婶与翠儿也站在一旁,又高兴又难过的小声抽泣着。
舒心见状,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昨天不是说过,我好好的吗,你们怎么还哭起来了。”
唉,也怪她昨天心急牧无忧的伤情,一句整话都没给娘亲,害得娘亲担心了一整夜,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李氏哪里肯相信舒心的话,还想再继续追问。
舒心扶着李氏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宽慰着说道:“娘,我真的没受伤,不信你看。”
说着舒心便在原地转了一圈,又说道:“娘,牧公子为了保护我受伤了,我昨天才会急着拿药去救他。昨夜为了照顾他,我一夜没睡……”
“啊?那你快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李氏只得忍着一肚子的话,要翠儿赶紧伺候舒心睡下了。
舒心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能睡到自然行,真是太好了,舒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便起床了。
就在舒心洗漱过后,翠儿忙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原来那天舒心在混乱之中,将两个布包掉落在了地上,后来被黑衣人拾起交给了翠儿。
舒心本来还想着那一包银子,肯定是没了,没想到现在却听到两个布包都完璧归赵了,心情更是大好。
她还想用这些银子,把舒家村后面的山头给买下来,做原材料基地呢。
这边,李氏早就亲自给她准备好了一桌子好吃的。
舒心看着便觉得肚子更饿了,一边吃还不忘夸奖李氏:“还是娘做的东西又香又好吃。”
李氏一边看着女儿用餐,一面追问道:“心儿你……真的照顾了牧公子一夜?”
舒心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还只有十岁,但是古有明训,男女七岁不同席。
女子的闺誉何等重要,趟若村长家的人碎嘴传了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了,那舒心往后就别想嫁人了。
舒心老半天才弄明白李氏的意思,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叹道,那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她便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氏。
而且还特意强调自己只是帮着喂了点水,擦了下额头,其它的事都是阿一叔和阿三叔做的。
当然舒心反复强调,牧无忧是为保护她而受伤的,若是自己不亲自照顾,会良心不安。
李氏听得心情一上一下的,半晌才拍了拍心口说道:“心儿,……你说的对,牧公子舍身救了你的命,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至于别的……到时候再说。”
说着说着,李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并爱怜地摸了摸舒心的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但没有再说什么。
舒心不明白为什么李氏会突然有一种很无奈、很悲伤的神情,追问了几句,无果,也就没再纠结了。
她才不觉得看护伤员有什么不和礼数的,这具小身子还没满十一周岁,就在想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了,至于么?
只是说到报恩,也不知道牧无忧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有没有恶化?
舒心打算一会吃过早饭,就去村长家看看。
没想到,还没等她吃完,舒鼎盛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他站在院子外面急切的喊着:“李婶,我是虎子,心儿妹妹起来了吗?”
舒心一听是舒鼎盛的声音,便跑了出去。
在舒鼎盛问过她情况后,舒心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虎子哥,不知道牧公子现在近况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舒鼎盛听到舒心如此关心牧无忧,又想起舒心极其用心的,照顾了牧无忧整整一晚上,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但很快,舒鼎盛又觉得自己不关心救了他们命的,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牧表哥,反而在这里胡思乱想,是很不君子的行为时,脸上不由一红,头也随之垂了下去。
舒心看到舒鼎盛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牧无忧的情况不妙,便急得抓住舒鼎盛的手说道:“虎子哥,难道是牧公子的伤情恶化了?”
舒鼎盛被舒心这一抓,才从自己狭隘的思绪中跳出来。
他赶紧连连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心儿妹妹,那晚你照顾的很好,连太医都说要不是伤口处理的及时且细致,恐怕牧公子不会这么快脱离危险。”
听到牧无忧无碍,舒心心里的石头就放下来一大半了,又放开舒鼎盛。
连太医都夸我处理的好!舒心想着,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咦,可是为什么会是太医?不应该是大夫吗?
“是太医,听说累死了一匹马,日夜兼程从京城赶过来的。嗯…宫大人也来了。”舒鼎盛道。
哦,那就不奇怪了,之前舒心就猜测牧无忧出身皇族,自然能请得动太医。
舒鼎盛见到舒心没事,他便不再久留,舒心忙道:“虎子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
牧无忧正无聊地趴着,眼睛盯着沙漏,猜测着舒心什么时候会来看他。
同时心底里还有些奇怪,背上的伤明明挺重的,怎么才两天就一点也不痛了?
而且伤口还有愈合长肉的趋势,有些痒痒了。
自家的金创药什么时候效果这么显著了?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心儿!
牧无忧立即将头扭向房门,待看见舒心粉白可爱的小脸,立即弯起唇角,露出一个魅惑又炫目的微笑。
真美呀!男人居然也能笑得这么美!舒心的眼中闪着欣赏,笑意盈盈地走到近前,关心地问道:“牧公子,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牧无忧拧着眉头道,“无忧。”
“啊?什么意思?”舒心没弄明白。
“叫我无忧。”
“这样可不好。”舒鼎盛抢着答道,“若是心儿妹妹这样叫你,别人会说她不懂礼数的。”
牧无忧看了舒鼎盛一眼,又看了守在门边的暗卫一眼。
暗卫立即会意,上前道:“盛小哥,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村长。”
说完也不管舒鼎盛愿意不愿意,一把拖住舒鼎盛的手就走。
终于清静了。
牧无忧心情大好,看着舒心笑道:“叫我无忧。”
舒心从善如流道:“呃……好吧,无忧,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亏你前晚照顾我。”牧无忧很真诚地笑着道,随后又拧起了浓眉,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舒心赶忙问道:“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牧无忧赶忙摆了摆手,“那倒没有,就是……就是……我能吃肉了么?”
其实昨晚太医就说可以用些肉食了,可是没得到舒心的首肯,牧无忧宁可饿着。
只不过,他今年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连喝了两天清粥,早就饿得眼冒绿光了。
舒心听他说话,忍不住噗嗤笑了,“既然太医都说可以吃了,当然就可以吃了呀。”
“真的?那太好了。来人……”牧无忧立即扬声吩咐,去厨房取蒸鸡来。
吃完了一吃整鸡,牧无忧还意犹未尽,“太清淡了一点,如果有烤鸽子就好了。”
守在门外的暗卫立即问道:“需要属下去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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