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瀚不禁气结,带着几分赌气道:“说不定已经有了……”
“不可能……现在是……安全期……”
谌瀚听着一怔,不解的问:“什么是安全期?”
没有回答。
他探头过去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
虽然心痒难耐的想要知道她说的那个“安全期”是什么意思,可终究不愿吵醒她,琢磨了半宿之后,他便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文采菁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嬷嬷……”她强忍着身上的酸软感觉,拥着被子一坐起来就唤了刘嬷嬷给她准备洗澡水。
洗澡水很快就准备好了。
懒得换衣服,她直接裹着薄被就赤脚下了床,才刚一落地就听到“咣当”一声响,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奇怪的低头一看,发现是对棕褐色的木牌子,用玄黑的绳子拴在一起,一面写着“安平侯府”四个字,一面写着个“甲”字。
这不是对牌吗?文采菁顺手捡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盯着片刻,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来。还是甲字号的……
刘嬷嬷正好经过看到了,奇怪的“咦”了一声:“甲?这不是侯爷的对牌吗?怎么落这儿了?”
“应该是早上走的急,不小心落下的吧。”文采菁轻描淡写的说着,将那对牌塞到了刘嬷嬷手里,说:“收到我的首饰盒了。”
“是。”刘嬷嬷一边伸手接过去,一边问,“要不要立刻通知侯爷一声?让他派人来取?”
“不用。”文采菁立刻反对说,“这事儿别张扬出去,就算他让人来取,你也说没看到。”
“为什么?”刘嬷嬷看着她,一脸诧异。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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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早就已经写了信回去嘱咐过了,可整个七月,文采菁依旧过的战战兢兢,生怕哪一天一觉醒来,噩耗提前到来。
不过还好,七月很平安的就去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文采菁不由更加紧张起来,特别是随着八月的来临,因为这个月才是最难熬的,熬过去了,就是一片艳阳天,若是熬不过去……纵使如今,她嫁来了安平侯府有了靠山,文府对她来说也是鞭长莫及……
第321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农历八月,换到公历已是九、十月间,刚入秋,天气不热也不冷,正是凉爽的时候。舒骺豞匫
文伯晟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封信,正愁眉不展。
沈氏正好送茶水和点心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奇怪的问:“怎么啦,夫君?怎么愁眉苦脸的?”
文伯晟叹了一声,将手中拿着的信递给她看,说:“逢阳那边的铺子有点事儿,让我尽快过去一趟。”
“什么事,很严重吗?”沈氏听着一惊,忙伸手接过去看遽。
“倒不是很严重。”文伯晟一脸为难,说,“若是能亲自跑一趟自然是最好的。”
沈氏很快将信看完,沉吟片刻,摇摇头说:“可如今不方便啊,菁菁千叮咛万嘱咐的,八月不让我们出去,她一个人在侯府过的已是不容易了,我可不愿她再为了我们两个担惊受怕的了,更何况之前我们已经去了信说不出去的了,如今总不好说话不算话吧。”
“所以我才为难啊……”文伯晟头疼的说辊。
沈氏想了想,给他提议道:“要不然让田总管跑一趟?他对那里熟,人也信得过。”
文伯晟一想也是,便应了:“那就让他替我跑一趟吧。”说着,当即就叫了福生过去找田总管。
沈氏见他还有的忙,将茶水和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就要走:“既然夫君你还要忙,我就先回去了,累了大半天了,别忘了吃点儿点心喝口茶歇息歇息。”
文伯晟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按到了自己的膝上坐着:“先陪我坐一会儿……”
沈氏羞的红了脸,紧张的看着敞开的书房门外头,生怕被人瞧见,挣扎着要从他膝上跳下去:“放我下去,会被人看到的。”
文伯晟不以为然的笑了,非但不松开,反倒被她抓的更紧了:“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
一听这话,沈氏的脸更红了,恼羞成怒的打了一下:“你没关系,我可有关系。若让人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呐?都一把年纪了。”
“怕什么,不过抱一会儿而已,又不做别的。而且,没什么事,也没人回来这里。”
“怎么没人?一会儿福生就回来了,还有田总管……”
见她似是真怒了,文伯晟也不敢太勉强她,只是难得在这里与她这样亲近,总不舍就这么松了手,就带着一丝商量和讨好的语气,说道:“就一会儿,反正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过来的,就这么陪着我说话儿话好不好?”
沈氏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很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还强调:“就一会儿……”
文伯晟这才笑逐颜开,又使劲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感觉到怀中人的娇小与瘦削,他忍不住叹了一声:“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府里的事都要你一个人来操劳。”
沈氏听着不以为然笑笑:“没什么,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这段时间,薇薇和芊芊也开始帮着我管家了,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呢。”
文伯晟不由失笑:“他们两个才多大点儿年纪,能顶什么事儿啊。”
“你这话可就错了。”沈氏瞥了他一眼,说,“薇薇本来就是个沉稳勤奋的,芊芊平日里虽然调皮闹腾了些,脑袋可是一点儿都不笨,学起东西来倒是比薇薇还要快一些,就是依旧个坐不住。”一说起这个调皮的女儿,她就不由头疼,再一想到另一个女儿,她又忍不住心疼,“现如今,我最担心的就是菁菁了,以她那样的身份,在侯府生活已经不容易了,她还犯下那种事儿来,还被禁了足,连青杏都见不上,也不知道如今怎么了?”说着,她眼眶就红了。
文伯晟无奈的叹了一声,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菁菁自个儿是个有主意的,就算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只是被禁足而已,虽然见不着,可我们每个月不都能收到她的信嘛。看她在信里头说到,如今虽不如在家时自由,至少清静,已经算是不错了。”
沈氏心里头却始终不安,轻轻摇头说:“信归信,谁知道她写的那些信有多少是真的?没有亲眼看到,我心里头就不踏实。”
“放心,禁足也只是暂时的,总会见到的。”文伯晟说,“更何况,安平侯曾经答应过我,会好好待菁菁的,他可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我们先安心等一段日子再看吧。”
“嗯。”沈氏心中虽终归不放心,可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点头答应,沉吟片刻,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文伯晟,说:“找个时候,我想去庙里给菁菁祈福。”
“嗯,想去就去吧。”文伯晟并不反对,“不过,得等到九月才行,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去。”
夫妻俩头抵头说了没一会儿的悄悄话,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听着像是福生找了田总管回来了。
沈氏立时挣扎着从文伯晟的膝盖上跳了下去。
这种时候,文伯晟自然也不会拦她,免得真把她惹恼了。
沈氏跳下地,手忙脚乱,很快整理好衣服,福生和田总管就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两人很恭敬的向两个主子行了礼。
“嗯……”沈氏应了一声,看了文伯晟一眼,说了一声,“你们慢慢说,我先回去了。”就离开了。
文伯晟自跟田总管说起了逢阳的事情不提。
第二天一早,田总管就带了一个管事出发去了逢阳。
一大清早,文府门前看不见多少人,不过盯着点眼睛却有不少,田总管这边才出发,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有人跑去了告诉了文叔明。
文叔明还在床上,一听说文府那边有了动静,只披了件衣服就起了身。
书房里,文怀理面色沉静立在那里,正在等他。
文叔明风风火火冲进书房,看到他就两眼放光,问:“怎么样,文伯晟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文怀理点点头:“大概一炷香之前,大伯父那边有马车出城了,看样子应该是去逢阳了,听说那边的铺子出了点麻烦。”
一听这话,文叔明顿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继续问:“有没有看清楚了,是不是文伯晟亲自去的。”
文怀理看着他,却是一迟疑。
文叔明一见他迟疑,心里头就不由咯噔一下,眼中的喜意还未褪去就冒出了火来:“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到底看清楚没有?去的到底是不是文伯晟?”
文怀理又沉吟了片刻,才硬着头皮摇头:“不是……”
“不是?”文叔明气急的涨红了脸,“怎么可能不是?你找的人看清楚了没有?逢阳出了那样的事情,不是文伯晟亲去,会是谁去?”
“好像是田总管……”
文叔明气的眼睛瞪的溜圆,躁狂的抡起胳膊一巴掌扇了过去:“没用的东西,让你做点儿事儿都做不成,给我滚……”
这一巴掌,文叔明使尽了全力,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留。
文怀理被扇得眼前直冒金星,一边的耳朵也嗡嗡直响。
文叔明见他傻了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碍眼,又一脚踹了过去:“让你滚,你没有听到吗?”
眼前的金星总算散了,可是文怀理看着文叔明吧嗒的嘴,心中却是骇然,那只耳朵一直嗡嗡响,竟是听不见声音了。
他正在那里,直到文叔明一脚踹过来,跌跌撞撞的出了门,随后直奔出府去了。
文叔明在书房里急的团团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去的怎么会是田忠那个奴才呢?”他手脚一阵发凉,只剩下半个月了,若是过了八月,文伯晟都没死,他怎么跟定王爷交代啊?他可是答应过,一等接手了长房的家产就献出一半给定王爷的。
一想到定王那张俊脸上可能会浮现的阴狠神情,他一身都肥肉都抖了起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在书房里徘徊了半天,他一个法子都没有想出来,只得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丘道长看相看得极准,绝对不会有差的,不是还有半个月嘛,还是有机会的。
在不少人的战战兢兢中,八月的后半个月终于很快也过去了。
文伯晟和沈氏依旧安然无恙呆在府里,别说丢了性命了,就是皮都没有擦破一点。
八月的最后一个晚上,文采菁一夜没睡,直到第二天天亮,听说了文府一切如常的消息,才彻底安下心来,好好补了一个觉。
文叔明也是一样忐忑不安的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听说文伯晟和沈氏都没事,他吓的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头跳出来,别说补觉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他就被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押着去了定王府……
第322章 胎梦?(5000+)
“王爷,文叔明已经带来了。舒骺豞匫”
随着罗公公的一声通传,文叔明被推进了赵祥的书房里。
侍卫力道不小,文叔明被推的向前一个踉跄,进门的时候,脚绊在门槛上,差点摔倒,可好不容易站稳了,当看到赵祥就坐在面前的时候,他脚一软,立刻跪倒了,趴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开口道:“草民见过王爷……”
赵祥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细细品着手中的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文叔明额头点地跪在那里,汗如雨下,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背上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似的,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心中期盼着赵祥可以快点开口说话,纵然要弄死他,也能快点,免得活着在这儿受罪,他可快受不住了彗。
可是真当赵祥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那股从骨子里头透出的冰冷寒意更让他胆寒。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赵祥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要找的人已经来了,缓缓抬眼瞥了文叔明一眼:“来了……”
“是、是……”文叔明哆哆嗦嗦应了一声,并不敢抬头看他挫。
“我记得几个月前,你曾经信誓旦旦跟我说过,”赵祥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碗,看着很漫不经心的说:“最迟到八月底的时候,文家长房的那些家产就都是你的了,有没有这回事?”
罗公公在一旁却是看的明白,他这会儿看着似是平和,心里头的怒火其实早就已经烧红天了。
“有、有、有……”文叔明有哆嗦半天,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
赵祥猛然一眼瞪过去,寒光乍现,声音也随即冷了几分:“你还说过,文家长房的那两个老的最多活到八月底,必死无疑,有没有这回事?”
“也、也有……”文叔明脑袋下方的地上已湿了一片,还不停有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往下落。
“那如今呢?他们死了没有?”赵祥故意问。
“没、没有……”文叔明如今只觉脖子上头似是悬了一把铡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了他的老命。虽说刚才也曾想着早死早超生,免得活受罪,可真当生死关头,他心里却害怕了起来。他还没有活够呢,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那这么说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喽?”赵祥眼睛里头寒森森,若不是觉着文叔明还有几分用场,他这会儿只怕已上去要了他的命了,竟然敢骗他。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文叔明不住磕头求饶,他终究还是不想死啊,“王爷饶命,草民如何敢欺骗王爷?草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位丘道长确实说过,文伯晟夫妇的寿限就到今年的八月底……”
“那他们现在怎么还没有死?你好大胆子,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要骗我,该死的东西。”赵祥怒骂着,顺手就将手中握着的那个茶杯狠狠砸了过去,正正好砸在了文叔明的脑袋上,然后反弹起来,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赵祥这一下力道不清,当即把文叔明砸得脑袋发晕,他还隐隐感觉好像有粘稠的液体渗了出来,心里头顿时一个咯噔,却不敢用手摸一下,依旧低垂着头,不住求饶:“王爷饶命,草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说着,他忽然想到了,欣喜若狂的很快抬头看了赵祥一眼,说:“对了,草民想到了,之前,草民的妻子病逝的时候,丘道长曾经来过京城见过草民,说草民的妻子死的意外,若按原先看的面相推测,草民的妻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死……”
赵祥一脸不耐:“那又如何?你的女人死不死跟这桩事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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