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就没有人知道楚凌那天所在的地方,除非是有人跟踪自己。如此想来羽胜心中戾气不免中了几分。
“公子?”
“告诉车夫,我们改道去崇阳山!”
“是!”
羽胜重新回到马车内,南宫羽彦和昭烈正聊得欢,看到羽胜进来,挪了一个位置给羽胜,满是羡慕的语气:“哥哥真的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啊,外秀内干,丝毫不让男子啊!”
“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以后请父皇赐婚,说不定弟弟会有更好的遇到。”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南宫羽彦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就在刚才羽胜下车的那段空闲里,昭烈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全盘托出,当然都是归咎于后面车厢里的楚凌。
南宫羽彦替昭烈抱屈,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那一番对话。
再看看羽胜,脸上几乎看不出感情的变化,一方面南宫羽彦是他最小最疼爱的弟弟,一方面他又是加害楚凌的凶手。“对了,听嫂子说,我们是去凤凰山吧,这么地方怎么都没有听过啊?”
“不是,我们去崇阳山!”看着车帘外秀美的风景,羽胜答道。
“怎么突然之间换地方了?”昭烈诧异道,明明记得是去一个叫做凤凰山的地方。
“听说那边天气不好,所以改道去崇阳山了。”
“哦,那后面凌儿她们不知道,知不知道,臣妾去告知她们一声吧!”正好羽胜也需要单独的时间与南宫羽彦聊聊,便没有阻止昭烈下车。
“凌儿妹妹!”一路轻摇腰肢,昭烈钻进了前面的那辆马车内,因为她相信南宫羽彦在羽胜心中似占据一定地位的,而自己远在异国他乡,想要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最好的方式便是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亦或是同盟,而南宫羽彦便是她天昭烈的同盟。
见到天昭烈进来,项燕先是一愣,继而想要躬身,但是在狭小的车厢里,又施展不开来“夫人。”
“不必多礼了,我是来看看凌儿妹妹!”说的时候把凌儿妹妹那四个字说的特别重。
楚凌原本一个人趴在车窗上看着这一路上的风景,感觉到有人来了,但是没想回头去看,当项燕叫出夫人时,楚凌才知道是昭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那个现在已经完全改变的女子,无论是外形上,还是『性』格上。
“怎么不欢迎我?”昭烈挑眉,看到里面熟睡的把头靠在楚凌腿上的项枝,便捡了一个对面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好与项燕并排,项燕一时感到局促便抱着项枝出了马车和车夫一起赶车。只是出去之前还看了一眼楚凌,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担忧。
“夫人。”楚凌回身点头算是回礼,之后便自己又一个人转过头来观赏起车外秀美辽阔的风景,但是她一直能够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烈的目光。
一时之间车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项燕走后原本还算狭小的空间变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变得空旷。
“妹妹,这么久没见,果然越发的倾城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这公子府里的风水好,还是公子照顾的好呢?”
“多谢夫人关心,凌儿愧不敢当。”脸上毫无神情,如果说楚凌原本心里对昭烈还有一丝牵挂,但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昭烈所有的改变,还有上次的诬陷,这一切都让楚凌深深的感到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开朗外向的异族女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学你们中原人开门见山!我让要你离开这里!”
“离开?”楚凌回过头看着她,更加证实的心中的想法,“你爱上羽胜了?”
“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昭烈脸上是一种看在楚凌眼里疼痛的坚决。“其实我知道你们早就认识了,包括你认识那么多公子府里的人,虽然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身份,那是因为我不相信像我弟天越那么谨慎的人会栽在你一介女流手里,看来还是我太小看了你,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丝良知的话,那就请你离开公子府,之前的一切过往我都可以不予追究。”
楚凌心里闪过一丝冷意,原本错误的人竟不知道错误的地方在哪里。“我是不会离开的,如果我曾经对不起你,那也是属于过去的,不是现在,现在我想要好好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我不想想过去一样活的那么隐忍,那么悲哀,那么单调。”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真是浪费了我们天夜国最珍贵的宝物,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宝物?我从来没有欠过你们天夜国什么,就算欠了什么,我也只是对天越有愧疚,那个人不会是你!”楚凌诧异,自己从未曾拿过任何东西,宝物何来之说?
“哼,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那宝贝弟弟为了你可是偷了我们天夜国最珍贵的夜寐,给你服用!那宝贝千年一结一开花,我们的祖祖辈辈等了多少年才有了这么一株,没想到最后却被你给服用了!真不知道我那宝贝弟弟究竟受了你什么『迷』『惑』!”
“夜寐!”喃喃的念着这个词,楚凌只感觉到一阵的陌生,只是在看向昭烈时,她脸上那种不屑和愤慨的神情不是会骗自己的。
“哼!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提的条件,那么我们之间便永远是敌人,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们天夜国女子不是你们汉家女子!”说完这番话,昭烈拂袖离去,楚凌想要伸出手去抓住点什么,只是抓住的只是昭烈衣裙上挂着的一根金『色』丝线,一扯便断了,握着手里那根半段的丝线,楚凌心里满是惆怅,这便是她们之间的最好的象征,人在情已断。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昭烈走后,项燕很快又钻回了车厢,经过一番颠簸,项枝早已经苏醒过来。
“她向你宣战了?”即使是在车厢之外,但是仅仅也是几尺的距离,项燕虽然听的不真切,但是她们谈话的内容他都已经听了个大概,心里知晓。
“恩,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看来以后是不可能了!”叹息了一声,楚凌将那手伸出了马车外,缓慢的舒展开手,手里的那根金『色』丝线便随风而去,不见踪影。
“凌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大哥的凌儿,大哥会保护你!”一本正经的表情,是那样的令人震撼和感动。
而楚凌却“扑哧”一声,笑的花枝『乱』颤,“项大哥,那么久不见,原以为你已经变得成熟干练了,怎么现在又像我们初识时那般的傻瓜。”
“有吗?呵呵。”挠着自己的脑袋项燕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啊,哥哥是傻帽!”在一旁的项枝也跟着搭腔,当然她得不到楚凌的待遇,无情的得到了项燕的头上一击,不禁叫了起来:“好痛!哥哥,您能不能轻点啊!”
☆、v12
“是啊,哥哥是傻帽!”在一旁的项枝也跟着搭腔,当然她得不到楚凌的待遇,无情的得到了项燕的头上一击,不禁叫了起来:“好痛!哥哥,您能不能轻点啊!”
“死丫头,还没嫁人现在就不帮你哥哥,以后嫁了人还了得!”
看着他们两兄妹拌嘴,楚凌不禁真的笑了出来,项燕的心思其实她懂,但是自己的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索『性』他也明白,哥哥便是哥哥吧,一辈子的哥哥。
想着便把刚才的不愉快抛于九霄云外去了,只是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项大哥,你听说过天夜国的夜寐!”
此话一出,项燕脸上的神情像是见到了神仙下凡一般,那般的肃穆和庄严,眼眸里还有这崇拜与向往。项枝见到自己的哥哥突然变化的神情,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
“凌儿,你从哪里听说的?”
“无意间听说书的人说起过,今天突然想到了就问问,一直很好奇。”
项燕开始娓娓道来:“这夜寐啊,是天夜国的宝物,传说中能解百毒,更为奇特的是能够延长人的寿命,能让人起死回生,千年才得一株,世间罕有,只有天夜国的王室才有,但是却没有人见过,医书上曾有记载,此物全身散发着微蓝『色』的光芒,在夜间可以夜明珠媲美。患者需要分十二次服用,一月一次,此『药』呈现蓝『色』『液』态,必须按照疗程服用,稍有差池服用此物的人会变成一具干尸。一般人服用此『药』后会延长比常人多一半的寿命,垂死之人服用后用回光返照,重新拥有半年的生命,这还等来源于一个悠长远古的故事,传说中这片陆地原本是被各类的魔侵犯着,人类生存受到威胁,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一位英俊少年名唤长风,他带领着人类奋力的抵抗着魔族的侵犯,但是在一次战役中,很不幸长风深受重伤,就在快要不治身亡的时候,有人拿出了夜寐,救回了长歌还有半年的生命,在剩下的半年里长歌带领着人类勇敢地打败了魔族,取回了自己的家园,但是最终还是到了生命尽头。”
“蓝『色』『液』态?”听完整个故事,楚凌在意的不是古人长歌的丰功伟绩而是那蓝『色』『液』体状的描述,像是突然间有了线索,楚凌秀气的眉紧紧的锁在了一起,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了的话,在山庄的时候,每个月天越都会端着一碗蓝『色』『液』态的毒过来,让自己服用,可是那时候他对自己说那是毒『药』啊,以毒攻毒,克服自己体内最初下下的能令人失去理智变成杀人狂魔的蛊毒。难道那就是夜寐?可是为什么他要给自己服用,为什么?脑袋里仿佛炸裂开来,一阵一阵的头痛。
“怎么了?凌儿?”
“凌儿姐姐?”看到楚凌听完这个故事,这么强烈的反应,项燕和项枝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事!”努力地恢复了自己内心的波动,头痛似乎减缓了不少,“可能是由于马车过于颠簸,头有些晕罢了,没事的,项大哥,我静静就好了!”
“那你休息一会吧,我去问问车夫什么时候到休息的地方,枝儿照顾好你姐姐师傅!”项燕仍是一脸的不放心,叮嘱好项枝后,撩开车帘,钻出去,很快又钻了回来,“凌儿,赶车的师傅说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到聊城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家客栈休息了,你耐着点。”
“恩,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凌儿姐姐还说没事,刚才我看你脸都白了,现在才好一点,来凌儿姐姐靠在枝儿的腿上休息吧!”楚凌本来想拒绝,哪知道枝儿行动的速度比她说话还快,转眼间她的脑袋已经靠在了枝儿柔柔软软的大腿上了。闭上眼睛,楚凌想拼命理清自己头脑中的思绪,只是剪不断理还『乱』,越想越『乱』,天越那张邪气的脸不断地脑海里摇晃,越靠越近,还有传说中的那株泛着蓝光能治百病,延年益寿的夜寐。
马车一路奔驰,终于在天际渐渐被黑夜笼罩的时候,赶到了聊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相对于北黄宏伟繁华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尚未经过开化的贫穷小县城。不到天黑街上的人便是寥寥无几,即使有也是一个个满脸疲惫和漠然的被晒的黝黑的农夫挑着担子疲惫的走在街头,向着家的方向沉重的前行。街边的小摊小贩们早已不见了身影。唯一的一家客栈门口只有一盏散发着昏黄烛光的灯笼挂着,几个斑驳的大字在匾额上隐隐还算看得清聊山客栈。
一行人依次下了车,却独独不见楚凌的影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没有提到楚凌,只等南宫羽彦进了客栈安顿好之后项燕再来接楚凌进去,一来避过了与南宫羽彦碰面的机会,自从上一次楚凌真正的认识到南宫羽彦隐藏的那一面时,便就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刚踏进那间在风尘中似乎屹立了好几百年的客栈,昭烈便嚷了起来:“怎么凌儿妹妹还没有下车,难不成还要公子亲自去请下来吗?”
“回夫人,楚姑娘她身子不太舒服......”项燕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话头便被羽胜接了过去,“本公子愿意的话,是又如何,我的夫人?”一句话完全没把昭烈放在眼里,更是一句赤luo『裸』的挑衅。
“臣妾一切听从夫君的安排!”虽然心里满肚子的气,但是却无从发泄。殊不知此事已经引起了在一旁南宫羽彦的注意,“凌儿,是谁啊?听名字该是个温婉佳人,不知哥哥府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美人啊!”
“子婴啊,这事大哥以后有空再和你说,现在先去找个客房住下,大家一路舟车劳顿的。”子婴是南宫羽彦的小名,羽胜除了小时候很少唤南宫羽彦作子婴,倒是成功的转移了南宫羽彦的注意力。“哥哥说的是,虽然这家客栈简陋了点,乡野村店的,本公子就将就点吧!”或许是长时间没有人来此居住过,年老的老板一个人坐在帐台后,一身灰『色』陈旧的布裳,此刻正在一个人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一沓发黄的竹简。
“店家,住店!”或许是人老了,耳朵不太好,项燕一连着喊了好几声老人家才转过身来,看来来人异常的欣喜,原本深沉暗淡的眼眸里忽的一下子有了光亮,仿佛许久未见到人影一般。
“住店啊?来客官这边请,说着拿了帐台上那盏昏黄沾满灰尘的烛台,在前方指引着羽胜他们往楼上去,越往上走,灰尘的味道越是浓烈,除了那盏烛台,四周更是昏暗的诡异。”
“吱!”一声尖锐的推开门的声音,老人转过身来,微微有些驼背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有些吃力。“客官,需要几间客房,这里条件简陋,还请各位见谅一下。”
“老人家,我们需要6间客房。”
“6间?”老人陷入了沉思,最终带着歉意缓缓开口,“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客房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只有三间是可以用的。”
“你们这是什么破店,要什么没什么,信不信本......”南宫羽彦在一边按捺不住了,像是平日里住在未央宫里锦衣玉食的,那里要受这种穷人的苦,为了哥哥他已经忍了很多了。
“弟弟!”羽胜及时的截断了南宫羽彦的话,再说一句他们的身份就曝光了,“好了,老人家三间就三间吧,麻烦您了!”
“那就委屈你们了,只是不知道这里可有食物?”
“下楼后,后面有一个厨房,如果要吃饭的话,可以自己动手去做!”老人举着烛台慢慢的走下楼去,步履蹒跚而充满孤独。
“死老头,等本公子回去了,派一支军队来铲平着客栈!”南宫羽彦早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