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处事狠辣的女子,已经越来越让他放不下了,真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么丰富有趣,温馨幸福。
正在这时,刘管事忽然在门外说道:“二小姐,府里的宋管家来了!”刘管事口里的“宋管家”便是宋福。
“你让他在前厅等候,我这就去见他!”静月有些纳闷,宋福这时候来南郊有什么事情呢?
静月起身去前厅见宋福,而萧辰域带着龙五、龙七则回了越王府,他要去给静月请“大牌”。
到了前厅,静月见宋福一脸疼惜地看着她,给她行过礼之后,就说道:“二小姐,这转眼间离过年还有十天了,你原来说要自己一个人在南郊过年,恐怕是不行了。”
“哦?福叔,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静月担忧地问道。
宋福摇摇头,赶紧说道:“不是,不是!二小姐莫担心,府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几位主子商量之后,今年想要在南郊陪你一起过年,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静月笑着说:“当然好了,如果不是一开始对外说我不能离开南郊,其实回府过年也是可以的,既然爷爷他们都愿意来南郊这里,那我马上安排,多买一些过年的米面、蔬菜和鸡鸭鱼肉,新庄子里的房间也多,他们在这里住也是没问题的。”
宋福说道:“过年米面酒菜的问题,二小姐不必担忧,府中早就采买好了,明日我就差人送过来,厨娘婆子、丫鬟小厮也会多派一些过来。”
“福叔,人就不必送过来了,你只要把过年需要的其他东西送一些过来就好,蔬菜也不需要太多,咱们自己庄子里都有。前几日二林叔已经写信告诉我,年前他会把一些新鲜的菜送到这里。”静月可不想小庄子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这里本来就小,而且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二小姐,那你不是太过劳累了!以前在千荒山时,你一个人做那么多人的饭菜,身体都快受不了了,如今府里厨娘多得是,不用你亲自动手。”宋福也是看着静月长大的,这个嫡小姐虽然不傻了,但在众人眼里,她还是那么柔弱,那么需要别人保护。
静月知道宋福是好意,但她还是想要亲自做这顿年夜饭,因为她能在过年的时候为家人忙碌,这会让她感到很快乐、很充实、很幸福。
所以,她坚持地对宋福说道:“没关系,这一年我都没怎么在爷爷和爹娘面前尽孝,福叔,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让我为你们做几顿好吃的,难道福叔就不想月儿做的饭了?还是月儿做的饭不好吃?”说到最后,静月的语气里带着撒娇和委屈。
“当然不是,二小姐做的饭是最好吃的!既然二小姐你如此坚持和孝顺,我回府之后一定如实告诉老元帅。”宋福慈爱地笑了。老元帅一生虽然多子多孙,而且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但是表现最贴心的还是要属眼前的这二小姐。
宋福离开之后,静月就回房列了一张采买单给刘管事,并告诉他,明日宋府送来过年的年货之后,对着单子查看一下,单子上没有的,再去集镇上补齐。
静月这边正在为置办年货而忙碌的时候,萧辰域已经大模大样地坐在了贤王府贤王爷的书房里,他可没想过真的来“请”贤王出马,而是亲自来告诉他一声,就冲他本人亲自来,他那位皇叔是不可能不帮忙的。
萧辰域猜得没错,当贤王看到萧辰域亲自登门的时候,眼睛都要笑歪了,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看到萧辰域出现在他府里。
“域儿,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要皇叔帮你做?”贤王爷得到萧辰域在书房的消息就赶紧来见他了,而且一进屋就挑明了问。
萧辰域也直言道:“皇叔,有一出戏需要你来演,你手上的其他事情交给萧森去办就行!”
“戏?什么戏?域儿,你说的话皇叔怎么听不明白,你可别拿皇叔开玩笑,怎么说我也是王爷,你不会真的要我上台唱戏吧?”贤王爷不知萧辰域话里话外的意思。
萧辰域难得对贤王也多出一点耐心,正当他打算给贤王爷解释的时候,龙七和萧森一起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
等到几人进来,贤王爷这才发现跟在龙七和萧森身后的,竟然是刚被降职的安御史和从二品的御史中丞秦御史,这两个都是当朝清廉正直的监察御史,怎么未经他约见,就突然来到贤王府里呢?
萧辰域看了一眼安御史和秦御史,对贤王爷说道:“他们是我让来的,因为他们要陪着皇叔一起‘唱戏’,这出戏就叫‘贤王爷微服严惩三恶婿,廉御史口诛笔伐国公府’,至于怎么唱,你们自己琢磨吧!”萧辰域将静月说得戏名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而且说完他起身就想离开,他相信以他皇叔的聪明,会把这出戏唱的精彩的。
不过,贤王爷拦住了他,苦笑着说:“域儿,你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皇叔还在糊涂中呢,不如你给皇叔解释清楚?”
萧辰域冷瞧了一眼贤王爷,没好气地说道:“没时间!”然后就真的扬长而去。
幸好,知晓前因后果的龙七留了下来,他先是将上一出戏“注生娘娘巧点贵门妇,得道高僧暗度郑国公”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低声对贤王爷讲了一遍,然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递给贤王爷,说道:“王爷,这是有关郑家上上下下做过的坏事账簿,您和两位御史大人好好研究研究。”
龙七说完就抬脚离开了,而贤王爷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翻开了龙七给他的册子,刚翻看了几页,两位等在一旁的御史就感到贤王爷身上传来的怒气,再看一会儿就觉得房里都是煞气。
二位御史都担心贤王爷要是把册子看完,这书房里连人带东西都要一下被摧毁似得,但又不敢打断贤王爷。
过了一会儿,贤王爷黑着脸对二人说道:“你们是监察御史,好好看看这本册子,好好看看!”
二人接过册子一页页翻看,翻完过后亦是怒不可遏,上面记载的都是郑家子孙残害百姓、冤杀忠良的笔笔血债,真是看者怒,闻者惊。
安御史作为亲身受害者,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有家人如今被郑家陷害之后,还都被关在大牢里,虽然他也想尽办法去营救他们,但是自己又被降了职,如果不是贤王爷在暗中照顾,恐怕自己一家老小早就到鬼门关了。
“王爷,郑国公府如此胆大妄为,一个小小的奴仆都敢欺男霸女,目无王法,更别论郑家的其他大小主子,他们到处残杀百姓,诬人下狱,实是可恶可恨。求王爷为民做主!”安御史老泪纵横,跪在了贤王爷的面前。
秦御史也不是畏惧权势之人,他也跪倒在地,义正言辞地请求贤王为天下百姓做主。
贤王爷还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他想起刚才萧辰域离去之时说的那句话,还有龙七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两位御史就那样跪在地上,也没有再打扰他。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贤王爷对安御史和秦御史说道:“你们起来,等本王换上便服,然后和本王一起去清廉公的家。域儿说的没错,本王这次要唱出大戏,你们两个也要陪着本王一起唱!”
贤王爷口中的“清廉公”便是已经辞官归田的御史大夫李廉公,他曾是先皇最看重的臣子,为人公正廉明,从不徇私舞弊,敢于谏言,满朝文武都对他十分敬重。
凌郑两家别看权势滔天,平时也不敢太招惹这位李廉公,唯恐此人一张嘴、一支笔就让他们被群起而攻之。溪朝民间称其为“铁笔御史”,也有人唤他为“清廉公”。
另外,这李廉公和静月的外公苏文清是好友,他因上次宋家被人告通敌叛国之罪而和苏文清一起谏言被皇上叱责的事情,深感无力之下,气得辞官归田了。现如今要请他出山相助,恐非易事。
贤王爷也知要请动李廉公是很难,但他转念一想到苏老爷子,又有了新想法。
“安御史,秦御史,你们二人先拿着这本册子去清廉公的家,本王要先去苏府一趟!”贤王爷认为要想李廉公口诛笔伐郑国公府,那么必定要让苏老爷子和他一起出面才行。
半个时辰之后,身着便衣的贤王爷走进了苏家的大门,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苏老爷子所在的书房。
进入布置简单的书房内,贤王爷见苏老爷子坐在书案前,理都不理他。他有些尴尬,假咳一声,率先笑着说道:“苏大学士,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托皇上和贤王的福,还没被气死!”苏老爷子怪声怪气地说道。
贤王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看您说的,我和皇兄都盼着您身体日益康健,早日重返朝廷效力,听说最近您广收学徒,又为溪朝培养了不少的人才,真是辛苦了!”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有什么事情,贤王爷你就直说吧!”苏老爷子转脸看着贤王说道。
贤王狡黠一笑,走到苏老爷子面前坐下,然后将龙七告诉他的话又原原本本地给苏老爷子说了一遍,然后又把那本册子上关于郑家做过的坏事也都告诉了苏老爷子。
别看苏老爷子是一介文人,但铁骨铮铮、正气浩然,再加上这件事情还有静月参与其中,而且从中可以看出他这个外孙女果然是将门出身,竟然如此擅使计谋,将郑国公都给算计在内。他这个做人家外公的也不能袖手旁观,就为这丫头走上一趟吧!
当天夜里,京中东郊李廉公家的小院里,接连进去了好几个人,而那一夜,李廉公书房的烛火一夜未灭,忽明忽暗的窗纸上,隐隐透出四五个人低声交谈的身影。
两天后,正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一大早静月就招呼庄子里的人打扫厨房和客房,因为中午的时候,宋家的一大家子人都要来了。
静月原以为家人除夕才会过来,没想到苏氏、孙氏和夏氏几人等不及了,将府里的事情都暂时交给了宋福,她们带着宋静珂以及昨日才请假回家过年的宋景瑞和宋景宽,要先来南郊住着。
“小姐,中午我们做什么吃?”刘鱼儿自从静月来到了南郊,吃过静月做的饭和点心后,她问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
静月刚从南郊的蔬菜大棚回来,身后的忠宝和忠大的背篓里都是她刚刚从大棚里摘回来的新鲜菜。
她见刘鱼儿馋嘴样的看着自己,微笑着说:“今日我们做面!”
“面?妹妹,好久不见我们,你不会就想请我们吃面吧?”静月的身后突然传来宋景瑞委屈的质问声。他回到府里可听说,静月前一段时间给静珂做了特别好吃的点心,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面了!
“娘,婶婶,你们这么快就来了!”静月转身欣喜地看到苏氏、孙氏、夏氏和宋景瑞几人都已经到了。
“月儿,有没有想五婶呀?哈哈!”夏氏一见到静月生龙活虎的样子,脸上就笑开了花。
静月一把抱住苏氏的手臂,小女儿态地对夏氏说:“想,不仅想五婶,也想四婶。”
“我看你是更想你娘亲吧!”孙氏笑看着依偎在一起的苏氏和静月,眼底有一丝羡慕,她那个女儿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她亲昵和撒娇过。
外面太冷,静月赶忙请几人进到客厅,因大客厅紧邻两边的房间里都有热炕,而且静月已经事先让刘正烧热了,所以一走进庄子的主屋客厅,就扑面一股暖气,非常舒服温暖。
“我就说还是月儿这里舒服,有了这热炕,连客厅都是暖和的。”夏氏进来之后,直接走进了有热炕的偏厅,然后颇为豪爽地坐在了炕上。
京中宋府的内室里并没有盘炕,而是像往年那样烧炭,但是已经享受过热炕好处的宋家几位主子,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静月陪苏氏、孙氏和夏氏几人聊会儿天,然后就起身去厨房做饭,但后面一直跟着两条“尾巴”——宋景瑞和宋景宽。
“二哥、五哥,你们就不能跟着静珂姐姐一起去山中打打猎,或者捉一些鱼吗?我要给你们做饭了,你们不要一直跟着我,好不好?”静月无奈地说道。
宋景瑞头摇得和拨楞鼓一样,撇着嘴不满地说:“月儿,你偏心!我和小五子在兵营里吃苦受累,静珂和六叔却在你这里享尽美食,你都没想着给我们送一些过去!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哥哥,我太伤心了!”
宋景宽也跟着说:“就是,月儿妹妹就是偏心,就连北郊的六弟都能时时收到你送去的点心,可是我和二哥都没有,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们两个,我也很伤心,比二哥还伤心!”
“小五子,你哪有我伤心,月儿可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二哥,我比你更伤心,小六还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呢,月儿妹妹就差别看待,她分明是看不上我这个五哥!”
“我比你伤心!”
“我更伤心!”
……
静月站在宋景瑞和宋景宽面前听着二人的争论,苦笑着说:“你们别争了,最伤心的那个人是我!亏我想做一道从来没人吃过的东西给你们,既然你们这么不喜欢,想要吃其他人已经品尝过的蛋糕和汤菜,那我给你们做就是了!唉——真是可惜!”
宋景瑞和宋景宽一听静月要给他们做一道从来没有人吃过的食物,早就心动不已,再一听她不准备做了,当下就急了,忙拉着要走的她说:“妹妹,妹妹,你先别走呀!都是哥哥不对,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有点伤心而已,唉——原想着等两个哥哥从兵营回来,我就天天研发一些新菜式给你们,没想到你们想吃的就是做过的那些糕点和菜式,这样也好,倒省了我不少的心思,我给你们马上去做就是!”静月假装伤心地转身,其实嘴角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果真,宋景瑞和宋景宽一听就更着急了,忙给静月赔不是,又对她说:“妹妹,我们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在意。嘿嘿,哥哥们也是想念妹妹做的饭菜,你就别逗我们了,快说说,你今日要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静月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今日要给你们做面。”
“面?什么面?”宋景宽是肉食主义者,他平时对于面食之类的并不是十分热爱。
静月笑着说:“焖面,而且是豆角焖面、土豆排骨焖面、海鲜焖面三种同又不同的面食,外加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