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它多可爱!”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猫举到云中阙面前,火如歌一脸的纯良无害。
这个女魔头!臭八婆!奈何云中阙心中发出如何愤怒的咆哮,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对猫咪的绝对性恐惧症!而这个近乎于绝症的恐惧症又在此时恰巧被火如歌发现,也基本上宣告了他未来生活那暗无天日的命运,最后这黑暗的命运可以归结为一句话,那便是:天要亡他!
“不许你靠近本大爷!”再次咬牙切齿的发出了愤怒的颤音,云中阙捏紧铁拳,骨节摩擦出清晰的声响。
见状,火如歌收回手臂,眯起双眼盯着云中阙那张布满了冷汗和鸡皮疙瘩的脸,许久后,方才柔声道:“好啊……”顿了顿,她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猫,本就微微挑起的唇角挑的更高:“只要你求我。”
正文 031 绯春阁内是非多
听罢,云中阙金眸喷火,恨声道:“臭八婆!你妄想!”说完,他逃也似的纵身一跳,跳下了房顶。可不等他从猫科动物的阴影中恢复时,身后赫然传来了一个软软糯糯的轻柔声响。
“方才多谢壮士相救。”
“嗯?”皱起剑眉,云中阙回转身形,只觉面前之人似乎很眼熟,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两个书生装扮的人。
就在他正欲开口发问时,身后,火如歌也已经重新回到了地面上,眯着一双新月形的笑眼望向面前这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轻声开口:“小女子见过公主殿下。”
闻言,那书生略有些脏污的脸猛的一僵,却只是稍纵即逝。
“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
见公主有意隐瞒身份,火如歌倒也不想多做什么纠缠,毕竟天子脚下,惹怒了当朝公主殿下,即便不会掉脑袋,也够她喝一壶的。因此,她只是继续着脸上的笑意,身子却朝着一旁微微退开,并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
见状,乔装成书生的公主稍稍蹙眉,可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身旁同样乔装成书生的贴身侍婢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临走前,公主回头朝云中阙的方向扫了一眼,眉眼间径自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情绪。
“壮士的恩德,在下定会好生报答……”
言罢,她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似是不想被云中阙察觉她眼神中那股浓烈的情愫和女儿家天性使然的羞赧。
笑意盎然的望着书生装扮的两人飞快消失在视线当中,火如歌走到云中阙身旁,可不待她开口,前者立即像是躲避瘟疫般掀起袖子挡在口鼻前,同时以一种相当嫌弃的神情眯起那双金色的眼眸,苦大仇深的瞪着她。
“身上一股猫臭味!离本大爷远点!”
闻声,火如歌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兴致大起般,反倒朝他靠得更近了些,红唇咧成两片:“果然,你还真是个不够坦诚的家伙!”
瞅着火如歌那副令人火大的神情,云中阙当下皱紧剑眉,正欲反驳,不料却被她纤指一勾,勾住他脖子上细如发丝的红绳。
“小家雀,看来本小姐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个世界上,只有本小姐才能把这玩意儿从你脖子上摘掉。”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死八婆!快给本大爷把这玩意儿拿走!”大吼一声,云中阙作势就要伸手去扯脖子上雷打不动的红绳,可很快便被火如歌那令人发指的恶魔微笑给渗的动弹不得。
“小心,可别怪本小姐没提醒你,被雷劈的滋味,一定很爽。”
她不提还好,一提那碰一下就会让自己惨遭雷劈的事实他就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抬起的手臂在她“好心”提醒下硬生生的缩回了原位,用目光恶狠狠的瞪视火如歌那张看似倾国倾城实则阴险毒辣的娇媚容颜。
与此同时,位于绯春阁二楼奢华却不失文雅风致的包间内,慕容珩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其中,他身后站着的是寸步不离左右的展风。
“王爷吩咐奴家的事,奴家已经办妥,不知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方才趾高气扬的老鸨此刻正恭顺的匍匐在慕容珩脚下。
闻声,他的动作顿了顿,将目光从只开了一个狭小缝隙的窗口收回。随后将已然递至唇边的茶杯放回了原处,凤眸微挑,缓缓的眯起了眼。
良久,慕容珩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眼忽然张开,愣是让依旧跪在原地的老鸨暗自心惊。尽管她混迹江湖多年,早已懂得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可慕容珩这个细微却突然的动作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自制。
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滑落,尽管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可这房间内的空气却还是令她感到通体生寒,让她的心跳逐级加速。
“下去。”不咸不淡的开口,慕容珩将站起身,目光朝着窗外的某处看去,好似完全不曾察觉老鸨脸上的胭脂水粉正因了她额前稍稍渗出的冷汗而变得粘腻。
唯唯诺诺的应声,心惊胆战的老鸨很快便从包间内退了出去,全然不敢有半点迟疑,仿佛生怕自己一星半点的迟缓会变成黄泉路上的催命符!
关门声自耳后传来,顿了片刻,慕容珩慢条斯理的回转身形,目光落在那花色精细的青绿色瓷杯上,随即掀起目光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展风。
“可查到了什么?”
“回主子,王妃的身份并无可疑,只是颇有些奇怪。”展风的声线既冰冷又低沉,与慕容珩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同,他就好似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人,或者说,任何事都不能在他身上造成一分一毫的情绪波动。
闻言,慕容珩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那骨节均匀,纤瘦颀长的食指却在羊脂白玉的扳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若不仔细看,还当真看不出他那不着痕迹的动作。
“传闻,王妃前日里不慎落水身亡,却在出殡当日复活,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自此之后性情大变……”言及此,展风那张毫无表情的刻板面容稍稍产生了些微的变化,似乎是在犹豫。
慵懒的抬起薄的近乎透明的眼皮,慕容珩睨向突然沉默下来的展风,薄唇轻启:“继续。”
“国公府内有传言,说王妃是鬼上身。”展风的语速极快,似是想将“鬼上身”三个字模糊掉,可他的苦心对慕容珩而言基本上属于白费功夫。
慕容珩是何许人,是阴狠毒辣喜怒无常的无双王爷,霸道狂妄无人能及。他从不奉神,更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或者说,他根本从未将那些所谓的牛鬼蛇神放在眼里。只是火如歌的存在,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这天底下,就连皇帝都不能将他怎样,何况一个女人!他是个要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的人,可火如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是谜的人。这就好像挑战了他的权威,让他气血不畅。
一方面,慕容珩对火如歌心存期待,期待她会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另一方面,慕容珩又对她这样不在自己掌控之下的存在心有不满。倘若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就应当在其羽翼未丰时将她除掉,以绝后患。
这两种情绪的并存让他感到矛盾,感到恼怒。
看着慕容珩邪魅狂狷的脸上正缓缓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好似酷寒的严冬里在皑皑白雪中一层层绽放开来的红梅,饶是仅有寥寥数朵,其风姿傲骨却是半分不减!
展风被他那绝媚邪肆的五官迷了双眼,但也只怔愣了一瞬便恢复了常态。蓦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主子,梁王世子昨日已经来到京城。”
正文 032 公主!放开那擒兽!
“他来便是,自有父皇与其他皇子上心,与本王无干。”耸耸肩,慕容珩的语气不浓不淡,魅惑狂狷的脸上也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当真对此漠不关心。
言罢,慕容珩从梨木圆凳上起身,轻抖黑色的袍摆。
见状,自小便跟随在他身边的展风自然是知道,这位喜怒无常荒淫无道的无双王爷再无逗留之意。
快步上前为其开门,就在两扇木门刚刚分开的一瞬,展风突然嗅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脂粉香,只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像是全然未曾注意到贴身侍卫脸上一闪而过的思索神色,慕容珩挑起眼角,唤了句:“愣着做什么?”
被慕容珩那股不咸不淡却冷漠无常的声音猛然惊醒,展风几乎是迅速提起了黑色布靴跟了上去。
慕容珩走的很是利落,没有一星半点的拖泥带水。事实上,他猜测的不错,梁王世子来京,的确有皇帝和他那些皇子照应着,只不过现在,梁王世子来是来了,却并未进城,而是下榻在距离天启国京城外三百里的凤凰山庄内。
看着靖王慕容珩与其贴身侍卫展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绯春阁老鸨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才慢慢放下来。
虽然她对靖王府内上至王爷下至烧火小厮的情报都了如指掌,只是这正面交锋还是第一次。她本以为已经获取了足够的情报,却还是算漏了展风的实力。许是女性的直觉作祟,她总觉得,靖王的贴身侍卫展风并没有表面看去那般简单,或者说,不如所获情报看去那般简单。
他的存在令她感到胆寒,与慕容珩身上散发的天生的王者贵气不同,他给她带来的感觉,更像是野兽。
心念电转,老鸨屏住呼吸,随后从色泽艳丽的袖中取出一根金簪,将其插入发髻中。
绯春阁楼下一侧的巷口内,目送慕容珩远去的火如歌稍稍松了口气。她身后,某个人发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轻蔑冷哼。
眯住双眼,火如歌斜睨向双手抱臂一脸不快的云中阙,扁扁嘴道:“一只过气的小家雀没有资格鄙视本小姐。”
“切,女人就是会找借口!”耸耸肩,云中阙不以为然的反驳,蓦地,就在此时,他那金色的眸光陡然一凛,势如闪电般捂住了火如歌的嘴,半晌后方才缓缓松手。
没有因为云中阙粗鲁且毫无预兆的动作而发怒,火如歌将方才一瞬间发生的事看的十分真切。
蓦地,似乎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还没有从火如歌身上拿开,云中阙猛的一把推开了她,同时露出了一副相当嫌恶的神情。
“臭八婆,你身上的味道简直就像那些臭猫一样难闻!”言罢,他纵身一跃,跳上了高高的屋顶。
仰头盯着一脸阴郁的云中阙,火如歌突然生出了一股笑意。
这小家雀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暴脾气,不过,有这么只实力强悍的兽兽在旁边,她倒也放心。至少,短时间内,这只性情火爆的金角烈雀还不能将她怎么样。只是现在,让她在意的并不是云中阙,而是方才那股令人从寒毛一直凉到骨髓的死亡气息。她很清楚,一般的冤魂厉鬼是绝没有那种气势的,而能让天性倨傲的云中阙都无比忌惮的家伙,必定是个棘手的存在!
双手抱臂站在房顶上,尽管云中阙厌恶火如歌是没错,只是方才那股过分凌厉的气息让他多少有些心绪不宁。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似乎是嗅到了野狐的气息,但那股气息太过微弱,微弱到令他几乎无法准确的确认。而跳上房顶,也是为了能更加方便的探查方才那股气息的来源。事实多少令他感到有些失望,那股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就是不留痕迹!他对围绕在京城外的各路神怪都了如指掌,虽说没有交过手,但对这些整日里蠢蠢欲动的家伙还是多少有些厌烦。尤其,是对那只野狐有着天生的厌恶!
没有捕捉到那股凌厉气息的来源,云中阙的情绪多少有些失望。而与此同时,火如歌却望着与他相反的方向。
方才只是一味的躲避与慕容珩的正面接触却让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为何他和公主会在同一天内出现在绯春阁,这当真只是巧合么?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襟,感受着丝滑轻薄的布料下方那件充满着弹性的金丝保甲,火如歌微微蹙起了秀眉。她只想自由轻松的活着,并不想因为某些所谓的身不由己而被卷入皇室的争斗当中。
而慕容珩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将这件金丝保甲抢回,那这东西一定不会仅仅只做防身之用。思所及,火如歌撇撇嘴,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讥诮之色。能让眼高于顶的靖王看上,真不知自己是白白捡了个大便宜还是活该倒霉踢到了老虎屁股!
正沉思间,云中阙已然从房顶跳下。看见他那副一无所获的样子,火如歌眯起双眼正欲开口,岂料身后竟响起一道柔软细弱的声音:“先前得壮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面容娇好举止优雅的女子正微微俯低着身子。女子穿一身月白色的轻柔裙衫,乌黑的长发犹如丝绸般散发着氤氲的光泽,腰间玉带上系着的赫然是象征着皇室身份的血玉凤凰佩。
原来天启国皇帝唯一的掌上明珠明月公主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地儿将方才那一身书生的打扮给退了去。
偏转美眸看向恢复女儿身的明月公主,火如歌不禁暗自咂舌。
看来传言明月公主貌美可比日月还真是所言非虚,单单她那天生酥麻魅惑的声音就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倾倒,别说男人,就连自己也几乎要被这样一个几乎与日月同辉的女人所倾倒!
一瞬不瞬的盯着极富皇室风范的明月公主看了半晌,良久,云中阙才挑着两道浓密的剑眉粗声粗气的嚷嚷出声:“八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这一声虽不是以吼的方式从他口中爆发出来,却也足够雄厚!起码……足够令这集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明月公主难堪至彻底!
狠狠的瞪了云中阙一眼,火如歌上前一步,深知想要挽回形象就在此一举了!便立即换上了一副甚是狗腿的笑脸:“公主殿下不必多礼,这厮是小女子的家仆,没见过世面,出言不逊还望公主见谅才是!”
虽说火如歌并不是个畏惧皇权的人,可在非常时期内,她还是有必要在这些人面前放低姿态。毕竟,她是被云中阙强行从靖王府掳出来的,走得太急,没带什么傍身的银两。除了卖身,其它能卖的都卖了,因此,在这种时候,若是能将云中阙的“美色”利用起来,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听到火如歌口中的“家仆”二字,明月公主方才僵硬的脸色逐渐有所缓和,只是她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戒备,似是因火如歌点破了她的身份而略显不快,却并没有发作。
“本公主是个有恩必报之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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