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兵!红兵!你要去哪,还是末世残兵吧?”一间房子后面探出一个硕大的脑袋,那个络腮胡子大汉瞪着惊恐的眼睛冲刘红兵喊道。他分明看到刘红兵提着手中的步枪单枪匹马地走向基地大门,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怂,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红兵从来都是基地民兵的主心骨、从来都是基地难民的盾牌一就冲这份胆量和绝不退缩的军人气概,他陈达奎就差之甚远。
刘红兵丝毫不搭理陈达拳的喊叫,他提着步枪昂首挺胸地走向基地大门,不管是不是队长他们,这些人自己都要沉着应对,逃跑,如今已经无路可逃,直面应对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那三架直升机已经开过阿图干基地上空盘旋在基地外厂阔的草原上准备降落,刘红兵意识到还有谈羊的可能,对方并不想直接摧毁阿图干基地。
巨大的气浪掀动着刘红兵脏破的棉袄、吹动着他脏乱的头发,甚至吹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飘扬的雪粒和冰渣不断击打着廑重的钢铁大门、击打着刘红兵肮脏的脸庞,但是刘红兵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该面对的,他打定主意要真心面对。
“红兵!俺乘了,俺陪你!”身后一声洪亮而带着恐惧的声音响起,刘红兵停了停脚步并没有扭头,他知道是谁,他心里也认定了他一一自己会全力支持这个敢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陪着他一起面对无限凶险的人,这个人就是络腮大汉陈达奉:
藏在办公室里往外瞅的黑格狠狠地把头撞在了墙上,他也想出去,他也想像条真正的汉子那样面对凶瑭的现实,可是他的两条腿已经软的迈不开一点步子,他恨自己的胆小,他恨自己怂包。
黑格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一高一矮提着步枪的身影,虽然他们的步子也是一步三颤,但是敢这么走出去的只有刘红兵和陈达奎。黑格明白自己这派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的,这还用再打吗?再打下去自己还怎么混?胜负已分,就凭这份胆量和气概黑格都自惭形秽。
“咣当!”胳膊粗细的门闩被打开;“咯吱吱!”基地廑重的大门被刘红兵和陈达奎合力拉开;“哗啦啦!”两条八一杠几乎是同时上膛顶火;
刘红兵和陈大奎拉上枪栓、垂下枪口大步走向200米开外的三架飞机。三架巨型直升机仍然在转动着,还是末世残兵吧旋翼,虽然巨大的气浪吹得他们睁不开眼、两人的步子有些打滑,但是他们仍然压制着内心的恐惧顶着狂风向前走去。
“这里是海北藏族自治州的阿图干基地!请贵方出来个答话的!”刘红兵停住了脚步,他知道再往前走这堪比旧级大风的气浪能把他掀翻,刘红兵觉得该谈判了但愿人家愿意给他谈羊吧。
没有人答话,没有人吭声,不知道是对方没有听见刘红兵的话还是人家压根就不屑于搭理他,基地门外宽阔的雪地上只有直升机旋翼的巨大轰鸣声和气浪舌过雪地的鬼哭狼嚎,直升机的旋翼在慢慢减速,他们似乎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刘红兵在猜测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令他欣慰的是,他分明看见了那架涂着沙漠迷彩的支奴干直升机高高的驾驶舱中那两个飞行员冲自己和獠大奎竖起了大拇指并且报以会心的徵笑这说明对方会很尊重自己,哪怕是要杀自己也会给自己一个有尊严的死法,这就够了,这末世还讲江湖道义的人不多了。
“嗡一一”一声自动舱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支奴干巨大的机身上打开一个两米高的舱门,一个自动的伸缩台阶伸出了舱门缓缓落在厚廑的雪层上。
紧接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否名头戴钢盔、身着青灰相间迷彩服、黑色作战背心、黑皮手蚕、长筒军靴的士兵列着整齐的步伐从舱门中鱼贯而出整齐地站在舱门旁边和三架飞机前面。
这群士兵笔挺地呈跨立姿势站好,手中的冲销枪整齐地低垂着指向身旁的雪层,所有人目不斜视、昂首挺胸,齐刷刷地面对着面前同样笔挺的刘红兵和陈达奎以及基地里各个角落里千千万万双眼睛。
接着,两架俄罗斯巨型直升机的后舱门再次打开,20辆刘红兵熟悉的装甲步兵战车鱼贯开出、40辆装甲悍马车紧跟其后。
这60辆喷涂着沙漠迷彩的军车并没有搭理刘红兵和陈达奉而是分成两队,一队10辆轮式步战车迅速在直升机身旁拉开警戒线,另一队10辆装甲步兵车带着那40辆装甲悍马迅速布防在基地大门附近;杀气腾腾的装甲车了得基地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工
看着这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和熟悉的战车群,刘红兵知道遇上硬茬了,这些人是正规军,真,还是末世残兵吧正的正规军,他们手中的枪刘红兵认识,那是05式冲锋枪,在这末世还能配得起冲锋枪的部队该是一和何其强大的存在。一时间,刘红兵被这群士兵钢盔上那黑红相间的烈火飞凤炫得有些眼晕,他根本不认识这和军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和军徽。
“兄弟!成熟多了!”一个消厚的男声从机舱里传来,接着一个腰并笔挺、身着墨绿色呢子军大衣、头戴一顶大檐帽、脚蹬一双擦得闪亮的长筒军靴、手戴黑皮手蚕的中年军官走下大步走下台阶。(
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458章 故人相见
第458章故人相见
而这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军官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同样款式军装的军官——还有一个戴着墨镜、高的不像样的女人,刘红兵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了,能高这个份上的女人他长这么大就见过一个,除了嫣云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高到这个份上还这么漂亮。
刘红兵细细打量着那个领头的男人,普通的相貌、冷峻的脸庞、带着一丝阴冷的气质以及眉宇间那股熟悉的冷酷都让他想起一个人,只是眼前的男人虽然和他很像,却比他老得多;尤其是这个男人完好无损的双臂和右眼上那个点缀着一条火凤凰的黑色眼罩都让他感到陌生。
但是那个男人身后一排男女军官却是刘红兵都熟悉的人,男军官对着刘红兵亲切地笑着、女军官的眼圈有些发红却也温柔地笑着。只是这群人中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他们老了,老得是那么明显、那么锥心她们却依然那么年轻漂亮,年轻漂亮得让人难以置信
“红兵,还是那么勇敢,还是那么坚强——兄弟们来接你们回家了。”直到那双大手重重地拍到刘红兵的肩膀上、那个比自己还低半头的军官仰着脸冲自己笑、冲自己说话的时候,刘红兵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他身后那群人又是谁。
“队长?是队长?你你你你是你吗?”刘红兵的眼圈刷一下红了,他赶忙弯下腰扶住那个男人坚若磐石的双臂,尤其是那条右臂——是真的这绝对不是假肢不可能掉了一条胳膊的人怎么可能会长出一条新胳膊?可是这口气、这气势都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队长。
“是我,大家都来了——书成、老金、老程、绍洋、刘伟、老黄、老周大家都来了,来接你们回家。”郑远清重重地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带着一丝心酸说道,他的眼眶已经湿润,只是他再也不会流泪了。
陈达奎傻不愣登地瞪着牛眼看着一向刚毅的刘红兵搂着那个衣着崭新、气势逼人的矮个男人嚎啕大哭却只打雷不下雨——也许他已经不会流泪了,末世的残酷逼着每一个男人忘记了哭泣的感觉,也许他们还记得哭的动作但是他们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陈达奎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向豪爽的他此时竟然有点像女人般扭捏,甚至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眼睛该往哪看。他对那段历史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刘红兵和老马、老冀是某个正规军留下帮忙的人,他们一直等着那支部队回来接他们。
但是那支部队从他逃难进入阿图干基地后从来没有来过,但是今天这支严谨得像拍电影一样的部队却分明和刘红兵无比熟悉。
不行,在这么下去非让人家看扁了不可陈达奎摇了摇头,依旧那副跨立持枪的姿势摆正身形、挺直腰杆,他知道眼前和身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可不能让人家看扁了。
陈达奎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调整注意力,末世的男人不会调整情绪和注意力的话只有永远听人摆布或者死亡的结果,陈达奎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从满脑袋问号转到了这支神秘的部队和这群神秘的军人身上。
这飞机、这打扮、还有人家手中的枪,NN的老子要有这身打扮、扛一条这种枪真是给什么都不换这才是真汉子纯爷们看人家那女军官,个个年轻漂亮看人家那细皮嫩肉的,老子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了,这女人哪是那群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娘们能比的?
陈达奎一边胡思乱想地调整着注意力一边打量着那群或阴冷、或火辣、或乖巧、或清纯的女军官,看着这些多少年没见过的漂亮女人陈达奎不自觉地有了反应,但是他也只敢意yin一下,常年厮杀的他可不敢认为这样的女人是自己惹得起的,这些女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清丽、柔弱——这些女人都经历过生死场,下起手来恐怕比自己还很辣。
陈达奎的眼睛在东张西望时突然和那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犹如妖魅般邪美的女人碰了一下眼神,虽然双方只是眼神的一刹那相交,陈达奎却不自觉地感到腿有些发软,他明白自己两个都未必打得过那个女人——这女人好漂亮,摘了墨镜竟然美得像女鬼一般
这时,从阿图干基地的大门里跑出来6个身形佝偻的中年汉子,其中两个年纪较轻的汉子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一个骨瘦如柴、病入膏肓的花甲老人,这个老人的个子很高,身上盖着一条脏兮兮的被子,但是老人那削瘦的脸庞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一条瘦如骷髅的手直直伸着,苍老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堵住了嘴。
“老冀老马还有兄弟们,苦了你们了”郑远清紧跑两步迎上这群人、摘下手套紧紧地握住老马和老冀苍老而干瘪的手沉重地说道。他们老了,老得比自己还老,老马和老冀不过刚刚五十天命,却老得犹如古稀老人一般,尤其是老冀不知得了什么病已经没有几天好活得了——末世催人老,年岁如飞梭,末世的人总是老得那么快、那么明显。
“队长啊俺们还为见不到你们了呢,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那天下午天上战斗机一趟接一趟飞、然后西边的天上又冒起第二个太阳,俺们心里就是一咯噔哎呦,你瞧我这贱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马紧紧地握着郑远清的手苍老的眼睛里充满了浑浊的老泪,担架上的老冀说不出话来也是老泪纵横。
“是啊,大家都好好的,都好好的,这世道能活着就是福。”郑远清拍了拍老马削瘦的肩膀痛惜地说道。他知道老马说的那“天空升起第二个太阳”指的是什么,那就是斯太尔军卡自毁时产生的核爆,那极强的光线照射到天空在云层中恍然犹如第二个太阳一般,只是郑远清没想到那次核爆竟然有此等威力,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强烈的光线。
“没啥大事儿,普通肺结核,但是没有药物控制就成这样了——老马,我给你看看,咱们现在有神医了,只要不死,什么样的人都会治好。”程飞检查过老冀后抓住老马的胳膊开始把脉。
不是西医吗?怎么会把脉了?我记得你以前不会把脉啊?”老马一边慌里慌张地让程飞把脉一边一头冷汗地问道。
在他印象里程飞医术虽然高超,但是中西医根本不是一个体系,他哪里知道经过基因优化的程飞、在他所喜欢的医学领域里如今是一等一的高手。
“老马同志不要担心,程医生中西医都是高手,看你老家伙老得?怎么样?还认识老哥俩不?”两个中年军官笑嘻嘻地围上了老马和老冀,丝毫看不出苍老的大手重重地拍着老马瘦弱的肩膀,“老家伙,受苦了,俺哥俩心疼哟。”
“哎呀老黄?老周?老不死的是你们俩?哎哟喂,你看这身板好的,生活好了就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老马先是满心欢喜接着便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快6年没有见面,他猜也能猜得到这6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困苦和艰辛,生活好也许只是这最近的事情。
在老马记忆里,郑远清只是少了一条胳膊、却没有少一只眼睛,但是如今那只眼睛却没了,可是他那只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家伙,还记得冯剑吗?他们回来了,只要你们没有死,不出三个月就会和俺俩一模一样,身板好得很,能吃能睡干活有劲。”老黄抹了把心酸泪拍了拍老马的胳膊——这条胳膊当年和自己一样粗壮有力,如今却变得瘦如干柴。
“老家伙,别说话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能起来和咱老哥俩喝酒了;坚持一下,你还没结婚生仔呢,明天,相信我,明天就能和以前一样”老周握着老冀的手心痛地说道,
“看见了吗?队长那条胳膊就是重新长出来的,老黄的腰肌劳损也没了,好得就像从来都没有一样,明天这个时候,你会和我们一样,老电工,你可得好好活着,没了你咱走线都走不好啦”
一架教练机在雪地上做了短暂的滑行后腾空而起飞往托素湖基地,飞机上载着老马、老冀和那5个刚刚而立之年却苍老得如同五十岁男人似的坦克机械师以及他们的家眷;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将会以健康的姿态重新出现在阿图干基地幸存者面前。
目送飞机离去后,郑远清这才来得及打量一下那个络腮胡子巨汉,刚才在直升机里刘红兵和陈达奎的一举一动都展现在郑远清办公室里的高分辨率显示器上,郑远清对于这个虽然吓得双腿发软却依然能够克服恐惧的巨汉很感兴趣——这黑大个虽然看似野蛮,但这人绝对是个人才。
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459章 真实目的
第459章真实目的
长,俺叫陈达奎比郑远清高一头的陈达奎满脸通红地伸出一双蒲扇般大小的手紧紧握住郑远清的右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是此时的陈达奎一点没有早晨打架时的威猛和霸气,更没有和刘红兵打招呼时的油滑和豪爽,此时的陈达奎和所有第一次见到郑远清的人一样被郑远清那股逼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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