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小师妹你可真是不谦虚啊。
“相较临墨书院,白廘书院的学费更便宜些。”
“呃……”看来美人爹爹要增收学费了。
“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害得人家找了你好久。”
原来是那天和左非言在一起的女子,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显得十分娇小可人。
“婉儿,快回去,一会裴大人看到了又该训你了。”
“不要,婉儿就要和言哥哥在一起。”
裴瑜婉的声音清脆如黄鹂,为何听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呢。
“诗诗,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夫子该着急了。”魏师兄催促道。
“好。”正好我也懒得看他们在这里腻歪,看多了容易长针眼。
梅兰竹菊
“婉儿,你个混账东西,整日和男人混在一起,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这时来了个中年男子,一把拉住裴瑜婉便要拖走。
“爹,言哥哥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别人。爹,你放开我。”
“混账,你们的婚约早就作废了,跟我回去。”
“婉儿,你还是跟裴大人回去吧。”
“爹,你放开我。”奈何裴瑜婉根本就抵不过他爹的力气,裴大人像拎小鸡一般将裴瑜婉拉走了。
左非言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扭头对五经说道:“五经,若是下次有人向你打听我,记得多收点银子,你家公子还不至于这样廉价。”
五经:“……”一个名字就值了二两银子,很贵了呀。
我回去时,诗会已经开始了,主持诗会的尚大人正在致词。我掏出怀里的帕子,在帕子的一角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言”字,这一切果真是他提前那安排好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真的想让我向爹爹引荐他?
感觉到有道目光的注视,我随手将手中的帕子扔给戴荣:“喜欢么?送你了。”
戴荣立刻将帕子放在鼻翼闻了闻:“好香啊。”随即又十分爱惜的放在怀里。
我抬头看到左非言嘴角的笑意果然凝固在了嘴角。小样,敢算计我。
卓不群看到左非言朝这边看,扭头对我说:“又是那个小白脸,诗诗,你看他那身青衫穿的人模狗样的,好骚包啊。”
我:“……”卓大少爷,您身上的白衣岂不是更骚包。
“孟夫子,我没来晚吧。”卓不群他娘亲挽着他爹款款走来。
“按照您以往的风格,您来的还有些偏早。”爹爹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早就料到了这种情景。
“爹,娘。”卓不群立刻兴奋起来,随即又拉下脸来,“不是三天之前就该到了么,怎么拖到现在?”
“群儿,爹娘途中有事耽搁了,好在赶上了。”
“卓伯伯好,蕙姨好。”我礼貌的朝他们施了一礼。
“诗诗长得愈发水灵了,和群儿真是越来越般配了。”蕙姨亲热的拉了我的手。
——
“今年云集诗会正式开始,往年诗会左右不过是流觞曲水摘佳句,击鼓传花出辞章。云集诗会不免显得太缺乏刺激性,今年我们不妨推陈出新换个方式。”尚大人笑眯眯的说道。
“换个方式,要玩什么新花样么,有趣。”
“若个换个方式,那我岂不是白准备了那么久。”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下面学子的争议。
“大家安静,安静。听我和大家介绍今年云集诗会的流程以及规则。”
我边吃着油炸花生米边听他叙述着游戏规则。
“众位学子先作一副关于梅兰竹菊的四君子画,一刻钟后将画依次交上来。”
“作画?我没听错吧?”
“云集诗会还要考察作画的功底么?”
“有趣,今年诗会的形式果然别具一格。”
尚大人见下面一阵阵喧闹,忙道:“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下面就开始作画吧。”
“一刻钟?这时间确实有点紧张啊。”
“那还不赶紧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众人听后皆埋头作画,个个脸色凝重,如同此时就是科举考场一般。
作画分组
云集诗会毕竟和我没多大关系,所以我也就紧张不起来。擦了擦嘴,看了一眼美人爹爹,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抬眸看到了戴荣一张讪讪的大脸。
“诗诗,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作画了,你帮我画可好?”
魏明阳闻言停下了笔,“自己画,我还没让诗诗代我画呢。”
“帮你画也不是不可以,二两。”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好,二两就二两。”戴荣干脆的答道,我怎么忘了他有个地主老爹呢。
“二两太少。”卓不群头也不抬的答道。
“咳咳……”爹爹以袖掩面咳了下。
我靠近爹爹,讪讪开口:“爹爹,我……”
“当着我的面呢,你就不能说的委婉点?”爹爹凑到我耳朵旁说道。
我:“……”
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戴荣急道:“诗诗,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帮我画罢。”
“好。”我拿过毛笔,瞥了眼卓不群的画,一挥而就,须臾,一支墨色晕染的兰花便跃然于纸上。
“会不会太简单了?”
我指着卓不群和魏明阳的画儿说道:“兰花乃是君子之物,本就该是纯粹简单,太过华丽反倒掩盖了君子的淡薄与高雅。”
卓不群不满的瞪了我一眼。
“诗诗说的极是,”于清师兄说道,“君子的追求就是淡薄无物。诗诗画的这株兰花正是画出了君子的风骨。”
我得意的朝卓不群吐了吐舌头。
“时间到。”众学子所画的画按照题材的类型依次收了上去。
“按照刚才大家所作画的类型,将在场的学子共分为四组,分别为梅兰竹菊四组。大家请随老夫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好。”
矫情!实在是矫情!分个组还要作画。
“原来作画就是为了分组,罔我还用心画了幅踏雪寻梅。”
“唯恐不能在一刻钟内画好,我紧张的要命。”
众人一阵抱怨,却只能跟着尚大人去找自己的组。
原来曲水阑亭后面别有洞天,我们走过去之后,一派春意盎然景象尽收于眼底。不同于春日里看惯的莺莺燕燕之景,满地被绿色包裹,早开的小野花零星的分布在草丛里。溪水弯弯,流水潺潺,曲水亭台,远山近亭,就如一副青绿山水。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心。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好去处。”
由于卓不群和魏明阳还有戴荣都画的兰花,所以我也就和他们一同坐到了兰组。
爹爹和卓大人还有于清师兄被邀到了前面观看。
看到宋秉文走到了竹组,魏明阳不禁撇嘴,“果真符合他的风格,真当自己清拔俊逸,假清高。”
落了座,我才发现身后坐着的可不正是左非言。
“诗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本以为左非言会是个谦谦公子,谁知却是贱人一枚。自己竟会一见钟情于他,眼光实在是不济啊。
“诗诗?叫的那么熟稔,你和这货很熟么?”卓不群不悦的兑了兑我。
“不熟,不熟,我都不认识他。”我无辜的耸了耸肩。
左非言:“……”姑娘,你撒谎不用打草稿的么?
诗词接龙
由于我一直在开小差,诗会的游戏规则我没怎么听,大体上好像是诗词接龙,接不上来的人便可以直接下来,由组里其他人补上,赢家也可要求下场换人。只不过输的人就没有机会再次接龙。当然接不上来也可以向别人求助。但是文人历来清高,推崇节气,求助于人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只怕没人会做。
其实接龙并没有多少要求,可以对偶押韵,也可以前一句诗词的尾字做下句诗词的首字。只要诗句寓意美好,辞藻华丽皆可。
今日是由梅组和菊组的学子先来,而兰组和竹组的学子则作为观众。若是接龙的学子接不上而又不愿意求助别人,竹组和兰组的学子可以上前接龙。
因为今日没有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就沦为了看客。我时不时和卓不群咬咬耳朵,八卦一下其他书院的学子。但凡看到比卓不群长得英俊或是身上的行头盖过卓不群的人出现,卓不群皆是不屑的冷哼。
我刚抬头,便感到一道怨恨的目光朝我射来。裴瑜婉坐在裴大人身旁,看到我和左非言说话,双目含恨的瞪着我,活像我抢了她的男人似的。其实,我就是打算抢她男人。不,左非言已经不是她男人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左非言抢来做我相公。
想到此,我理直气壮地瞪了她一眼,忽略掉她的目光,扭过头来和左非言说话。
“那个,想必你也知道,爹爹脾气清冷古怪,定然不会半路时收下你,你若真想让我帮你向爹爹引荐,我是欣然同意的。不过……”
“我明白,这是《百草图》,想必你会感兴趣。”左非言向我递来一本小册子。
“你调查我?”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彼此彼此。”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魏明阳。
“诗诗,我……”魏明阳一脸讪讪的看了我一眼。
“哼。”回去再跟你算账。
卓不群满脸不悦的凑过来道:“你们果然认识!”然后扭头对左非言道:“其实,你贿赂我也是一样的,我也可以向夫子引荐你,只需二两银子。”
我:“……”卓不群,你的节操呢?
左非言:“……”
“一捧芳魂伴君眠。”我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位青衣少年接不上来了,正涨的满脸通红。这时是宋秉文站了起来回答。
要说宋秉文文采也是有的,只是为人刻板迂腐,又以清高自诩,自命风雅,总是喜欢卖弄文采,所以众师兄都不喜欢与他相交,更何况他也看不上众位师兄。
“‘诗琴伴得茅庐暖,鹤踏碎雪梅影乱。寒山香径独探幽,一捧芳魂伴君眠。’妙啊,这位学子接的妙啊。”尚大人捋着山羊胡大喜道。
“哼!”被抢了光彩的那位学子恨恨的看了宋秉文一眼,随即接着接龙。
“卖弄文采!”一位师兄不屑的说道。
“没劲。”我掏了掏我装零嘴儿的兜兜,幸好今日带的零食多,否则在这里干看着,岂不是会无聊死。
惹是生非的卓不群
“临墨书院竟是些歪瓜裂枣,个个长得都不敢让人直视,哪像哥哥我这么英俊潇洒。”卓不群的心思也压根不在诗会上,对于每个接龙的学子总要评头论足一番。最可气的是,这货时不时抓点我的零嘴儿吃,我再次掏兜兜时,怎么都掏不着东西,低头一看。丫的,竟让这货吃完了。
卓不群意犹未尽的擦擦嘴道:“诗诗,今日你带的零嘴少了,哥哥我还没吃够呢。
“尼妹,都给我吃光了,还没吃够!”我对着卓不群的脚狠狠的踩下去。
“啊!”卓不群实在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登时站了起来,并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于是他很快成了大家的焦点。
不远处的竹组里,宋秉文也站着,此时已经是他第三次替人接龙了,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被替的学子我也是认得的,他是我们白廘书院的,平时文文弱弱的,比较腼腆。此时正幽怨的看着宋秉文。
“这位学子,你站起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卓不群顿时语塞,我在下面拼死憋笑,没想到他卓不群也有今天。
“我是觉得宋兄今日总抢别人风头不好。更何况林子轩师兄是我们的同窗,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尚大人,这就是学生要说的。”卓不群拱手作揖。
林子轩师兄朝卓不群投去感激的目光。
卓不群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下面人群的议论,大多都是在指责宋秉文强出风头,甚至有人讥讽爹爹管教不严,同门学子相争,闹了笑话。而爹爹在太师椅上做的四方八稳,对那些不堪的言论充耳不闻,俊美的容颜上看不出半分愠怒。这令那些讥讽爹爹的人感到溃败,渐渐就没人再言语。
而宋秉文更是气得不轻,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直直的盯着卓不群,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两个血窟窿。
待卓不群坐下,我一把拉住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给爹爹脸上抹了多大的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看我们白廘书院的笑话?”
“谁让你踩我。”卓不群无辜的摊摊手,我恨不得再狠狠的踩他一脚。
“好了诗诗,这次我是为了争一时之气,给夫子丢脸了,回去我向夫子认错。”
一直到诗会结束,宋秉文都一直端坐,没再言语,看样子对今日之事难以释怀。爹爹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和卓不群回到客栈,听到许多学子正在议论今日之事,由于我们住的是邺城最大的客栈,也是众多参加云集诗会的学子首选之地,所以经常会碰见其他书院的学子。
“今日诗会,白廘书院真是丢人,也是孟皓然平时管教不严,自己的学生打了自己的脸,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么,都说白廘书院还是咱们大昌数一数二的书院呢,今日一见,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还不如咱们临溪书院呢。”
我听到这些不堪的议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拉着卓不群向楼上走去,卓不群的脸色比我好不了多少,又是出于内疚,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先甩给那几个人一个大嘴巴子。
剽悍的兄妹
“孟皓然狂傲的不可一世,他教出来的学生也拽的跟什么似的,却只会丢人现眼。”一人望着我们的背影说道。
“我都不知道有临溪书院呢,名字不会是盗版人家临墨书院的吧,也不知道是哪个穷乡僻壤冒出来的,今日一见,果然都是些登不了台面,只能在背后议人非议的小人罢了。”我去而复返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那几个人被我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位蓝衣男子身材高大,在气场上很明显压倒我和卓不群。俯视我道:“行为如此粗悍,果真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这就是孟皓然教出来的么?”
卓不群个头上虽然占不了优势,但拳脚上却让人得不了便宜,双手制住蓝衣男子的胳膊,省的让他对我指手画脚。
“尼妹,你竟然再三直呼爹爹的名讳。”
“他孟皓然有什么了不起,我……”
“啪!”一声脆响直接将他未说出来的话掩埋。
我看了看红肿的掌心,再看看他右边脸上印着的五道手印,勾唇一笑。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想要冲过来抓我,怎奈卓不群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停止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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