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昌的皇宫可比我前世见过的故宫恢弘大气多了,庄严浑厚的威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很快,我跟着蕙姨就来到了属于我们的位子,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蕙姨身旁,爹爹和卓伯伯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们面前摆满了瓜果,真是赤果果的诱惑啊,可惜不能吃。我正盯着一串葡萄走神,身后一个小宫女扯了扯我的衣袖,我茫然的扭过头去。
那小宫女忙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展开来:我在飞檐阁等你。这是安王的字,张扬大气。
那小宫女诺诺的看了我一眼道:“安王让女婢为小姐带路。”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心想着这一切应该不会有事吧,我跟蕙姨说了一声,便跟着那小宫女去了所谓的飞檐阁。
那小宫女带着我七绕八绕,绕的我一阵头大,我想着若是有些人诚心要害我,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不禁有些后悔要来走这一遭,好在过了前面的石桥,我便看到了安王的身影。
安王大老远看到了我,笑着朝我走来,“诗诗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忙向他行了一礼,若是在外面,行礼这种事我是能省就省,但如今身在宫中,不得不守着宫规。
“安王吩咐,诗诗怎敢不从?不知安王叫我来所为何事?”
安王一愣,随即道:“你这么恭敬有礼,倒让我不怎么习惯了。”
我走近他莞尔笑道:“这不是在宫里嘛,嘿嘿。”
“陪我走走吧。”安王率先迈开了脚步。
我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晓得这傲娇货打的什么主意,大老远的将我叫来就是让我陪他散散步?
“那个,那个不要走太远,不然一会回去晚了蕙姨就要担心了。”我小声说道。
安王径自走着,也没理我,一会他突然停下,说道:“诗诗,你,你觉得……”
呃,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到底想说什么?
赐婚【郎才女貌】
终究他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转过身去。
又走了一会,安王再次开口道:“诗诗,你觉得,觉得这宫中景物如何?”半晌安王终于憋出了一句。
“啊?”我愣了一下,我心里不禁腹诽一阵,安王他老人家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这么扭捏,我见过他狂傲的一面,见过他愤怒的一面,可独独没见过他今天这么不好意思的一面。
我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没敢多看,看多了会晕。”这宫中景物繁多,美不胜收,看得人眼花缭乱,单单是横七竖八的道路就把我绕晕了。
“哈哈,这看多了会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如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我出来大约有半个时辰了,看着安王兴致勃勃、丝毫没有要让我回去的念头,不知他要逛到何时,我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那个,我出来也有些时间了,你看……安王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铄”
安王停下脚步,抿了下嘴唇,“诗诗,你觉得,你觉得我如何?”
呃,刚才他要问的是这个吧,我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忙避重就轻赞道:“安王殿下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貌双全……”我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词语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听到我的称赞,嘴角慢慢扬起淡淡的笑容,随即道:“那,你觉得本王比左非言如何?”
这,又是表白?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安王见我不说话,继续道:“诗诗,左非言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只要你答应,我这就去求父皇给我们赐婚。”安王扣住我的肩膀,不容我逃避。
我看着他的眼睛道:“安王殿下,其实左非言能给我的恰恰是你给不了的。”左非言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安王却不能,就是他愿意,只怕皇上也不会同意。更何况爹爹也不会允许我和皇家有所牵连。
安王只怕是想趁着这次宫宴向皇上求个赐婚,这样一想,我心中警铃大响,猛地抬起头来,安王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心中所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若是不愿,我是不会让父皇赐婚的。”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
安王看到我眼里的欣喜,眸子暗了下去,喃喃道:“终究我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你会遇到更好的。”我安慰他道。
“也许,我若是在他之前遇到你就好了。”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和卓不群一个是希望我晚遇见左非言,一个是不遇见左非言。可命运就是那么巧,让我遇到了左非言,没有任何理由,只需一眼,便喜欢上了他。
我试探道:“安王,若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安王点点头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随便找个小宫女带我回去就好。”要是让别人看我安王送我回去,给我安个妄图攀龙附凤的罪名可不好。
我再次回到蕙姨身边,宫宴已经开始了,我刚坐下身子,就听到皇上道:“让朕瞧瞧哪一个是孟诗夏?”
我顿时感到上方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朝我射来,压迫的我不敢抬头,蕙姨暗中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左非言身边,忙跪了下来,目不斜视的朝皇上行了一道大昌最繁复的宫礼。进宫之前,蕙姨倒是仔细的教了我如何行礼以及宫里的规矩。
“民女孟诗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头顶声响起,我迎着他的视线站起身子。
“将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我慢慢抬起头,匆匆看了眼这位皇上,皇上已经年近花甲,但脸色红润,气血很好,看样子很健康,再做几年皇位也不是问题,我心里暗暗想着。
“果然有沉鱼落雁之姿,和我们的状元郎真是郎才女貌。”皇上赞道。
“谢皇上。”左非言忙拉着我跪下谢恩,我一阵狐疑,这皇上他老人家这是何意?
待皇上挥手后,左非言带我下去,我顿时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我茫然的回到座位上,蕙姨拉着我道:“本来蕙姨还打算给你物色一门好亲事,不曾想状元郎这就向皇上求了这门亲事。”我疑惑的看着蕙姨,蕙姨就把刚刚我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左非言为皇上作了幅大昌万里河山一览图,龙颜大悦,正要赏左非言,左非言大胆向皇上要了赐婚。
刚才皇上夸赞我和左非言郎才女貌不就意味着已经赐婚了么,我不禁面露喜色,蕙姨看着我道:“看来诗诗也是中意状元郎的。”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蕙姨看了眼不远处的卓不群,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是在为卓不群惋惜,我咬了咬唇,“蕙姨,我……”
蕙姨握了握我的手道:“傻丫头,蕙姨没有怪你,蕙姨也希望你能幸福。”
由于突然出了赐婚这件事False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骁王凯旋归朝】
左非言看我生气了,对那位姑娘道:“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小媳妇儿生气了呢。”我听到左非言的那句“小媳妇儿”,顿时羞红了脸颊。
那姑娘了然,轻笑对我道:“这花送给姑娘吧,就当是给这位姑娘赔个不是。”那姑娘笑盈盈的将花递给我。
我不情愿的接过那朵花,左非言刮了下我的鼻头,低低笑道:“小醋坛子。瑚”
我没好气的一把打开了左非言的手,快走两步,将左非言抛在后面。看着人潮的方向,回头对左非言道:“左师兄,他们这是要去那里?”
“今晚五里亭那边有人在写书法,你若是有兴趣,我们便去瞧瞧。”
我点了点头,我和左非言来到了五里亭,不少俊美无斯的翩翩公子和举止大方的官家小姐都参与其中。我默默观看了一会,觉得这更像是一个小小的诗会,参加者不单单诗要做得好,而且字体也要写的漂亮,最终评断胜负的标准,更多的是要看书法写的如何。
我和左非言在一旁看着,其中不乏一些年轻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如形如流水般的行书,得劲奔放,气势非凡。苍劲的草书,龙飞凤舞且恢弘大气。还有写得一丝不苟、铁画银钩的楷书。
一些文弱的闺阁小姐字如其人,婉约娟秀,单是这握笔的姿势,就让人知道她们在书法上下的功夫。
我看着众人我写得沉浸其中,心里也痒痒的。看了眼左非言,他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挥毫,丝毫没有要参加的念头。他看着我道:“我只不过来跟着你凑个热闹,不打算参加,你若是想写的话,不妨去试试。铄”
那主持这次书法诗会的中年男子,看到我有意愿参加,忙对我招呼道:“这位姑娘,若是也想参加的话,请随在下来这边。”
这位男子忙在前面带路,他不过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袭青衫,手里拿着一把竹扇,更加增添了几分文人气息。我看了眼左非言,他立即跟了上来。那位男子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旁的亭子里,我抬头一看,那亭子上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清风亭。
亭子里有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在认真的执笔书写,我顿时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我正在思索时,刚才在那女子身后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叫了声:“诗诗小师妹,非言。”
我忙回了神,惊道:“晋升师兄,你也在?”
他眼里的余光看了眼他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那位红衣女子,那女子脸颊微红,我顿时想起来了这个女子的身份。
惊道:“她不是那个……”
我还未说完,晋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那日在锦州的客栈,我和晋升慌乱之间闯进了这位女子的房间,我看着晋升和这女子似乎有几分熟稔,便试探道:“你们这是……”
我此言一出,晋升和那女子脸色又红了几分,果然应了我心中所想。
没想到晋升这个呆子,勾搭妹子还挺有本事。
我不再多言,直接越过他们,走到后面,铺平了宣纸,蘸了蘸墨水。
我的书法承自美人爹爹,甚至有爹爹一半苍劲的风骨。但是我的诗词就马马虎虎了,我略略思虑了一下,便开始下笔: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反正我穿越的这个朝代是架空的,我就是挪用古人的诗词,也没人知道对不?更何况,辛弃疾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大昌这个朝代的存在,就是他知道了我盗用他的诗词,也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控诉我抄袭对不?这么一想,我稍稍放下心来。
那男子就站在我身后,待看到我写完这“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句时,不紧赞道:“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情,而且这字写的磅礴遒媚,有男子的风骨。我在这几个亭子走了一遭,当属姑娘的最出众。”
左非言嘴角一直挂着笑,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晋升听了青衫男子的夸赞,也走了过来,称道:“小师妹的书法尽得夫子亲传,真是令师兄自叹不如。”
那青衫男子接着开口道:“如不出意外,姑娘可是要胜出了,我这就将礼物拿来。”
“礼物?”我疑惑问道。
“是的,在下自命风雅,喜好诗词歌赋,尤其喜欢收集书画,我这里有一副墨源的字,想将此作为礼物送给姑娘。”
怎么又是墨源的字画,难道墨源的字画已经降成了大白菜价了么,我疑惑的看着那青衫男子,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墨源先生的字画真迹少之又少,我这一副自然是摹本。”
“你是打算是墨源的摹本换我这首词?”我问道,心里想着我手里本来就有墨源的真迹,又何必要一个摹本。左非言听到我开口,也看着那青衫男子,显然,他对此事,很感兴趣。
那青衫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将这首词送给在下?”
左非言看着宣纸上的墨迹干了,忙将我刚写的那首词收了起来道:“公子的摹本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们不换。”说着拉着我就要走。
那青衫男子见状忙拦住我们道:“在下真心喜欢姑娘的这幅字,姑娘可愿卖给在下,你们无论要多少银子在下都愿意。”
我一听,来了兴致,不得不说,我到底还是喜欢银子。左非言看到我的神色,脸色黑了黑道:“多少钱都不卖。”随即拉着我边走,空留那青衫男子在我们身后叹息。
不出两日,我的大名竟然在京师广为流传,才女的名号就此落在了我的头上。甚至有不少文人墨客登门求字,爹爹在知道我现在一副字的价格比他的还值钱,眉头皱了老高。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日的那青衫男子做的手脚,无非就是为了让我写的诗词流传到市面上,他好买下来收藏。
不过,随着骁王凯旋归朝的消息传来,我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众人遗忘。这一次,骁王大败大楚二殿下,还一口气攻下了大楚十座城池。骁王这次回朝,身份顿时水涨船高,朝中的不少大臣,都看准了风向,纷纷重新站了队伍。
明明朝中的一切对靖王都是极其不利的,而靖王却没有一点动静,平静的令人可怕,但是有些擅长高瞻远瞩的臣子也在暗暗猜测这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夕。
我再一次见到玄公子,也就是骁王的时候,他一身银白盔甲,骑着汗血宝马,身后带领着整齐的军队在昌平大街缓缓前行。他眼底如同结了一层冰霜,冻得人浑身发抖,使之不敢与之对视,浑身的戾气,犹如刚从修罗场走出来的罗刹,让人难以靠近,尽管远远地看着,我还是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凶煞之气摄到了。
不少百姓皆出来迎接骁王,还有不少百姓纷纷拿着瓜果食物送给凯旋归来的士兵,可是没有人敢接受,由此就可以看出这支军队有着严格的军纪。
当天,皇上盛宴为骁王接风洗尘,只不过我没有机会去宫中瞅一眼罢了。听说,皇上赏赐了骁王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各色佳人。不少朝中的官员开始想尽办法将自己的闺女塞给骁王,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骁王因此一战而闻名大昌,不仅如此,而且骁王手里还握着大昌一半的兵权,如今的骁王,完全有实力夺嫡。
骁王。刚刚回朝,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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