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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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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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弥漫着一片哀伤的气息,贺锦年缓缓眨了眨眼,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爹,孩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原本意属于其它五人,如果是贺锦钰参加竞选,以他的天资极有可能一鸣惊人,皇上又不可能驳了公主的颜面,只能让锦钰入选,这就白白失去了一个名额。”贺锦年冷冷地干笑两声,语中不无讥讽,“其实何必一定要遵循旧制呢,太子伴读就不可以六个?多一个人,难道就会违反先帝所订的祖制,真是可笑!”贺锦年调侃到此,自已都觉得这理由牵强的可笑,可这个理由是顾城亦给贺府的,也是给朝堂内外听的,不这样说,她能说什么呢,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想信贺元奇肯定会拒绝。

谎言下明明藏着如此的污浊,而顾城亦却堂儿皇之地将一切隐藏,最终让贺家去承受这一切?可能么?不,不可能,有她贺锦年在一天,她就会将这丑陋大白于天下,无论是庆安也好,还是顾城亦也罢,谁也休想置身于事外!

“锦儿,皇家的事从来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贺元奇收敛了情绪后,又变得语重心长,询询诱导,“为人臣子忠君为上,但凡能忍,就忍!”

“包括皇上让父亲娶了身怀有孕的庆安公主?”贺锦年心绪不宁之际一时不慎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暗恼自已如此沉不住气,在父亲的面前公然捅开这一层纸,对于贺元奇这来说,这话太伤人自尊。

“锦儿——”贺元奇怒吼一声,双眉紧蹙,眼角眉梢都是惊痛,他不知道是惊贺锦年知晓了这个秘密,还是无法容忍贺锦年如此大逆不道,直直瞪视着眼前一脸悔意的贺锦年,许久方缓缓平息如死寂,“锦儿,这半年,你变得实在多,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无论你知道多少,都把你知道的吞死在肚子里。并需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贺元奇说完后,脚步略显蹒跚地绕回案桌后,坐定后陷入沉默,他是顾城亦的伴读,顾城亦的出身不算高,其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他虽系嫡出,却因为其母母族势弱,年幼时在王爷也是倍受欺负。

他比顾城亦大了十岁,自小伴在他的身边,亦师亦友。

他一步一步地看着顾城亦慢慢走向权力中心,最后登上权力的巅峰。

对于顾城亦授意他娶庆安,他是无奈的,可一为忠君,二为年少挚情,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女儿的死,是在他完全的意料之外,可有些事,你想后悔,已无退路。如今,他只想能保全这个儿子,这一点,顾城亦向他做了承诺。

“父亲,你何不学着晋安国公,时不时地去丁忧?”贺锦年见老父神色黯然,心中盘上层层不忍,虽然贺元奇的愚忠间接导致了这一对兄妹的悲剧,但比起自已前世的父亲申剑国,眼前的老人却是真心疼爱儿子,至少,他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贺锦年成为太子伴读的命运,违抗了君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丁忧,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贺元奇神色一敛,眉间尽去怅意,恢复了素日的严谨,“下去吧!记得,无事不得在外乱逛!”

“是!”贺锦年福身退下。

七日后,挽月小筑。

顾城风于昨晚收到影卫的飞鹰密承,东阁将于今日进入燕京,他当即派叶明飞出城迎接东阁先生。而自已,一大早就开始无法静下心,连早朝亦无心去,便守在了挽月小筑的大门前等候。

不知是上天在考验顾城风的诚心,还是天有异兆,东阁先生到达时,原本的好天气却转眼阴风狂舞,米粒大的雨滴扑扑簌簌、漫天漫地的倾泄而下,天地间一片灰蒙蒙,遮蔽了人的视野。

楼台亭院都无法瞧清,却可见顾城风一席纤尘不染的白袍在狂风中衣袂飘飘,东阁先生看到时,抽了口冷气,脸色抖变,等不及马车停下,便从马上车中跳出,稳住身形后,即疾步奔去,虽然叶明飞马上拿了伞追上,但狂风夹着雨滴还是很快淋湿了东阁先生的衣裳,他却毫无查觉,奔至顾城风身前,双足一跪,虔诚嗑首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顾城风先是一愣,遂又了然地渐渐笑开,“东阁先生,您再抬首,仔细辩认,本王可当不起先帝爷!”顾城风自小就看过先帝爷留下的画像,年幼时,父皇曾说,他的一双桃花眼象极了先帝爷,而弱冠之后,渐渐连相貌也八成逼近顾亦琛。

东阁先生抬首,方看到,眼前的男子不过是二十左右,比起他记忆中已过而立的先帝确实年轻了很多。东阁先生赤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炎阳穿透了迷雾,豁然开朗,竟不驳顾城风之语,又是一拜,“景王殿下,老奴给您请安了!”

“东阁先生乃方外之人,不必以奴才自居,请起!”

“老奴不敢,老奴在殿下跟前,还是自称奴才自在些!”东阁先生站起身,这才发现,在顾城风身后站了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身着紫色的朝服,样貌不俗,另一个是个禁军的模样,身着带着金属光泽的盔甲,尤其是那胸口上镶嵌的反光的护铜,就算在灰蒙蒙的天气里依然显得很刺眼,可刚才,他一眼看到的却是一身闲服的顾城风!

顾城风等东阁的消息等了足足七天,自然无心与之客套,直接领着东阁进了凰宫的地下宫殿。

凤凰寝宫内,东阁先生坐在凤榻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搭在申钥儿的脉上,阖着双眼,顾城风安静地瞧着沉睡的申钥儿。

梧晴雪和云泪站要凤榻的另一边,时不时的回答东阁先生的问题。

梧晴雪回答时声如机械,透着对事情看破的冷漠,甚至提到申钥儿在云泪的调养,以及天蚕丝的滋养下,恢复了女子的月信时,脸上亦无寻常少女的羞涩之色。

许久,东阁先生睁开眼,一缕深沉叹息,“三魂中,天、地、命三魂皆已不在。七魄中,唯二魄灵慧被封印在眉心轮,而一魄天冲、三气魄、四力魄、五中枢、六精魄、七英魄皆已不在躯体。哎……生魂也不知在阳间何处!”

“阳……间?”顾城风桃花眸忽然晃开一丝波动,苍白的脸色悄然伏起一丝少见的欣喜之色,“大师之意,本王可否是认为钥儿她尚在人间?”申钥儿魂魄已散的这个答案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以云泪的医术若诊不出申钥儿的身体还有什么病状,那说明申钥儿的身体除了比正常人虚弱些外,已无异状。

而她却依然不醒,唯一的可能就是曾身受过申家的古灵巫术,身上发生了一些不是凡人力能所及之事。

这也是他马上命人去川西沼泽寻找东阁的原因。这天下,论起奇门异术,东阁是鼻祖。

这一次他是下了死令,若东阁不肯屈尊移驾,便是绑亦要将他绑到燕京。

幸好一切顺利。为避免意外,他在东阁先生靠近燕京时,还特令叶明飞带了五十名的四海影卫接应。今晨,他抛下所有的急事,又在挽月小筑翘首以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天下,已无人能让他如此耐性,除了有关申钥儿!

“是!殿下理解的对。”东阁先生站起身,退开一步,略为失神地望着圆型屋顶的夜明珠,沉声道,“这凤凰寝居是漓水之卦,人多不宜久呆,以免破坏了这寝殿自然生成的气息。殿下,老夫还是恳求退下,再作一一解释!”

梧晴雪与云泪两人迅速放下帷帐,四人很快退出凤凰寝宫。

☆、066 魂归何处

由梧晴雪执路,领着众人由玉阶拾级而上后,到了凰宫一层,叶明飞和戴少铭二人正坐在一旁喝茶等候,见四人出来,忙站起身,双手一揖,齐声道,“殿下!”

叶明飞抬首时,只见梧晴雪一身淡青的薄纱裙随风飘逸,鬓角的海棠花绢花瓣簇簇颤抖,惹得叶明飞的眼神微微一晃,突然想起,梧晴雪生于秋天海棠花开之时,如今已是初夏,她的生日也快到了,这回千万不能像往年又忘记。

顾城风扬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梧晴雪微微福身道,“东阁先生,请到小筑的潜心阁一坐!”

“姑娘稍候!”东阁摇首,对顾城风一揖道,“殿下,在老奴得出结论前,老奴有一个请求!”

“大师但说无妨!”

“老奴有一件事想请教教殿下!”东阁顿了顿,两指轻轻一撂白须,神思微陷于回忆,霜眉覆上沉痛,“先祖爷失踪前,老奴曾有幸见了先祖爷最后一面,先祖爷告诉老奴,他会留了一道旨意给老奴,百年后,会在他的后人手中,所以,老奴想请问殿下,是否在您的手上!”

“本王手上有先帝有留下三道密旨,大师所言的是哪一道!”

“上古遗族札记!”东阁大喜过望,因激动过渡,赤眸竟泛起水意,乍看之下,如血泪,“殿下,实不相瞒,如果能找到这遗族札记,东阁便能找出申姑娘身中哪一种封印!”

顾城风颔首,对叶明飞下令,“明飞,去地宫把东西呈上来!”

叶明飞的动作很快,只有半盏茶时,就奉上一只桃木盒。

顾城风伸出纤长手指,将锦盒锁扣挑开,桃花眸打量一眼锦盒内之物,便将里面的明黄绢帛取出,他的嗓音始终不急不缓,如同细雨没入深潭,悄无声息中却勾芡几圈淡淡的波痕,“先帝爷在位时,曾留下密旨,将搀月小筑留给他的子孙,但出生的生辰八字必须为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历经百年,本王恰巧出生在先帝爷所定的时辰。”也因他的出生极为特殊,尽管他的母族并非是苍月的大氏族,而他的母妃更是在皇子宗嗣典册中记载为母不详。可他还是轻而易举成为了太子,名正言顺地继承了挽月小筑。

东阁对着顾奕琛留下的遗旨三叩九拜后,方恭恭敬敬地接过,在众人的目光下,十指微颤地打开卷轴,看了里面留下的奇怪的字符后,热泪盈眶,许久方哑着声线道,“先帝果然有先见之明,殿下,您要的答案,奴才很快就会给您了!”

“东阁先生,您说这个卷轴就是上古遗族札记?”梧晴雪何等见识,只一瞄就瞧出这明黄卷帛不过是百年之物,如何当得起千年这个词。

“不,是另有所在!”东阁缓缓卷起圣旨后,拿起桃木盒,从里面夹层中取了一把极小的钥匙,“这把叫玲珑七窍锁,殿下想要上古遗族札记收禁在一个盒子里,要想取出来,就必需得拥有这一把钥匙!”

叶明飞道,“锁在此,那上古遗族札记的又是放在哪呢?”

东阁目视一侧站立的叶明飞,问道,“在燕京城是不是有一家百年的老字号酒楼叫上品小仙?”

“不错,在燕京河畔上确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上品小仙酒楼!”

东阁转身朝着顾城风一揖,“奴才可否请殿下在此稍候,老奴要去这酒楼取一样东西,取完后,老奴方能给殿下一个确切的答案。”

“明飞,带路!”顾城风抬眼望向叶明飞,清冷无波地吩咐一句后,也不待众人告退,便提袍跨出凰宫高高门槛,独自去了潜心阁静候。

上品小仙位于燕京河畔,是百年老字号,听说以前只有一间门面,经过五六次的扩大经营后,现在已拥有六七个店面的规模,菜色也由原先的老牌菜增加了苍月国各地特色菜系。

“伙计,你先退下,有事我自然会叫你!”叶明飞示意伙计退下后,关上厢门,东阁先生环了四周一眼,除了壁上一张画着燕京河畔风景的旧画外,这里的一桌一椅一饰一物都与记忆中不同,甚至连窗子的方向都改到朝南的方向,原先的一扇小门加宽成两扇,唯一不变的就上梁跟旧时一样贴着一张平安符。

东阁先生一双赤眸渐染暮色,摇首长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何况是六十年不见,若非有罗盘引路,根本无法找出这间厢阁。”

叶明飞虽不明白先帝的东西怎么会藏在一间洒楼,但瞧东阁一路执罗盘,便猜测,这间酒楼另有乾坤。

明知景王殿下此时正在挽月小筑恭候东阁先生,他亦不催,眸光巡过崭新的梨花木门和新刷的外墙,颔首道,“这里的生意一直很好,经过几代人的扩建,所幸的是都在原有独门独院的风格上扩张,这一间惊涛阁算是最老的一间包房,连院子里的榕树也有百年的历史!”

东阁先生轻轻拍了拍粉刷一新的墙体,神思带着对过往的回忆,自语道,“这间酒楼的主人姓周,有一手祖传的好手艺,可惜生意却一直不兴隆。后来老夫指点他酒楼的几个风水要领,重建后生意也渐渐风声水起。六十年前,老夫要避世,离开时,曾告诉他,这一间是上品小仙的风水宝地,尤其是墙体,绝不能拆建,否则,后代无萌,周掌柜便将此条载入周氏祖训。”

叶明飞何等人,马上明白原来这上古札记是东阁先生在六十年前避入川西沼泽时,亲自把东西藏在了这里。但他还有一丝疑惑,为什么开启的钥匙却是在百年前,由先祖皇帝顾奕琛留给了后人延了下来。

东阁先生看了看手中的罗盘,右手拇指细细点过各个指节,最后指着门边的一张旧画,“把那画移开,我要的东西应就在里面!”

叶明飞依言,先小心翼翼地取下画后,轻轻敲了敲墙体,感觉到中空的回声时,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干净利落地插了进去,而后沿着墙体划开一个拳头大的洞。

东阁先生已从案桌上拿了一盏宫灯,往洞口一照,两人眸光交汇一眼,叶明飞便把手伸进去,很快他的手触摸上一个冰冷硬盒,他转首朝着东阁得先生点了点头,“有东西!”

“把它取出来。”东阁先生盯着洞口,气息微微发紧。

当东西被取出时,饶是叶明飞见多识广也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盒子,虽然盒子的型状没什么特别,但盒子的材质却乌黑油亮,经了六十年,依然不沾一丝的粉尘。

真是奇了,先帝是出于什么心思,竟会将这事关国之命脉的遗族札记留给东阁先生。而东阁竟如此胆大,将其藏在一间普普通通的酒楼墙体之内。就算酒楼的老板遵从了东阁的话,但也不代表世事变迁,酒楼落在了别人之手。

东阁先生奉若神明的接过,极尽慎重和小心将它搁在案桌上,又从怀中取出钥匙,极小心地开着,他象是读懂叶明飞心中的思疑,缓缓道,“这盒子曾被封印,就算是姚家的长老亦无法探知它的下落。而这盒子更非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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