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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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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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定是田敏文在作祟!申钥儿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她那般健康,一点也不象她之前生出的几个女儿。

不!她要问问申剑国,申剑国一定知道真相!

田敏丽猛地一个激凌,突然一把推开申皓儿,猛地冲到申剑国的面前,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发着阴冷渗骨的寒光直直地、直直地咬住申剑国,恨不得就这样钻进眼前之人心,看看里面究竟包裹的是不是一团腐肉!

满腹的疑问尚未问出口,申剑国的手已伸至她的鬓边,如抚着年幼时的她一样,眉目淡淡,声音甚至带了些笑意,“敏丽,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你自已的性子也知道,如果当初我不默认,十个皓儿也死在你的手上!”

“你——”那一瞬间,所有的质问在那一瞬间颓丧,所有怒气在那一瞬间痿靡!

田敏丽全身战栗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竟从他浑浊如死泽的瞳眸里到了自已的倒影,宫灯下恍如一尊没有生机的女尸。

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证实,田敏丽比谁都清楚,田敏文在思维几乎被蛀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撒谎!

眼泪不停地流,带走她身体的热量,她冷!

倏地——脑中突然跳起另一个画面:

学会走路的申钥儿,身体发育迅猛,不足一岁就能又跑又跳,说话早,嘴巴又甜,极得人心。

两岁那一年夏天,申钥儿已学会游泳,常常跑到申府花园的荷池里嬉水,而申皓儿却连站都站不稳。府里所有的来客皆打趣,一定是在娘肚子里时,妹妹欺负了姐姐。

而她只能将这些无心的污辱含着笑生生咽下,恨妒象毒藤疯长——

日复一日,终于到了连听到申钥儿唤她娘亲都如针扎一般痛苦,她偷偷令赵妍从外面弄来一只鳄鱼,夜里悄悄地放进了花园中的荷池之中。

第二天,她一早起身,站在窗外看向荷池,她的寝房居于三层,居高临下的视野,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荷池的表面是那么的平静。

没等多久,申钥儿穿着一件小肚兜和月白色的小亵裤准时来到荷池边。申钥儿的奶娘象平常一样让几个家丁围着荷池看着。

她心中冷笑,静等悲剧发现,看着申钥儿做着跳水前的动作时,她的脑中晃过的全是奴才们从鳄鱼嘴里抢夺下来的残肢断骸。

鳄鱼是喜蜇伏的动物,喜欢静沉在水底等猎物上来,等申钥儿游近它,以她那小身板只怕还不够鳄鱼塞牙缝,这些家丁全不过是个摆设。

可令她纳闷的事发生了,申钥儿并没有下水,她在做跳跃的那一瞬间,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指着平静的荷池水面对身后的奴才说着什么,虽然她隔得远听不到,但看到一个个奴才突然疾步跑动起来时,她知道失败了。

黄昏时,申剑国下朝,她抱着申皓儿给申剑国请安,至书房的窗边时,听到里面软软的童音,“爹,娘亲是不是不喜欢钥儿!”声音听上去有些垂头丧气。

她的心无端一跳,难道,这鬼丫头竟知道是她让人偷偷放了鳄鱼,所以,今天下午才突然不下水,反而来申剑国的房里告状?

“钥儿为什么要这样问?”

“娘亲成日抱姐姐,都不抱我……”瓮声瓮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抱怨,听得田敏丽虽频频冷笑,却也偷偷嘘了一口气,到底是两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那是因为你姐姐身体弱,但凡父母总会心疼一些幼弱一点的孩子,钥儿长大会很出息的,不必和你姐姐计较这些事!”

“钥儿明白了!”娇软的童音明显活泼起来。

“呜……”喑哑难听的哭声终于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从无声到有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在她的胸腔处蔓延,最后从咽喉处发泄了出来。

是天理昭然,报应不爽么?如果她从一开始不把姐妹之间的恩怨清算到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现在,是不是不同了?

她忍不住惨笑,笑自已谋算一生,双手挖了一个坟墓,葬尽了子女!

那竟是自已的亲身骨肉,从出生到现在——

那孩子没有喝过她一口的奶!她的奶水全给了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更不曾被她抱过!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却在她怀中长大!

她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瞧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第一颗乳牙,第一次迈开双腿走路,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唤她一声娘亲!却不厌其烦地教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如何开口唤一声“娘”!如何迈开第一次的脚步,手牵着手,一路娇养,来初潮,到及笄,她无一不精心打理!

她才十一岁就被送到虎狼之窝,却月月给她寄来家书,报平安!

而她精心护养的那个却日日家书催命,让她们速去接她回苍月,哭诉着自已受尽非人的惨遇!

“啊……”田敏丽发出一声象钝器划过枯木的声音,又象是鱼刺梗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她疯狂地哭、疯狂地大笑,她想撕裂这个世界,她想毁天灭地,可她什么也做不了,死死缠缚在她身上的唯有——疼!疼!疼!

夜幕沉静,千人的城门口却寂静如荒野,除了贺锦年和顾城风外,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究竟庆安说了些什么,会瞬间逼疯一个如此强势的女人。

突然,众人看到,田敏丽从地上惊跳起来,她蓦然转身,象是急切地在寻找什么,最后,那近乎癫狂的视线落在了顾城风的身上。

她跑得极快,一眨眼就到了顾城风的面前,在众人不得其解时,田敏丽竟当着所有的人朝着顾城风跪了下来,带着乞求的哭声倾倒而出,“景王殿下,她……她……”田敏丽瞬时不知如何说下去,因为在这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应如何称呼申钥儿,“景王殿下,钥儿是在你手里,我请求您,请您把她还给我!”

众人心头一恸,这是什么情况?田敏丽究竟听到了什么,竟犯起浑来?公然开口向景王要申护卫?燕京城谁不知道,就在此不久前,景王殿下一路以鲜花、赞歌将申护卫迎回,怎么肯把她还给田敏丽,让田敏丽用巫术给申皓儿换个肉身?

但也有一些人担心,毕竟田敏丽是申护卫之母亲,一个母亲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是合情合理。

顾城风尚未开口,已有人耐不住,哄亮之声瞬时盖过田敏丽的哭声,“微臣韦铭志斗胆恳请景王殿下三思!申护卫虽然是大魏申家之人,但她在苍月五年,忠心护主之心早已成为苍月军中的传奇,如今昏迷不醒,却要被生母以巫术相害,实在令人心寒!”

“微臣亦赞同韦大人,请景殿下三思,方才老臣听申夫人和申七小姐一番话,分明有意要鸠占雀巢,做为一个母亲,如此偏颇狠心,实属罕见!”章永威疾言厉色之辞马上得到半数以上大臣的呼应,纷纷站出来为申钥儿请命。

田敏丽鼻涕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净,她心中苦过黄莲,什么是自食恶果,她就是!

顾城风挺直的鼻梁,带着釉色般温润光泽的薄唇微微的抿着,牵出一抹好看的冷笑,眉宇间是惯常的安然恬静,他对所有人的请命置若罔闻,一双桃花眸了无温度地落在田敏丽的身上,“申夫人凭什么跟本王要人?”

田敏丽心口酸涨欲炸,急喘的气息中,声音里交织着痛苦和懊悔,“因为,她是……民妇之女儿,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女儿!”

“女儿?”顾城风冷漠地撩动唇角,隐带讥诮,“申夫人若视钥儿为女儿,倒令本王有些事情要请教!”

众人讶异,几时见顾城风如此肯放下身段请教起一个大魏的妇人?他们全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听出这其中肯定有缘由,便朝着景王一礼,悉数站回原地。

“啊……”田敏丽思绪一片浑沌,刚想问清景王话中之意,突然眼前一晃,一个黑色的包袱扔在了她的膝下,她睁着泪意朦胧的眼睛不解地问,“请问景王殿下,这是……”

“打开!”顾城风言简意赅。

田敏丽不解其义,也不敢多问,便伸手缓缓解开那包袱上的结,在打开上面一层,揭开另一边时,突然看到露出的一块那熟悉的桃木人偶钉,她的心狠狠一拧,如惊蜇了般收回了双手,腰身一软,便半伏在了地上,那眼睛活象见了鬼似的圆瞪。

顾城风垂眼望田敏丽,清冷无波地复一句,“开!”

田敏丽周身的血液急剧地在体内奔流狂走,她重重一喘着气,她害怕的不是这样狰狞邪恶之物,而是它们唤醒了她心中最邪的恶念。

“申夫人怎么胆子变小了?”贺锦年声音略带了些嗤笑,神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些全是是你女儿的赔葬品,申夫人可要收好!”

田敏丽呜咽一声,疼得一手狠狠揪上心口,那里再一次被碾成齑粉,她全身发颤着伸出手,一点一点揭开黑布,当看到那一面写着“咒”字的镜面时,她眼神悲怆,嘴里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古灵巫术中至邪之咒,可以让一个人的运气在短期内走向衰败,而相反,铜镜的背后,却是运辰的正面,她在铜镜的另一面写上了申苏锦的时辰八字,期望借用此咒让自已的儿子早日舒醒。

彼时那一幕幕得意的杰作,今日却成了最触痛的回忆!

人群中蓦地响起惊恐之声,一件件令人诈舌的邪恶咒物摆在了众人的眼前,宫灯下,如恶鬼般狰狞,年轻武将尚好,只是轻咳一声,瞟了几个眼后别过脸,一些年老的大臣显然有些吃不住,以袖掩脸根本不敢太过直视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具,其中一个站得比较近的老臣双腿一软,直接就昏了过去。

“众位大臣!”顾城风表情似乎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裂痕,突然敞开声线,“本王曾亲赴大魏寻找申钥儿,几经周折,最后,本王的人在申氏一族百年前的老宅找到了她。她被放在一间黑暗、破败、阴冷、充满**气息的地窖中。而她就独自躺在一块板木之上,身上盖着一张写满符咒的白麻布,身体四周钉满这些桃木人偶钉,墙壁上无不是人头恶鬼泥塑雕面,横梁上挂尽符咒。本王见到申钥儿时,她的身体已近枯败。现在,回答本王,这些,是谁亲手布下的?”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事,却被顾城风温润如珠玉的声音道出,声线中没有任何的指责之意,一句一句平平淡淡如颂佛经,却像尖针、似芒刺、似锥子钻进她的心!

“是我,是我的错……”田敏丽喃喃自语,声若细蚊,身体剧烈颤抖着,这里的每一件邪恶都出自她的手,被祭在巫坛之上被下了千百次的诅咒!

她一个人做不了这种事,又不敢轻信任何人,便与申皓儿商量。

两人趁着夜晚将申钥儿从申府后院背出,扔到马车上,连夜前晚申氏老宅,吩咐老人打开地窖之后,把申钥儿的身体如破布娃娃般直接从地窖的通道踢下,而后,一人拉着一条腿沿路拉进那间阴冷的五鬼之地……一幕一幕地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翻涌,分不清是一场梦,还是曾经拥有过的真实记忆,这是一个魔咒么?是上天的戏谑么?还是报应!

她没有答案,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答案!

“太毒了,人死不过是头点地,究竟是谁,对申护卫下了这样的狠手?”

“既然是殿下开口盘问申夫人,想必是与申氏一族有关,申夫人,你说呀!”

“不错,先是让自已的儿子冒领了申护卫的荣光,现在,又冒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决不是巧合,一定是阴谋!”

义奋填鹰的质问之声此起彼伏,个个指着田敏丽,可眼前的妇人此时毫无初时的锐利厮狠,她脆弱地一直盘蜷在地上,痛哭流涕……

申皓儿闻言,心中凉透,她知道一切不同了,她虽然没有完全听清庆安公主的语,但“申皓儿方是我的亲生女儿”却如热蜡一般地滴进她的心里。

之前在公主府,庆安对她和种种细心和呵护,她总是含着戒备之心,但再防着,心里也觉得一个人的关心总是有度。当她伤口发疼时,庆安眼里泛起的红丝假不了,当她吃不下饭时,庆安一口一口地用管子吸汤,极有耐性的导入她的食道内,那样的小心翼翼,也假不了。

田敏丽伤心欲狂的泪,让她仿佛看到了末日之路延升到自已脚下,她本能地后退着,她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把自已藏起来,她怕极了,怕极了田敏丽会一把将她推开,一脸的厌憎地对她吼“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给我滚!”

她掩住脸,将头死死埋在膝之间,她不要,不要了,不要她的爹,也不要她的娘亲,她谁也不想见,她只想远离这里!

此时,所有人的眸光都定在田敏丽的身上,想从她身上得到答案。唯有申剑国的眼神至始自终盯在了贺锦年的身上!

从贺锦年射向纳兰钰斐那一箭开始,他就发现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的神秘气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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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母女成仇,相互撕咬

贺锦年站在顾城风的身旁,身高不及顾城风的胸口。而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绡质长袍,腰身扣了一条同色的玉带,因为面料极薄,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少年身子极为单薄。

以这样弱质的少年,又是如此年少,就算有良师精心授艺,也不可能对把箭术施展到这个程度。

而在面对他的质声喝问这个少年,为什么要伤纳兰钰斐时,贺锦年的表现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年具有的气魄,让申剑国联想起了当年十一岁的申钥儿在大魏校场中大败武状元后一跃跳上高台,傲视群雄的那一幕。

心头微微一恸,不错,这少年身上发出来的是申钥儿的气息!难怪他会感到如此的熟悉!

思绪推前,申剑国不禁想起,顾城风费尽心思从大魏找到申钥儿,接着又派人千里迢迢赴川西沼泽找到东阁先生,很显然,顾城风的目地是希望借用东阁超乎寻常的异能去唤配申钥儿。

可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到他那里,在姚晋南狙杀顾城风时,贺锦年以极为诡异的攻击手段和精湛的箭法救下了顾城风!

而且,今日观察,从一系列二人相互默契配合中,他看出了一些潜在的东西在他们二人之间流动,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顾城风与贺锦年在轿中独处了几个时辰,在他第一次步出轿外时,他的唇色嫣红欲滴,桃花眸似水柔情,让人有一种错觉,方才轿内正上深着一场香艳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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