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元昊心内一荡,自己的脑子里怎么全是那大宋公主的影子啊!
李元昊斜眼睨了一下紧跟在自己身边的琪佑,却见琪佑正专心地行路,根本没有去注意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李元昊在黑夜里无声地扯起一抹笑容,身体的某个部位一阵酥麻,想到赵如烟那绝美的脸蛋,那妙曼的身子,那白皙得胜似冰雪的肌肤,却只够盈盈一握的柳腰,那粉嫰高耸的柔美;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想到回到西夏后,他就可以跟她正式拜堂成亲,想象这样一具美丽、妙曼的铜体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李元昊浑身一热,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然有了反应。
不要再想了!
李元昊轻轻地晃了晃头,似乎想将脑海中赵如烟的影子暂时抛开,现在自己是要去办正事,不能再这样儿女情长。
夜,静得针落可闻!
没有狗叫;没有行人;就连这夏夜里经常在树梢鸣叫的蝉,也静静地栖息在枝头,默默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情况不对劲啊!
李元昊顿住脚步,练武之人的双目在黑夜亦能视物。
他凝神观察四周,神情肃然。
琪佑也紧跟在李元昊后面顿住了脚步,他抬头迎上李元昊的眸子,轻声询问:“王子!?”
没有异样?
可是,为什么?总觉哪里不对一样。
李元昊甩了甩头,心想自己可能多虑了。
他平静地道:“走吧!”
两人穿过一睹刷着红漆的高墙,绕过一株撑天槐树,来到了一座清雅的小院的门前。
院门紧闭着,连守门的小厮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难道偷懒去睡觉了,不可能啊?他府中的家将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硬汉。
琪佑记得他临走时,叫家将凌云好生看守着大门,自己马上就要回来。
可是,现在凌云跑哪去了?
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与此同时,李元昊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正待出声提醒。
琪佑心内一惊,已然急忙拉住李元昊的手,向来路急退,口中不忘焦急地道:“王子,有埋伏!”
李元昊和琪佑,两人向来路匆忙退去。
可是,已经晚了!
几个蒙面黑衣人,已经从南、北、东、西四个方位向两人慢慢逼近,他们蒙着与夜幕一色的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猎人发现猎物才有的光。
李元昊停了下来,与琪佑背靠着背,手掌握上了腰际的血玉宝剑。
看来一场撕杀在所难免了,只是李元昊心中疑惑,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二人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因为漆黑的夜空中,一道闪电式的亮光陡现,那是剑光,只见那道凌厉的剑光直直刺向李元昊。
只听刷地一声,李元昊的血玉宝剑已然出鞘,两道剑光在半空中迸出耀眼的火花。
琪佑的飓风弯刀也握在了手中,迎上了左首那两个一肥一瘦的黑衣人。
两人全力迎战黑衣杀手,金戈之声不绝于耳,琪佑为了不使李元昊受到半点伤害,一齐挡住了另外三人,便显得有点左支右绌,不一会儿,就有点支持不住了。
这时,他左边那个黑衣人趋势一刀挥去,琪佑不及闪避,左手手臂中了一刀,鲜血随即漫延开来,将墨绿的袖子浸得湿湿的一片。
这时的琪佑根本来不及呼痛,他咬牙强忍着,不肯让他们弃了自己去攻击李元昊。
但是事与愿违,在他右手边的那个肥胖的黑衣人,趁他受伤后,还迎击其余两人的空档,已然抢身向左,从背后一剑刺向李元昊。
宝剑破空而来,耳边风声顿起,李元昊心神一凛,一剑格开自己前方那瘦高的黑衣人,身子立马一斜,堪堪避过了那肥胖黑衣人的偷袭。
那肥胖黑衣人一剑落空,却并不罢手,又是一剑斜刺过来。
这时,突听茫茫夜空中一声尖厉的惨叫声响起,原来,琪佑一招狠厉的“直捣黄龙”,已然一刀砍中那黑衣杀手的心脏要害。
只见那名黑衣杀手应声倒地,另一名黑衣杀手见同伴被杀,顿时,怒从心起,连续数十招袭来,招招狠厉。
再说,那名肥胖黑衣杀手一剑斜刺过来,李元昊虚晃一招,将自己的上盘故意留下空隙,那杀手来袭。却在那杀手将要刺到时,反手一剑刺中那肥胖黑衣杀手的咽喉。
肥胖黑衣杀手立马闷哼一声,倒地毙命。
但是,李元昊也不轻松,他应袭那肥胖杀手,却被自己前方那个杀手觑了个空子,李元昊轻哼一声,右肋处已然中了一剑,鲜血汩汩流出。
琪佑惊见,大呼:“王子!”
李元昊沉着地道:“没事!”
两人重新又靠在一起,只剩下了两名黑衣人,不足为惧。
只是李元昊不明白了,他们既然要刺杀自己,为什么只派了四名黑衣人,武功也不是一流的高手,而只能算作二三流之类。
但是,自己二人都受了伤,这两人也不能小觑。
正思虑间,那两名黑衣人已然再次袭来,电光石火间,四人又过了十余招。
夜风冷厉,此时,一弯月牙儿,冷冷地洒下些许光晕来。天地间为之一亮,树木和房屋都清晰地映现在了眼前。
李元昊的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他突然觉得脑海中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很想闭上,好好地大睡一场。
李元昊心中一惊:麻药!?那剑上粹了麻药。
此时,一刀已经破空向他划来,李元昊全身酸软无力,赵如烟那秀丽的脸庞却在这时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她是那样的美丽,却又离自己那样的远,李元昊伸手在虚空中一抓,终于不支跌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生死之际,自己想到的人还是她?只有她?
……
天刚麻麻亮时,城内由大理石铺就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放蹄急奔。
驾车的是一个乔装成西夏商旅的大宋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倦意,眉眼间却盛开着笑意,他的心里好暖和,因为,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了。
但是此刻必须先出城,永远离开这片西夏土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互相厮守终老。
打定主意后,杨勋举鞭重重地挥向马背。马儿吃痛,奔行得更加快了。马车也随着它的跑动有些轻微地晃动起来。
马车内,赵如烟躺在锦被中,睡得香甜,被马车一晃,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辆摇晃的马车里。
回想起自己睡前的一幕,她跟杨勋顺着那条密道逃出客栈外,上了这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杨勋让她在里面先睡一会,他来驾车。
赵如烟坐起身来,悄悄地撩开车帘,看到杨勋背对着自己,正在挥鞭驾车,外面的树木、房屋一闪即过,渐渐远离了市区,朝城门口驰去。
“醒了?再多睡一会?”杨勋回过头来看她,温柔道。
“杨勋,我们今天能出城吗?”赵如烟望着窗外,焦急的问道。
“前面就是城门了!”杨勋加快了马鞭。
终于,马车已经驰到了城门下,杨勋勒住马僵。
只听前面闹哄哄地围了上百人,有人不停地叫嚣:“为什么不开城门?”
“我们要出城去!”
城门下围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商人、农民、官员等,大概都是今天要出城的人,却被守城的官兵拦在那里,对着官员身份的人不停解释着什么。
杨勋在距离城门十几丈远处停了下来,心里惊道:难道这么快就被李元昊发现了?所以在城门设了卡,来拦截他们。
不可能啊,他带赵如烟走的时候,明明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晚李元昊会跟手下忙着西夏内乱的事,应该无暇监护客栈里的公主才是啊。
正好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大爷垂头丧气地自城门边走了过来,刚刚走到马车旁,便被杨勋叫住了:“老爷爷,我请问一下!”
老大爷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个商旅打扮的西夏人,问道:“这位小哥,什么事啊?”
杨勋道:“前面是怎么回事,不许出城么?”
老大爷一听,就气恼地低咕:“可不是嘛!我昨天来城里送菜,却不想时间耽搁久了,没走成,就想今天一早赶回去,家里还一大堆事,等着我做呢!可谁想,一来就发现不让出城了。”
杨勋见老汉啰里啰嗦,却一直没有说到重点,不由焦急地打断他,道:“为什么不让出城了?”
老汉将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听说是西夏王的大王子,昨夜刚来到这个小城就遇刺了,好像生死未卜!”
“什么?西夏王子遇刺了!”杨勋一听,顿时有些惊讶。
难怪不给出城,原来是李元昊遇刺了,可是李元昊武功高强,他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遇刺?难道真的是西夏内乱了不成?
正在马车内的赵如烟,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内心一怔。
没有想到那样强悍的李元昊,也有人敢行刺他?会不会是上次想要带走她的那个黑衣人呢?
到底西夏发生了什么事?
杨勋转过脸来,对赵如烟说道:“烟儿,城门被封了解我们现在出不去,还是找间客栈先落脚,等事情过了,我们再走。”
“可是那样,我们会不会被发现?”赵如烟担忧的问,毕竟夜长梦多,在西夏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他们本以为,西夏内乱是一个逃跑的契机,没想到李元昊突然遇刺,连城门都封了,他们根本出不去。
但愿大家都忙着李元昊的伤势,无暇顾忌她才好。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杨勋笃定的笑了笑,便走出马车,拉起马僵,勒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驰去。
他一挥鞭,道一声“驾”,马儿便风也似地奔向前去。
……
且说,李元昊中了麻药软倒下去,那黑衣杀手又一剑刺来。
可结果如何了呢?
琪佑正力战另一名杀手,分身不及,心里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手中刀法自然也散乱无比,被那黑衣杀手,觑了个空子,肋下又中了一剑。
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襟,在月辉下,闪烁着刺眼的妖红。
那杀手见一剑得逞,又一剑刺来,欲结束了琪佑的性命。
不料,琪佑虽然身负重伤,但他的勇武却不是盖的,将宝刀在空中一旋,一朵美丽的光环笼罩在他身前,随着琪佑的挥动,那道刀光与剑光在空中交击,溅起几许火花,火花逝去,却听那黑衣杀手惨呼一声,倒地气绝。
琪佑正待转身迎救李元昊,却不想由于两道伤口来不及包扎,鲜血汩汩流出。
李元昊也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浮,他不支地跪伏于地,右手将宝刀撑于地上,竭力想借力站起身来,身体却一点也不听使唤,挪不动分毫。
李元昊没想到自己在临死之际,还念着那美丽的大宋公主,心中一痛,身体却软得毫无招架之力,跌于地上,终于昏睡了过去。
那致命的一剑却迟迟没有到来。
“嗖!”一支长箭破空而来,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名黑衣杀手应声倒地毙命,他手中握住的剑也在半空中垂落于地,“呛啷”一声,掉在了李元昊的脚下。
琪佑听到惨叫,回过头去,却惊见一个黑影自远处房梁上纵身急行,手中依稀提着一支铁弓,腰际几簇白花花的东西一晃一晃的,应该是白羽箭吧!
那个身影瞬间闪电般地消逝不见,琪佑疑道:是谁帮助他们,却又不愿以真身相见?
李元昊已然中了麻药昏睡过去,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
琪佑跪伏于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撕下衣襟,勉强将伤口胡乱包扎上。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来,一步一跌地来到李元昊身前。
他探了探李元昊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立马帮他将伤口裹上。
此时,天已将明,两个受了重伤的人,在蒙蒙的月光中,一步三跌地朝行馆客栈行去。
终于在凌晨时分,琪佑和李元昊两人相互扶持着瘫倒在了客栈的门前。
琪佑用尽了全身力气,拍打着大门,最终因失血过多和体力不支,昏倒了过去。
因为天才刚蒙蒙亮,客栈里没有营业,但豢养的猎犬却受了一惊,不停地大吠起来。
负责守门的店小二跑出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怒骂道:“叫什么叫,天还没亮,你就在那儿乱吠!”
猎犬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依然不停地朝着门外大叫。
店小二似看出了猎犬的异样,心里琢磨道:“难道门外有什么?”一边想,一边将反锁的大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
月光映射在两个伤痕累累,重伤昏迷的人身上,那小二待仔细看清,吓了一大跳,抓住李元昊的袖子,大叫:“王子,大王子,你怎么了?琪佑副将,琪佑副将?”
可是,两个人早已失去了意识,是不会回答他的,那店小二立马朝门里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来人啊!”
客栈里应声跑出几个人来,正是几个伙计、西夏的士兵还有一个同样睡眼惺忪的掌柜。
掌柜的有些恼怒,一边走一边道:“这小六子,什么事啊!深更半夜的,知不知道今晚这店里住了贵客啊?”
走出来一看,却把他吓了一跳,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那里,正是他的贵客大王子李元昊与副将琪佑。
掌柜的立马跑上前去,大叫:“王子?王子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惶恐地说:“我不知道啊!我刚出来就看见这样的情景了。”
“不要多说了,快,叫人一起来把王子和琪佑副将扶进屋去。”
军医柏固也闻讯前来,只见躺在床上李元昊脸色苍白,他立马探息、把脉,婢女小二已经受命烧来热水。
柏固对侍立一旁的人吩咐道:“小五,你先用热水给王子把伤口擦干净,小七,你把我那瓶珍藏的药酒拿来,我开一副方子,小六子你去药房把药抓来。”
说罢,便就着圆桌前坐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药方,交于小六子。
小六子立马风也似地奔了出去。
掌柜里急问道:“柏大人,王子怎么还昏睡不醒呢?”要是王子在他的客栈出了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交待不了。
柏固道:“掌柜的不用担心,王子中了刀伤,失血过多,而刀上粹有麻药,所以暂时没有醒,不过不要紧的,没有性命危险。”
柏固将脸帕浸入小五刚才端来的冷水中,拧干,敷于李元昊的额头上,不一会儿,李元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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