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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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孽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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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花一脸黑线,好不容易到了,她还以为他跑那么快是要回教,没曾想他跑集市来了,拽住他的衣领,非花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冷着声音对着他咆哮,“心月教里没有青鱼么,要你巴巴的跑到集市里来,李益,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扁,皮痒了?”

李益被吼的委屈了,耸耸肩膀,“可是,那家小店做的青鱼用的独门配方,教里的厨娘做不出来,我想带姐吃最好的,才来集市的。”

非花一愣,放开他的衣领,火气就下来了,还是冷着脸,只是少了怒意,“改天再来吧,我们先回教,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的是最脆弱的生命,有时候知情不是好事,非花深深明白这一点,李益表面上还是健康的,可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经脉全枯,烟云不再。

李益压下了带非花去吃特产的心情,直走向他的心月教,心月教的主址建在一个很鲜明的地方,那里写着很张扬的三个字驸马府。

三个字高高的门匾不能错认,字体苍劲有力,流转间乾坤其间,刻门匾的木匠是个好手,府门前的两座狮子,也活灵活现,似真的一般。

门口站了四个看门人,各个绸衣锦服,比四人还华丽,和驸马府的繁华相衬,整个都大气磅礴起来。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非花傻了,生平的冷静都跑光了,眼看着李益就走向那驸马府,跟在后面的他们,就落后了。

非花拉住一点都没打算停的单离,覆在他耳畔低语,“那是驸马府吧,你进去没问题么,据我所知,朝廷和心月教一向不和睦。”

他一个皇室的皇子,进去皇室的府第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带他们来的是李益,不是公主,任非花聪明绝顶,也想不出她好好的公主不当,怎么就当了心月教教主了呢,这要是皇帝知道了,可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赦免的。

单离无所谓的笑着,邪魅的气息不张扬不平淡,平着视线往府门走,只是淡淡的回了非花的话,“姑姑嫁给姑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姑姑从来没回过宫的”

非花这才明白单离的淡定,原来姑侄关系疏远,皇族果然是出了名的寡情,直系血亲都是相见不相识。

低了眼睑,非花清亮的眸微微黯淡了,有亲情而不珍惜,她这个孤儿想珍惜却没亲人,多鲜明的对比,真是可笑的很。

有些酸,看到他独单的背影,又烟消云散,羡慕一个没有亲情的人,更可笑,随后跟上,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她又不是皇族之人,她可是以李益娘子身份入府的,拿谁开刀也不会拿她,她安全的很,他都不担心,她担心就多余了。

守门人二十岁左右,都是身躯颀长,眼神锐利的人,精光炯炯,非常慑人,给人压迫感,这种不能收放自如的气息,属于中等剑客,一般人望而生畏,也就不敢偷窥里面的究竟了。能请动中等武士,在普通人面前是高手的人,做守门人,不用说,特嚣张特显摆,就跟那驸马府三字一样金光闪闪。

外人当然认为那已经很高调,要是知道真正的高调,就是羡慕嫉妒恨,所能形容的复杂情绪了,要是知道里面住着的一个个,都是顶极杀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挺刺激,非花嘴角抽了抽,她也觉得刺激,别把她小命交待在这里就不错了。

李益这个活招聘过去,当然没人敢盘问,两个特高调的人,同时单腿着地,向着李益跪下,异口同声的问安,“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非花大眼疑惑的瞟向单离,单离倾身,邪邪的声音带着魅惑,响在非花耳畔,为她解惑,“因为姑姑承管这一代,所以,李益一出生就封了王爷。”

非花微点头,他的热气让她微微退了一步,看一眼李益,她再退一步,睫毛有些垂下,原来他们都是皇族,真的是非常恼人的皇族。

李益回头看远远站着的非花,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跪着的两人面前,脸上笑容灿烂,很自豪的宣布,“这是我娘子。”

单离悠闲的神情一僵,瞬间黑了,阴霾布满他俊美的脸,邪魅更加危险,眯起的锐眼,直扫向李益拉着非花的手,化成无数张刀刃。

嗖嗖嗖!如果眼刀是实体的话,李益早就万箭穿心,体无完肤,慷慨就义了。

两名守门人,同时又移向非花面前,深低下头去,继续他们有礼而恭敬的问安,“小王妃安好。”

非花手握成拳,身体都在颤抖,银牙紧咬,眼睛也同时射出千形剑影,神情忿然,不用说,她讨厌被叫做王妃。

在非花要发怒甩开李益的手时,更快的是单离,只见他左手一带,用力一扯,非花的身子,就转向了一边,脱离了他们问安的位置,真是够了,当着他的面,他的皇妃变成王妃,真够喜剧,把他当什么?

非花手一痛,被扯开时,也注意到单离狂怒的眼,痛意袭来的时候,就心虚了,有被抓现行的感觉,转而一想,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她为什么要心虚。

李益很满意守门人对非花的称呼,就要拉着非花进府,单离这一扯,他疑惑了,非花呢?

只见两人正在互视,非花的大眼睛,和单离有些狭长的眼睛,在对方的氛围,对视出强烈的气场,滋滋的,雷鸣交加,视同水火。

李益单纯的眸子转向这边再转向那边,不明白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成仇敌了,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

摸着鼻子走过去,站在两人间,他最后还是决定和非花说话,哪怕现在非花也不好商量的表情,他还是觉得非花比较无害,小心翼翼的问,“姐,心月教到了,我们进去吧。”

非花从秒杀单离的境界中走出,猫眼还是杀气腾腾,声音就够冷的了,配上她冷艳的气息,多有冷漠,“既然你到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进去吧,我告辞了。”

他的病自然有他的娘亲操心,她多余的关心,没多重要,李益现在状况并不好,只要他多在他娘亲晃几回就成了,她何苦去趟这浑水,她讨厌王族的人,非常的讨厌,她不会自掘坟墓,进这什么驸马府。

这些日子以来,非花只有不耐,还从来没对他冷漠过,他很单纯,不代表他没感觉,非花自从看到他府门的门匾开始,就眼神变了,他不懂他的门匾有什么问题,他从小看到大,也就觉得比别的府门的门匾亮了些,没什么特别的。

非花平时见到什么,都见怪不怪的,老僧入定一样,他不认为他的门匾,能吸引非花的注意,要知道这门匾那么讨人嫌,他就应该让人拆了。

有些受伤,非花因为一个门匾抛弃他,他就那么微不足道,眼睛立刻浮了雾蒙蒙的水汽,他嘴一扁,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控诉非花出尔反尔,“姐,你说了要当我娘子的。”

非花铁石心肠,还是冷着脸,姣好的面庞,有些崩着,神情说不出的缥缈疏离,“你是王爷,天旦国的名门闺秀,小家碧玉,随便你选,就别来纠缠我这个江湖漂泊的人了,到家了你就进去吧,我要走了。”

单离微挑眉,李益无措的神情,收进他深邃的眸中,非花的淡漠让他一时悻然,有些不惹看,他别看了眼,心中微酸,不知是为李益还是为非花,也许两者都有。

李益眼框红了,手抓着衣角,怔在那里,非花是认真的,她不进他家,要抛弃他,难道她之前,那么迫切的想要让他回家,只是为了能早点甩开他这个包袱好自由么。

非花没去看李益,她怕一时心软,踏进不该踏进的地方。

平行线    日光被遮掩,乌云在集聚,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隐隐的轰雷在沉闷的响起,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暴风雨来的太快。

三人僵立天府前,守门人站起,想上前提醒李益,让他们早点进府,因为雨会来的很快,而且很大。

不同于平时,温柔清秀的山水迷景,南海的雨会特别的狂暴,这就是所谓的两面性,山水有多温情,风雨就有多猛烈。

没有意外的,雷响过十声,闪电就划破了半边天,亮过黑压压的乌云,还有惊慌的麻雀,残忍的宣告着雨打。

大滴的雨披头盖脸的下起来,无情的打在三人身上,守门人脸色一变,一人忙向里院跑去了,可能是去通报,也有可能是去取雨具。

因为雨中的三人,半点到屋檐下躲雨的意思都没有。直挺挺的站着,一人是受伤呜咽的小猫,一人是清冷不妥协的花儿,还有一人是淡然观望的虎豹,哪一个都不像是能招惹的。

守门人暗暗叫苦,公主只有王爷一个孩子,平时宝贝到不行,这次让王爷出去历练,不知操碎了多少颗琉璃心,本来还圆润的身材才瘦了一圈,人都憔悴了不少,平时长吁短叹的,咬着手帕伤春悲秋,他们这些人,看着都有些毛骨怵然,

公主多乐观一个人,搞的那么怨念,全府的人都哄不开心,他们也快筋疲力尽了,要知道驸马也不是好应付的。

主子悲伤,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他只不过和兄弟去小小的赌了几把,就被驸马叫去问话了,一句命令,他一个贴身书童,就成了看门的了,他多冤枉,以前驸马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呀,还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没事就折腾下人。

要是公主知道王爷在淋雨,他看见了却不提点,不知道会不会被公主叫去睡马棚哦,可是,他也不敢冒然去提醒王爷,王爷的脾气更加古怪,一时晴半刻雨的,他也害怕呀。

说白了就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怪胎,身为他们府中的人,因为签了卖身契,这里月银又高,住所还不坏,饮食还过的去,走出去也有面子之外。

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可他是生死契呀,他跳不了槽,不然的话,他还是会留在这里的,因为待遇也不错。

守门人在纠结不出因果时,平凡的脸扭曲了,手握着剑,更凛然了,小眼睛里满是视死如归,下辈子一投胎,他又是一枚棋的气势,正要冲入雨中劝说。

一道凄厉,温婉的女柔音,穿透他的耳膜,刺进他的心脏,他脸色一白,精眼里,就只看到一条红线,略过府门,飞过府前台阶。速停在府门前,“我的益儿…”

李益被红光冲撞,差点吐血三升,也差不离了,气血翻腾的厉害,要不是他还有点体重,有受重力保护,他铁定站不稳的。

搂住红光,他还是退了几步,小小的脸上,满是无力,“娘,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我都要散架了。”

红光定下后,终于看清楚是人了,只见红光化作的人,特别的明艳,一袭火红裙装,上面绣着**凤凰,发比用红玉簪子绾着,肤色如雪,明眸润唇,琼鼻挺秀,凑齐的五官,让人惊艳。

高挑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妖娆的气息,夺人目光,可以说,她无处不美,美的张扬,美的放肆,美的风韵。

李益就是承接了她大半的美貌,他们的眼睛一模一样,都是滚圆,盛满世间的纯真与美好,当然,老的那个,多了一份狡黠,只见她更是偎向李益的怀抱,“益儿,娘想你了。”

呢喃的低语,响在雷轰阵阵的雨幕下,说不出的缠绵,如果远看的话,两人更像情人。

另外两人石化了,好一个深情的拥抱,好一个情深的母子,好一个男生女相,好一个青春永驻。两人都太诡异了。

雨打在身上,浸湿了她的衣服,身体也寒冷起来,非花不心情再呆在原地淋雨,一撇间,也明白女子的深藏不露,有那么高明的娘亲,李益会出意外,只能说命中注定的,她该走了。

转身,她默默离去,连告诉李益的力气都没有,她想走的干脆些,她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单离,他颀长的身体,在雨幕中稳如磐石,眼神坚定的望着落莫的非花。

不为她挡雨,因为雨伤不了她,不劝她留下,因为她无拘无束,跟着她走,因为他来这里,是受她之托,她都走了,他留下来做什么。

李益的眼睛看到,透过雨幕的非花,渐行渐远,心一痛,他觉得他被遗弃了,推开在他怀中撒娇的娘亲,他向着非花的方向喊,“姐,你不要走。”

非花身体一僵,少年的呼唤,声音很清亮,层层的雨幕,响亮的雨声都没能阻隔,他带着颤抖的祈求与渴望,他是真心想留住非花。

单离脚刚起的步,又轻轻放下,脚下因为他的放弃,而起了一层小小的水窝,明净变的浑浊,平静转为波澜,因为他起的风波。

三人呈直线站着,最中间,一个最高大的单离,两的极端的人,略矮,透过单离的距离不远,只是心在天涯,所以,李益有些害怕。

终于非花还是回了头,迎向的是最接近她的单离的,复杂到尤如深渊的目光,告诉她,她的选择该利落些。

她心中一震,在雨中有些站不稳,如风中蒲公英,飘的无依归,如果她的犹豫,就是李益的更深依赖,她会更残忍。

雨中冲淡了她滚烫的眼球,冲掉那通红的热意,她身侧的手,握住紧紧的手,慢慢松开,有指甲抽离肉心的痛,“我…。”

她正要拒绝的话,被那女子挡住了,她是南海公主,掌管着所有的极南,因为天高皇帝远,她就是这里的女皇,她的精明,不需要谁来证明。

只需一眼,她就明白了儿子的不舍,还有非花的决绝,她的心永远向着儿子,怎么能让儿子失去呢。

那女子宁静悠远,明眸中满是淡然,像是对世间的繁华与珍贵,都如过眼烟云,是个独特的女子。

对她的拒绝,她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公主府能吸引的,只有一些庸脂俗粉,而她的儿子,怎么会看上平凡人?

想到此,她明艳水润的红唇浅浅勾起,儿子平时挺让人头疼,经常犯傻,这次的眼光,真是太正了,这个女子,她喜欢。

她喜欢的女子,又是儿子看上的,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漂亮的眼睛里,璀璨璀璨的,里面满满的算计,被闪亮的光芒遮掩,她渺渺葶葶,旖旎款摆而去,环佩叮当,气质娴静,优雅尊贵,在雨中毫不狼狈。

其实是脚下生辉,三步当一步的跨跃,脚不沾地,雨不沾身,三人眼里,她用的是绝顶身法,只是一瞬,就绕过单离,停在了非花面前。

太鬼魅的身法,让非花也微微瞠了眼,心中再次暗叹,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也有人,人比人,太不如人。

南海公主,平视非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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