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成长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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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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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宣朝的储君,是万千百姓未来的王,可是他胸怀百姓又如何?他的臣子是如此桀骜不驯,非要看他走投无路,非要逼他低头认输!

他狂躁地将书桌上的奏折全部砸在地上,像头凄苦的野兽,可是没有用,这样幼稚而无力的举动不过是在提醒他自己是多么没用。他甚至忍不住恨起父皇和母妃来,因为他们是如此轻松地离开了皇宫,把这堆烂摊子留给了年幼且毫无根基的他。

最终,顾祁一拳砸在朱红色的柱子上,缓缓地蹲了下去,然后无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困兽之斗,大抵如此。

就这样,他把自己关在华严殿里整整一夜,谁来都没法劝服他。

第二日,心急如焚的万喜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推门而出,却只接到了一纸诏书。

他怔怔地望着跨出大殿的太子,那张年轻坚毅的面庞一如昨日,可是眼神里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万喜说不出是什么变了,只知道在那双星辰死得纯黑眼珠里,某种曾经明亮的光彩似乎一夜之间死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死的是顾祁仅剩的软弱与希望。

为君者,大抵是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宣朝二十七年,正值太子监国之际,西疆于边境作乱,以下犯上。太子当机立断,派遣定国公赵武率兵支援怀远大将军、击退西疆乱军。同时,诏书特下,立赵家嫡女楚颜为太子妃,待到战乱平息,再定大婚事宜。

赵武叩谢皇恩,即日起,率兵西征。

元熙殿内上下欢腾,赵容华尤其开心,一直拉着楚颜的手说这说那,又是要张罗着给她定嫁妆,又是憧憬着大婚之日的她会是如何美丽动人。

而这场喜事的主角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望着永安宫的方向。

她该感谢老天眷顾还是感叹命途多舛呢?在她打算徐徐图之、攻心为上之时,在她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令他动心之时,偏偏来了这样一场战乱,看似为她推波助澜,实则将太子的心越推越远。

她知道,此时此刻,永安宫里那个人一定比从前还要反感这场婚事千倍万倍,而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抵不过这场战争带给他的致命一击。

只因这场战争并非单单是西疆与宣朝的战争,更是朝廷之上群臣与太子不见硝烟的战争,而她年纪尚浅、羽翼未丰的未来夫君就这样败得一塌糊涂,毫无还击之力。

一夕之间成为太子妃,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第027章。亲吻 。。。

自打册妃诏书下来以后;楚颜就没有再见过太子。

她每日还和往常一样去绣房;可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其中有敬畏;有欣羡,有嫉妒,也有躲躲闪闪的异样目光。

一连十来天里,她只是恪尽职守地尽着自己的本分,哪怕她选择无视那些探寻的目光;可是心里仍有个角落忐忑地悬在半空;试图猜想永安宫的那个人如今在做些什么。

说来可笑;之前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她还敢做些糕点去送给他。如今成了太子妃;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他,她却反倒没那个勇气了。

是啊,他对娶她这件事简直是避之不及,如今噩梦成真,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去见他了。

哪怕反复告诉自己,逼他册妃的人又不是她,心虚个毛啊?

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他对她大发雷霆的幻想场景,这叫她胆怯,迟迟不敢接近永安宫。

在两人见面这件事上,还是赵容华起了关键作用。

楚颜又一次早起准备去绣房时,赵容华忽然也起早了,端坐在大殿里,等着她一同用膳。

楚颜有些吃惊,看了眼外面还黑着的天,回头问她,“姑姑今儿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赵容华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老咳嗽,夜里也一样,因为嗓子不舒服还经常半夜都咳个不停,睡不好。楚颜想着她好不容易入睡了,总该多睡片刻才是。

岂料桌后的人没好气地瞪了楚颜一眼,“我不起来,怕你又早早地就躲进绣房去了!这都当上太子妃多久了?你掰着指头算算,整整十二日了,你就是这么当太子妃的?”

楚颜无奈地喊了声,“姑姑!”

“还知道我是你姑姑?”赵容华朝身旁的椅子努努嘴,“坐下!”

楚颜没法子,慢吞吞地挪过去就座了。

赵容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说说,好容易当上太子妃了,整整十二日都没去见过太子一面,这算哪门子的太子妃?别说你了,要是别家姑娘,想方设法都要去眉目传情、鸿雁托书,到你这儿了倒好,面也不露一个,这是吃准了太子会死心塌地地想着你?”

“姑姑!”楚颜又喊了句,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数落,“只不过是下了诏书,大婚也还没举行,八字还差一撇呢,哪里就算什么正式的太子妃了?况且西疆入侵,边境告急,太子殿下这会儿一定是心急如焚的。再加上祖父前些日子去支援卓将军了,眼下援兵刚到,那边的情况也还不明朗,他哪里会有功夫见我?”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应该陪在他身边,这才是他的贤内助啊!”赵容华还是有说辞。

楚颜苦笑着摇摇头,声音压得低低的,“越是这种时候,恐怕他才越不想见我……”

见她做什么呢?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定国公就是拿她来威胁自己的?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你说什么?”赵容华一头雾水地望着她。

楚颜叹口气,拿起筷子夹了只水晶蟹黄包放进赵容华碗里,“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去永安宫走一趟,这么说姑姑可满意了?”

赵容华于是展露笑颜,慢条斯理地也拿起了筷子,没好气地睨她一眼,“这才像话!”

像话?像什么话?

反正她现在的处境也已经尴尬得不成样子了,楚颜安慰自己,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祖父拿她去威胁太子的事关乎太子的颜面,因此永安宫那边对外一致宣称是太子钟情于她,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确实与太子走得近,这样的说辞听上去竟然也能以假乱真。而赵容华因为身子骨不好,一向待在元熙殿,足不出户,所以并不清楚内情。

楚颜怕她担心,眼看着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心情也坏了,指不定健康状况更令人担忧,便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她。就连定国公率兵西征支援卓将军的事情,也只是含含糊糊说了句祖父去边境出使,敷衍了事。

叹口气,想到一会儿要面对太子,她连最爱的的水晶蟹黄包也难以下咽,草草吃了半只,又胡乱喝了点粥,就这么结束了早餐。

*****

西北边境每日都有加急传书送入皇宫,顾祁每日就这么坐在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对着那些传书和厚厚一摞与战事有关的奏折,足不出户。

秦远山求见了几次,他都闭门不见,只让万喜告诉秦远山,他忙着批阅折子、浏览战事报告,于是秦远山也只得无功而返。

事实上西疆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是西北的蛮夷之族,单从人数上看就完全没有任何优势,而宣朝地大物博,又正值盛世,只要用人得当、战略不出错,哪怕是中规中矩地采用保守战略,胜局也早已定下。

而卓定安亲自写来的传书中也说到,去年西疆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干旱气候,到了今年春日,已然弹尽粮绝,闹起了j□j。恐怕这也是西疆骚扰边境的原因,明知此战必败,也要夺些粮食维持生计。

顾祁每日都把自己困在屋子里,看着那堆战事详解,不断地写下新的指示,例如要如何安抚边境百姓、如何处置伤亡士兵、如何对待西疆俘虏,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

而事实上,他只是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待到战事结束后,他该以如何的方式告别从前受制于人的局面,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朝政。

父皇临走前曾经说过,给他几年的时间作出成绩,待到合适的时候,就会传位于他,让他成为宣朝真正的皇帝。

顾祁回头看看从前的自己,看似用心治国、心怀天下,可是他连最基本的帝王之术都未曾掌握,对待这些老臣毫无办法,这算是什么成绩呢?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他终于提笔,打算给远在江南的父皇写信之时,门外的万喜敲门传话了,“殿下,太子妃到了。”

太子妃,这三个字犹如重锤一般击中顾祁的心,他的手猛地一顿,眸光也冷了下来。

她好大的胆子,还敢来见他?

“进来。”

楚颜站在门外,还以为要等到地老天荒才能等来他的回答,可那两个字就这么缓缓地传出了屋子,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和漆黑的眼眸里浓重的防备与疏离。

那是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进宫时在他面上看到过的眼神,那时候的他视她如同此生最大的敌人。

万喜把门打开了,楚颜几乎听见自己迟钝的心跳声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敲击着,她咽了咽口水,就这么视死如归地踏进了书房。

她来过这里,但那一次的情况大不相同。

“参见太子殿下。”

楚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顾祁的眼里,依旧一袭浅绿色的衣裳,似乎她所有的衣裙都是这个色彩,哪怕款式不同,色调都是这样清新美好,宛若春日的一株碧草。

可是顾祁没有再被这样的碧草撼动,他目光沉沉地锁定了她,缓缓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果然,好可怕的语气!

楚颜对上他复杂阴沉的眸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怎么回答他,只好如实答道,“是姑姑让我来的……”

顾祁简直觉得自己被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时隔十二日,她跑来见他,一见面竟然是这句话!

怎么,是想要提醒他他的母亲如今是多么洋洋得意自己的高瞻远瞩终于成真了?是想要提醒他赵家的人对今日的一切是多么喜闻乐见不成?

他就这么看着楚颜,简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掉,手中的笔“啪”地一声,响亮地被扣在桌面上。

“怎么,如今想要做个乖巧懂事的赵家千金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猛地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向了她,“当初在大殿上给我递点子,帮我摆脱定国公逼婚的人是谁?月夜之下,要我封她为女官,说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人是谁?而如今,迫不及待以太子妃的身份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又是谁?”

他每说一句话,就逼近楚颜一步,清隽好看的面庞上满是肃杀之气,几乎给楚颜一种错觉——太子殿下是不是和祖父一样上战场了!为毛看起来像是在杀鬼子?!

她心惊胆战地后退了几步,岂料一下子撞在了书柜之上,无路可退。

不带这么迁怒的!大哥你清醒点客观点行吗?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是来耀武扬威的了?说瞎话的时候还能把眼睛再睁大点么?

楚颜咬咬牙,倏地抬头望着他,还嘴道,“太子殿下这么说,未免对我太不公平!是!递点子帮你逃避逼婚一事的是我,对你说要当女官不当太子妃的也是我,如今当了太子妃还来你面前碍眼的也是我,但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能左右的?”

她简直是佩服这个男人到了一种境界,明知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还把自己的失败怪到她的脑袋上。

怎么,当了太子就能乱扣屎盆子了不成?在她的时代,你就算是主席总统也得给出个合理的理由才能处决罪犯,想这么轻易地判她死罪,最好能给出个好点的解释!

他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初次面临人生里巨大挫折的青年罢了,想当年她在职业上受挫的同时还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人,都能看清楚想明白,凭什么他就不能正视自己的失败?

楚颜心念百转,终于抬头定定地望着他,“太子殿下,我自问问心无愧,不该有的念头不曾有过,该为你做的我也都做了——违背祖父的意愿,不顾赵家的利益,若是我的所作所为让姑姑和祖父知道了,也许我会面临众叛亲离的场面,可我还是这样做了,不是么?”她无所畏惧地望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模样任性又不顾一切,一如当初那个失去老师以后抱着话筒在KTV里肆意宣泄的卫萌。

“如今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要我如何做?西疆犯乱,边境纷争,这是我的错吗?群臣逼婚,世家争权,这是我的错吗?是,我的祖父是朝中重臣,借西疆之乱要把我退上太子妃之位,可这与我的个人意愿有半点关系吗?是我告诉祖父我要做太子妃了还是我逼着你答应他娶我了?”楚颜一口气问了顾祁好多问题,秀气雅致的面庞上充斥着不沾半点脂粉味的英气。

顾祁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压根没料到这个看似娇怯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在他面前还嘴,还越说越激动,态度强硬无比。

偏偏她说的字字在理,不容他反驳。

事实上,顾祁何尝不知道理亏的是自己?他无非是想要找个宣泄口罢了,而偏偏楚颜跑来撞抢眼。

眼看着那两瓣桃花似的红唇还在一开一合地说着气人的话,顾祁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啪嗒一声断了。

他倏地欺身上前,狠狠地将楚颜压在了书柜之上,力道大得惊人,楚颜几乎能感觉到背部与那些书脊相撞时的痛楚。

“啊。”她惊呼出声,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制住,身体与他紧紧相贴,而背后是书柜,这种腹背受敌的状况叫她又慌又窘。

她欲开口问他是不是疯了,可顾祁阴冷凶狠的目光定定地锁视着她的唇,下一秒,理智全无的他就这样贴近了她的脸,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理智,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着:让她停下来,他半个字都不想再听她说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的依旧是那颗受伤的心,他本是天之骄子,本是众人仰望的太阳,可是他连脚下臣服的那些人都搞不定,处处受制于人,这样的耻辱令年轻的太子悲愤又绝望。

偏偏这个女人不知死活地前来挑衅他,自以为是地说着那些大道理,又一次把他尚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顾祁像头狠绝的野兽,几乎是用尽全力地于她相搏。

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把她的挣扎与反抗都变成了无用功,而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身体,环绕过她的双臂,就这样将她狠狠地困在一个丝毫不温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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