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飞来阁品酒会上,又退出莲花酿,皆是由名贵的药材酿造而成。
当年慈禧太后喝的就是这种,那是相当养颜啊,因此大受有钱人家的姑娘好评。
接着,各种服饰产品展览出来,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诸如冬日里需要的围巾,手套,帽子,虽然靠这个时代的水平不能生产处高级毛线,可还是能做出不错的好饰品。
生意如火如荼进行,银子哗啦啦进账,消息呼啦啦流通。
最后,我若是再发布活字印刷术,从此谁家想要抄写什么书籍,皆是拿来飞来阁印刷,那时候,飞来阁的生意更是不用愁了。
今日,已经被韩真璟从将军府丢出来的葫芦,卷着尾巴睡在案上,身子在均匀的呼吸中此起彼伏。
小李小瓜正好在清点钞票,准备上街购物。
我拍拍屁股就跟小李小瓜说:“我做得屁股有些发霉,今日趁着你们出去购置物品,我出去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好咧。”小李倒是欣然答应。
小瓜可就抿嘴笑了,“阁主跟着我们就不怕被那些好奇的登徒浪子搭讪?”
鉴于外面对飞来阁阁主的谣言那么可怕,我自然不敢随意真面目出去,笑了笑,“你们就不懂了吧,我自然是不会这个样子出去,流止!”
大叫一声,流止莫名其妙地应声从屋顶跳下来,“小岚,怎么了?”
“把你一套最像样的衣服给我。”
“啊?”
强行夺了流止一套衣裳,换上,可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花。
小李小瓜强忍着笑,“阁主这会儿还不是得被外头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生吞活咽了。”
“我就说鄙人已有两位爱妻在身旁,谁还敢抢,我的基友流止就灭了她。”
她们纷纷好奇,“阁主,何为基友?”
我咳咳,该怎么用比较文雅的说辞跟她们解释呢?
从将军府流放出来的葫芦大概是被我们几人热烈的讨论吵醒了,伸出后肢挠了挠脑袋,懒懒说道:“就是共赏菊花的伙伴,对,赏菊,男子间爱干的事。”
我嘴角抽了抽。
自从葫芦被韩真璟丢来飞来阁,某次我与它争吵被流止听到,接着小李小瓜暗香都知道葫芦会说话的事实,从此更是阁里的宝。
“哦,那赏其他花呢?”
葫芦从案上跳下来,舔了舔前爪上软软的粉肉,“赏百合就是蕾丝,一般女子之间才会共赏百合。”
我的嘴角又抽了抽。
“那……”
“好了,这些常识暂时普及到这。”见她们还想问,我一把拎起葫芦,凑到它竖起的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再这么跟她们扯下去,你的节操都要抛到九霄云外,被天狗吃了。”
葫芦无所谓地喵了声。
整装出发,大街上,繁花似锦,好一片古香气息,然而走了好一段路,发现街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们身上。
“诶诶,旁边那两位姑娘不是飞来阁的人么,中间那位公子是何人?”
“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阁主吧?!”
“阁主不是位大美人儿么?”
然后,街上那些自诩风流的男儿心噼里啪啦碎了。我满意地笑了笑,却不想这一笑,那些叽叽喳喳地男子又闹了。
“可这公子一笑百媚生的姿态倒不比旁边两位姑娘少啊。”
“再怎么俊俏,那也是男的,怎么,你还有意思不成?”
这群人的思想怎么就那么先进,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小李小瓜可就笑破了嘴皮。
“阁主,都说了,你还是老实待在阁中睡您的大觉吧。”
“这霉气啊,是越晒越多的哦。”
啧啧啧,小李小瓜最近是越发放肆了,就如我在韩真璟身边,混得输了,就越发说话口不遮拦一般。
“你俩给我记着,回去就把你们的任务加重。”
才放出狠话,眼角瞥见一道亮丽的风景,心里暗想:真是街头遇故人。
迎面而来的女子步若生莲,笑若桃花,与身边的两位丫鬟有说有笑。
抬眸间,她的视线有一刹那顿住,笑容还凝在嘴边。
即使女扮男装,她似乎还是认出了我,跟一边的丫鬟说了几句,然后一齐走过来。
“孟……阁主。”她顿了顿,收回即将说出口的孟姑娘,看到我怀里的葫芦,眼里惊喜,“葫芦原是送到孟阁主这来了。”
“喵~”葫芦甜甜叫了声,就当是招呼。
吃里扒外的东西,跟我的时候就会大呼小叫,看到美女就热情似火。
“常小姐这是……”
她身后的两个丫环手里大包小包,架势隆重,不像只是随便逛街而已。
“小姐,再不回去我们手都酸了。”两个丫鬟哭诉。
“马上。”她转头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原本不打算过,大哥说璟大哥既然正好在,又大费周张要替我办生辰宴。”
我笑笑,难怪说韩真璟怎么把今晚的约会给延迟了,原来是佳人另有约。
“那真是祝常小姐生日快乐。”
她不懂生日快乐的祝福语,迷惑地“啊”了声,又接着道:“既然这么巧,不如孟阁主也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如何?”
没等我回答,小李小瓜摇头道:“常小姐,阁主不可随意出现在大场合。”
我的确也不会去将军府,那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常子衿的笑有些尴尬:“那太遗憾了。”
“虽不能去,但还是送个礼物以表心意。”
我转头,将小李手上方才买来的一个红盒子拿过,正欲拿给她,却见他盯着我发髻上的簪子失了神。
“小小薄礼,还望常小姐能喜欢。”
她终于回过神,笑了笑,有些苍白,接过礼物说道:“礼不在重,有此心意我已知足。”
说罢,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两个丫鬟从我旁边离开。
我伸手往头上的锁心簪摸了摸,低叹一口气。
她是发现了什么么?扮个男装就不该将这玉簪将头发束起,以后还是扮个书童算了。
“阁主为何忽然叹气?”
“没什么。”
摇了摇头,我对于常子衿有一种提不起的好感,毕竟,我们除了情敌的身份外,并没有任何关系。
“走吧。”
见到常子衿后的逛街也开始索然无味,找了个借口独自回了飞来阁,睡了一整日。
夜幕降临,整个皇城笼罩的万家灯火中,别有风味。
常子衿的生辰宴我是没去自讨没趣,人家那亲友团大把大把的抓,我一个鸡蛋脑袋跑去撞脑门壳等着把蛋白质流出来不成。
在事先约定的地点等了半个时辰,韩真璟果然没来,一定是还在替常子衿庆生。
又在原地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月亮都已经从半空爬到了顶空,我终于气恼地跑回飞来阁。
见到流止丧气地坐在后阁屋顶上,抬头仰望星空,好一个他在屋顶上看风景,我在屋顶下看他。
我走到屋顶下面,仰头叫他:“流止,把我提上去。”
流止收回跑向浩瀚星空的视线,看见我,从屋顶纵身跳下来,“小岚,你怎么又回来了?殿下不是……”
“放我鸽子了!流止我跟你说,哎呀待会儿,你先把我提上去,这的风不够凉。”我如今是气得怒火烧身,得赶紧灭火才行。
流止将我一同抱上屋顶,我坐在屋顶的瓦片上,道:“流止,作为一个男人,放女人的鸽子那是一件很可耻的事,你知道没?”
我要对流止进行好男人的调教,不能像韩真璟这般。
“恩,知道了。”
看他傻傻地应着,我不禁噗嗤一笑,对韩真璟放我鸽子一事全都忘光光了。
笑过之后,又有些伤感,一直以来,都只关注着韩真璟,却一直忽略了陪在我左右的流止。
我双手撑在屋顶上,向后仰着,“流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只能在这飞来阁,你会怨我吗?”
原本,他应该如同息止一般,守护在他们的四皇子身旁,待到发兵讨伐的那一日,拿起手中的剑英勇杀敌,当一回真正的勇士。然而,流止只能像个保镖一样,负责我的人身安全,再怎么心里也会有一点失落吧。
他一怔,忽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种生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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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他陈述着,“以前,跟着息止,作为暗使的我们,不能抛头露面,只能藏在最隐蔽的地方,只有当主人收了威胁,才能现身,而我们的现身,就意味着杀戮。”他的陈述有一种风起云涌后的云淡风轻,“我,很喜欢如今这样的生活。”
我只用了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他如今的生活,却没想过以前的他都是在浴血中度过,跟我们平常人比,自然更加向往平静的生活。
“是吗,那就好。”
心里忽然什么杂念都没有了,这样的生活就很好,等到韩真璟推翻了如今这个*的王朝,日子就会更加的美好。
和流止的一番交谈后,我被治愈了,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我先回去休息了,如今飞来阁没事,你也不用太过警惕地守着,该放松就给我放松。”
他笑了笑。
回到闺阁内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跟如今这些算是伙伴们在一起的时光,跟韩真璟从认识到如今算是相恋的日子,好的,坏的,喜的,悲的,也感悟了:珍惜当下。
常子衿的事情如今我不能阻止,我会气恼,但至少还不会绝望,事情就还会有转折的机会。
唯独还有一件事,是我终其一生也放不下的,时间是个残忍的东西,要怎么才能打败时间呢?
夜里迷糊中有东西蹭着我的脸,麻麻的,糙糙的,我小声嘀咕了一声,抬手拨开脸上的东西,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去。
可这意图没成功,我的身子却被人搂起,动静太大,我终于半清醒,眼皮睁开,一头的乌发埋在我面前。
韩真璟?
他此刻正搂着我,将自己的头埋在我的肩窝上。
“主……”
话没说完整,因为我明显感到怀里人的脆弱,是我从未看见过的脆弱。我心里的那个男人,我看过他的残忍,他的冷酷,他的温柔,他的理智,唯独,没有看过今夜里他的脆弱。
我记起来了,明日便是他母亲的祭日,而如今,应该已经过了凌晨。他是想起了不看的往事,孤独了十多年的心终于承受不住。
“岚儿……”
黑暗中听他轻轻叫我,像孩子梦中的呓语,需要更多的关怀。
我没应,他只是想叫我,并不是为了我回答他而叫我,他将我搂得紧紧的,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不住地婆娑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孩儿,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他身上的气息一阵一阵传入我的鼻中,清香,伴着无助。
十多年前的那个时刻,在宫里无依无助的他,唯一的一个依靠——他的母亲卫原原去世,只留下一个刚生下没多久的女儿,他的妹妹韩起晗。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当时只有他几岁的他,却要承担起独自保护妹妹的职责,面对宫中的明争暗斗。
可那个时候,他也还是孩子啊,被保护的应该连他一起啊,而不是用他还稚嫩的双手去承担一起。
“岚儿。”黑暗中他又唤了一声。
恩,我在心里应了一遍。
“岚儿……”他一遍一遍轻轻叫着我的名字,“我不想再经历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我的泪止不住流下来,我终于明白劫持沈耳那日,为何面临我快要死掉的场面,他如此失措。他已经经历过这种悲恸的经历,那不是一次次能够承受得住的。
就如同当初,唯一在乎的孟非过世,当他的尸体摆在我面前时,我会有一种自己不会再想活下去的冲动。
既然爱上,那就爱一辈子。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可是我为何会如此没有信心,为何我总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无法抹除,就好像早就安排好的剧本,作为演员的,已经没有资格去改变剧本,只能更好的配合剧本演下去。
我们就那样抱着,彼此不再说上一句话,房间里的空气静静流淌,游荡在我们的周围,传递着自他身上而来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没有一丝负担。
“主人?”
黑暗中只有这孤寂的一声,没人回答。
他睡着了。我缓慢的将自己的头移动了一些,看着垫在我肩窝上闭着眼的面庞,伸出一只有些发麻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头。
月色透过朱窗倾斜而下,破碎地洒在屋内,映着窗外斑驳的树影。
趁着月色,打量着这张清隽的脸,在夜里模模糊糊,睫毛微微颤着,眉头微微皱着,即使是在梦里,都依旧不肯舒展开。
手指滑过那微皱的眉头,一遍一遍,那眉头终于缓慢的舒展开。
我轻轻的笑了。放下手,同样靠着他的肩,闭上眼,睡去。
窗外,风吹得正凉,帘子起起落落。
------题外话------
一天两更的节奏~存稿不多了~结局也准备在码了。在这想问一下,你们是想要悲剧的结局,还是he呢?
107 残忍的真相
在卫原原祭日的那天,天气晴好,无云无雨。都说老天爱就着人的心情,适时的调节天气,让压抑的人更加压抑。由这晴朗的天气可看出,老天不算太坏。
韩真璟带着韩起晗到羲和妃的坟前站了一整日。我在他们身后看了半日,一直没有上前打扰,我明白,这是他们的家事,任何的旁人都没法安慰。
因此,我跟在韩真璟身后的事,他本人根本不知晓。
坟前的墓碑上,只刻着几个简陋的大字:卫原原之墓。坟包上,已长出许多野草。
也许,一个墓碑做得再华丽,也中敌不过一世的沧桑。
韩起晗是没法体会那种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死在眼前的感觉,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孩子,无忧无虑。
他们就在那一整日了,坟前的几柱香也已经早就烧净。
韩起晗终于忍不住了。
“哥。”她看着韩真璟,哽咽,“你别太难过了,后日我们便要发兵讨伐。”
她是担心韩真璟会因此把身体弄垮,但其实……
“小晗,你先去到营地。”韩真璟淡淡说道好似他其实并未有太多的痛苦。但了解他的人都懂,他只是伪装得很好。
“哥,我要跟你一起走。”
“让我静一静。”
韩起晗抿唇,对她而言,对母亲的思念完全没有对大哥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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