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
“……”
“走吧,没事了。”
“……”
既然一个人多愁善感结束,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过生活。一百年算什么,十年又算什么,即使一年又与我何干?
我就是爱着这个短命鬼,这个短命鬼就是只能属于我!我死了,他没死,娶了别的女子,我死了反正不知道,于我没干系,他死了,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别人,守着对他的这一份爱直到生命结束。
你们那些抵不过七年之痒,最终把爱情变为亲情的可怜人啊,我孟岚,与韩真璟的爱情永不泯灭!
怎么,想要我自杀?没门!还不如爱得更加热烈更实在!
只是……
“主人,你别直勾勾看我了,我怕。”
自我问他那个问题却没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后,他又恢复成为一块冰,走到哪里寒到哪里,眼睛更是时刻盯着我。
“……”
“我真没什么事,就是没死的感觉超好的。”
“……”
“真的,杠杠的!”
空荡荡的林子里,只剩下我们默契的黄金搭档组合的声音,还在回荡。
——分割线——
韩真璟的师傅给我们找了两匹马,我们便启程赶往南国。一路上躲过了搜查,很快回到南国。
韩真璟指着很多地方说道:“那里,都已经被我军攻下,如今守在城门的应当都是我方将领。”
接着,我们马不停蹄赶往了皇城的祈扬县营地。
回到营地,韩真璟自然是被接风洗尘,顺便被将士们轮番说教了一番。罪魁祸首是我,他们也没少给我冷眼。
尤其是常将军,把毕生所学的知识全都用上来指责韩真璟的不是。最后总结:这样的做法太过儿戏,岂可为了儿女私情,置整个军队于不顾!
可我想,若是常子衿被云风轻劫持,他还能做到那么大义凛然么。
他要表达的还有,若不是他撑住了场面,那可真是溃不成军。
批斗会告一段落,最后一仗即将展开,军帐内如今正在热烈的讨论。
一名大将说道:“为今只有斩断朝中齐梁的势力,那韩真骞便彻底没了臂膀!”
另一名略有迟疑:“只是……”
“只是什么?”
“韩真骞兵力基本戍守在与顾国的边境,如若齐梁真把军队调遣回来,顾国趁此攻打南国,那么南国很可能被一举攻破。”
这位大将也考虑到了这点,与我想的差不多,但是由于我在帐外,并不知道是谁跟谁。
“那这齐梁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韩真璟看着案上的牛皮地图,问道:“我方兵力还剩多少?”
“不足二十万。若是将一部分兵力顶替齐梁军队的空缺,那便是两头不讨好。”
韩真璟问:“你说齐梁会调遣回皇城吗?”
“依老臣之见,齐梁定会回城保护圣上。”
他又问,“有何办法既让齐梁统领的大军受挫,而又不让顾国有机可趁?”
“有,顾国在此刻攻打南国。”
“这,怎么可能,顾国肯定就在等着南国元气大伤之时,再攻打过来,好坐收渔利,岂会在此刻白白损耗兵力。”
韩真璟抬头,正好见着站在军帐外的我,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边漾开,“来了就进来。”
我愣了一下,原本是等他们讨论完再进去,不曾想此时被他发现,叫了进去。
整个军帐的人看着我,就像猛兽见了羊。我一眼扫见坐在最前面的常大将军,眼神依旧浓浓的不满,我哀叹了口气。
“先前孟阁主也跟我提过,顾国的攻打时机,与方才讨论的大抵相同。”然后低头问我,“你可是有何办法?”
我看着地图,思忖良久后分析道:“齐梁从与顾国边境处赶到皇城,有两条道路,一条捷径,直接前行,最快速度行军也约莫赶半天路程到达一座桥,那座桥近一公里,再赶半天就会抵达皇城城门外。另一条则是要绕道,从后山行军用上两日路程。”
一口气说了很多,给自己歇了口气后继续:“既然不能让顾国提前攻打过来或者放弃攻打,那就让齐梁的大军赶不回皇城,而且正好赶上顾国发兵攻打南国,这样便成了我军做收渔翁之利。”
“问题是怎么确定顾国一定会攻打过来?”常将军终于提问。
“顾国一定会攻打南国。”
这儿回答不算回答。
全部的将领都在看着我,不知我哪来的肯定,让我感到亚历山大。
随后,他们放弃前一个问题,转而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打算用什么法子?”
“炸毁那座桥!”
全场又安静了,他们大概是不明白何为炸毁。
“若是考虑顾国攻打过来……要弄毁那座桥,既不能太提前,否则齐梁军队一开始就摒弃捷径的选择,不会与其后赶来的顾*队撞个正着,也不能太慢,走过去了,还有何用。因此时间上倒真不好弄。”
“那可有办法?”
“有。”
“真的?是何办法?”他们的目光仍是怀疑。
“我来这便是将那东西带来,虽然简陋,但是也可发挥些作用。”
接着我就将让流止派人送来简易型炸弹拿出来示范了一遍。每一颗的威力不算大,但是要把它们捆绑在一块,还是可以。我解释了一下原理,他们似懂非懂,但大概都懂了,而且还有着浓厚的兴趣。
这个办法很快得到同意,只因为光是爆炸的那一刻,已足够令他们心花怒放。
这是在我成为飞来阁阁主后,便一直致力研究的东西,因此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终于弄出来,虽然威力并不算可观。
常将军看我的眼光,也终于多了一丝尊敬。
韩真璟问我:“办这件事会不会有何危险?”
我只笑着打趣:“难不成我还拿自己的命去炸石桥不成。”
他只不作声,看着我。但我看出了他要传达过来的意思,虽不言,但可喻,因为彼此的心是相通的。
待这次战略会议散去后,韩真璟带着我走往营地后的山头,天边的晚霞格外艳丽,如同浓艳的油画,不加掩饰斑斓色彩表达。
宇宙大爆炸后,诞生了一个美丽的星球,星球上诞生了人,人发展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真是一个美妙是锁链。
“这一战便是结束。”
我轻轻地说了个“不”字,心里默念着,这只是开始。他不解,我却也没多说,只是笑道:“主人,我会在皇城等你。”
那个黄昏,我们两人没有说什么俏皮的话,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只是心底企盼着那一日快点到来,结束了这场纷争。
我在第二天一早便与流止赶往目的地,一路上漂泊的难民很多,只盼望着这一场内战赶快结束。
策马从他们旁边经过,我默念:快了,快了。
“流止,暗香是否已经把货物都运往这边了?”
“恩,不出意外应该能与我们同一日抵达。”
又是不出意外,那就最好别出意外。
暗香一路不出意外的运来了货物,顺便还叫来了四名帮手。
“我已经教过他们基本的炸药使用方法,该怎么弄他们都已经明白。”暗香道。
这座桥凌空架在山谷中央,是一座天险。桥与谷底也有近三百米,若是掉下去,只有等着血肉模糊了。
我站在桥头,看着另一面间隔近一公里的对面桥头,点头,将炸弹均匀绑在桥的两侧吧。
事情已经很快弄好,导火线也已经引得更长。我与暗香两人爬上山顶,俯瞰脚下的大石桥。
“这场战争在这一仗后应该结束了吧。”
“谁知道,三国还未统一,这个愿望便不太可能。”
流止已经前往齐梁军队驻扎的军营探查,一旦发现他们有行军的迹象,便会前来禀告。
另一边,韩真璟的军队也在火燎地前进。消息抵达皇城,再从皇城传出救援消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远山脚下,一匹黑马由远及近赶来。
“阁主,是流止。”
“小岚,齐梁军队已朝这条路线出发。只不过并不是全军。”
这样么,他们也考虑到埋伏兵分两路支援么?那么赶来这边的军队是否足以跟顾国可能派来攻打的军队抗衡?罢了,能伤他一兵一卒便不会浪费机会。
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天边却飘来一朵硕大的乌云,还没等我下达点火的命令,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忽然下起了密集的雨。
“阁主,这……”
下雨,就表示那些炸弹将会燃烧不起来,那要如何将那条坐坚固的桥炸毁,阻止齐梁的军队?
齐梁的军队一旦经过那座桥,赶到皇城,跟韩真璟的军队交战,顾国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从此南国将不复存在,韩真璟十年的心血将毁之一旦。
怎么办,怎么办?
这难道是天意么?
“点火!”
“阁主,引燃物皆已经不能再点燃!”
瓢泼大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桥面上延长过来的引燃物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溃散,如同被人遗弃的烂泥巴,溶在水里。
全身被淋湿,头发贴在脸上,脖子上,我几乎是双腿软在了山头上,心脏几乎要冻结,看着桥上千辛万苦弄好的成果在一场大雨中成了没用的废物,嘴唇颤抖。
若是诈桥失败,韩真璟的军队便会陷入危难之中。
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停了,我急急忙忙要从山顶跑下去,暗香拉住我,“阁主,山石路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流止也已经爬上来,“小岚……”
看着我惊慌失措走下山顶,他又跟着下去。
“小岚,这不关你的事,天有不测风云。”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这主意是我提的,所有的将领同意了,他们在奋勇杀敌,却没料到我失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只是失败,灭国的可能!”
这是韩真璟的十年心血,我怎么可能让它失败。我跑到桥头,蹲下身子看着泥泞地面上曾经的引燃物,又跑到桥面上看第一个炸药包,第二个,第三个……
巨大的桥像在嘲笑我一般,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不敢想象之后的事情,我不能想象韩真璟在千军万马中咬牙厮杀的情景。
一种无力感引变为绝望,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啊!人怎么跟天作对!
“小岚,或许顾国的军队并不会攻过来,到时殿下的军队只需要对付齐梁的,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这可能吗?”
谁都不再说话,说话已经无济于事,还会暴露自己的绝望。
我拖着虚空的身子走过去,凝望桥底山谷,流止跟上来,生怕我会作出想不开的事情。
“阁主,有动静!”
暗香的声音从山顶飘来,齐梁的军队进军如此快速?我已无力深究。
忽然从山头处飞来一个白影。
公厘夏!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白影飞近,却没有在我身边停下,而是直至飞往了桥中心,落在桥上。
他是要准备做什么?难道他有什么法子能将桥弄断?
不可能,以这桥的厚度,只有用炸药才能炸断,光是凭借一把剑,不可能将桥斩断。
虽然明知不可能,我还是抱希望于眼前那名白衣男子,他来这肯定不是为了看好戏或者安慰我。
他如同从天而降的仙人,带着驱散人心雾霾的法宝,一下让我为之振作,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他在桥中心蹲下身子,在桥的侧身处摸了摸,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
只见他手中的剑光一闪,他重新收回剑。
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朝我这边飞来。
忽然,地面却在三秒后震动。
“轰隆”一声巨响,桥从中心处断成了两半,接着,连接着整座桥开始往下坍塌,使得脚下因巨响而不断震动。
小岚!流止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颤抖。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落定的公厘夏,激动得差要哭了,一时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就这样站着,直到前方再无动静。
“谢谢你,公厘夏。”这一声谢谢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但除此以外,我不懂用何方式表达。
他只是笑笑:“学你的一个小魔术罢了。”
“啊?”
小魔术?他怎么知道我的小魔术?我没问他的魔术是怎么办到的。
接着,他与我们一同上了山顶,看着齐梁的大军从远处赶来。
只见一个小兵跑到齐梁面前,作揖禀告,应该是为着桥已断一事。
接着,齐梁吩咐身边的一个将领,那将领领命而去,之后,浩浩荡荡的军队便开始撤走,往回走去。
我看着那支逐渐离去的军队,“那边,即将是一场血腥的厮杀吧。”
云风轻,你压根就没有想让顾国赢的想法吧,也可以说,顾国无论是赢,还是输,都与你无关。
“没有厮杀,哪来的和平。”
我笑道:“公厘夏,你究竟是何人?”
一会儿是涉水山的人,一会儿又是百面老人,我不觉得他的真正身份是这些,他是一个骑士我还没真正看透的人。
“你想知道?”他一笑,整个天空都纯澈了。
见我一愣,他笑道:“南国有四大皇子。”
“你是!”瞳孔逐渐扩大,这个念头有些不可思议,不,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没说完话,他已经飞身离去,像一只闲云野鹤,来无影去无踪。
山头处,从山下吹来的风将我的发吹散,我望着公厘夏消失的方向。
世界,怎么可以如此小,缘分怎么可以那么神奇。
“我们回去等着迎接主人的军队吧。”我仰头,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
“阁主,有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暗香说道。
“恩?”
“桥断了,走哪回?”
……
我们骑马兼程赶回了皇城,那里,已经弥漫着战后的血腥味。
暮色中,黑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旗上的“鸩”字尚依稀可见。
主战场南部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鸩”字旗下严阵以待。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凡有血气,皆有争心的时代。悠悠岁月,尘封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揪揪烈士,天地难泯。
战争是否已经结束了?
我不管不顾冲到城墙边上,俯视战场。冰冷彻骨的风刮刺着脸,我的面颊和手很快因身心发冷而失去了知觉。
爬上城墙,看到的只是城外远处修罗场般的场景。
那是战场过后的凄凉,真正的战场是硝烟中一个个手持兵器近身肉搏的战士,是刀枪撞击起火花,是利刃砍进*里的闷响,是战马的嘶鸣,是呼啸的狂风的组合图景。
血腥味吹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