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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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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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猜猜三姐都说了些什么?”

这丫头是真的不怕生吗?这也不过猜一会的工夫,她便这么调皮的问自己,想来那句“静若处子,动若狡兔”的话,还真是应了这丫头。

杨颋笑着摇摇头:“我猜不出!”

原来他不是真的会能掐会算啊,馒头有些失望:“珍重!三姐就让我转告这一句!”对于三姐的珍重,馒头还真是有些不明白,昨晚三姐忙活了那么久,怎么就只有两个字啊!应该有很多很多话要说的啊!

再看看杨颋,可是他的面上也没有失望,而是郑重的额首呢?她放弃的摇摇头。

“我知道,回去,也转告同样的话给你三姐?”

啊?馒头困惑地睁大了双眼,又是同样的话,馒头觉得自己很难看懂这些人的一些事情。她只得点头。

杨颋还想说些话,可那边已经有人叫他上路了。杨颋急走几步,赶了上去。这时刘家的仆人驾着骡车过来了,从车上取了两个食盒下来。

刘霖亲自提了个送到杨颋跟前:“澄怀,才见你在席上没吃什么。这是我让人做的,你路上好用些。”

杨颋忙用手拦住,珍重地指着馒头递给自己的馒头包道:“杨颋已经准备了些馒头,多谢刘老爷一番美意。”

段延沛赶忙打开食盒,见里面是些精致糕点,不满地道:“澄怀兄,这又不是单独予你一人,我们人人有份。”

他才交待书童收下,却想着小姑娘最喜欢吃些零食,拎着食盒,笑吟吟地走到头跟前,说:“看看可有你爱吃的。要吃什么就拿!”

但凡女孩都爱吃零食,馒头也不例外,只是白老娘不大给她零钱,偶尔从白露那得到一点儿花生,瓜子,也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只是她现在搞不清段延沛究竟要做什么,突然对自己示好,她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深处莫名的涌上一放了丝恐惧。

食盒里摆得满满地,有玉带糕、酥糖、花生糕、还有她叫不上名来的一些糕点。估计是才出炉的,香气四溢。馒头悄悄地吞咽着口水。

段延沛冷眼旁观,知道这丫头动心了,他拣了块花生糕,递了过去:“你且尝尝这个,开封花生糕才地道,等我乡试回来,再带给你尝尝。”

馒头紧紧地抿着嘴,摇头,还把眼闭上,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段延沛说道:“你吃一个,滋味真的不差。”

“我不要!”馒头坚决地道,将头埋进杨颋的背后。

被馒头直接拒绝,段延沛干笑着将花生糕送入自己的口中,含糊不清地道:“澄怀兄,你就吃那干馒头就是,这些我们要了!这味道还真是好!”

“段兄,这干粮虽粗,却也是小妹亲自所做。比起这些用民脂民膏所做之物,在下更喜欢粗茶淡饭,吃得安心!”杨颋硬帮帮地话又牵扯到刘霖欺压百姓的事情上。

毛夫子抢在刘霖发作前,发作了杨颋:“你这是说什么?”

刘霖连忙摆摆手道:“毛兄别生气,澄怀刚毅正直。是我疏忽了,毛兄千万别生气!”

站在旁边的馒头真是听糊涂了,直觉告诉她,其实是杨颋的不对,可是这个刘举人为什么要说自己的错。

高县令将所有的话都拦了过去,只是嘱咐一帮赴试秀才,如何安心写文,如何破题,还拿自己的经历说事:“放宽了心思去考,别想着考上考不上的!这心思一平稳,文章到手擒来!”

刘霖也说了些自己在考场上头注意的事项,和高县令说的都差不多。

杨颋听着无趣,他频频地回头,希望看到文俊彦。文俊彦说要同他一起参加乡试,可这都要到启程的时辰,也不见他的踪迹,心中未免有些牵挂。杨颋微微地欠着身子,凑到毛夫子的耳边道:“先生,文兄到现在还未来!”

毛夫子瞪了杨颋一眼,继续听刘霖讲述考场注意事项。

杨颋心中的焦虑渐起,耳朵虽然在听,可眼神却转向了官道。莫不是文兄家中出了什么事?还在担心着,远处便走来个穿孝服的男子。

杨颋仔细瞧却是文俊彦,丢下正在说话的刘霖,急忙地迎了上去:“子方兄,这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孝在身。

文俊彦对高县令等人施礼后,拉过杨颋。他下颚的青须冒了出来,眼脸下方却是乌黑,神情竟是颓废。“叔公昨日夜间离世,小弟爽约,还请澄怀兄海涵!”说着一揖而下。

杨颋托住文俊彦双臂,劝慰着:“月有阴晴圆缺,子方兄还是节哀。”看着愣怔地文俊彦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劝慰地话来。他想起六年前,自己要参加乡试的前一个月,母亲离世,自己目送本县的秀才们前去参加乡试。还是在这个地方,那时候自己还意气风发地要做最年轻的进士,母亲的去世断送了自己的希望;三年前,也是因为父亲的离世,自己再次跟乡试失之交臂。文俊彦的痛苦他是了解的。

他只是紧紧地握住文俊彦的双手,凝重地点点头。反倒是文俊彦回了神,抽出手,拭去泪水,强笑道:“愿澄怀龙门,金榜兄此去金榜题名!再……做个明镜高悬的父母官!”后面支吾着应付过去。

杨颋听他话中有话,疑虑地抓住文俊彦的双臂,凑到文俊彦的耳边,低声问:“子方兄,可是有不便开口之事?”

文俊彦慎重地点点头,微语道:“正是。这事略有蹊跷,叔祖一向安泰,为何突然辞世?前日有人上门说是有事同叔祖相商,可人走了后,叔祖便闭门不出,昨夜便辞世而去,你说这……”

杨颋当然记得元宵那日文俊彦同自己说起过那件案子,文俊彦的叔祖当时便对这件案子的验尸有怀疑,若是灭口,怎会到三个月后才这样;若不是灭口,为何有人上门之后,文俊彦的叔祖闭门不见。

“令叔公死因?”

“无任何诡异,只是叔公日常饮茶的紫砂壶却有些怪异,叔公右手小指指甲里有些白色粉末。量太少,我也无法辨别到底是何物!

我本想验尸已证心中疑惑,只是父兄皆不肯,只说我大逆不道。还请澄怀兄为我解惑。”

“验尸?为何不允?”杨颋想不明白,身为仵作世家的文家,为何不同意文俊彦验尸,难道是文俊彦的叔公曾经交待过什么,或者是文家的人知道些什么,却又不便对文俊彦言明。

文俊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若是平常的验尸手法父兄皆已看过。我却想照叔公教我技法验明。”

“单教?”

文俊彦慎重地点点头,环视着周围,更加凑近杨颋的身边:“是切开胸膛。”

开膛破肚!这实在是令人震惊,杨颋迟疑道:“这……为免……”

文俊彦明白杨颋的迟疑,他苦笑着道;“叔公说过,这更能查明死亡原因。也想过试下,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变离世而去了!”

杨颋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段延沛远远地唤道:“澄怀兄,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杨颋只得同文俊彦走了回去,见他们走来,段延沛笑呵呵地道:“澄怀兄,子方兄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与我们说?”

文俊彦但笑不语,杨颋只与文俊彦告别后,交待着:“还劳烦子方兄,送小妹回去。在下感激不尽!”

段延沛听了,也珍重地握住文俊彦的双手,恳切地道:“有劳子方兄送白姑娘过去。日后在下定当鸣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解惑

四月的太阳,已暴露出骄阳的本性,火辣辣地照耀着,目送一帮秀才们远去,余下的人先伺候高县令上轿方才散去。

高县令的轿子在经过刘霖身边时,停了下来,高县令掀开轿窗帘,探出半个脑袋说:“进公,你且去县衙,我有话要同你说!”

刘霖躬身应着,瞥见一身重孝的文俊彦,若有所思的捏着胡子。而那个胆小如鼠的馒头,刘霖鄙视的摇摇头。

馒头见县太爷的官轿离去才敢抬起头,她终于可以正常的呼吸了,刚才那份害怕也一扫而空。她抬起手搁在额前,眯着双眼对着太阳,享受着光明带来的温暖。

刘霖瞥见缩在文俊彦身边,却带着笑容对着太阳的馒头,若有所思的捏着胡子。只不过那么一会,他便转移了目光,命人将轿子抬来离去了。

一脸深思的文俊彦在前面慢慢地走,馒头随手拔了根狗尾草,漫无目的地把玩着。好久没有来城外了,一片青翠,散发着怡人的青草香;一方野花,随风播散着妖艳的绚丽。

馒头仔细地打量着城外的春天。不一样的春天,远处一棵矮小的野桃树,也不甘寂寞,吐露出几朵花蕾,随风摇曳。城里的春天只是衣裳的改变;城外却透露着生机,馒头喜欢这种感觉,心里欢心雀跃。她不时停下身,仔细看着路边的花朵。

文俊彦闷着头往前走,昨夜发生的事,实在是不能让他接受,身体向来健硕的叔公居然毫无征兆的暴毙,难道真如父兄所说是宿疾,叔公的宿疾究竟是什么。

听不到后面跟着的脚步声,文俊彦停下脚步,张望着,见馒头蹲在地上。他走了过去,想叫她快些走。却见馒头不亦乐乎地吹着蒲公英。

这是馒头最喜欢玩的,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鼓起腮帮,用力一吹,看着白绒绒的飞絮随风飘荡,就像从天而降的白伞一般,摇曳着飘到他地。

正打算再玩一个,一道黑影从上方压了过来,馒头惊恐地回头。

是文俊彦,馒头重重地吐了口气了吐了吐舌头。文俊彦噗哧地笑着,一扫心中的疑问,他学着馒头的姿势,蹲下身子,也摘了一朵。只是太过用力,蒲公英在他的手上已经只剩一点点了。

馒头惋惜地叹了一声,白白的浪费一个,她好心的摘了个完整地递过去:“小心些,别弄散了。像这样用力的吹!”边说还边做起了示范动作。

文俊彦看着好玩,学着馒头的动作,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一吹,蒲公英的种子顺势飞奔而出。馒头高兴地跳跃着,拍着手,连声道:“再用力些!再用力些!吹这边,还有这边,快点!”她凌空虚指着着四下飞舞地蒲公英种子,吩咐文俊彦追寻着。清脆的声音激荡在空地中,传得很远很远。

馒头的快乐传染到文俊彦的身上,他听从着馒头的指挥,四处吹。四散的白色的种子,随着风的吹动,在空中呈现出各种形状,上下追逐着,嬉戏着。快乐持续了很久很久,望着远去的蒲公英,文俊彦心情顿时感到凄凉:“你看它们从此离开爹娘,四处飘泊,落地生根。”

“那个可以长成蒲公英?”叫累的馒头瘫坐在地上,追寻着远去的蒲公英。她头次听说那个是蒲公英的种子。

文俊彦点点头,为馒头解说着:“这又叫‘婆婆丁’,能入药,可以清热解毒,消肿,利尿,对肝胆都有好处。还可以做菜,也可以泡茶。”

馒头头一次听说蒲公英还有这么多的功效,尤其是听到哦啊蒲公英可以做菜,兴趣更大了:“真的?还可以做菜?我头次听说!那这是什么呢?”馒头随手指着一片野花问道。

文俊彦凑过去一看,却是一片开着鲜黄色花的植物,细细看来茎呈黄白色,叶为绿色圆状披针形。伸手摘下片叶子翻开一看,背面却是灰绿色,小小的尝了一点,有些苦涩。文俊彦直接咽下,递给馒头:“你尝尝,这个是苦菜,也是可以吃的。这个也能清热,消肿,最好的是可以止血,化瘀解毒,穷人家受了伤,买不起药,拿这个止血也是可以的。”

馒头接过,将一整片塞进嘴中,她呗地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苦着脸道:“好苦!”

文俊彦见她整个都吃了,无奈地笑笑:“以后只要一点点的试,小心有毒。这个是有点苦。”

这哪是有点苦,明明是很苦,有些像郎中开的汤药,想起刚才那个味道,馒头就忍不住伸出舌头。不过文俊彦真的懂的很多啊!馒头一脸崇拜着看着文俊彦,自己不过是随手一指,他就能说出是什么。

“这个是小根菜,又叫薤白。”文俊彦又在不远处发现一小丛植物,招呼馒头去看。是,底部突起的鳞茎盘被白色皮包裹,茎叶长得很像蒜,淡紫色的花。馒头试着摘了一片叶子下来,小小的咬了一口,有葱蒜的味道,她偏着头问:“这个能有什么用?”

文俊彦背书般的摇头晃脑:“理气,治胸痹心痛彻背,也可外敷。可以同半夏,当归用,但是不可以同韭菜一起食用。”

馒头不由自主的赞道:“你懂的真多啊!”

文俊彦转头看着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馒头,不好意思地道:“这不过从书上看到的。”

馒头又一次感到书的神奇:“书上还讲这个?我怎么没听三姐姐说过?”

文俊彦听馒头说她三姐姐读过书,好奇地问道:“你看过什么书啊?”

馒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不大记得,只是三个字三个字。好像是什么人之初之类的。”

文俊彦一听见三个字三个字的,知道是三字经,一个女孩子,能读了这些也算是可以了。他点点头,了解地道:“这和那不同,你读的那个是认字考科举用的。我读的这个是讲治病的。”

“原来书的用途是这样啊!”馒头不由得感慨着,“那什么书最有用呢?是考科举的吗?我看杨大哥他们都读靠科举的书。”

文俊彦被她孩子气的问话弄笑了:“这是两码事,治病可以救人生死,有用吗?考科举可以治国平天下,也有用的。”

“那你为什么不看考科举的书呢?”馒头很奇怪,记得元宵那日见到文俊彦,他好像就在说些什么死亡的方法,杨颋那么有学问的人都听住了,今天又听他认出那么多的野菜。却在他的言语中听出他不喜欢考科举。

小丫头不过听自己的一句话,就猜到自己的心思,文俊彦感慨地道:“我心不在那上面。”

“那你不想做大官吗?做官很威风啊!”想着县太爷刚才来时的前呼后拥,还有散发出的官威,确实很厉害。

“威风?”文俊彦微笑着,百姓们想着做官是威风,而做官的呢?有时候还想着百姓的清闲。

“文公子,元宵那日你说的那个案子的凶手抓住了吗?”跟文俊彦谈了这么久,馒头觉得他挺平易近人的,才敢开口问话。

文俊彦认真的打量着馒头,身形还未长成,挽成双鬟的头发,透露稚气的目光,怎么看都是个为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会对这事感兴趣。如果说元宵的那次,只是好奇,那这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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