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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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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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老大夫撤了针,在伤口上缠绕着白布,细细的扎好。

他洗净了沾有鲜血的双手,坐在一边亲自为李松把脉,慢慢地老大夫深锁的眉头开始舒展开。直到最后老大夫朝馒头点点头微笑。

她激动的站起身,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深深地松了口气,感激的对老大夫露出淡淡的微笑,全身瘫软的跌落在地上。她没有理会旁人的搀扶,将头抵在双膝上,小声抽泣着。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心急如焚(三)

“你们几个将他抬到后面的屋子!不可再碰到他的伤口!”

老大夫重新坐回案台边的椅子上,取过纸笔,飞快的书写着,口中还不停的吩咐着学徒。

龙飞凤舞后,老大夫急忙忙的吹了吹还沾有墨迹的药方,提声叫人抓药:“黄柏,抓药!马上给他服下,三碗水熬成半碗。记住,开始用猛火,再用微火!一天三次。”

“杜仲,你亲自照看,一步都不许离开!”

下了方子,嘱咐完毕,老大夫才稍微放松下来,舒心的捋着花白的长须,自在的摸起放在右手边的紫砂壶,痛快的抿了口茶水,爽快的轻轻的哼了起来。

杜仲那个小子,差点就要把个活人当成死人,想到这,老大夫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这仲秋的正午还是很热的,但他的背后却硬生生的冒出了冷汗。

还好那姑娘提醒……

望着还在哭的馒头,老大夫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轻声安慰道:“好姑娘,别哭了,没事了,血止住了!”

血止住了,馒头先前就从老大夫点头微笑中得知,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自己至少为李大哥做了些什么,庆幸李大哥能活下来。

可是到后来,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嗓音,干脆放开了声音,扯着嗓子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如此厉害,只知道所有的泪水在此时要倾泻。

两年来惊扰自己不能安睡的噩梦;在惊恐中保管先生的物件;还有更多的是想念家人的痛苦,她要好好的哭一次。

馒头的嚎啕大哭,惊动了在外面围观的人。闲来无事的人们,最喜欢看这些事,小县城好像只有死人嫁娶才能算得上是大事。

一听里面传来了哭声,都认为人没救活,连连发出一阵叹息,诉说着此人地命不好,或者是别的什么。

店里的学徒忙驱赶着这些无聊的人们:“去去去!还要看诊呢!”

看着越哭越厉害的馒头。子发^^老大夫无奈的狠下心吓唬她:“血是止住了,只是……”

果然那丫头停住了哭泣,眼泪汪汪的抬起头。

双眼红红的,新酝酿的泪水又从眼眶中涌出,顺着面庞滚落下,滴在膝盖上,扩大了棉布料上原先地湿润。

馒头原是因为李松被救活喜极而泣,老大夫现在又说什么只是……馒头根本就不想再想下去,以哭表达自己不满。

老大夫原是想让她不要哭。却招惹她哭的更厉害,一时也不好意思再吓唬她,拍拍她的肩膀。嘿嘿笑道:“诶!诶!别哭啊!你别哭啊!他失血太多,会发热地,你要不好好看着他。到时老朽也没有法子了!”

原来是要自己好好照顾李松,李大哥救了自己,照顾他本就是她的事,馒头连忙抹干眼泪爬起来,身形还没站稳就往内跑,跑到门槛边,她才想起来还未向老大夫道谢,又转回身子,急走到老大夫跟前。诚心诚意地对老大夫连磕了几个响头。

老大夫忙摆摆手。双眼含笑的督促着:“你这姑娘,还不去瞧他!快去啊!”

馒头万分地感激着老大夫,恭敬的后退着,一直退到门槛,这才转身离去。

老大夫笑眯眯的看着脚不沾地的馒头,心中暗自揣度着,这姑娘怎么知道人死了这血不流的道理呢?还有她刚才把脉的手势,分明是懂些医理的架势,寸关尺把得是那么准。

对馒头感到怀疑的不止是老大夫一人。徐泾对这个女子是越来越好奇。那个离奇死亡的老者;馒头毫不犹豫地在本县住下来;好像什么都不懂。可是却能说出那么多野菜地药效;说自己不认识任何人,如今却认识一个官居六品的边军;还知道人死血不流的道理。

她当日说不知道那个老者的姓名。是故意之词?难道说她要从那个老者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是那个老者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当年他还有一点没有明说,那就是那个老者不是自尽,而是死后被人假装成自尽,可是死因是什么,他仍找不出。

徐泾拿着沾有血迹的官凭,上面写着“大明延绥镇百户李松,从六品。”鲜红的兵部大印就盖在名字上方,延绥镇总兵小方印紧跟其后。

官印,官凭都做不了假,她究竟是谁,来清源有何目的?

徐宽见这里的事完了,躬身道:“少爷!老爷还在等您呢!”

徐泾收起心神,不动声色地将李松地官凭放进自己袖口中,走到老大夫跟前,恭敬的问道:“老先生,他……”

“是福是祸还要看他自己了,老夫尽力了!”老大夫对徐泾施了一礼便继续看诊了。昏黄的油灯下,馒头不停的为李松换着帕子。

天黑下来之后李松全身便开始发热,开始学徒还拿来凉水,说冷敷就可以了,可是这都大半夜了,李松额头就像个火炉,双颊却依旧红云拂面,干裂的双唇已经泛起干皮,一遍又一遍的换着帕子,可是还是热的烫手。

“去请先生来吧!”馒头扯住杜仲的袖子央求着。

实在不能等了,这帕子还没贴上一会,就变得温湿,自己的双手一贴在李松的面庞上,便觉得烫手。老大夫不是交待了么?一定不要让李大哥继续热下去。

可是要怎么办啊!凉帕子已经没有用了。

为什么是秋天,为什么天气还要如此炎热,为何不是冬季。馒头怨恨起天气,如果现在是冬季,就可以拿雪水为李大哥降温,雪水一定有效,可是上拿去弄冰?

杜仲冷淡的瞧了慌乱的馒头,平淡的道:“流血过多的人,都会发烧。”说着将手伸进水盆中,将一方帕子拧去一些水分。湿嗒嗒的贴在李松的额头。

杜仲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自己没把出床上那个断了气男人的脉,被师傅罚到这儿;还要听这个女人大惊小怪的乱叫。

都是这个女人害得!

瞧着一脸冷漠地杜仲,馒头的心冰凉冰凉,为何他这般冷漠,他是大夫,是在救人性命。为何神情冷漠,语言冷淡,躺着的李大哥是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馒头摇摇头。不能,不能这样。如今只能想到那位老大夫,对找老大夫去。打定主意的馒头才要起身。就被杜仲硬留了下来。

“你去哪?”杜仲将李松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又为李松重新搭上块帕子,端起盆子紧紧地盯着馒头。

馒头咬咬下嘴唇。抬头看着杜仲,一丝犹豫都没有:“我要去找先生!”

杜仲冷笑一声:“找先生,也是一样!”饶是讨厌这个女子,杜仲仍旧说出心里话,流血过多,继而发烧是最常见的事。要是有大夫在旁边就能把烧降下来,一场大战下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大好男儿马革裹尸。

“你有工夫去找先生,还不如帮他擦身子!”

杜仲将盆里的水泼了出去。又从桶里舀了新水。将盆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亲自动手解开李松地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大哥在发烧,脱了衣裳会凉到的!”馒头不由的抱怨地狠狠的瞪着杜仲,亏他还是个大夫,怎么能脱大哥的衣裳,本来就发热,这要是病了不就是火上浇油么?

馒头硬是扯着李松地衣裳不让杜仲脱。

杜仲不由的骂了句:“蠢货!”

馒头知道自己不聪明,骂自己蠢货又如何?她并不想当聪明人,就这样很好。

杜仲口里骂着。手上的动作并没缓下来。他快速的将李松的裤子解下来,拿着帕子便往李松双腿擦。

“啊!”馒头忙侧过脸。大窘的责备杜仲道,“你做什么?不是让你别脱么?”

杜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解释着:“这跟用凉水敷头一样。”这个笨女人!女人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瞧着还一动不动的馒头,杜仲更加来气,自己说地这么清楚了,她还是一脸地傻样,要这种人哪是帮忙,添乱差不多。先前救人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晕倒了,还要人腾出手去救她!现在又阻碍自己救人!

“不干,就滚出去!”杜仲吼了一声。这人的身子是越来越烫了,再这么下去,一上午的救治就白费了,他不停的伸手问小学徒要帕子,用力的在李松的双腿上摩擦着。

馒头呆愣愣的看着杜仲忙碌着。

“拿棉花沾点水滴到他嘴上!”杜仲趁换帕子的空瞅了馒头一眼,看她还傻傻地站着,忍不住对她吼道,“你想让他烧死?”

馒头忙转身捧了碗,拿了摆在托盘中地棉花,沾了些水,细细的摸在李松干涸地嘴唇上。

可是杜仲几个人忙了好些时候,李松的额头,依旧是那么的滚烫,面上的红晕还呈扩大的迹象。

这下就连杜仲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再这么热下去,人就会被烧坏了,他忙对打着瞌睡的学徒喊道:“去,请师傅来,快!”

小学徒正睡的香,被杜仲这么一吼,吓醒了,还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杜仲看他还慢悠悠的揉眼睛,起身狠狠地给了学徒一脚,踹的学徒一个趔跄直接滚了出去。

小学徒“哎呀”的吃痛着叫着,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跳起来就往外跑,连腿都来不急揉。(如果来得及,今晚十点半左右加更一次)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心急如焚(四)

“师傅,这如何是好?”老大夫一进门就杜仲急急忙忙拉到床前,解释道:“他身子那么虚,不能用药也不能施针,这该如何是好?”

老大夫诊完脉,将李松的手臂放回原位,伸手探了探李松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看着小学徒努力的用凉帕子帮李松擦身子,老大夫也犹豫了。瞧瞧这天色,估摸着已是四更了,再这么下去,还真是麻烦。

“烧了长时间了?有没有喂水?什么时候敷的帕子?”老大夫沉吟着问道。

“天一黑就烧了,水一点都灌不进去,只是拿了棉花沾在嘴上的。”此时的杜仲已没有了方才的冷漠,恭敬的站在老大夫身后。

从他略微快速的语气中还能听出少许紧张。

老大夫思量了一会儿,再次将手搭在李松的手腕上,他要再次确认这个人的脉象,思量着该如何用药。

从老大夫被请进来,馒头便被挤在边上。她知道自己就算是站在一旁也帮不了什么,自己只能这么静静的靠在门边耐心地等待着。

老大夫现在就是李大哥的救星,她将目光从李松身上,转移到老大夫的面上。仔细而专注的观察着老大夫面上细弱云丝的变化。

深锁地寿眉,凝重的面色,反复的诊脉……无一不让馒头感到压抑。正如杜仲所说,老大夫如今也只是命学徒继续拿凉帕子为李松擦身子。

“老先生,这……管用么?”馒头头一次对老大夫产生怀疑,“为什么不能换个法子呢?都已经擦了好久了。可是人倒越烧越厉害。”

当老大夫交待学徒们继续用帕子为李松冷敷的时候,馒头再也忍不住了,她再也等不了了。“等等等。你们只知道等?用药啊!不是有药能降温么!”

老大夫早就见惯了这些病患的家属,被冲也是常有的事,他耐心地解释道:“姑娘,他身子太弱,承受不住太过于霸道的汤药……”

馒头不等老大夫把话说完,急急的抢白道:“那就用温和地。”

“他身子……”老大夫原本还想解释着什么,可是自己解释了又有什么用,自己还是不能救他。。。 君::子::::首::发 。。事到如今要怪就怪他学业不精。

老大夫无奈的叹口气,抬头看着屋顶。感叹道:“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馒头不信邪的摇摇头,不!还有法子的,还有别的法子。先生留给自己的医书,仔细想想…。。那上面好像说过除了冷敷还有一个法子也是可以降体温的。想想。

馒头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紧闭着双眼。脑海黑暗处自有一卷书摊在自己面前,顺着思绪地捋动,书页便自行翻页。空白的书页在她的思量中排满了黑色墨字。

刀剑伤,刀剑伤!快速的将书页翻置刀剑伤那页。

可是自己丝毫都想不起来。

“俺第一次上战场,就砍倒了个瓦剌狗,不过上来两个瓦拉狗,蹭破了点皮,是大哥拿了酒救了我,还给我服些盐水。”

烈酒!

馒头兴奋地睁开双眼。拔腿便往外面跑。无意中抬头地杜仲。瞧见她飞的跑了出去,微微的愣了下,马上又低头为李松换了方帕子。

馒头慌忙跑出药铺,直奔县城最大的酒楼。四更天,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馒头急急的砸着对方的大门,却无人应门。

“有没有人啊!开门!快开门啊!”馒头猛的拍门,一面提高自己的嗓音,高声地叫着。

怎么还没人应门?

馒头连拍带打地砸门。叫声也越来越大。寂静地整条街上回荡着她焦躁不安的嗓音。

“什么人啊!”终于。有人应门了。

馒头不敢再砸门了,急急的道:“请您开门。我要买酒!”

守店的小伙计顶着一头乱发,从柜台下探了个脑袋出来,心里百般不愿,早就听见她在鬼哭狼嚎的砸门,自己没打算理睬她,没想到她还不依不饶的。

“打酒等开了门再说!这才多暂?”听是买酒,小伙计立即把头缩回被窝,不再理会馒头的喊叫。( 君'子''首'发 )他现在起来,忙完这通哪还有功夫再睡。他一天要做多少事情,经得起她这么嚷么!

馒头原本还耐心地等着,听小伙计说等开门。她哪里能等得了,李大哥还发着热,瞧老大夫的表情就知道。她直接踹起了门,口中的语气也带着强烈地愤怒:“我叫你开门,开门!”

小伙计无奈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要不是怕门外的那个疯女人把门踹坏,他才不出来。揉着迷糊地双眼,撒着鞋,迷迷瞪瞪,慢散散的去开门。

这门才打开半扇那个女人就破门而入。

小伙计忙张了手去拽馒头,满脸不悦的嚷着:“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他嚷了一句,头脑也清醒了些,也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每日在药铺前卖粥的丫头。想着她平日里不多话,胆子也大了些,痞痞的抱着胳膊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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