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人倾家荡产,用尽自己一切的财富,只是为了寻到她的去处,可以求得一杯琼浆。
“哦?”洛白声音扬了扬,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流转着一种冰雪般的光芒,眼神淡漠的可怕,冷冷的道:“就因为微凉公主生病,所以,夏旭帝甚至不惜动用天下的兵力花费小半个月的时间找到我,要打破我‘沧海’的规矩?!”
七日一杯,一人可饮。
——这就是她的规矩。
而现在,才刚刚过去六日。
“洛姑娘……”禤梨看着洛白冰冷的面容,无助的唤了一声,预期中带着明显的请求。
在这个年头,哪个人不知道夏旭帝最宠爱十六公主夏微凉?这十六公主一病,简直把整个皇宫都闹得鸡飞狗跳鸭犬不宁,上上下下忙的天昏地暗。实在没有办法,夏旭帝才把洛白给“请”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的规矩,无人可破!”洛白淡淡的开口,转身便走,丝毫没有半点心软,她可不是那种圣母级别的存在!
“洛姑娘留步!还请听微凉一言!”就在洛白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从宫殿前传来,一个身着烟纱散花裙的少女站在豪华宫殿的前面,似乎是坐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说出那句话来,明亮的眼睛望着洛白,苍白精致的宛如瓷娃娃一般的面容上隐含着淡淡的恳求。
洛白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微微拂了拂身,“十六公主。”
夏微凉柔柔地点了点削瘦的下巴,病态般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阳光的笑容,然后开口问道:“洛姑娘,微凉并不是想打破‘沧海’的规矩……”
洛白抬了抬了眸,然后懒懒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一听洛白的话语,顿时,夏微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苍白的脸也浮上一抹浅色的绯红,明显是太过着急所致。
洛白心里有些好笑,然后问道:“那么,十六公主是什么意思?”
夏微凉洁白的皓齿轻轻地咬着下唇,然后看着洛白,道:“洛姑娘,微凉知道您的“规矩”,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想找您,所以微凉请求您留下来,可以吗?”话语之间,充斥对宛若对长辈一样浓浓的尊敬。
而且,她说的再不是沧海的规矩,而是,专属于洛白的“规矩”。
洛白眼中掠过疑惑,不明白一个居于深宫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她的规矩的,但出于对求助者的好人脾气,洛白也不再废话,她也不想管太多的杂事,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夏微凉扬起唇角,娇媚的笑了笑,刚欲说话,笑容却是凝固在了那张苍白娇小的脸上。
她好像看见了洛白,那个淡漠的宛若清辉冷月的少女,深不见底的黑瞳中突兀升腾起一股袅袅的紫色烟雾!淡薄的紫色雾气逐渐地蔓延出来,在空气中悄悄地酝酿。然后在霎时间凝聚成一片滔天的紫色海洋,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去,好似要将她淹没在这无边无际的海洋中。
*
唔,微矣,叶子对不起你,夏微凉这个名字叶子在这里先用了吧,新文的女人物有些排不上,如果要排在前面就是负面角色了,真诚的道歉……sorry!
☆、188。洛白和越溪(2)
“啊……”夏微凉惊呼了一声,眼前的紫色海洋诡异的随着她的声音蓦地止住,然后“砰”地一声,化作一片虚无,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一般。
夏微凉身子一震,险些摔倒在地,继而猛的抬起头,望了望四周,身边的宫女依旧站在自己的身后,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夏微凉再悄悄地看了一眼白玉阶下面的洛白,她依旧是初见的那般,淡然宁静。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想?自己真的看错了吗?
夏微凉脸上的苍白之意比起刚才来更甚几分,幽幽的黑眸中酝酿着淡淡的思虑,勉强地冲着洛白笑了笑,然后鼓起勇气望向那双令她觉得毛骨悚然的眼瞳。
那里一片幽深,如湖水一般,平静,安宁,那淡淡的墨色漂亮的不可一世。
“十六公主,难道有什么不妥么?”洛白平静的望着夏微凉,淡淡的弧度掠过唇角,似是不屑,又似是孤傲。
夏微凉小心翼翼的狐疑的再次看了一眼洛白,确认了刚才自己所见就是幻觉,然后摇了摇头,抱歉的说道:“无妨,是本宫身体有恙。”
洛白借机说道:“既然十六公主身体有恙,那民女还是告退,待公主的身体好些了再来吧。”
“不!不!微凉不是这个意思!”夏微凉似乎极怕洛白走了一般,赶忙尽力挽留。
看着夏微凉,洛白纤细的眉,轻轻褶皱,有些可怜她。
罢了,罢了,此人看样子也像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司水神邸一直秉承着以慈悲为怀待人,看她可怜,作为司水之神的候选人,便帮她一把好了。
洛白这般的想着,心中也顺畅了些,然后微微笑了笑,玉手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然后说道:“既然十六公主这么希望民女留下来,民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为公主调杯酒。”
顿时,夏微凉的小脸上,涌上一抹深深地喜悦,看着洛白,眸中布满了感激,就差没有跪下来谢恩了:“洛小姐!真的,谢谢您!”
她知道,让一直不愿破规矩的洛白可以破了这规矩为她调一杯酒,会有多么的不容易。
禤梨连忙跪了下来:“谢谢洛小姐深明大义!”
洛白淡淡的笑了笑,笑容倾城倾国,宛若青莲初绽:“既然如此,就请公主带路吧。”
夏微凉连忙走了下来,亲自领着洛白向那座高大的宫殿走去,在快到达宫殿的时候,夏微凉还特意嘱咐了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那些奴婢自然不敢违背夏微凉的命令,连连应是。
洛白随着夏微凉走进了那座大的不可思议的宫殿,这才发现,这宫殿,竟然异常的富丽堂皇,满屋的大金色和淡紫色,屋内飘荡着幽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清香至极。
“洛小姐,这边请。”夏微凉引着洛白进了内殿,洛白这才看清楚,内殿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男子一身玄色的长袍,随意流散的如同浓墨一般绸缎的长发披在衣上,一双眸子沉默而宁静,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的面容柔和似玉。
轩轩韶举,卓卓朗朗,温润如玉,安静优雅。
一眼望去,就像看到了一面没有波动的湖水一般,和洛白的气质有着别样的相同,宁静的微笑似乎抚平了任何一个人心中的褶皱与痛苦不安。
他腰间别着一块透明却又泛着七彩光芒的玉佩,玉佩底部,挂着许长许长的流苏,流苏呈白色,和那一身玄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流苏,一点一点的倾泻,和裙角一起搭落在地上。
洛白微微一扬眉,目光沉静的望着那个男子,男子虽美,但是目光却是有些死寂,就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
“他是……?”洛白转过头,素白的衣裙擦过地面。
夏微凉怕洛白转身就走,于是连忙说道:“他是我弟弟,锦越溪。”
锦越溪?
“难道……公主的弟弟,不姓夏么?”洛白挺好奇这个问题的。
闻言,夏微凉脸上涌上一抹痛苦和疼惜:“越溪他被护国公认作是妖孽,会祸乱夏国,所以,从他出生起,就随着母后锦氏的姓氏,如此一来,弟弟也被不被皇族承认是皇族的人了。”
洛白看了一眼锦越溪,薄唇,轻轻一抿,然后莲步轻移,朝着锦越溪走了过去。
夏微凉疼惜自己的弟弟,刚想出声阻止洛白,但又怕洛白转身便走,毁了弟弟的一片希望,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洛白走到锦越溪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白如落雪微微探出,在锦越溪的眼前晃了晃,锦越溪目光却是依旧一片呆滞,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像失明了。”洛白转身,淡淡的诉说着事实。
夏微凉咬了咬嘴唇,似是既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那年瘟疫,越溪得了病,虽然我最后终于求得父皇救好了越溪,但是为时已晚,便落下了病根。”说着,夏微凉很是愧疚的垂下了头。
洛白淡淡的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公主找民女来,怕不只是为了替您调一杯酒吧?”
被识破了计谋,夏微凉的脸上掠过尴尬,不愿意去看洛白。
洛白讨厌被人欺骗,还是被一个人凡人欺骗!这若是让主神宫的师哥师姐们知晓了,必定会笑话她!
“民女突然记起店中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说罢,洛白抬脚便走。
“洛姑娘留步!”突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锦越溪开口道,他的声音柔柔的,就像是天鹅绒一般。
☆、189。洛白和越溪(3)
闻言,洛白略略站住了脚步,然后回头,带着玩味和冷意的目光射在了锦越溪的身上。。大文学
锦越溪虽然看不见,确实可以感觉到洛白的目光,顿时,手蓦然握紧。
而后,洛白眸子扫过夏微凉,落在了锦越溪的身上,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顿时,锦越溪的手,握的更紧,死死地握着,紧握的手指上隐隐泛着青白之色。
“洛小姐,请自重。”锦越溪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有些阴冷。
洛白冷冷一笑:“自重?你要我自谁的重?你的么?……我刚才说过了,你没有那个资格!”
夏微凉看不下去了,她不想自己的弟弟受洛白的欺负,顿时,倏然站起身来:“洛小姐,如果您不愿意调酒,就请回吧!”说完,撇过头去。
洛白微微扬起唇角:“既然如此,那十六公主,民女告退!”说罢,洛白也丝毫不矫情,转头,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宫殿的大门,身影微微一个闪烁,消失在了这座皇宫之中。
“咔嚓——”
宫殿里面,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大文学
锦越溪站着,手有些颤抖,地上铺着碎片,显然那刚才的声音,是他制造出来的。。
“越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不该叫她来的,都是姐姐不好……”夏微凉赶忙跑上前去,搀扶住锦越溪的手臂,眸子带着泪水,说道。
锦越溪摇了摇头:“不怪姐姐,不怪姐姐……一点都不怪。”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颤音,似乎是因为过度的愤怒所致。
“没事吧?”夏微凉不放心锦越溪,再次问道。
锦越溪摇了摇头,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姐姐,我……没事!”
夏微凉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锦越溪阻止了:“姐姐,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夏微凉眸光担心的看了一眼锦越溪,但是深知锦越溪脾性的她还是乖乖地退出了内殿。
锦越溪听见那脚步声出了内殿,顿时,再也没有忍住,那张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顿时有了那么一刻的狰狞。
洛白!……
锦越溪在心底念道。大文学
很好,说我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资格!
锦越溪彻底被这两个字弄火了,顿时,一种仇恨的心理从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洛白,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对你亲口说出:这资格二字,你还没有资格说!”锦越溪低沉的声音带着狠决,冰冷的话语缓缓地回荡在内殿之中。
……
“呼哧,呼哧,呼哧……”边缘奚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了望周围,是晚上,繁星满天,甚是漂亮。
洛白,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对你亲口说出:这资格二字,你还没有资格说!……边缘奚又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男子,那阴冷的誓言。
边缘奚抚上胸口,那里,似乎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凉意。
边缘奚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不安的念头,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还是在那个场地,只不过,锦越溪已经不见了踪影。
锦越溪?
边缘奚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梦中的男子,他似乎也叫锦越溪,只不过和现实生活中的锦越溪长得完全不同罢了。
还有那个叫洛白的姑娘,当真是漂亮。不过,洛白这个名字不是锦越溪口中的朋友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边缘奚失笑,笑自己做的梦太过离谱,但是却又太过真切。就像是自己就是主角一般,那些事情,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咦?”边缘奚转过头,发现了雪地上的一张纸条,伸出手,拿起了那张纸。
白纸黑字。字体龙飞凤舞。
我们的约定时间已经到了,再见。珍重。
——锦越溪。
边缘奚微微挑眉,看着这张纸,看着那落款的锦越溪三个大字,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幕: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对你亲口说出:这资格二字,你还没有资格说!
边缘奚一怔,然后伸出手打了打自己的脑袋:“竟然睡了这么久?果然是睡傻了!边缘奚,醒醒啊……那是梦啊……”
然后,边缘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收入了袖子里面,转头,眺望了一下龙颜王朝的方向,边缘奚握了握拳:“锦越溪,这一次交锋,是我输了。不过,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次惨败让边缘奚明白了最深刻的一个道理:战争,不是儿戏。
边缘奚想着,突然想起岑均予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圆润温手。
玉佩的中央,刻着一个“岑”字。
边缘奚把玉佩握在了手中,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略为寒冷的空气。
“均予,你放心,你姐姐,我一定会代你照顾好她的!”
说完,边缘奚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向了遗失国度的方向。
一天半的时间,不知道若寒哥该有多着急了呢,该赶紧回去报个平安才是。
边缘奚刚刚走出半公里,突然,前方闪出几个影子,边缘奚刚欲拔出软剑,就看见那几个人影突然跪下:“王后娘娘,您总算出来了,我们在这里好等啊!”
一种莫名的温暖,霎时间充满了边缘奚的心尖。
☆、190。再爱,终究也只是爱
“本宫不是让你们先走的么?”边缘奚看着那些人,故意板着脸,说道。
“王后娘娘你好没有情趣,起码也要夸我们重情重义才对吧?”陈倩婷突然从那些人的后面跳了出来,俏皮的一笑。
边缘奚闻言,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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