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天下之无良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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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天下之无良庶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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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就是下贱的人,得到老太爷的赏识,又有饭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进了紫衣卫才知道训练是何等残酷,甚至要拿起刀杀死平日里的兄弟姐妹,当然……也包括我的哥哥。”

说到此处,白嬷嬷情绪微有些激动,她空洞的眼眸中突然闪出从未有过的悲伤,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

“每一次的选拔,只能留下一人,小姐大概明白这一人的概念,哥哥为了我可以活下来,替我挡去了不少刀刃,而我,也将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刻,亲自结束他的生命,最后,胜利的我分得了那些失败者身上的一寸肉,我必须吃完它们,因为老太爷觉得,胜利者都是站在血肉垒成的高峰上咆哮的。”

夏侯嫣静静的听着,她没有经历过那种血腥的场面,却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年幼的孩子,为了活下去,割断了哥哥的咽喉,饮着对方的骨血。

白嬷嬷仿佛停不下来,继续道:“当年,我被编到紫衣卫中最好的暗紫卫,专门负责情报,卧底,我几乎成了暗紫卫中最好的细作,成了老太爷最坚实的左膀右臂,当年天下割据势力形成,各路纷纷起兵,试图夺得天下之尊,老太爷便是其中之一,当年老太爷的两大盟友,一个是如今的皇上南宫无庸,另一个是诸葛一脉已故的诸葛枫,三人曾经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为了天下太平而战,最初,的确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老太爷甚至一举夺得头筹,率先攻下了如今的极乐城,当年三人曾说过,谁先攻下极乐,便封谁为王,却不想老太爷攻下极乐的那一天,也成了自己的忌日。”

“当今皇上出尔反尔,竟早已安插了人在老太爷身边,他们日日在老太爷的饮食中加了不易察觉的毒药,又算准了日子在老太爷破城的当天毒发,当今皇上南宫无庸坐享其成,竟瞒着诸葛枫率先登基,昭告天下,等当时在犬戎大战的诸葛枫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南宫无庸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当年也不过和你父亲一般大小,算得上年轻有为,心计却是三人中最深的,他削了你父亲手里的兵权,封了老太爷开国功臣的封号,又对你父亲极尽安抚,并从你父亲手中强行夺得了天机弩对抗诸葛枫的神勇军,这才有了后面诸葛枫的妥协,再加上后来诸葛一脉保留了部分兵力,又封了爵位,儿孙又可世袭,诸葛枫也便没再提旧事,而我,也因为当年受伤留在你父亲身边,而逃过了南宫无庸的大清洗,保下了一条命。”

白嬷嬷将所有事铺开,却始终没有提夏侯嫣的母亲赫连氏的事,夏侯嫣不禁追问道:“那么我娘她……”

“你娘曾是巫族一脉。”

“巫族?”

“不错,巫族是上古一族,据说早已隐世,当年我也是听说,南宫无庸和你爹夏侯博曾在一次战乱中误闯入了巫族的领地,得到了神兵谱的先机。”

“神兵谱?”又是神兵谱,夏侯嫣心里一惊,那个黑袍人说的也是这个,为何人人都要得到神兵谱呢?

白嬷嬷见夏侯嫣满脸疑惑,随即道:“相传巫族中有一本神兵谱,上面记载了天下各种冷兵器的制造,其中不乏暗器的门类,这些冷兵器制作精良,且使用简单,不会武功的人都可以一敌百,可谓天下王侯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曾经有个传言,得神兵谱者得天下。”

“那么那千机弩……”夏侯嫣若有所思的试探着白嬷嬷的口风。

“不错,当年南宫无庸和你爹误闯巫族,你爹机缘巧合认识了你娘,见证了千机弩的威力,并且得到了一柄原型,后来巫族不知是何原因,遭到了灭族的屠杀,这之后南宫无庸称帝,你爹被迫交出千机弩的原型,并将你娘秘密带了回来。”

“原来爹爹是想从我娘身上得到神兵谱?”夏侯嫣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的困惑,难怪夏侯博会突然对自己示好。

“的确,当初你爹对你娘还是很好的,不知为何,突然有一日你爹很生气的从你娘屋中出来,从那以后两人便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见了面也很少说话,但我看得出,你娘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爹,每年她都会缝制一个香囊放在自己的衣柜里,那里面可全是她的真心。”

“母亲既然那么爱爹爹,为何不交出神兵谱?”夏侯嫣疑惑道。

白嬷嬷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道:“我被派到你母亲身边后,也曾经试探过,你母亲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神兵谱。”

“这就怪了,若母亲不知道,那千机弩和暴雨梨花从何而来。”夏侯嫣不禁喃喃自语。

白嬷嬷随之陷入了沉思,她试图翻个身,却无意碰到了胸口的伤口,又是一阵喘咳,疼的她脸色发白。

“嬷嬷,你先歇息着,什么事都不要想,总之你相信嫣儿,嫣儿不会让你死的。”

“小姐!你父亲此人心狠手辣,你千万不可硬碰硬啊。”白嬷嬷担心的反握住夏侯嫣的手。

“嬷嬷放心,我自有办法。”夏侯嫣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好不诡异。

清晨的光打在窗棂一角,满室的暖暖秋色。

天,亮了。

☆、第四十一章 爱过的女子

潇湘有湖,名为静心。

湖之竹林深处,其上一座静心亭。

曲声缱绻,碧波澜心,风过带动银铃叮当,恰似隐世之中的桃花源。

夏侯嫣静静的坐于亭心,一袭白衣委地,其上绣着蝴蝶暗纹,外罩烟雨暗花薄纱,脖颈和袖口分别镶着一圈兔毛,青丝用蝴蝶流苏轻轻挽起,好不自然随意,她双眸似水,眼波寒冰,神情淡漠,笑容狡黠,万种风情于一身,道不尽的飘渺和绚烂。

夏侯博远远的看着,心里微微一荡,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他的唇齿微微而动,不自觉的唤了句:“蝶舞。”

他说的极轻,似乎只有他自己听的到,身旁的侍女抬头望望出神的夏侯博,提醒道:“国公爷,小姐等候多时。”

夏侯博回了回神,再次恢复了一贯的肃杀与冷冽,今日夏侯嫣相邀,看来有示好之意,若是一举套出神兵谱所在,实在是振奋人心,想到这里夏侯博嘴角阴邪一笑,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侍女们听话的纷纷退下,飞鸟扑腾着翅膀从天际飞过,发出一丝啼鸣,夏侯博稳步向前走去,说不出的兴奋与希冀。

夏侯嫣十指纤纤,虽平日不被重视,甚至每次出现在人前都是狼狈的模样,却丝毫没因为岁月的磨砺而显得过分老成,她面若桃李,不似夏侯鸢风华绝代,却实在淡若幽莲,自有一番高洁之气,不似夏侯雪沉稳内敛,空谷幽兰,却自有一番顽强和倔强的风韵生于眉眼,好似悬崖边的一株傲霜花,她也没有夏侯钰的活泼俏丽,只是这份沉静却堪比皓月当空,时而妩媚时而柔雅。

夏侯博从未像现在这般仔细的看过这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这孩子竟然超过了他的预期,甚至越来越像他曾经的那个不可求的梦中人。

琴声戛然而止,夏侯嫣眼波流转,浩瀚似幽海,天生有着一股子灼人的气度,她嘴角淡淡而笑,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看着夏侯博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期待。

“父亲,你来了,嫣儿以为你不会来。”

夏侯博看到夏侯嫣眼中对自己的依恋,不禁喜不自胜,看来自己的示好得到了她的原谅,这比预期还要快一点。

“嗯。”夏侯博故作威严,在夏侯嫣的注视下,缓缓而坐。

他的眼睛瞥到了案几上的凤尾琴,这是他曾经送给赫连氏的,为了目的,为了神兵谱,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然而换来的还是她的决绝,他曾经恨透了虚伪的女人,一面说着爱他,一面又不愿意毫无无保留的站在他身边。

赫连氏曾经说过,他是个不懂爱的人,爱……究竟是什么呢?夏侯博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有些东西他不是不懂,只是他穷尽一生追寻的都不是儿女情长,是他不懂爱,还是别人给错了方式?

真是可笑又愚蠢的女人!

夏侯博面无表情的看着凤尾琴,淡淡道:“你母亲是个惊才艳艳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做的一手好女工,实在难得。”

夏侯嫣听着夏侯博假意的示好,不禁暗笑:男人只有不爱一个女人,才会说出如此敷衍的话吧,这些优点换作任何一个当下的女人都是做的来的,有何区别。

没有不同,自是因为爱的不够。

夏侯嫣故作伤感的抚摸着琴身,悠悠道:“母亲病重后,仍然每日撑着要抚琴奏曲,她常说,琴曲如心,自有她的一番相思。”

“你母亲至情至性,是我辜负了她。”夏侯博拍了拍夏侯嫣的手背,满眼的悔恨。

二人各自演着戏,就见早已准备好的佳肴纷纷端了上来,不似寻常那般丰盛,也不似平常那般华美,却别有一番心思。

夏侯博愣了半响,道:“这……”

夏侯嫣不慌不忙道:“父亲,女儿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便是和您一起用膳,这个心愿足足盼了八年,这些小菜虽比不得大厨,却是女儿的一番心意,还望父亲喜欢。”

“这是你做的?”

夏侯嫣不答,默默而笑。

夏侯博吃惊之余,动用筷子尝了一口,他瞳孔缩紧,竟有种似曾相识在他心中流转,随即化作了眼底的一抹温柔。

“很好,很好。”夏侯博频频点头,竟在一瞬间沉溺在这天伦之乐里。

夏侯嫣随手斟满了酒杯,玉手一抬:“父亲,女儿敬你。”

酒香四溢,和一旁描金香炉中的香气混为一体,叫人心旷神怡,置身山水,洒脱而不羁。

这让夏侯博恍若回到了当年,自己还在盛年,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铁血沙场,满心的天下苍生。

还有那年的女子,白衣胜雪,肌肤如玉,在一片湖心翩翩起舞,那女子丝发随风而舞,竟丝毫不觉得凌乱,与那舞曲融为一体好似天之娇女。

蝴蝶成群而过,嬉戏在女子的身边,美轮美奂。

人生有很多事不可求,而夏侯博似乎少年老成,对于不可求早已看破,今生他唯独两大不可求,第一是那女子,第二便是神兵谱。

仰头,一口口热酒灌入心喉,灼热的气流在身体流走,舒畅又放肆。

多年的隐忍,多年的压抑,多年的笑里藏刀,已经让他深深的感觉到疲倦,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如果当初他用真心而不是肆意的摧毁,也许那个女子会真的爱上自己。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或许这也是一种生活,但,他始终是他,他没有那份勇气,所以他摧毁了一切,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仰头,又是一口烈酒。

夏侯博觉得自己喝了很多,他想让自己冷静,却偏偏停不下来,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的差不多了,夏侯嫣在薄烟袅袅之间,添加着香料,回眸而望,竟是惑人的一笑。

夏侯博甩甩头,眼前的女子似乎越来越模糊,又越来越熟悉。

“蝶舞……”

夏侯嫣心里一惊,蝶舞是谁?她缓缓来到夏侯博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早已被黑袍人的迷幽香迷了心智的父亲,不禁蹙紧了眉。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白嬷嬷是谁刺伤的?”夏侯嫣冷冷的看着夏侯博,一字一句的问道,她嘴角仍然带着笑,远远看去,并不像在逼问,倒像是和夏侯博在叙旧。

迷幽香,南疆早已失传的一种秘香,此香惑人心智,另人产生幻觉和遐想,最易被人操控,只是焚烧时间较短,药效不长。

自白嬷嬷受伤之后,夏侯嫣就从黑袍人那里寻来了这迷幽香,只为了从夏侯博嘴里套出些话,好为白嬷嬷争得一席存活的机会,不过黑袍人给药的时候也曾说过,迷幽香失传多年,这是经过改良的迷幽香,已大不如从前,意志特别坚定的人,也许并不会受此香控制,只会产生片刻幻觉罢了,所以用来对付夏侯博这样的老狐狸,更应该小心。

夏侯嫣察言观色,自是最懂人心,一个人不管你如何装,眼睛终归骗不了人,更何况是夏侯博这样一个喜欢演戏,却总也演不好戏的戏子。

“父亲,告诉嫣儿,你们得到神兵谱的下一步是什么?为何要杀了白嬷嬷,来,告诉女儿。”夏侯嫣半弯下身子,话语飘渺而轻柔。

“蝶舞……”夏侯博冷冽的瞳孔被暖色覆盖,甚至隐隐透着忧伤,他喃喃自语着,伸手,竟将夏侯嫣的手牢牢握住。

这个举动多少让夏侯嫣觉得不舒服,虽然是父女,可是夏侯博的动作倒像是在握着相恋多年的恋人。

夏侯嫣不禁抽手准备离夏侯博远一点。可是她身体才动,却被夏侯博反手一拉,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夏侯嫣突然被抱着,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头到脚。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夏侯博环着夏侯嫣的腰身,脸紧紧贴着她的腹部,依恋着半响不松手,口里却不住的唤着:“蝶舞,是我对不起你,蝶舞,我爱你,我现在才明白,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父亲!”夏侯嫣试图推开夏侯博,却似乎激起了对方身体里男人的野性,反而被抱的更紧。

“蝶舞,我从未爱过她,只是利用她而已,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神兵谱所在,所以我只能利用她,但是我发誓,我的心里从未有过她,从未有过!”

她?是母亲赫连氏吗?夏侯嫣不禁蹙眉。

说起来……自己和母亲赫连氏当真是一点都不相像呢。夏侯嫣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口一疼。

“我是谁?”夏侯嫣极度平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夏侯博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和记忆中几乎是同一张脸的女子:“蝶舞,你怎么了?”他说着话,手却不自觉的将面前的夏侯嫣禁锢的越来越深,像要顷刻捏碎。

“父亲!你放开我!我是嫣儿!”

“蝶舞!我的蝶舞!你是蝶舞对不对,我知道你是蝶舞!”

夏侯博的情绪显然失控,他竟然不自觉的想要将夏侯嫣揽入怀中。

“啊!”夏侯嫣失声大叫,却只听“砰”一声闷响,夏侯嫣再次睁眼,却被一阵风卷着腾空而起,再看亭中,夏侯博早已倒在案几上。

“是你。”夏侯嫣惊讶于黑袍人大白天的也敢出现在夏侯府,可是转念一想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又实在高深莫测,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想到这里,夏侯嫣只得哑然失笑,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用不着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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