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苏尘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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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引你来这坠梦崖。”三姨太也不废话。
“我已经来了!”苏尘淡笑,夜风拂动她的披风,猎猎而舞。
“我看见了。既然已经来了,就自己乖乖地束手就缚吧!”三姨太冷哼一声,一个男人立刻将一把绳索抛了过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自己绑自己?”苏尘好笑地道,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三个人。
“就凭此刻你们已经是我们的网中之鱼,”三姨太厉声道,“你以为我会蠢到以为两具尸骨就能帮我换人?你错了,那两个死人只是我的引子而已。我的目标是你,只要你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蓝府不放了我表弟?告诉你吧,这周围我早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若不乖乖合作,这个坠梦崖就是你们的断魂乡!”
蓝府?张淮俊什么时候到了蓝府手里了?
苏尘眉峰微微一挑,根本就没理会她的威胁,心中明白,必定是三姨太见她还好好地活着,张淮俊却失踪了,因此以为是蓝家的人动的 手,才想出要用她来换人。这么说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司马 在暗中操纵的。
还有,三姨太提都不提张淮俊曾逼她说出下落的那件东西,估计她并不知情。
“尸骨呢?”苏尘面色依然平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无用的累赘之物,给你也罢。”三姨太冷笑着一摆手,左边的男人立即麻袋往前面地上一扔,只听几声骨骼的脆响,麻袋滚了半圈才停下。裴一涯立刻抢上几步,抓起麻袋又退了回来。
苏尘用披风遮住彬彬的眼睛,裴一涯迅速地检查了一下麻袋,沉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居然就将尸骨随便地装到了一口破麻袋中!见他们如此侮辱亡人的遗骸,苏尘的双眼微微一收,眼神中暖意和淡定尽去,迅速充斥成一片冰冷。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条路是自己绑了自己,一条路是就从这追梦崖上跳下去。”见毕竟不祥的尸骨抛出,三姨太如释重负地往右边的男人身上一靠,声音也因觉得胜券在握而添了几分娇媚。听得那被她靠着的男人骨头一酥,居然当着苏尘等人的面就摸了三姨太几把。
“我们选择第三条路。”真是恶心!遗憾既然已经轻易的到手,苏尘再不迟疑,断然地挥了一下手,然后又重新地捂住了彬彬的眼睛。
见苏尘到了此刻还这般从容,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扔尸骨的那个人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立刻警觉地回头,同时按住刀柄。
可惜他反应再快也还是迟了。在他回头的时候,密林中已闪电般地冲出三道黑影,寒光闪过,那人只来得及抵挡了一招,就闷哼了一声噗通倒下。
右边原本还留恋地抱着三姨太的男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几乎本能地将三姨太往前一送,自己则飞快跃往裴一涯和苏尘这边,试图劫持其中一人做人质。可他人还没到,裴一涯已一把药粉洒出。那男人一惊,屏住鼻息又急步后退,重回三人的包围之中。
四道人影立时纠缠成一团,苏尘只觉得眼前一阵缭乱,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见人影已分了开来,方才那男人竟连哼都没哼地就倒在了地上。那几个黑影得手之后立刻退回密林,同时发出一声轻哨,周围旋即有数面回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请了那么多人,怎么会?”被挡作挡箭牌却被特意留下活口的三姨太,还未从死亡的恐惧中完全清醒过来,就见刚才身边的两个男人居然在眨眼的功夫就无声地倒下,不可置信地嘶声大叫着想逃,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苏尘用披风裹着彬彬小心地避开两具尸体,走下悬崖,声音清冷如山风,“作茧终自缚,为恶必自毙,这是亡者的在天之灵对你的惩戒。”
“我不信,我不信!”充满绝望的三姨太恐惧地盯着被裴一涯拾起的麻袋,又看了看倒在自己两边的尸体,终于承受不住地惊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卷四之第三十七章 恶有恶报
正文 卷四之第三十七章 恶有恶报
卷四之第三十七章 恶有恶报
尘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昏厥的三姨太,若有所思。
“姑娘是否需要审问这个女人?如果不需要,那这里的一切交给属下等人处理就好。”见苏尘久久不语,近在咫尺的密林中传来一个男 声。这是暗卫们第一次开口,但是声音却普通的让人很难留下什么印 象。
“我没什么要问的,多谢各位了!”听暗卫们居然开口说话,苏尘不由一怔,随即心中洞察若雪。三姨太是孟府的宠妾,一定知道不少孟府的秘密,对于司马毓来说,这就是一道缺口。自己既无心再搅入这些权利纷争,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反正彬彬父母的遗骸已经要回来了,还是早早地下山为好。
当下,苏尘带着彬彬重回马上,裴一涯则提着麻袋牵着马走在前 面,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映着他们的身影,忽然又似爆发出了最后的热度一般,让人觉得异样的温暖。
从踏上坠梦崖,到离开坠梦崖,不过是短短的两刻钟光景,一场看起来十分狠毒和危险的阴谋,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落幕了!这在让苏尘在庆幸的同时,也不禁升起了一丝莫名的阴影。
司马毓的这支暗卫办事效率虽然极佳,可他们的手段却未免太狠了一点,据三姨太刚才所言,显然她这次是带了很多人想要活捉自己的。可是到头来,她身边两个像是头头一样的人物,居然都轻易地就死在了暗卫们的手里,除了三姨太这个想要留下的活口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放过。而且连声惨叫都没有听闻。
万一将来有一天,司马毓反过来拿这支暗卫来对付自己等人……想到那可怕地可能,苏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裴一涯虽未同骑。可却时刻关注着马上地苏尘。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阳一下山,这山上就感觉怪阴森森的,幸好事情很顺利,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苏尘下意识地撒了个小谎,振起精神笑了笑。借机压下那丝不祥的阴影。
自己也未免想地太多了。自己和司马毓之间,顶多只有一点暧昧而已,就算他不高兴自己和裴一涯订婚,但只要她能顺利地将东西交到他的手上,看在这份功劳上,他也应该不至于和自己这个异国的寡妇为难吧!
何况自己早已决定了,等东西一交给他,就离开京城。至于彬彬家的仇,只要司马毓能亲政,也就等于报了。
裴一涯还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没有多问。
下山的途中十分地安静和顺利。到了山脚,就见赵府的人早早地点亮了灯笼在紧张地张望着。看见他们安全地下来,忙上来迎接。
一行人带着遗骸回到镇上时,暮色已深。此刻本应是晚饭时间,可街上却好像比白日还要热闹十分,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百姓,纷纷都在极其兴奋地窃窃议论着什么。马车行过处,偶尔有几个字眼飘入苏尘的耳中,似乎在说什么“张家”,什么“报应”、什么“大快人心”之类的,听得苏尘一阵迷惑。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了。
才回到赵府门前,赵名杰已大笑着又亲自迎接了出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裴大夫,苏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刚才你们可听见了街上人们的议论?”
“我们是听到百姓们似乎在议论张家,可是言语纷杂,具体什么事并未听清,不知我们走后,镇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裴一涯道。
“张家完了!”赵名杰一脸的大快人心地表情,一边请众人入内,一边兴奋地具体解释
在你们走后不久,衙门突然来了好多官兵,二话不说 张府,据说是朝廷查实,说张家大少爷张淮俊犯了谋逆大罪,罪连九 族,现在官家正在张府查抄张家的财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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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尘先是一惊,而后大喜,刚才她听到那些议论时就隐隐的有些感觉,没想到果然是件大喜事。
“绝对是真地不能再真了!哈哈哈,他们张家多年来一直在乌 镇方圆几十里为非作歹,坏事做尽,没想到他们也有今天。我那方兄在天有灵,看到这些恶人如此下场,也可以瞑目了。”想起彬彬的父亲,又看到裴一涯手中提着地麻袋,赵名杰喜中含悲,忍不住落下泪来,“这里面就是丁兄和丁大嫂的……”
目光转到手中的麻袋上,裴一涯笑容一敛,叹了口气。
赵名杰黯然地道:“既然丁兄和丁大嫂的遗骨已混在一处,也只有将他二人一起火化了。我这就命人去准备灵堂,待明日选个良辰吉时,再办仪式。”
“这样也好。”苏尘搂紧似乎少了一丝魂魄的彬彬,沉重地点头附议。丁家人的故乡在京城,他们当年为了先皇的遗命,不得不背井离乡改姓换名,临终前心中一定惦记着有朝一日尸骨能重归故土,火化后一路上也便于携带。
现在只等找到丁羽的墓地,取出那件东西了!
赵名杰的动作很快,次日苏尘等人起身时,赵府内外已缀满了白花百绫,外人不知情,还以为赵府有家人去世,纷纷前来打听。等听说原来这灵堂是为了祭奠丁家夫妻后,不由纷纷竖起拇指大赞赵府的大义。
同时,出去打探的人也正式确定了张家所有的人都被投下了大狱,只等择日押送进京,一夕之间,乌 镇的局势就戏剧性的来了个大扭 转,曾经不可一世的张家,也瞬间从天堂坠到了地狱。
百姓们也从昨夜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公然指责,不时有百姓前去哭诉张家平日如何如何欺男霸女、横行乡里。那奉命前来查抄的官员一一让人记下了张家的罪行,终见朗朗青天的百姓们喜的家家户户在门口烧香,放鞭炮,以示庆祝。
而赵府,却是既充满了复仇的喜气,又洋溢着无声的悲哀。
原本以苏尘的意思是,火化后的次日就要出发前去乌 山中寻找丁羽的墓地,将她的骸骨一并移出。可裴一涯却建议苏尘过完七日后再进山,一来可陪彬彬守灵,二来七日后,最后一味草药也已开花,可直接配制出最终的解药。万一彬彬见到丁羽的坟墓,刺激之下就算情绪陡 变,正好可以趁机解毒。若是去的早了,解药未成,药效难免会大打折扣,万一出现意外那就麻烦了。
当下,两人决定就先留在赵府,潜心为丁家夫妻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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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之第三十八章 伤心旧地伤心人
正文 卷四之第三十八章 伤心旧地伤心人
卷四之第三十八章 伤心旧地伤心人
天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更别说被摧枯拉 间铲平的张家。抄家的人马离去后,两张封条一交叉,就锁住了张家的过往。
往日里根本就不允许任何百姓摆摊闲逛的张家,在家产都被运走之后,立刻成了最热闹的所在,像是要弥补往日所受的欺辱一样。百姓们就爱在张家门口大模大样地闲逛,还不时地跑到门口去吐上几口唾沫。
作为孟府在乌 镇甚至连云城这一带的主要势力,张家却倒台的如此之快,苏尘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她感觉自己离开后,京城里的局势应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却又无从得知,只能猜测司马毓一定有什么动作了。
在赵府住了五天后,裴一涯就采集回第一批所需的草药,进行提 炼,等到两日解药配置完成后,苏尘才敢提出请赵名杰带着他们前去彬彬家的旧址看看。
自从那日看到棺材中那枚彩色的贝壳之后,彬彬的情绪和神情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往日的活泼好动,一下子变得安静而胆怯,宛如自闭儿。
苏尘和裴一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又露出了笑脸,因此虽说是守灵,但苏尘并不敢让彬彬在沉闷的灵堂里呆太久,而是有意地天天领着彬彬在镇上闲逛,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
到了第七日,裴一涯终于顺利地配好了最后的解药,两人便决定明日就出发,先往彬彬家的旧址看看能不能勾起彬彬地回忆。然后再进山去找丁羽地坟墓。
赵名杰不顾行动不便。坚持要同行,并带了十几名的家丁。苏尘正希望能借助赵府来掩饰找丁羽外的另一个重大目地,便答应了下来。又请他事先准备了很多搭建临时屋蓬的材料,以便找到丁羽的墓地后,可正式移棺。
彬彬的老家就在镇外,到了村庄中,两年前被大火焚烧的废墟还静静地堆在原处,只是这个小院早已布满了丛生的杂草。成了野鼠出没之地,再也瞧不出当年地一似痕印。
也许是离开这个家时还年幼,彬彬见了这被焚毁的旧宅,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对村口的那株老槐树似乎有些印象,难得开心地露出了天真的笑颜,围着老槐树蹦跳着转了好几圈,还轻轻地抚摸着那苍老的树皮,似乎朦朦胧胧地想起了什么。
同村的乡邻们见忽然有一堆浩浩荡荡的人群来到丁家的门前。不由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彬彬,众人顿时都激动起来。可是彬彬却害怕地直往苏尘身后躲,面对昔日地长辈和伙伴,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见第一个旧宅并不能唤起彬彬什么回忆。苏尘只得带彬彬离开,继续前往彬彬姐弟后来逃亡居住的小山村。
中午时分。几辆马车已前后抵达了小山村。
彬彬和丁羽居住的小茅屋就在村口,一眼便可望见。这一次才下马车,苏尘就敏感地察觉彬彬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起来,不用苏尘带引,就直勾勾地看着同样被烧成焦黑地废墟,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渐渐地涌起了血色。
“涯!”苏尘慌忙叫了一声裴一涯。这样地情绪变化苏尘再也熟悉不过了,以前彬彬每次清醒时,他的眼睛就会先产生变化,等到赤红 时,那个仇恨的彬彬就会回来了。
裴一涯二话不说就搭住彬彬的脉搏,凝神感觉。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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