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代替,没有人能分担,只能他自己承受。
他说这是自己种下的恶果,所以只能自己吞下去。就这样惩罚着自己。
毛毯覆盖了少年的身体,指尖滑过军服时,那种熟悉的触感直达大脑。
不止一次的抚mo过的身体,紧紧地非常有弹性的男性身体。
轻轻的收拾完房间,爱娜打开了笔记本——写日记是她多年的习惯,就算工作太忙忽略,空闲时还是会补回来的。
在屏幕上键入日期和天气之后,自己的心情也被键入屏幕之上。
“长期困扰我们的谜团终于获得了揭示,但尚有不明之处。这些黑匣部分的内容相信在不久之后也会被揭开。
即便如此,所揭示的内容还是太过惊世骇俗。这是几乎颠覆对人类进化方向认知的,至于是否应该是列为单一的家族遗传特例,这还有待商榷……
缪拉已经恢复了精神,支撑这个少年走出过去的支柱是对组织的复仇还是羽对他的承诺?我无从得知。但仅仅因为我们的目的正确,而在事实上利用这个少年的不幸和感情,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改变的,我也不指望能得到原谅。
羽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勉强运用能力、超负荷工作、巨大的情报处理外加精神压力……单单只是其中一样就可以压垮一个人,但他还在继续。是为了赎罪还是惩罚自己?就算当事人自己恐怕也还在探寻。”
通讯屏幕开始震动发亮,从暗号上来看,是Minerva的战术AI——V。V。
加密后的信息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才能解读,但这是必要的步骤。
——雷。扎。巴勒尔携带部分照片和声音资料前往议长处。
“那个没个性优等生啊……”
没个性优等生,那是羽私底下对雷毫不客气的称呼。尽管军校里一起受训并且住同一个宿舍,羽却始终对雷保持着警戒心。
无条件的服从议长的命令,全身心的为议长服务,按照议长的期望成长,成为议长的密探,简直就像议长最忠心的狗一样活着。
狗终究是狗,现在不咬人不代表他丧失了狗性。有人豢养他,终究是为了要放出来咬人的。
忍住咂嘴的冲动,爱娜删掉写了一半的日记,走向沉睡中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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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的寒冷从头到脚传来,冰块和冷水一起将基拉从睡神的罂粟花香中拉了出来。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撑开眼皮,白色的灯光刺激着眼睛,一团团模糊地黑影在眼前移动着。
一般人对刑讯的第一反应都停留在暴力上。嘛……应该说这不能说全错,这是大部分的事实。资深专业人员非常了解——折磨并不是那么有效的手段,有时候还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所以那是虐待狂和杀手的专利。
对基拉来说,有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是,古斯塔夫不但是资深的专业刑讯高手,同时还是个虐待狂和杀手。
基拉的样子十分的狼狈——
玻璃房子上方垂下的金属丝缠住了双手的大拇指,将他双足凌空吊了起来。脚踝上的脚镣穿过地板上的铁环将基拉的身体像弓弦一样绷直。由于全身的重量都承受在那两根手指上,基拉根本无法挣扎——即使最轻微的扭动也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为了在精神上羞辱和折磨基拉,他们剥下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年轻的身体暴露在强光和空气之中。
古斯塔夫兴奋地搓着手,就像那些等待新娘的新郎一样。
他朝基拉的胃部狠狠打了一拳,打得基拉喘不上气来。如果没有手指和脚踝的束缚,他会倒在地上像一只大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基拉大口的吸气,感觉马上就要呕吐。
“这个时刻我已经期待了很久了。”
古斯塔夫粗暴的笑着,揪住基拉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
“现在我用这双手来好好教训你这坨屎。”
古斯塔夫慢慢地把他那竹节虫一样的手指举到基拉脸前,攥成拳头,然后向下移去。
空手道式的猛然一击,打在了基拉的肾部。他眼前白光一闪,几乎要再度晕厥过去,恶心得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最糟糕的是,基拉知道眼前所经历的痛苦只是山脚的缓坡。前面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要爬。羽曾经告诉过他这套拷打的程序。最初是胃部。接着是肾部。然后是耳朵后边、枕骨附近……当时羽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告诉他这种毛骨悚然的小知识的。
“臭小鬼应该教导过你了吧,这里的顺序。”古斯塔夫抓住基拉的耳朵,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教过你了吗?教过你了吧?”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被踢了一脚。
“你又在撒谎!那个小杂种没教你吗?我们盖世太保什么都知道。”
盖世太保的大头头抓住了基拉的下巴,另一只手手指间夹着的香烟一闪一灭。
基拉把头转开,对着漆黑的墙壁,一言不发。
“沉默是金……不,沉默的反抗吗?没关系,我今天也不指望从那张喷粪的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烟头在基拉的右臂上被按灭,基拉的嘴角渗出一丝鲜红,如果不是咬破下嘴唇的剧痛,他没信心自己能不叫出声。
古斯塔夫潇洒的弹掉了烟头,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认为第一个错误是CE。71年犯下的。全国总领袖阁下把那对杂种从恋童癖猪猡手里收养过来。从那时候起,那对婊子养的渣滓就像你这个臭逼一样给我们添麻烦。”
古斯塔夫把上装递给一个打手,开始卷起衬衫的袖子。突然间,他粗暴的吼叫起来:“老天爷!我们本来知道怎么跟你这种王八蛋打交道。可先是国防军和那个小杂种,接着是卡普兰!去他妈的什么公约、什么狗屁研究!”他换了一种声调:“你和那杂种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爱上他了吧?有没有把像发qing的母狗一样屁股撅起来让他插进去呢?或者他像高级妓女一样打开双腿让你插?那婊子养的和你是同一种怂货!”他学着羽的声音:“‘旗队长阁下,这是狄兰达尔议长和党卫军全国总领袖阁下也予以关注的重要囚犯,希望你能以比较温和的询问方式让他做出回应。’温和个**!”
古斯塔夫往基拉的脸上吐了一口痰,一口灰黄色的粘痰。
“你有过气胸或者肺栓塞的体验吗?”
松松衬衫领口,这个恶棍朝背后的的两个帮凶招招手。
“没有。”
“那很好,就像当初给那个狗杂种上反刑讯训练课一样,我会让跟他相亲相爱的你重复一遍他的课程。”
基拉觉得胸口喘不上气来。“去你的。”
古斯塔夫瞪了一眼那两个像大猩猩一样的粗壮打手,他们连忙从从背后紧紧抓住基拉的手臂,使他连扭动身体的可能性也失去。现在基拉只有手指头还能自由的动弹。
另一个打手从和他个头完全不成比例的精致手提箱里取出一副厚重的砂皮手套,恭敬的递给了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慢条斯理的带上了手套,优雅的举止就像参加一场宴会。
那双粗厚的手套按在了基拉的两肋上,狞笑了一下之后,古斯塔夫就像粗壮的单身伐木工人捏面团那样,用全身力气捏了下去。
古斯塔夫的动作看上去温柔而缓慢,在按压肋骨的同时,一方面制造摩擦,同时挤压肋骨。
剧烈的疼痛,但却无法让基拉晕厥过去,嘴巴大张着,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被挤掉了。
喊叫和晕厥都不能的地狱持续了几百万年一样长,古斯塔夫很温柔很缓慢的动作让时间的感觉完全错位。
还没等基拉恢复对时间的判断力,猩猩一样的打手抓住了他的脑袋,一根导管插进他的鼻孔。
古斯塔夫夜枭一样的微笑了起来,然后用力的挤压手中的皮球,皮球里的辣椒水猛烈的灌进基拉的鼻腔、气管、肺部……
剧烈的咳嗽,肺就像一个快散架的风箱,随时都会飞出来。而每一次咳嗽都让肋骨更加的疼痛,想要蜷缩的身体让脚踝和拇指饱受扯断般的煎熬……
各种痛楚互相作用让基拉一开始并没有昏迷过去,两名打手松开了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长长亮晶晶的液体,那是唾液、眼泪和鼻涕的混合体。看着天花板上那团不断旋转的白光,朦胧中好像看到了阿斯兰……还有一双宛如鲜血的红色眼睛和悲凉寂寞的微笑。直到这时,他才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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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家具却只维持了必要数量的房间。
白瓷娃娃一样纤细的手撑在桦木办公桌上,下巴随意的靠在握起的双手上。上方照下来的灯光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面前的显示终端,而办公室的主人的面孔仍旧包覆在黑暗之中。
“公主大人怎么样了?”
显露在灯光下的嘴角展现出险恶的微笑,房间主人的声音拔尖——但听起来却有种冷沉的诡异感。
——党卫军全国总领袖的声音专利,模仿秀节目也没人能山寨出来——或者说没人敢去模仿。
“和睡美人一样呢,术后反应很平稳,没有排斥症状。也就是说,万事OK。”
卡欧里希的声音和话中的内容完全相反,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宽广的室内回响。
“我知道这种工作既无趣也让你不爽,你就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吐我糟啦。”
“吐糟这种高难度工作我干不来啦,叫家庭教师上全程培训我也学不会。”
“别那么小心眼啊,你可是我男朋友啊,迁就女生不正是你们大男人的天职和雄性本能吗?”
“没听说过那么受的本能啦。算了……我问你啊,虽然我对政治是一窍不通,但拿下Heaven‘sBase之后,顺势一口气完成奥布攻略也只是举手之劳吧,有必要搞这种动作吗?”
无可奈何的抱怨了一下之后,卡欧里希的话语里泄露出“叹息”的气息。
“嘛……单纯运用军事手段解决确实见效比较快,而且也符合我们迅速结束战争的需求。只不过,奥布那种根植人心的理念很棘手啊。”
“就是说?“
“那个国家很强。”
克尔斯腾跷着脚,拿起桌上的咖啡,含了一口后,露出不悦的表情。
“……冷了。”
“情人和秘书是不同的!和秘书!”
抗议无效的卡欧里希接过咖啡壶,耸耸肩走向茶几上的那台咖啡炉。
“阿斯哈的理念已经深深的烙入了这个国家的灵魂——自由、民主、中立、人权。一旦面对入侵威胁的时候,只要那位公主振臂一呼,奥布的凝聚力就会充分发挥。撇开对国内民心士气的刺激不谈,就是在国际舆论上,对我们也将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侵略恪守和平的中立国家’?那还真是无聊的说法啊。加入联合设置的安保体系的国家哪里中立了?”
“那是塞兰家秉政时签署的协定,一场政变就可以否定掉。公主之前可是被渲染成傀儡代表的哦,我们总不能打自己的嘴巴吧。‘欺负少女一力支撑困境的中立国家’这种形象只会扯计划的后腿。”
“道德典范啊……真麻烦。”
“是很麻烦。所以,我要让拉克丝。克莱茵知道。就算是这种程度小游戏,我也绝不会放水的。因为不管怎么说,把那些家伙折磨的体无完肤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啊。”
“你真是个坏女人。”
“我当成赞美了哦,谢谢。”
“那基拉。大和是怎么回事情?这么让古斯塔夫折腾……怎么看也和给卡普兰收集实验数据扯不上边吧?”
卡欧里希摊了摊手,继续探询。
“我是很体贴部下的,总不能让他累积压力到自爆吧?而且作为个人兴趣之一,他可是要欣赏压轴好戏的。”
“……嚯。”
“把感情论当成正义感来卖弄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但我们能用正确的理论来说服他们,也能用动手来让他们闭嘴。这些人是因为事不关己,才能说出这种话。只要自己成为被害者,他们的想法就会立即颠覆。”
“基拉。大和不属于这种型号。”
“对。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感觉得到——基拉。大和甚至会陪小鬼一起补偿所犯下的错。因为他认为这能成为小鬼的救赎。如果我们单方面地去压制基拉。大和这种人,那他们一定会作出反抗。”
撩起一缕鲜红发丝,克尔斯腾觉得好笑的说道。
“就算是歪理,拥有权力的人还是会坚持它是真理——很多没见过世面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想他大概也是吧。当然,我不否认我也有这样的一面。然而……这并不代表没有力量的人做的事都一定是正确的。”
克尔斯腾用指尖敲了一下桌子,叩——轻盈的声音响起。
“不……事情没有所谓的正不正确。有的就只是两种人而已。一种是即便知道真实,却仍然不断吹嘘着理想论的无能者;另一种则是知道一切,再冷酷也要完成应做之事的有能力者。”
带着韵律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体现出党卫军全国总领袖的感情。
“有什么不好呢?现在就让他这么相信吧,让他相信他所抱持的虚幻梦想和希望,让他相信自以为是正确答案的愚劣妄想。”
“……这样好吗?”
她嘲弄的扬起了嘴角。
“自信愈坚固的人,在自信被摧毁的时候就会伤得愈深,深到他无法重新站起来的地步。我很期待他在得知这个世界的真实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到时候再让他明白到他想说不的地步就好了。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有多么脆弱。然后,再让他知道——”
自己——根本就没能拯救到任何一个人。
她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想相信。”
红发的妖艳女子说道。
“人类的……世界的这种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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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翻涌的云层预示着晚上将有暴雨的洗礼。太阳最后的余晖洒在军队征用的酒店墙壁上。
浴室里,淋雨水管发出一阵轰鸣,然后喷出一股冷水。阿斯兰的手指深深的插进柔顺的头发里,做最后的清洗。从半开的窗户外传来了直布罗陀特有的声音;运输车启动的噪音,大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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