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也是从这一天开始……
“你终于想起了吗？”
阗殛一惊，这才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在金光的强大撕扯和消融中，他的身体仿佛被千万条虫豸噬咬，酸麻痛楚统统涌上心头。
“已经忘了我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现在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只有在这样的绝死之境，你的记忆和束缚才会消失，被禁锢的能力才会恢复……”
金色的海洋中，仿若一叶孤舟的阗殛，瘦弱的身体剧烈颤抖一阵，竟然发出了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咆哮声，然而更让人震惊的事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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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自己的路
P。S。发句牢骚，这书我写的是言不由衷、词不达意，实在是难受的要死……这章留个悬念、大家开动想像力吧，稍迟些再写一章就结局了，再写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七色的龙息中蕴涵了七股元素之力，虽然同源于天地之中，可性质上却不尽相同，甚至分明就是对立相持的古怪能量，夹杂着如春日细雨般的寒霜飘零散落。
这过程是快到了极致，可却又让人看得异常清晰，原本普照大地的光华被遮掩了，抬头看见的皆是雾茫茫一片，只有那七色的光幕，带来静谧的死亡宣告。
罹天魔帝无愧为仙魔界中的“最强”，在利用自身能力幻化出虹龙的同时，又可以挥手即招来如此铺天盖地的攻击，假若那纵横数千里范围的极寒冰晶雨底下换了另一个人，恐怕是半秒也难逃魂体俱化齑粉之灾。
慕容轩平静的面容上从一开始就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直到那些由天地至寒之气凝结而成的冰晶已经落到了肉眼可鉴的位置时，他才轻微弯起嘴角，轻巧地翻起手腕。因为主人的力量性质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由慕容轩体内“血元”凝化而成的戮世之刃，此时已经不负当初双手大剑的模样，从形体上缩小到了仅仅只有小姆指长短，可血红的颜色却比之前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慕容轩翻起手腕的时候，小巧玲珑却散发着无上杀气的戮世之刃划出一刀血光，垂直悬浮到了慕容轩的掌心中。
“你化身千万，我就灭你千万。”慕容轩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时，手上的戮世之刃突然像一盏跳跃着的火苗被突然喷洒了纯氧，猛地窜起了百丈余高，一分为二、二化做四、四变成八……只不过是在喘息的万分之一时间里，戮世的一道剑光已经化做亿万，更让人惊骇的是、这些却并非虚影，无论任何一道剑光中所蕴涵的杀伤力，都足令在场任何一人为之动容。
“这……”作为这场惊世咳俗战斗的观战者，仙王瞪圆了那一对苍老的、几乎完全陷入到眼眶中的眼睛，张大了嘴巴，在经过仿佛千万年之久的一秒钟之后，他这才幽幽说了下去：“罹天就姑且不说了，可这小子分明只有……几年，天啊，只有几年的修行！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庞大的……”
仙王的话没有说完，也没有机会再说下去。
为了避免于遭受池鱼之灾，早在慕容轩与罹天魔帝二人交战伊始，仙王已经利用自身神通布下周身七七四十九道防御结界，将自己与鸾灵、嫣以及袁歙庇护其中。
可悲哀就始于此。
战斗依然继续着，当璀璨的冰晶与赤红的剑光触碰到的前一刻，慕容轩一直平静的目光中突然兴起一丝波澜，“是故虚中生实，实中有虚，原来你竟是走了这孤注一掷的路数……”慕容轩两指一掐，无数的剑光倏然间合拢到了一起，显现出了戮世之刃的本体，毁天灭地的威力尽数凝蓄在了剑尖一点之上，如同烧红了的铁丝穿透蜡烛一般穿透过那七色的龙息，只将攻击的目标放在了如瓢泼中一点雨滴般渺小的一片冰晶上。
“铿——”天地，仿佛都在为这一秒的触碰而颤抖。
冰幕、虹龙、连同罹天和慕容轩的气息，在这一秒之后尽数消失，无影无踪。也就在利用这一刹那震撼的时间，藏匿于暗处的黑手终于按捺不住……
“仙……仙王大人！”嫣，回过神来的是嫣这个丫头，她发出了愤恨的呼喊：“袁歙，你居然……居然杀了仙王大人！”
“哼，杀了他又怎样？”袁歙表情扭曲着，手中还握着那颗维持仙族不朽生命的“神印”，一脚踢开了因为失去了神印而渐渐枯萎风化的仙王躯体，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不过是一个灵魂的容器，居然敢对本大人这样质问？哼，当初要不是你对阗殛那个杂碎念念不忘，本大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赫拉古恩把你的灵魂和肉体分割成两份？贱人，现在罹天已经和那个白痴拼成两败俱伤，阗殛在轮回灭神剑下也是必死无疑，只要我联合了黑翼天使一族，仙魔界的势力就会尽入我风雷堡之手！哈、哈、哈、哈……嗯？”就在袁歙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却被眼下的一幕惊呆了，原本完全笼罩着鸾仙殿的金光，竟然有如长鲸吸水般缩入大殿之内，反而是一团让人说不出是何感觉的异芒渐渐扩大了范围，所及处，无论是何物体、甚至于连空间都一并被吞噬了进去。而就在这团逐渐扩大的，除了对于未知的恐惧外、完全无法形容的物体中，一个人影慢慢向上浮起，进入到袁歙的视线。
说“慢慢”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这个身披黑色风衣，反手倒提一把同样通体漆黑的长柄镰刀，头发清楚地划分成黑白二色的青年，却是完全无视了鸾仙殿三位长老临死前布下的结界，以相当于音速向上飞行。
这个青年，正是于险死中还生的阗殛，嗯……也许现在可以称其为，“杀神阗殛”，一个让仙魔界笼罩在死亡阴影中的男人。
“袁歙……”还没来的及反应，阗殛已经到了袁歙面前，平静却又完全探不到深浅的威势让袁歙不禁退后几步，从阗殛的眼中，已经完全看不出爱与恨，那已经是成为了最接近“死亡”的深邃，“既然你敢于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袁歙退后了几步，他不是白痴，禁锢完全破除之后的阗殛，已经不是他这个水平可以望其顶背的存在了，起码、还没有机会将仙王神印吸收掉的他是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可袁歙分明没有想要放弃，他敏捷地退后几步，瞬移到了嫣与鸾灵的身旁。“阗殛，你这个杂碎，要是不想让薇儿魂飞魄散，就乖乖自己献出你的魔印……”如同最老套的警匪片中的低能绑匪一样，袁歙将双手并成手刀，横在了嫣与鸾灵白皙的颈间，唯有上面闪烁不定的湛青色光华，显示出这一句威胁的分量。
“大离天灭魂夺魄神光？有意思，可你有机会下手么？”当说话声传入袁歙脑中时，他的视线竟然诡异地开始挪位……连反抗的几乎都没有，袁歙的身体已经被撕成了四分五裂，筋脉与血管冻结成了万年玄冰，他感受不到一点的痛楚、也没有流出半滴血液，直到那不完全的神印也因为触碰到强大的冰寒之力而冻结、粉碎成粒子形态为止。
“你……”看到罹天出现在自己眼前，阗殛一时还未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因为解开了禁锢，他的能力自然要高出袁歙千万倍，袁歙能够感觉到的、阗殛自然一早也可以感觉到。当慕容轩与罹天的气息同一时间消失去的瞬间，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
罹天面容冷酷，嘴唇微微开盍数次后、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阗殛面前，五指紧并，由左上至右下、在阗殛的身体前“刷”地划过……
阗殛，融合了黑暗魔力与“冥渊殛天诀”之后，坚韧到了超越钻石强度的身体，在罹天那顺着手指划下时拉出的长长一道淡蓝色光辉下、竟然好似豆腐般不堪一击，一股殷红的血流在刹那间喷涌而出，汇聚成一条血泉……
“他走了。”
“魔道至阴之血，最后的步骤……”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自己的路，最终也只能自己来走。”
作者的话：VIP已经全部解禁完了，了却了一块心病，接下来就是把作为总结的正文最后一章写出来，然后发成公众章节，鄙人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真是有些累了~
终末 最终章
凭藉罹天与仙魔界的能量，慕容轩加以融会贯通，终于成功闯入了那扇始终无法为他所敞开的门。
这似乎是个无穷无尽的空间，上下左右悬浮着的尽是些淡银色的线，纵横交错间，却各有各的轨迹与章法，即使是上面隐隐反射出来的流光，也似乎是被精密无比的仪器刻意安排好了似的。
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了慕容轩的心头，他知道，这里、也许就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你来了。”平和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低沉、而且有些沙哑，可又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夹杂于中。
虽然说，实力在达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后，慕容轩的心境已经无可比拟的强大，但是在听到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招呼声后，他的心脏还是猛地跳动了一下，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强稳下心神，不至失态到让那一声“父亲”脱口而出。
是的，这个声音，如果仅仅从声色上判断，确确实实是让慕容轩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
“怎么了？”声音又仿佛近了些，可语气和之前却又有不同，“难道你已经听不出不的声音了吗？”无奈？责怪？都不完全是，却又包含着这样的情绪。
“父……父亲？”纵然经历了多少残酷的现实，可慕容轩终究是人类，他也有无法割舍的感情。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轻轻的冷哼。
沉吟半晌，慕容轩也从激动的情绪中抽身而出，脸上却多了几分冷酷，从口中一字一顿地嘣出几个模糊的音阶：“邪……天……宇……”
恍惚间，慕容轩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由银线纠缠而成的球体产生了异样的扭曲，渐渐成了酷似人体骨骼的模样。
“难道你就从来也没想过另一个可能。”线条越来越清晰，完全是由淡银色组成的骨骼竟然开始活肤生肌，一根根血管、一块块肌肉，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迅速生长着。
话语在半途中戛然而止，慕容轩却知道他后面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呵……”慕容轩冷笑一声，即使是不愿意承认，可事实终归是事实，由不得半点假设。
一个浑身上下缭绕着无数银线的男人站在了慕容轩的面前，而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相貌与慕容轩竟然完全相同，而唯一的区别仅仅是眼瞳的颜色——相较于慕容轩现在的空灵来说，那个男人的眼中闪烁的是与这空间相若的淡银色。
二人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由淡银色眼瞳的男人开口打破了沉寂：“其实世事就是如此，当你历尽万难去寻找答案，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却恍然发现，其实答案一直就在你的背后。”
看到慕容轩的眼神有些黯淡，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怪异的笑容，说道：“这里，就是‘界仪’的中心。”
他的声音大了些，伸出那只仿佛有无数星辰环绕的手，指了指自己：“你可以称呼我为……命运，至于你，现在也是履行那份责任了。”
慕容轩的眼睛猛的一睁，庞大的神念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存在一击拍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而那些细小到数以万亿计的碎片却是纷纷流入到那淡银色瞳仁的男人身体中。
刹那间，如星河般繁冗的精神信号传到了慕容轩的脑海中，那已经分散成无数细小碎片的神念并没有消息，反而成为了无数的个体。
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无数独立或者相联系的界层，都像是成为了慕容轩身体中的一部分，一切的天道循环、生老病死，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
“慕容轩，快别睡了！老师来了！”
慕容轩又一次睁开了眼，他愣住了，看着身旁这个压低了嗓子叫喊他的少女，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喂，呆子，看什么看？”少女把白皙的小手在慕容轩的眼前晃了晃，嫣然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美丽，即使空谷幽兰也比不上的娴静素雅，高贵又胜于百花之王的牡丹。
然而，慕容轩却始终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揉揉眼，环顾着四周，不远处向他微微致意的赵雪媛，还有那些本来应该死在了孤岛上的同学们，一切却是那么真实，还有……
“宇文……若水？”慕容轩终于张开了嘴，结结巴巴说出了这个名字。
“你没生病吧？怎么睡了一觉就连我都不记得了？”宇文若水嘟起了嘴，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没……没有……我……”慕容轩只觉得这一切太过虚幻，他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是。
“切，神经病。”宇文若水吐出小香舌，冲慕容轩扮了个鬼脸，本来打算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来，可却又怕他真是忘记了什么，不情愿地又对他说道：“那个……你不会忘了吧？你答应我今天晚上……说好了一起……去逛夜市的……”话说完，宇文若水的双颊也已经是绯红一片。
慕容轩苦笑一声，却只好点点头，示意她自己并没有忘记。
“哇，帅哥耶！”
“啊！难道他就是今天新来的，我们的班主任？”
慕容轩和宇文若水的座位贴着墙壁，从这个方向是没办法看见正门外走进来的人影，可是靠近门的位置那个几个女同学的问候声却将慕容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的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经历过什么，又似乎只是一场梦。
“同学们好。”走进门的是一名男教师，然而那风度翩翩的气质又让他看上去是那么与众不同，仅仅是一声最形式化的问候，却引来了座下十数名小女生的尖叫。
“帝……帝清……”慕容轩“腾”地一下站起身，后边的“哥哥”二字却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站在讲台上的人正是慕容帝清，那个天纵奇才、让邪龙组都为之畏惧的慕容帝清，那个为了慕容轩、宁愿牺牲自己性命的慕容帝清。
“咳，同学们，我就是今天新到这里任教的老师，我叫慕容帝清，你们可以叫我慕容老师。”慕容帝清微微笑着，非常自然地对慕容轩说道：“呵呵，小轩。怎么样，哥哥终于让你惊讶了一次吧？”言语间，却仿佛根本没有和慕容轩经历过一次大战，只像是最普通的兄弟那般。
慕容轩坐了下来，转头望向了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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