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男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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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男儿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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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虽然看不轻长相,但是也当是个绝色的美人。

这么个古怪的组合,看在在场群豪眼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好笑,却又可怜。

到了大堂正中央,陈萧乔峰六人站定,乔峰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某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乔某大好男儿,顶天立地,岂能当苟且之辈。今日前来,有死而已。只是还有一事相求薛神医,还望神医答应。”

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他们越礼貌周到,众人越是料定陈萧几人必是安排下阴谋诡计。游驹素知陈萧交游广阔,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从两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

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伸手指了指阿朱,说道:“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个小姑娘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群豪一见骡车,早就在疑神疑鬼,猜想其中藏着什么古怪,有的猜是毒药炸药,有的猜是毒蛇猛兽,更有的猜想是薛神医的父母妻儿,给乔峰捉了来作为人质,却没一个料得到车中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无不大为诧异。

只见这少女身穿淡黄衫子,虽然不难看,但也不过是个普通容貌。

阿朱将这话听在耳中,心里却是想道:“这些人想杀乔大爷,乔大爷却又要叫他们救我。难道乔大爷死了,我还能独活么?”忽然又想道:“恩,我如今出不上什么力,那就叫他们救好了我,倒时我再自杀,能叫他们白费一些力气,也是好的。”阿朱本打算等自己伤治好,立时便能杀得几个是几个,可是一想到乔峰何等英雄盖世,自己这般做,乔峰九泉之下不喜,当即改了主意。

薛神医听了这几句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寻常之极,几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设法擒杀乔峰,这无恶不作、神人共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边上还带着三个结拜兄妹,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今日之局,那是不死不休。

乔峰自不用说,他带的姑娘也是身受重伤。陈萧是日月神教左使,仪琳如今看样子也已经入了日月神教,此三人必难幸免。

那令狐冲走路都得人扶,左手还拿剑当拐杖,也是伤的不轻,据说是当日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庆典之上被鸠摩智所伤,估计也是命不长久。

薛神医上上下下打量阿朱,见她容貌颇丑,何况年纪幼小,乔峰决不会是受了这稚女的美色所迷。他忽尔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姑娘是他的妹子?嗯,那决计不会,他对父母和师父都上毒手,岂能为一个妹子而干冒杀身的大险。难道是他的女儿?可没听说乔峰曾娶过妻子。”

不过薛神医他精于医道,于各人的体质形貌,自是一望而知其特点,眼见乔峰和阿朱两人,一个壮健粗犷,一个纤小瘦弱,没半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决无骨肉送连。他微一沉吟,问道:“这位姑娘尊姓,和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一怔,他和阿朱相识以来,只知道她叫“阿朱”,到底是否姓朱,却说不上来,便问阿朱道:“你可是姓朱?”阿朱微笑道:“我姓阮。”乔峰点了点头,道:“薛神医,她原来姓阮,我也是此刻才知。”

薛神医更是奇怪,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姑娘并无深交?”乔峰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环。”薛神医道:“阁下那位朋友是谁?想必与阁下情如骨肉,否则怎能如此推爱?”乔峰摇头:“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从来没见过面。”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相哗然。

一大半人心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行使什么诡计。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尽管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但他自重身份,多半不会公然撒谎骗人。

而且此时他们几人前来,那明显是打算共同求死之局,倒也确实没必要骗人。

薛神医伸出手去,替阿朱搭了搭脉,只觉她脉息极是微弱,体内却真气鼓荡,两者极不相称,再搭她左手脉搏,已知其理,向乔峰道:“这位姑娘是伤在恶贯满盈段延庆之手?”

群雄一听,又都群相耸动。

恶贯满盈段延庆,四大恶人之首,伤在他手中,那确实得治。

乔峰点头道:“正是。”

薛神医点了点头,道:“可以。段延庆要伤的人,我自然要救。只是这位姑娘又是如何从段延庆手中逃得性命?”

他这话问的大为关键,段延庆何等武功,怎么会一掌拍不死阿朱?

乔峰深深一揖,道:“谢神医慈悲。当时许是那段延庆认错了人,我又刚巧在附近,段延庆怕杀了这位姑娘引我去追,所以才改为伤而不死,这样便可以让我不能去追他。”

乔峰无锡城外与江湖六大绝顶之一的西域国师鸠摩智力拼两日两夜不分胜负,他这话说出口,群雄倒也不能说他自负。

第一二八章 来世再做兄弟!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薛神医点头道:“当是如此。”

说到这里,薛神医又看向扶着令狐冲的任盈盈,问道:“这位是……”

任盈盈不揭面纱,只是淡淡开口:“日月神教,任盈盈。”她这么说,那是已经决定与令狐冲同生共死,令狐冲能活,她便活。令狐冲若战死,她自然也不会幸免。

令狐冲转头看向任盈盈,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微微一笑。

任盈盈这话一出口,群豪又是一阵大哗。

仪琳还可以说刚刚加入日月神教,这任盈盈据说那可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的亲女儿,如此一算,今日一但动手,那便必然是有死无生之局,不会有半点意外。

薛神医又看向陈萧,问道:“陈少侠如何说?”

陈萧轻轻一笑,淡淡道:“有死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薛神医又问令狐冲:“令狐少侠呢?”

令狐冲早已心存死志,道:“不过一死而已。我只恨当时没能在杏子林中与几位兄弟共同患难。今日总算是有机会补回来了。又得盈盈这般红颜知己,人生已是无憾,还说那些作甚?”

他几人这些话说完,人人都沉默了下来。

整个大厅内的氛围紧张、严峻,而且悲壮。没有人敢贸然说话,敢贸然动作,仿佛若是有人点一下火,被浓缩挤压的空气就会轰轰燃烧起来。

乔峰抱起阿朱,转身想一旁走去。此时气氛已经压抑到极点,群豪下意识的便让出了一条路。乔峰将小心放到一旁一把木椅上,又看向仪琳,道:“七妹,你帮我照看下阮姑娘。”

仪琳知道大战一触即发,她为人极为懂事,早已经暗下决心,几位哥哥若死,她也绝不独活,倒不必急在一时帮忙,当即走了过去。

回到大厅中央,乔峰纵目四顾,一瞥间便见到不少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尤其是少林寺的四位高僧,两人齐出,自己已经勉强应付。四人齐上,自己必不是对手。

他一见之下,登是激发了雄心豪气,心道:“乔峰便是血溅聚贤庄,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人说道:“是啊,你是杂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种。”这人便是先前曾出言讥刺丐帮的,只是他挤在人丛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即住口,谁也不知到底是谁,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始终没见到是谁口唇在动。若说那人身材特别矮小,这群人中也无特异矮小之人。

别人不知,陈萧哪能不知道?这说话之人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徒弟,叫什么追魂杖谭青的。不过他知道归知道,具体是谁在说,可就叫的不准了。

乔峰听了这几句话,凝目瞧了半响,点了头,不加理会,向薛神医续道:“倘若我是汉人,你今日如此辱我,乔某岂能善罢干休?倘若我果然是契丹人,决意和大宋豪杰为敌,第一个便要杀你,免得我伤一个大宋英雄,你便救一位大宋好汉。是也不是?”

薛神医道:“不错,不管怎样,你都是要杀我的了。”乔峰道:“不过你今日已经答应救了这位姑娘,一命还一命,乔某永远不动你一根汗毛便是。”

薛神医嘿嘿冷笑,道:“老夫生平救人治病,只有受人求恳,从不受人施舍。”乔峰道:“一命还一命,甚是公平,也说不了是什么施舍。”

人丛中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忽然又道:“你羞也不羞?你自己转眼便要给人乱刀斩成肉酱,还说什么饶人性命?你……”

乔峰突然一声怒喝:“滚出来!”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

人丛中一和要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群雄都不认得他是谁。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各人见了,尽皆骇然。

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是腹语之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便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

刚才他在那阴阳怪气的讽刺人,陈萧早便生气,原打算直接动手杀了。只不过此时那谭青虽仍是直立,只不过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的唱起小曲来,十分滑稽。又过一会,只见谭青直立不动,再无声息,双眼睁得大大的,竟已气绝。

大厅上却谁也没笑,只觉眼前情景可怖之极,生平从所未睹。

适才谭青出言侮辱丐帮,丐帮众人尽皆十分气恼,不是找不到认领之人,气了也只是白饶,这时眼见乔峰一到,立时便将此人治死,均感痛快。解风几乎便要出声喝采,只因想到乔峰是契丹大仇,这才强行忍住。丐帮众人心底却都不免隐隐觉得:“只要他做咱们帮主,丐帮仍是无往不利,否则的话,唉,竟似步步荆棘,丐帮再也无复昔日的威风了。更叫全冠清那狗贼把偌大一个丐帮给一分为二。”

此时乔峰便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讨几碗酒喝。”

众人听他要喝酒,都是大为惊奇。游驹心道:“且瞧他玩什么伎俩。”当即吩咐庄客取酒。聚贤庄今日开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

乔峰道:“小杯何能尽兴?相烦取大碗装酒。”两名庄客取出几只大碗,一坛新开封的白酒,放在乔峰面前桌上,在一只大碗中斟满了酒。乔峰道:“都斟满了!”两名庄客依言将几只大碗都斟满了。

说到这里,乔峰忽然看向陈萧,看向令狐冲,大声道:“兄弟,前面就是鬼门关,奈何桥上谁也不许喝那孟婆汤,来世叫我们还做兄弟!”

陈萧大声道:“好!”令狐冲道:“听二哥的!”

随后乔峰拉着陈萧和令狐冲二人,在桌前坐下,三人齐齐端起酒碗,也不说话,互碰一下,“咕嘟咕嘟”声中,转眼喝了个一干二净。

一这一碗酒说完,乔峰又端起一碗酒来,说道:“两位兄弟,做哥哥的连累了你们,哥哥不矫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的了。来,这里众家英雄都有到场,想来也有两位兄弟的旧交,今日谁与咱们有交情,咱们便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咱们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咱们杀你不是忘恩,你杀咱们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众人一听,都是一凛,大厅上一时鸦雀无声。各人均想:“我如上前喝酒,势必中他暗算,到时如何能够抵挡?”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少林寺渡难大师走上前来,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当日我玄苦师兄曾经建议陈少侠入我少林,少侠婉拒,我玄苦师兄还曾大感遗憾,却不想如今你我已是敌人。老衲凭生从未破过一戒,今日为了陈少侠,便破一戒。”

说着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干。

陈萧举起大碗,一饮而尽,叹道:“天地间一切自有其命数,大师怎地还看不开。”

渡难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返回人群。

渡难退后,解风第二个过来,举起酒碗正要喝酒,乔峰道:“且慢!”解风道:“乔兄有何吩咐?”他对乔峰素来恭谨,此时语气竟也不异昔日,只不过不称“帮主”而已。

乔峰叹道:“咱们是多年好兄弟,想不到以后成了冤家对头。”

解风眼中泪珠滚动,说道:“若非为了家国大仇,解风宁愿一死,也不敢与乔兄为敌。”

乔峰点头道:“此节我所深知。待会化友为敌,不免恶斗一场。乔峰有一言在先。”解风道:“但教和国家大义无涉,解某自当遵命。”

乔峰微微一笑,大声道:“丐帮众位兄弟,来世希望咱们再没有民族之别,大家再做兄弟!”

解风大声道:“好!”说着举起大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乔峰也将一碗酒喝干了。

丐帮来人嚎啕大哭,一片愁云惨淡。

第一二九章 你也配喝断交酒?

众人眼看他和友人一一干杯,跟着便是大战一场,在中原众高手环攻之下,纵然他武功再高,给他杀得十个八个,最后总是难逃一死。群豪虽然恨他是胡虏鞑子,多行不义,却也不禁为他的慷慨侠烈之气所动。

丐帮的旧人饮酒绝交已毕,其余帮会门派中的英豪,一一过来和他对饮。

这时一人缓缓开口,道:“小子,你当真不要性命?”

陈萧等人转头看去,却是嵩山派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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