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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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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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恰恰在这里。”雷飞扬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实际上唐老先生并不是被唐古风杀的,而是那个散布假消息说唐老先生将要改遗嘱的人杀害的。如果唐古风不是听信那个假消息,就不会对一直视他同亲生的唐老先生下手。”

  “难道,真正的想要唐老先生死的是那个散布假消息的人?”沈轻霓不解。

  “严格的来说,唐古风只是一个工具,被用来实施那个人杀人的工具。”雷飞扬肯定地回答。

  “世上真有如此工于心计的人?不动手却可以杀人于无形?”沈轻霓感到凉意袭人。

  “相信唐古风不受那个人的欺骗的话,知道遗嘱已经改了,应该不会再起杀机对付唐老先生,可惜现在知道这一些全都晚了。”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义父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沈轻霓还是不解。

  “问题就在于此,犯罪都有动机的,最常见的就是利益驱动,要看唐老先生死后最得益的人。”

  “那是谁?”

  “实际上,除了那个教会组织外,没有其他的人能从唐老先生的死得到更多好处。”

  “不会吧,难道那个教会组织会这样做?”

  “不会,教会是公益事业,没有私人能得财物,可是除此外又没有其他的解释。要不,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唐老先生一直为多年前做的一件事耿耿于怀,可惜现在无从知晓了。”

  “我也发现义父好象对很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一直内疚,可是他却从不肯对我们吐露。”

  “也许唐古风知道些什么,所以那个人还是希望他死。仅仅是没有遗产很难将他置于自杀,他想出一个极难看到的方法。”

  “什么方法?”沈轻霓问。

  “说起来你也不信,一首音乐,加速了唐古风的死亡。”雷飞扬露出佩服的神情。

  “一首音乐?”

  “是的,一首音乐,很特别的音乐,英文歌曲。”想到那音乐,雷飞扬心寒。

  “有什么特别的?”沈轻霓不明白音乐就是音乐,还能杀人?

  “五十多年前,在比利时的一个酒吧,在演奏法国作曲家鲁兰斯·查理斯创作的《黑色的星期天》这首管弦乐曲时,一个匈牙利青年莫名的喝光酒后掏出手枪朝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自杀身亡。”雷飞扬慢慢述说。

  “一名女警察对此案进行调查,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查不出这青年为什么要自杀。最后,她抱着侥幸心理买来一张那天乐队演奏过的《黑色的星期天》的唱片,心想,也许从这里可以找到一点破案的蛛丝马迹。她把唱片放了一遍后,结果也自杀了。”

  “后来,在美国、意大利、法国,听完这首歌后自杀的人越来越多,《黑色的星期天》当时被人们称为魔鬼的邀请书,至少有100人因听了它而自杀,因而曾被查禁长达13年之久。关于作曲家本人创作曲子的动机,连精神分析家和心理学家也无法作出圆满的解释。”

  “由于自杀的人越来越多,美、英、法、西班子等诸多国家的电台便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号召欧美各国联合抵制《黑色的星期天》。甚至作者本人也因此郁郁而终。最终的结果是彻底销毁这首首乐。但是却有一些人记下了这首乐曲的歌词。”

  “那天唐古风自杀时,还有一个园丁也自杀了,估计也是受这首乐曲影响。其实我们知道曾经播放过这首乐曲的原国是在唐家救过来一名服用过多安眠药自杀的菲佣。她恰好懂得些英语,那首乐曲的歌词正与传说中的黑色星期天吻合,而她也正是因为听到这首乐曲闷闷不乐想服安眠药自杀。”

  “不会吧,世界上真有这种事?”沈轻霓无法置信。

  唐古风苦笑:“所以我们所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而是一个智商极高擅于利用其他人的弱点杀人不见血的冷血动物,”

  “还是回到唐古风自杀这件事来,在他死前曾接过一个电话和打过一个电话。”

  “调查的结果是,他接到的电话是律师通知他遗嘱的内容,而他打的电话却非常怪,根本没有人接听,而且登记的人是个死人。”

 
 
 
  
  “死人的电话?”

  “是的,他所打的电话的主人两年前就已经登记死亡了。”

  “本来还想进一步查下去,但怕你担心,先来和你说下。看来,整个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切好象是一个局,布好了,等人钻进去,却又丝毫看不到痕迹。”雷飞扬无奈的承认。

  “而且,方振衣好象有一些秘密,一直没有对我们说。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事情,却不肯说出来。”

  “方振衣看上去很柔弱,胆略却非常大,而且好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对什么都不曾动”

  “我现在很想找到他,和他诚心诚意的谈下,因为,这已经牵涉到几条人命了。他有责任帮我将这些事情查清楚。”雷飞扬望着沈轻霓。

  “可是,我也找不到他啊。”沈轻霓无奈的说。

  “啊?那还有谁能找到他?”

  “好象没有人,他在这城市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亲人朋友。”

  “奇怪的是,我用尽手段都查不到方振衣的档案,他好象根本就没有身份。”

  “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他,不过,那样,他肯定很不高兴。”沈轻霓幽幽地说,眼中满是怜惜。

  “什么办法?”

  “一个医院。每隔点时间,他都会去那个医院看一个人。一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沈轻霓说这话时竟然充满了悲伤。

  “我只希望,你找到他时尽量轻些,不要打扰他,因为他在做梦,一个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梦。”

  “方振衣在做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梦?”雷飞扬苦笑,这时,他才发现,身边这些人都有一些不愿与人述说的秘密。

  转脸望去,沈轻裳在被窗帘摭住光线的房间内沉沉入睡,她睡的那么甜,还是孩子,却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之中。

  这世上原本就有着太多的无奈。可是,只要有希望,人就应该坚强的活下去。

  明天会更美好的。雷飞扬暗暗的鼓励自己。可是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怎么样。

 
 
 
  
  雪下的好大。

  开始还只是零零散散的雪片,现在却如漫天飞舞的精灵般把大地银装素裹,仿佛纯净得如同童话世界般,殊不知所有的罪恶与欲望都在冠冕堂皇的名义下粉墨登场。

  夜深了。

  听沈轻霓说,方振衣只有在深夜才会来这所医院看一个人。

  雷飞扬一袭风衣,轻轻的走进这所医院。

  医院里飘散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偶尔有进进出出习惯别人生死悲伤的医生护士走过,不时看到那些身怀重病残弱不堪的病人眼中苟且偷生的无奈和悲哀。

  雷飞扬找到值班室里的医生问了下程雪儿的病房和情况,医生却明显的带有谨慎的意思回答说程小姐的情况应其亲人要求保密。没办法,雷飞扬只好用老一套,假冒警察,总算问清。

  原来,程雪儿父亲原来也是本城有名的银行家,富甲一方,仅有此女。在几年前不知为什么程雪儿父亲却把大量银行资金不知转移到哪去了,事发后银行挤兑破产,其父却全然不以为意专心研究神学,以致走火入魔成精神病,而且在精神病院病死。可怜这个涉世未深的娇小姐,突然间家破人亡,迷惘中自甘堕落,竟听从别人唆使滥用毒品以致发意外车祸成为植物人。

  开门,轻轻走进程雪儿的病房,仿佛走进沉睡的公主卧室般。

  墙上,挂着程雪儿一家人以及她自己的大幅照片,笑容可掬,都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窗帘是以天蓝色为基调色的古典欧韵型,配合淡黄色轻快流线的沙发家具,显示出主人对欧式布景的偏好。墙边的书架里面放满了当今的时尚书籍杂志,书架前的柜子上面随手丢了好几种不同的耳环项链,每一副都价值不菲。床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卡通流氓兔娃娃。只有病床上的病人和床旁的氧气瓶才告诉来客这仍然是一个病房。

  方振衣不在。

  雷飞扬轻轻走近程雪儿身旁,仿佛生怕惊醒传说中的睡美人般。虽然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但依稀可以看到程雪儿以前曾经的美丽娇艳。

  窗外,雪花有气无力的飘落。

  有脚步声走近,在房外停了一会,却又继续走过。

  搬来一张椅子,雷飞扬静静地坐在床边,夜是如此漫长,黑暗中只有雷飞扬的眼睛亮晶晶地神采飞扬。

  沈轻霓从噩梦中惊醒。

  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走去沈轻裳的房间,妹妹的床上却空然无人。

  向屋外看去,雪亮的雪花在寂静的夜色中划落。

  好大的雪啊。

  还记得,以前和程雪儿一起在雪中嬉戏的情景。一起掷雪球推雪人,一起去滑雪看雪景,更在一起认识方振衣。

  如果岁月倒流,世事还会如此?曾经是那么近,最终敌不过命运的操纵。

  信步走了出来,沈轻裳在雪中玩的自得其乐。虽然脸蛋双手冻着红通通的,却依然开心地一个人推雪人。

  好冷。风一吹,沈轻霓不禁哆嗦起来。

  黑色的大衣轻轻的披在沈轻霓的肩上。

  转过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苍白的脸,黑框眼镜,不动声色看不出情感的眼瞳。

 
  
  双目对望,却无言,微微的感动,淡淡的暖意,若有若无的红韵轻轻的闪耀在娇靥上,沈轻霓慢慢地低下清澈如水的明亮眼睛,益发显得娇柔。

  方振衣眼神中仿佛有光亮闪了一下,但也只是闪了一下,转眼即逝。扭过头去,背向着沈轻霓,问:“雷飞扬到程雪儿那儿去是你说的吧。”

  沈轻霓怔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来,幽幽地说:“他有重要的事找你。”

  “这些,已经与我无关。”方振衣说:“所有的事终有个了结,这些事,对我来说已经了结了,别人的事,我没兴趣。”

  “你的心中,只有她?”沈轻霓依然柔柔地说,可是言语中微微激动起来:“可是,她从没有真心对过你。”

  仿佛被子弹击中,方振衣一陈抽蓄,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沈轻霓。

  “她一直只是当你是玩偶,装饰好的梦,最多是好朋友,但不是恋人,绝不是恋人,你是一厢情愿。”

  “还记得吗,她连生日宴会都没有叫你去,其实她早有意中人早就在谈恋爱了。”

  “难道只因为她曾帮过你,你就为她奉献一辈子?”

  沈轻霓越说越激动。

  “我只知道,她现在无依无靠,需要我。”

  “难道,她伤你伤的还不够深?为了她,你与黑帮人物结怨,差点身首异处,为了她,你一无所有倾家荡产,不名一文,可是她怎么对你?把你当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与其他世家公子玩乐嬉笑,甚至已经与别人订了婚,从没有在意过你。”

  “后来,她家破产,却回过头来找你,飞车,吸毒,赌博,所有的事最后却要你解决,你以为她是记着你?不过是拿你当做利用的盾牌罢了。”

  “好吧,最后她成植物人了,你却还要一直照顾她,陪着她,而她却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或者,她也许一直醒不过来。”

  “难道,你肯一辈子守着她?做着这个也许一辈子都醒不来的梦?”

  “世上没有醒不过来的梦。”方振衣还是那样坚定:“即使真是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也愿这样一直睡下去。”

  “可是,”沈轻霓泪水流了下来,泣不成声:“可是,我爱你啊……”

  雪花飘,沈轻裳推好雪人在雪地中鼓掌大笑。

  两人终于不再言语,时间仿佛在那瞬间静止。

  良久,方振衣微微笑了笑:“傻丫头。”轻轻地把披在沈轻霓身上的大衣系紧,转身径直走了。

  沈轻霓含着泪水的明眸满是伤感。

  有风吹过,也许是那大衣没系紧,竟然悄无声息的从沈轻霓身上滑落下去。

  沈轻裳欢天喜地的走到姐姐身边,问:“姐姐为什么发呆?”

  沈轻霓仍然怔怔的看着方振衣消失的方向,幽幽地说:“没什么,只是刚才醒了一很美很美的梦。”

  殊不知,方振衣转身走时,眼神也变得极为伤感,一滴泪水,在眼瞳中转了几转,终于还是轻轻地滑过脸郏。

 

 
 
  
  雷飞扬在医院呆了一夜,还是没有等到方振衣,倒是天明时等来沈轻霓的电话,意思是方振衣不希望再卷入这些事中。

  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唐古风的死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他一直认为遗嘱未改变,他是想当然的继承人。而能 让他产生遗嘱即将更改使他萌生杀机的,主要是那个令他产生错觉的人,问题是,那人是谁?

  能令唐古风如此信任的人不多。雷飞扬通过警方资料调查,最值的怀疑的就是唐吉鸿的律师顾问罗伟强大律师。

  但是,以罗伟强大律师在法律界的名声和纪录,他不可能做出卖职业操守的事。倒是在他身边做助理的女助手魏小洁值的怀疑。

  雷飞扬通过非法而且隐秘的渠道,查到魏小洁与唐古风曾有过交往,但也仅限于普通朋友的交往,以唐古风的品味和地位,根本看不上魏小洁。

  更加不巧的是,魏小洁此时陷入一场官非中。

  严格的来说,那不是一场官非,而是一扬谋杀案中。事实是这样的。

  魏小洁在罗伟强大律师事务所工作,由于工作强度的不连续性,如果罗传强大律师要上庭的话,魏小洁就要准备到深夜。好在附近就有昼夜不停的地铁,一路上灯光明亮,倒也一直没发生过什么事。

  那天魏小洁加班到午夜,和平时一样一个人坐地铁回去。地铁里没什么人,至少在她所在的车厢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喜欢看报纸的中年人。

  列车在摇摇晃晃中,魏小洁有点睡意,半睡半醒着。

  停站时,进来一个人,墨镜,大胡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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