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 第606部分

“哎哟，这不是正准备献给皇上嘛！我说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她们两个早晚不得进六王爷的门呀，这就进去了，哪里还回得来？六王爷何等勇猛神武，一夜功夫不得把她们身上添个几百刀呢？”

那人掩嘴一笑，动作也不像个男人，十足一个妖媚的女子。“也罢，记得回头一匹布呀。”

“那是，那是！好哥哥手下留情，我哪能忘了您的好？”那侍卫继续带着小杀戮和心中穿过走道，边走边自抱怨“真倒霉，躲着躲着还是给讹了一笔！”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走廊，把心中雪和小杀戮带给了几个妖媚的女子，那几个女子带着明显敌意的打量了她们几眼，懒洋洋的把她们领进了一间卧室。“好好等着，一会侍候皇上的时候小心些，一个不周到，不但你们人头落地，你们的父母兄弟都别想活！皇上最讨厌人嚷嚷，知道了吗？”

见心中雪和小杀戮神色倨傲，对这些话丝毫不加理会，几个女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心中雪和小杀戮。

“圣主，莫非竹林皇帝和竹林王，就是圣主的故交？”心中雪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否则，以小杀戮的性子，哪里会进皇宫受这些无谓的屈辱。

“也许。”小杀戮神色冷淡，看起来，心情并不太好。

心中雪没有再说什么，江湖中人在孤岛奴役NPC为王的事情在江湖的几百年历史中从来都不罕见，偏僻的山林地带有这样的事情，过去偏远些，江湖中不涉足的地方也有这种事情。伴随进入江湖的人数的增多，尽管三界开启让江湖的土地面积扩大了很多很多倍，但如今陆地上已经很少有能够如此称王的江湖中人。只有海上的孤岛，仍然存在很多这样的现象。那类江湖中人在孤岛上称王称霸，随心所欲，根本不需要多高明的武功就能够让孤岛上的NPC全无对抗之力的只能俯首听命，任由宰割。

江湖录中曾经就披露过，有一个江湖中人在北海的一座岛上，通知了一百三十多万的NPC，每天换一个NPC女人，每天杀一个NPC，偌大的岛上的NPC，每天吃饭前都必须歌颂几句对他的赞美祝福之言，所有新婚的女人第一夜都必须入宫陪他，后来被出海游玩的一群江湖中人凑巧路过，执剑杀死，才结束了那座孤岛被奴役了一百三十年的黑暗历史。

曾经一度，江湖中有一股这样的风潮，很多江湖中人都希望找到这样的合适孤岛，称王称霸。但是，江湖中被发现的孤岛，至少人数达到一定程度，条件合适，飞合庄都会在岛上开设商业设置，赚NPC的钱同时，也有飞合庄的人管理岛上的事务。这样的岛，江湖中人根本不敢去指望，因为飞合庄不会允许。

如今这类岛已经很少，竹林岛，显然是一座飞合庄还没有涉足的岛，本也不是江湖中人听说过的，至少心中雪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那几个NPC女人离开没过多久，一个醉醺醺，穿着黄金龙袍的非NPC男人，推门而入，醉眼朦胧的躺倒在床上，挥了挥手。“脱了，愣着干什么？”

小杀戮怔怔注视着这个男人，从他走进来开始，小杀戮就一直盯着他看。

他就是孙旺，小杀戮记忆中的那张脸，但已经有了些变化，脸上透露出长期沉浸酒色造成的憔悴虚弱，但眸子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习惯唯我独尊，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气势，却更让小杀戮觉得陌生。过去的孙旺是一个积极的人，充满野心和上进心，但是心底很善良，为人厚道，在帮派里，大家都称呼他孙哥，因为他总是最会照顾别人的人，当别人有什么想不开的情绪时，从来都是他耐心开导。当初小杀戮和花语创建的帮派，孙旺是副帮主。

小杀戮记得，孙旺过去一直是一个，相信爱情，相信感情，从来不进青楼赌场的男人。

虽然经历过帮派覆灭和残忍的报复性虐待之后，孙旺变了，变的消沉了，因为过去的阴影而失常会莫名的恐惧，颤抖了，但大体上孙旺还是孙旺，本性在过去的很多年都未曾有过改变。

心中雪和小杀戮一动不动，躺下的竹林皇帝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不耐烦的喊了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女人的双手剁了，既然不会脱衣服，要手也没用！”

“你喝醉了。”小杀戮盯着孙旺，沉声开口。

“什么？朕是天子，朕怎么会醉！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朕要割掉你的舌头，让你知道冒犯天威的下场！”

一群亲卫奔了进来，但根本还没有机会靠近小杀戮，就已经被心中雪一掌全部震的七窍流血，毙命当场！

竹林皇帝一个激灵，一跃而起，但他身上没有兵器，房间里也没有兵器，他急忙左右张望，才想起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没有了带兵器的习惯。“江湖中人？告诉你们，知不知道小杀戮跟我是什么关系？你敢惹我们，从今以后别再江湖中混了，灵鹫宫的小杀戮能让你体会什么叫地狱——”

“我不在灵鹫宫已经很久了。”小杀戮注视着竹林皇帝，沉声说着，语气有些木然，神情有些哀伤。

竹林皇帝终于清醒了……愣了片刻，懵呆般的注视了小杀戮半晌，突然才反应过来般，扑通跪地，抱拳道：“帮主！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不认识帮主，冒犯帮主了！我这就叫人挖了他们的眼睛，他们这些饭桶长眼睛也没用……”

小杀戮听着，沉默的听着，但她听不下去了，竹林岛跟她记忆中的情况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简直让她无法接受……

第五章　破碎的天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杀戮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到孙旺面前，半跪着蹲下，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孙旺的眼睛……

孙旺低着头脸，全然没有了片刻之前，藐视一切的霸气，他的额头和脸上，布满了汗水，半晌，才从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没，没什么事情。”

小杀戮瞪着他，眼也不眨的瞪着他，她的目光，仿佛利剑，能够刺进孙旺心里的利剑……

心中雪沉默的站在旁边，这种情景，她没有插嘴余地。

竹林岛。

顾名思义，竹林很多。

这座岛上到处都有竹林。

但是从地理环境上来看，这座岛本来不该有竹子，因为珠子根本不适合这座岛所处位置的气候。

但这座岛就是这么奇怪，岛上的气候跟所处的方位完全不一样。

犹如进入这座岛本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海水的流向让船几乎不存在接近这座岛的可能，除非是特殊的船，带着明确的目的。否则，就必须是一个很清楚周围水流变化规律的人才可能操船接近。

依韵来这座岛，不是为了岛上的人。

魍魉的弟子里，有一个人盯梢大杀戮，成功的伪装成一个无害的江湖船夫，陪同大杀戮来过这里，并且在岛上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异常的事情，最后发现了一个秘密。

依韵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于是来了，而且他也知道，小杀戮也会来。

依韵对岛上的人和事情不感兴趣，依韵上岛之后，直奔岛上的竹林山，被这里的人称之为竹林神山的地方。

山上，有一片，湖水是黑色的。

竹林岛有关于黑水湖的传闻，传说黑水湖的水永远不会蒸发，不增，不减，没有人能够喝里面的黑水，无论用什么去装，水都能够神奇的穿透盛装的工具，水犹如透明不存在，即使把头伸进去，同样什么都喝不到，黑水绝对喝不到的水。

依韵拿着把剑，伸进五丈方圆的黑水湖里，从剑移动的阻力感觉，他就知道，黑水中的阻力跟空气没有什么差别。

黑水湖很古怪，不过，黑水湖并不是依韵此行的目的。

依韵跳进了黑水湖里，身体也果然没有湿润的感觉。

犹如在空气中一样，很快，落入了湖底。

湖底，有许多水草。

水草中，有被人破坏的痕迹。

那是魍魉的弟子勘察的时候留下的，一片水中中间，明显位置更低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依韵运功吸附住石头，使力一拉，一甩，那颗石头顿时飞起，露出来下面，一个漆黑的通道。

通道里，同样灌满了黑水。

依韵钻进了通道的漆黑之中……

三十七个人，聚集而至，把孙旺的寝室几乎挤满。

每个人的头脸上，都是汗水。

有男人，也有女人，其中有两个女人的衣发不整，明显是匆忙穿衣而至，有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受伤还有混着碎骨头的、翻红的肉。

孙旺低着头脸，这三十七个人也都低着头脸，没有一个人敢正视小杀戮的模样。

“我问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杀戮重复着这句话，第四次重复。

“没，没有……”

小杀戮骤然发作，暴露挥动双臂，长袖，猎猎鼓动！

周围的墙壁，轰然粉碎，足足被吹飞出去百丈之远，头顶上的大殿顶部，轰然碎裂中，纷纷化作碎屑，抛飞散落在城镇中，让城镇的NPC们茫然不知所措……

竹林皇宫，眨眼之间，被愤怒的小杀戮夷为平地。

小杀戮神色冷沉，情绪激烈。“我问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在干什么？都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应该在练功，在为了消除内心的阴影修炼武功，为了能够走出去的那一天努力，为了能够来得及一起实现梦想而努力！但是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在干什么？我派人送来的武典秘籍和武典心得你们看了吗？看了吗——”

“看了。”三十七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脸，看着孙旺。孙旺抬起头，望着小杀戮，轻声的回答，分明透出一种底气不足的心虚。

“看了？还没有领悟武典，看了……”小杀戮笑着，失神的轻笑着，想是在反问，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们资质不太好，一时半刻还没有领悟，真的看了……”孙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猛然蹲下，脸几乎贴到他脸上的小杀戮的反应而惊的说不下去。

“就算是一个进入江湖只有三个月的新人！看了武典领悟心得只要一个星期就一定能够练成！你们的资质有多差？你们的武功根基连一个懵懂的新人还不如？”小杀戮的质问声中，孙旺头脸的冷汗留下的更多，他不能做声，说不出话。他们看过，但仅仅是看过而已……

小杀戮看着一张张脸，熟悉，熟悉又陌生的脸。曾经，他们一起发过多少誓言，曾经，他们为了帮派受过何等残忍的，地狱一样的复仇性折磨和迫害。但是，他们都没有放弃，跟她和花语一样，他们从来没有放弃最初宣誓的梦想……走出地狱，他们恐惧人群，无法摆脱曾经遭受迫害留下的阴影，但是他们没有甘心，他们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不够坚强而痛哭流涕，他们一起跪着，用跟曾经誓言一样的声音恳求小杀戮继续走下去，他们宣誓，总有一天，他们会克服阴影，重出江湖，像过去一样，为了梦想而努力。

这些誓言，他们没有人忘记，只是，很久没有再想起。

因为，不敢；因为，不愿。

但此刻面对小杀戮，他们无法不想起曾经的誓言。

他们无话可说，因为，的的确确是他们背叛了曾经的誓言。

小杀戮站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沉默。

她笑了，其实不必问，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即使没有来之前，大杀戮的话已经让她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必须来，因为她绝对不愿意相信，他们，她心目中，支撑了她这么多年至今的这些力量，竟然也会有改变的一天。几百年了，她一直记着曾经的誓言，这是她一次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的根本动力。花语没有放弃，忍受了许多，坚持了很久的花语没有放弃，她也没有，他们，如今竟然放弃了……在杀道圣地强势崛起，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他们放弃了。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是一个笑话吗？

“是一个笑话……信任你们的誓言，把你们的誓言作为坚持至今的重要动力的我和小杀，都是笑话？”小杀戮单掌掩面，笑了，神情有些癫狂，声音有些痴狂。心中雪看在眼里，十分担心。

“帮主，你，你别这样……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看着小杀戮的模样，颇有些于心不忍，再也无法沉默。

“没有办法？”小杀戮走到她面前，眼里，流着泪水悲愤，屈辱的泪水……“没有办法……你变成什么样了？过去的你，冰清玉洁，现在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江湖上最下贱的女人！青楼的女人下贱的为了钱，你呢？下贱的仅仅为了享乐！用NPC的肉体寻求愉悦的事情竟然真能是你做的，竟然真能是你们做的！是没有办法还是自甘堕落！”

一群人，被骂的低着头，那个开口的女子，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羞耻，屈辱的眼泪，她从来不愿意回忆过去的自己，一点都不愿意……可是，小杀戮让她回忆起了那些。她痛苦的闭着眼睛，许多不愿意的回忆在脑海中飞闪……她觉得没有办法沉默，她觉得自己快奔溃了！“我下贱，我是下贱！冰清玉洁？冰清玉洁的我早就死了！帮主，那个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当年我们被敌对帮派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遭遇过什么吗？我就是个婊子！不要钱的婊子！那时候冰清玉洁的我就已经死了，我连自杀都不能！只能够忍受，只能够麻木，帮主你没经历过那些，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指责我们？我们变成这样是因为帮会，是为了帮主你！这些痛苦是我们替你承受的！为了你的梦想承受的！”

“为了我？”小杀戮，茫然了……那些誓言，不是曾经共同的志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是她一个人的梦想了？

那女人不管别人的拉扯劝阻，愤怒的瞪着小杀戮，肆无忌惮的把此刻受伤内心的话全吐出来。“就是为了你！就是为了你！我当年只想进个小帮会渡过新人阶段，没想到你会帮我那么多，没想到你会对我那么好！所以我才觉得，你的梦想就是我的！可是，你的梦想根本不是我的梦想！不是——我只想看到你统一江湖，我根本对这些没有兴趣！我没有——为了你，帮会的事情我竭尽全力，为了你的梦想，我拼命的练功拼命的练功，把自己从一个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