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那意味深长的袖珍二字让景云差点没忍住一巴掌呼过去,就算身处发育期也不可能三个月就肯定得一下子蹿的老高吧?“拿我身高取笑你很有成就感?怎么不说说,三个月过去了,你还是这般破廉耻!”
“破廉耻啊……”和景云朝夕相对了一年多,黄药师自然知道何谓破廉耻了。只是啊,经常被少年这样说着,似乎……不做一些名副其实的事情他太亏了。
所以,长臂一伸,把措手不及的少年捞起,黄药师半点都不觉得这种抱小孩的姿态和他那种孤高骄傲的姿态太过于违合,只是冷冷淡淡对着身后那群人甩下一句“跟上”就抱着人远去了。
正如所有人想着的,这个孩子的确是不一样的,不论原因为何,只有这个孩子才能够让他见了就想笑,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只是看着少年眉眼间的喜怒悲欢,他就忍不住放下心去注意。
“你个老混蛋到底还要不要脸了?你媳妇正看着呢快把我放下去!”有没有搞错?纵使不管前尘他都也已经十三了,这男人竟然给他小孩子抱!
“谁告诉你她是我媳妇的?”
“嗯?”闻言,景云的目光往后探去,在落在那女子身上时得到了女子善意的微笑,柔柔的若撑着伞从江南烟雨中走出的美,令人看了舒服。“这样的美人当你媳妇你还嫌弃?”温柔又不似菟丝花,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女子该知足了。
恶劣的掂了掂手中的少年,黄药师早就习惯了对着少年就是调侃,就如同习惯了少年对他的讥讽,“为师不是怕找了师娘会冷落了你让你难受吗?”
“滚!黄药师你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每天做饭给你吃,终身免费!”一定要荼毒他个够啊魂蛋。
“哦?景云是想说,要伺候为师一辈子吗?难为你有如此心意,那为师就收下了。”
“……黄药师你够了。再怎么没脸没皮下去小心真成老光棍啊混蛋!”
“有景云陪着,哪里会是老光棍呢?”
“哼!到时候我娶他十个八个的,天天刺激你!”
“你确定你能娶个十个八个而不嫌麻烦?”
“……娶一个也能刺激你。”说着,还低低的哼了声,只是这一声哼怎么听怎么心虚:他就是怕麻烦了怎么样?他的确不可能自找麻烦的去娶个十个八个的女人回来闹但娶一个不也是娶吗?刺激光棍一个就够。
“为师只怕你连一个都嫌麻烦。”
“不可能!”一个妻子一个孩子,多么理想而美好的生活,他怎么可能嫌弃麻烦?
直接无视了景云这句斩钉截铁的回答,黄药师笑着穿过了桃花阵,“所以你还是和为师一起相互凑合着过吧。”
“才不要,等我长大了绝对要揍你一顿然后再也不见、呃——”抱住自己的手骤然收缩,让毫无准备的景云不由得轻声痛呼了出来,随即有些莫名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黄药师你干嘛呢?先勒死我的话你勒错地方了。”
压下了眼中骤然而起的惊怒之色,转眼黄药师又是面色如常,“想赢我?先把厨艺练练好吧。”他发现,他十分不喜欢这个少年这种急于摆脱他的心情。
第五十二章 赌约,总是明媚而忧伤的。
“你不会是想说,除了武艺,我还必须和你比琴棋书画等等等等吧?”如果是这样,那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赢啊。这绝对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知道,单单厨艺和五行八卦上面他就输定了。
“既然是比试,那自然必须全方面都比了。”明年已经到了小屋,偏偏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觉而不想放开。见少年的注意力全在和自己争辩之上,黄药师微微勾唇,继续安安稳稳的抱着少年没有放开。
“你这是作弊!”明知道他是万年路痴,五行八卦能记得熟透偏偏忍不住方向,就连这桃花阵,也是黄药师坐下了那细微的标记他才能够畅通无阻的。
“怎能算作弊?一来这都是为师真才实学,并未用任何手段,如你说的这是完全公平的比试;二来,为师不已把毕生所学系数教给你了?并未藏私半分,至于你学不学的来,又能学的了几成,这就是看你本事了。”
“你——”被说的哑口无言,景云气怒交加的瞪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磨牙,“有本事你和我比剑!”据他所知,这男人的武学之中并未有剑法。
“嗯?”微微一怔,黄药师看向怀中的少年,“你善于使剑?”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少年擅长和喜欢的原来是剑术之道吗?如此……
“我擅长的不多,正好剑术是其中之一。”划分大类的话,事实上他擅长的不过是剑术和唐门之法。只不过这剑术并非一家之长罢了。
少年脸上的怀念和骄傲让黄药师觉得十分不顺眼,他发现他见不得少年用这种神情去坏你别人,剑术吗?他黄药师会创不出来吗?“若我在剑术之道上胜了你,你当作如何?”
“若你能在剑术上胜我,我便是一辈子让你削也绝不多说半句话!”这句话,景云说的自信而自豪,其他方面他不敢说,但剑术,他敢说他所学皆是天下之最,绝不会输于任何人,哪怕是无所不能的黄药师。
眸色暗沉,敛住了其中复杂的思绪,黄药师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正对着少年开口应下:“一言为定。”既如此,他便要这少年对他心服口服,他要这少年往后用这种神情说话时想着的是他而非其他任何人。
少年勾唇,明艳的笑容刺着男人的眼:“一言为定。”
身后,沉默的把这一场承诺看在眼底的人压不住眼中的羡慕,这对师徒的关系是他们无法插·入的融洽和谐,他们知道,这个名为景云的少年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特别的,特别于其他人,包括他们。
*
那日之后,黄药师还真还是专心研习起剑术,那些个新领进来的弟子完全就是自生自灭的让他们自学了起来。只是这几个孩子都没有武学底子,哪里自学的起来,遇到不明白的想问黄药师却又不敢去问,最终只能寻求比他们大的两人了。
对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景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家那七个师弟师妹,曾几何时,那七个人也如眼前这几人一般,喜欢用这种小动物的目光看着他。
忍不住柔和了目光,一点一点的把几个孩子不懂的地方讲解开来后又演习了一边,得到了几个孩子崇拜的眼神外加最真实的赞美。
笑着摇了摇头,让几个孩子自己练习后景云坐在了一旁,重新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细读。他也不过是个凡人,想要学什么就必须付出精力,打赢黄药师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句海口就能够赢了的。
石桌上,一杯清茶被推到他的面前,纤细而柔美的手,那是属于豆蔻少女的手,而岛上,能够符合这一点的也唯有一人了。“冯姑娘,你身子不便多多休息,这种事情我们自己会做的。”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虐待孕妇啊。
“若独孤公子不嫌弃,唤我阿衡即可,反正……”反正,能够唤她闺名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阿衡也不用公子公子的叫,直接叫我景云就是了。”眼前这个少妇的确不是黄药师为自己找的媳妇,而是找徒弟回来的途中遇见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少妇姓冯小名阿衡,和她夫君本是新婚燕尔。夫君体贴,家中二老又都是和善之人,略有资产的他们生活很是美满,却不料灾祸突降,他们那个小小的村庄遭到了蛮兵攻击,夫君大义,为村民挺身而起,却最终惨死刀下。好多的村民包括了二老都被惨遭杀害,而那毫无人性的蛮兵竟看上了少妇美貌,不顾少妇身怀有孕便想糟蹋。少妇本就体弱,哪里会是蛮兵对手?绝望之际本想自残,恰逢黄药师路过才有幸保住一命。
柔和的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腹部,冯衡的脸上是独属于母亲的光芒:“对你师父,我身怀感激,若不是他,我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死是小,但我不想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就死去。所以,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偿还一些恩情。”
对于一个爱着孩子的母亲,景云一直都觉得应该去尊重。“阿衡也无需如此,黄药师不过是自己看不顺眼才出手的,所以这也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你不用去感激的。”
闻言,冯衡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看着景云轻摇着头,“景云为何如此对待恩人呢?我看恩人对你很是重视。”
在此地住下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她还是没弄明白这个少年和那个男子的相处模式为何如此奇怪。一个是张口就来一句讽刺说的跟吃饭喝水一般顺溜,一个是含笑顺毛逗少年跟逗孩童一般顺手。偏偏,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是那般融洽,也唯有当事的两人不知道吧,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是多么和谐。
“为何?”少年笑的灿烂,背着阳光的脸隐隐约约错落出些许的阴影,落在少妇的眼中衍生出一种莫名的悚然,“当然是因为他欠揍啊。难道阿衡不觉得吗?那张脸看着就想一巴掌呼过去。”
“……=口=”她可以把这理解为少年对恩人独特的爱吗?不过,少妇掩饰住心中的囧囧有神,对着少年诚实摇头,“我觉得恩人很好,相貌堂堂年轻有为,虽然性子有些孤高但却也不免是个很好的人。”
对此,景云深深的不以为然:“有那么好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娶不到一个妻子。”都三十好几了,在这种年代的话都可以抱孙子了有木有!
“那是恩人不愿娶吧。”而且,琴棋书画地理水利,恩人可谓是样样精通,这般十全十美的人,她还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
“唔……”是这样吗?难道他碰到的都是不婚主义者?一个两个一把年纪都无妻无子的。“阿衡,若是你按照一个平常女子来看,可能看上黄药师吗?”
冯衡一愣,随即敛眉细细想来,最终认真的对着景云开口:“若和恩人早相遇一年,我该是会喜欢。”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年前恩人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爹。所以,她现在爱着的才不是恩人。
抓了抓发,景云有些迷糊了:“他真有这种魅力?可你不觉得,嫁给一个琴棋书画甚至女红都比你好的男人会非常郁闷吗?”
掩唇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冯衡双眼瞪圆了看向景云,话语之中犹带着几丝意外:“恩人连女红都会?”
“对啊。”说起这个他就郁闷,一个人太完美了也会让人抓狂的有木有?“做饭做的比厨师还好就算了,连女红都能让女子羞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少年紧皱着眉说的一脸嫌弃,不知为何少妇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这个少年啊,也唯有说起恩人的时候才会有这般生动而真实的表情,其他的时候,无论是看她亦或者看着那些孩子,这个少年的眼总会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景云,这些你都深有体会?”在见到少年之前,她是无法想象那般拐杖孤傲的恩人会给一个人做饭做衣,但见到了才发现,原来不管多么完美的人,他的心中总有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体会哪里可能相信?”要知道当初他知道黄药师会女红时惊吓了多久啊,至于厨艺的好坏,他虽然吃不出味道但按照黄药师那种事事求精的态度来说,肯定不会差的。
第五十三章 喜欢你,就欺负你。→_→
“景云,恩人对你真的很好,要珍惜,莫要失去了才去怀念。”少妇秀眉微蹙,脸上逐渐的染上了一层哀愁。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空余追忆,正如现在的她,想要重见爱人和亲人,只能梦中相会了。所幸,她的追忆之中还有她的孩子可以陪伴她。
景云沉默了下来。很好吗?其实的确不错吧。尽管把他带回岛的手段有点强硬霸道,但凭良心说,黄药师的确对他很好了,衣食住行都没亏待,还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一切知识,作为一名师父而言,黄药师算是十分合格了。
但是为何呢,为何自己半分都没有察觉黄药师的好?略有些薄的唇缓缓拉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景云的笑带着几分怀念几分自嘲,是因为自己已经被人宠坏了吧。
无论是师父还是爹爹,对他几乎都是顺着他的意思来的那般溺宠,甚至连陆小凤这些朋友,对他也是极为包容的,所以碰上一个以和他斗嘴为乐的黄药师,他才会自然而然的去忽视这些。
悠悠的长叹一声,景云正想说些什么,被他们谈论的当事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突兀的插·入了进来,“你说你最擅剑道,今日你我便来比试一番如何?”
凸!才到口的那些多愁善感被系数冲散,景云发现,什么感动只要一听见黄药师这种“我比你厉害”的欠扁调子就会烟消云散尽,余下的只有那满额头的十字架。
“黄药师,你三十六了!”而他,内力一遭散一次,如今的他只有来这里后一年多的内力基础,怎么可能赢得了黄药师?
“我研习剑道不过一月有余。”
换句话说这是公平的吗?景云抽了抽嘴角,抬眸看向已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子无语了半晌才缓缓启唇:“但你练武却已三十载。”剑道生涩,但三十年的内力做基础,怎么也比他厉害好吧。
“内力不用便是。”
这句话,景云听了非但没有觉得黄药师的公平,他只觉得这男人越看越可恶了。“你太狂妄了!”不用内力仅凭一个月的研习就想打赢他?
黄药师也不恼,只是勾起了那形态优美的唇,眼中泛滥开的是真实的笑意,几许挑衅几许逗弄:“你不敢?”
凸凸凸!真想一剑劈了这厮!深呼吸了几口,景云才忍住了手的发痒,只是看向黄药师的那双眼,被火焰烧的晶亮无比,“黄药师,这种比试有意思吗?”现在比试,也不过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打架罢了,两方都使不出全力,这样比试有什么意思?
目光似无意间滑过了一旁看着少年掩唇而笑的少妇,黄药师的眸色微微沉下,只是转眸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实战才是提升的最佳途径,你这般整日读书有何进步?”
啪的一声,手中的书籍重重的放在石桌之上,景云的眸子几乎都要烧起来了,凤眸直勾勾的瞪着黄药师,一句话被他一字一顿的从齿缝挤出,“黄药师,需要我去请个大夫吗?”尼玛这书难道不是这货让他看吗?现在又来嫌弃他只看书不实战,这般反复,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景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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