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之前那族长要是看见徐凌的话,肯定不让他回来了。”玲玲十分赞同黑山的话,黑山见他点头,不免又对还未见面的神马族族长有些忿恨。
玲玲也是个机灵的,其实一早他就想好了躲在哪里,他说:“草原上有一处地方是乱石堆,那里足够人躲在里面,不知为什么,动物都不轻易靠近那里。。。”
不等玲玲说完,黑山就急急打断他:“不行,连动物都不敢靠近,一定很危险。”
玲玲摇了摇头继续说:“草原上的各族都说那处地方若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我从神马族逃出来的当天晚上,就遇见了狼群,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乱跑跑到了那,当时没办法了,只能躲了进去,狼群果然没再靠前,天一亮,他们就走了,我在乱石堆的最外围呆着的,没敢往里走,其实也没什么的。”
黑山有些犹豫,玲玲又说:“我和徐凌只在外面呆着,不进去,动物不敢靠近那里,草原上的其他氏族也不去那的。”
黑山一听说其他氏族也不过去,便就答应了,只是他反复叮嘱:“千万别进去。”
晚上,众人在河边休息,不时有其他动物过来喝水,男人们猎了一些落单的动物,有几只机警的白花鹿,见这边有人,只躲得远远的,男人们稍一靠前,就跑开了。
转天一早,众人继续上路,因喝足了水又吃饱了肉,大家都神采奕奕,玲玲不时地向四周张望,并跟大家说:“那边,有个灰狼族,他们的族长,这么高,这么壮!”玲玲边说,边把手高高举起,然后又横向伸开,动作十分夸张。
当天下午,大家就已经能隐隐看见前方不远处有散落的大小碎石,小的也有篮球一般大,大的则有如一栋小别墅,因玲玲之前说这里动物都不敢靠近,所以大家难免有些敬畏心里,一个个也都不笑闹了,表情很严肃。
玲玲声音洪亮地喊道:“到了到了,看。。。就是那里。”
等到走近,众人发现这里的山石都是奇形怪状的,有的棱角分明,有的又支起好多个分叉根树枝似的,有的地方又隐隐像个认脸,总之看着就有些诡异。
玲玲的马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踩着蹄子,不时地摇头晃脑,打着鼻息,玲玲抚摸着它的毛,好一会才安抚住。
黑山见这片乱石堆这样,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这时又有些犹豫了,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好:“这里,真的没危险吗?”
因玲玲在草原长大的,这片地方他见过多次,所以并不觉得太怪,他点点头,又指了一处有一层楼高,外面像珊瑚,而内部被掏空的一个大石说:“不往里走,我上次就是在那躲了一宿,夜里可以挡风,不会有危险的。”
晚上,众人在这休息,玲玲详细地跟黑山讲如何去神马族,并一路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明天你们就跟着太阳走,大约中午的时候就能看见一棵很高的树,然后再向北面走,傍晚之前就能到了。”
因黑山极擅长分辨方向,所以剩下的路也不算什么,过了会,玲玲又来嘱咐:“如果我们以前族长要给你们喝什么吃什么,你们一定不要喝。”
徐凌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在他思想里,他只觉得神马族族长贪财好色,并没想到他还有别的歹毒心思,徐凌忙问:“怎么?难道神马族族长还会在食物里下毒?”
玲玲并不能肯定:“也不一定,不过族长上一任伴侣,就是他抢的别族的女人,那女人当时是另一个族长的伴侣,我们族长实在喜欢,就给那位族长水里下了百足虫的毒,然后那位族长死了,他就把那女人抢来了。”
徐凌心想这人比熊族的族长还要不如,他也跟着玲玲叮嘱一遍黑山和其他人:“一定一定不能吃神马族的食物和水,任何东西都不行,吃饭时也只吃咱们自己烤的肉,也不要让他们的人给咱们烤。”
众人知道这攸关性命,都谨记在心。
黑山心里其实多少还有些防备玲玲的,所以他留了两个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俩。转天一早天刚亮,黑山就带着剩下的人上路了。
四个人目送着他们走远,然后坐在原地说了会话,之后由玲玲和另一个男人去附近打猎,中午的时候他们回来了,猎来了一只肥硕的旱獭,把它皮扒了,串在树枝上烤,刺啦刺啦直往下滴答肥油。
下午的时候起风了,徐凌料想黑山他们已经开始往北走了,正好赶上顺风。
因这里地貌的关系,风吹过这些乱石的时候,就会形成很奇怪的声音,有的时候,真的像极了哭声,有的时候又像是吹哨的声音。
人们都是对未知恐惧,那俩男人面色惨白,瞪大双眼看着玲玲:“玲玲,这。。。这是什么声音?”
玲玲的脸色不太好,他嘴唇抖了两下:“我的神,竟碰上了鬼哭。”
这俩人并没听过“鬼哭”这个词,但直觉地知道不是好词:“什么是鬼哭?”
玲玲将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不要说话,我们躲好,不要让鬼抓走。”
徐凌并不觉得害怕,但听着那声音确实很渗人,四个人坐在里面挤在一起,后来也没去再打猎,晚上吃的中午剩下的旱獭肉,直到晚上风停了,玲玲摸了摸直打鼓的肚子,他松了口气:“鬼哭终于走了。”
88神马族的族长
黑山带着其余十来个人,一路顺着太阳走,在太阳最高最热的时候,他们果然看见在辽阔的草地上,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孤单地立着,众人精神一震,在树下歇了一会就继续上路。
下午起风了,是顺风,所以黑山他们比原先估计的时间更早到达神马族的地盘。
能明显感觉出这附近的青草比无人迹的地方矮了许多,并且有马匹和人踩踏的痕迹。即使还有些距离,黑山也能听见马的嘶鸣和踩踏声,他冲身后的人比划了个手势,众人都懂,这是让他们戒备的意思,于是男人们一个个攥紧了手里的武器,紧绷着脸,看着前方。
不一会,两个头系皮绳,手拿皮鞭的汉子就骑马奔了过来,他们同样神情戒备,驾驭着马在黑山面前停下,他们掏出了武器,反复打量几人,然后大声喝问:“你们是谁,这是神马族的地盘,你们跑来想干什么?”
黑山身后的人也已经将武器横在了胸前,一时间拔剑张弩,黑山冲自己人摆了摆手,然后他冲骑马的男人连点了三下头,这在天蛇部落是表示友好的意思,对方好像不理解,仍旧努着一张脸,黑山说:“我们是从树林来的,听说草原上的人们都能驾驭马,所以我带人想跟你们族长换一些马。”
那俩人对看了一眼,还是一副难看的表情:“你们是听谁说的?”当然,这俩人并不是猜到什么,而是担心黑山他们是草原上其他氏族派来的,想打探他们族内部消息的坏人。
黑山眼睛一转,他说:“之前,有个骑在马上的受伤男人误闯进我们族,是他跟我们说的。”
那俩人显然想到了玲玲,他们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问:“那个受伤的男人呢?”
黑山正考虑如何说,若说玲玲还在他们族,他怕神马族找他要人,要说玲玲死了,又怕神马族的人念旧,以为是他们不好好救治,于是黑山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我们好心救他,谁知他好了后就骑马跑了。”
那俩人神色不一,一个闻言松了口气,另一个人哼了一声,耷拉着脸。他俩见黑山说得有板有眼,也就相信了,但还要再问几句:“马对于我们可是珍贵的东西,一般可不行,你们想拿什么东西和我们换?”
黑山双眉微蹙,气势威严,语气中隐有严厉:“换不换你们能做决定吗?我想见你们的族长!”
那俩人有些被震住了,他们商量了下,然后点点头:“行,我带你们去见见我们神马族的族长。”
其中一人骑着马在最前面,天蛇部落的人则跟在马后,另一个人收尾,一行人向着神马族走去。
太阳渐渐西下,众人走进一大片平整的草滩,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一处,石头上凿刻着一副马头的图腾,一座座圆形的毡房错落地立在草滩上。
草原上的人们有着他们特有的装扮,无论男女都穿着一双到膝盖的牛皮靴,他们长年被风吹打的面孔十分粗糙干燥,但无一不是结实高大的。
黑山他们满眼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神马族的人们同样在打量着他们。
在许多毛毡房的中间,有一个最大、最华丽的,黑山猜到这就是神马族族长居住的地方。
骑马的男人在毡房前翻身下马,一个让他们等会,另一个已经匆匆上前了。
那人刚要进去,正好有个年轻的女人掀开了皮帘从毡房里出来,她堵住了门口,看见异族人后她第一反应是将手摸上腰间的武器,大声问一旁的族人:“马鹰,他们是谁,你怎么敢给异族人带进咱们族里?”
马鹰一副讨好的神情,他说:“他们是从树林来的,说是想用东西和咱们换些马。”
女人闻言更生气了,她踹了一脚马鹰,喝骂道:“你这个瓜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从树林来的?万一他们骗你怎么办?”
马鹰愁眉苦脸:“为首的那男人说是遇见一个骑马的人,那人又说咱们草原上的人能驾驭马,我才信的。”然后他又凑前一步,小声地说:“他们说的好像是玲玲。”
女人眼睛一亮,她急急地问了一句:“什么?”然后她跑到黑山跟前,问:“你说你遇见一个骑马的人,那人长什么样?”
黑山还未说话,从毡房里就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羊妹,你在外面闹什么?出什么事了?”
羊妹撅了撅嘴,她知道黑山是这些人的领头,她冲他说:“你跟我进来吧,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黑山跟着羊妹钻进了毡房里,这毡房从外面看都是用各种兽皮搭起来的,原来里面是用树枝支撑,并有密密麻麻、捆绑在一起的干草系在树枝上,黑山都没见过这种房屋,不免多看了几眼。
坐在兽皮上的是一个十分健壮的黝黑男人,男人见进来个异族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暴躁地喊道:“羊妹,他是谁,是谁给他放进来的?”
羊妹似乎不怎么惧怕这男人,她用小皮鞭指了指跟着进来的马鹰和黄驼,说:“你问他俩吧。”
马鹰和黄驼缩了缩脖子,然后黄驼上前说道:“族长,这人说他是从树林里来的,他说他遇见了个骑着马的受伤男人,那人是从草原来的,从他那知道咱们这的人都能驾驭马,所以他想跟咱们换些马,族长,我问了,他说的那人可能是玲玲。”
黑山在这边听着,听他们提起玲玲,便有心想知道玲玲曾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黑山点点头:“对,他好像说过他叫玲玲,还会吹哨子。”
神马族族长闻言面色不悦,他喝问道:“那玲玲现在在哪?他死了吗?”
黑山摇了摇头:“后来他跑了,跑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神马族族长脸色忿忿,他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的话,黑山并没听懂,但看表情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然后他又问:“他还说什么了?”
“我问他为什么从自己的族里跑出来,他说他们族长要杀他。”
毡房中的每个人都变了脸色,神马族族长更是暴跳如雷:“那哪是杀他?多少人想去那个世界都没资格!”
因玲玲将前因后果都跟黑山说了,所以他也知道在神马族的观念里,砍头后是能去另一个世界。当然,这些黑山是不信的,他听神马族族长这么说,显然是和玲玲的话对上了,这才开始真正信了他。
神马族族长又骂骂咧咧一会,然后他神情戒备地看着黑山,问:“我是神马族族长马萨,你从哪里来?是哪个族的?你叫什么?”
“我从树林里来,我是天蛇部落的,我叫黑山。”
马萨还没说话了,羊妹倒是插嘴问道:“什么是部落?”
黑山扬着下巴,有些傲气地说:“部落就是好几个氏族合并在一起。”
众人一惊,马萨神情更戒备了:“好几个氏族?那你们人一定很多了?”
黑山心思一转,他见神马族人个个强壮,他怕自己部落被人小看,于是就将实话夸大了些:“是,我们部落有好几百人。”
如同一把双刃剑,黑山这么说,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马萨见他们部落人多,唯恐引来祸端,这就不会对他们起什么杀意,但坏处是马萨知道他们部落人多后,又不免担心黑山是天蛇部落派来打探他们神马族的。
毡房中的人听说他们部落这么多人,不免都一惊,羊妹大叫道:“这么多人?我们族还不到一百人了。”
马萨狠狠瞪了眼羊妹,羊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咬了咬嘴,反而怪黑山引她说了这些,同样虎视眈眈地瞪着黑山。
马萨往前走了几步,问:“马对于我们神马族可是无比珍贵的,你想拿什么和我换?”
黑山掏出腰间的兽皮小袋子,他从中掏出一块玻璃碎块:“这是我们部落的宝石,我想用这个换你们的马。”
看着流光璀璨的玻璃,众人再一次惊呼出声,马萨瞪大眼睛,脸上是贪婪的神情。
89都不是省油灯
羊妹同马萨一样,脸上流露出贪婪的目光,她发出大大的叹息声:“这个真好看。。。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黑山听她这么说,心思又转了转,干脆附和道:“这个就是天上的星星,有时有星星掉下来,我们部落就派人去找。”
黑山和神马族的人都见过流星,他们自然把流星当成是天上的星星掉了下来,马萨听他这么说,一是信了他们部落有好几百人,否则人头要少的话,哪能找到星星?二是心中又生出羡慕和嫉妒,同时暗下决心,等再看见有星星掉下来(流星),他也要派人去那个方向寻找。
马萨一脸狐疑:“你刚不说这是你们天蛇部落的宝石吗?”
黑山一噎,然后又说:“我们部落都是把天上的星星叫成宝石。”
马萨点点头,有些信了,黑山一脸得意,他又晃了晃手中的玻璃:“你们愿不愿意拿马和我换星星。”不自觉间,黑山连主谓都变了。
羊妹充满期待地看着马萨,马萨自然觉得比起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野马,星星更加珍贵,同时他有着浓浓的虚荣心,想得到一切好的。
马萨连连点头,神情中已有些迫不及待,他说:“换,你们有多少星星?”
黑山起初是想多带些玻璃的,他想多换些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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