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韩江仍旧风度不减,不紧不慢的说:“沈念,你失态了,我们本来就是‘工作关系’,而锦书是我的‘爱人’,你这样诋毁他我可以起诉你诽谤。”
云锦书一听这话都要吐血了,上辈子他一定欠了韩江很多,否则不会被他当枪使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爱人”这个词这么廉价,他宁愿不要。
说来“沈念”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很多年前在哪里听过,可是仔细回忆起来他记不清了,而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胡思乱想,因为沈念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摘掉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眼角还挂着泪水,“他是你的爱人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你说踹就踹,你答应给的五百万还没有打到我的账户,凭什么说散就散?”
韩江的脸色这一次彻底阴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开口:“终于说出实话来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无非是想要钱买毒品,但我韩江也不是任你胡来的傻子,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了,希望以后不会再见,沈先生你自重。”
说着他拉起云锦书的手说,“我们走。”
“站住!”沈念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得了某种严重的大病,神智也像是出了问题,他死死地盯着韩江和云锦书交握的手,怒火中烧,竟然一下子推开了韩江,抬手给了云锦书一巴掌。
“啪!”响亮的一声耳光震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就在这一瞬间,咖啡厅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涌来大批记者,他们端着“长枪短跑”对着沈念就是一通狂拍,闪光灯顿时闪得眼前一片花白,接着狗仔队们举着各种麦克和录音笔把他们团团围住。
“沈念,请问你在公众场合故意伤人如何解释?”
“沈先生,你对之前媒体曝光的吸毒事件怎么看?这与你今天出手伤人有没有直接关系?”
“这次掌掴他人是不是与您之前吸毒过量神经偏激有关?”
“这次深陷‘同志门’,是否与谣传中陪睡上位的潜规则有关系?请你解释一下。”
………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机关枪一样让沈念顿时慌了神,这些记者像是早就预料到所有事情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像盯上腐肉的苍蝇一般,眼冒绿光把他逼得退无可退,原本就有些病态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而无辜被打的云锦书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听到沈念这个名字会觉得耳熟,原来他就是前世那个吸食毒品过量被抓进监狱的里的沈影帝。
韩江搂着云锦书的肩膀带他离开包围圈,找侍者要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敷在云锦书的脸上,脸色极其难看,看着云锦书红肿的俩颊他突然开始后悔今天的决定。
良久,他低声开口道:“我……很抱歉。”
云锦书没说话只是捂着脸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弯了弯嘴角,“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沈念的精神状况,我原本……”
云锦书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依然带笑,像是真的不把这个当回事,“我理解,你无非拿着我替你挡掉沈先生的骚扰,这很正常,如果我是你,知道他跟毒品有关也肯定想尽办法离他远远的,韩老板你无须自责。”
他越这么说,韩江就越内疚,尽管当初他拉云锦书下水的本意并不是这样,可是对方却替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台阶。
看他神情平静淡然,根本不像一个刚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娱乐圈新人,更不像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从始至终他表现的完美无缺,可韩江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疼。
他知道自己是个心肠冷到极点的人,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包养的情人动太多的情绪,而云锦书显然破了这个戒,他太平静,平静的让自己的心口都不自觉的抽紧了。
收紧搂住云锦书的手臂,韩江吻了吻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周围有几个年轻记者想上去问沈念与两人的关系,可是社里的前辈却把他们一把拽回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记住这位韩少爷不能招,这人来头太大,今天沈念的事情也是他爆给媒体的,咱们惹不起的。”
几个记者唧唧喳喳的话云锦书刚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再次佩服自己真是把“忍”的功夫练到了家。
在刚才记者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猜到了韩江骨子里卖的什么药,难怪之前两人在花园里韩江的表情那么阴险,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韩江根本就不是想要看什么“新欢旧爱大斗法”,而是因为韩家官场的势力太大,最在乎“清白”二字,而沈念作为韩江曾经的情人竟然染上了毒瘾,又对他纠缠不休,一旦被捅出来,韩家肯定要被牵连。
所以韩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是通知了记者,接着带自己这个“靶子”去见沈念,逼得他妒火中烧出手打人,这样一来堂堂大明星不仅吸毒,还是个会行凶伤人的同性恋的帽子就彻底甩不掉了。
而这么大的□爆出来,各大媒体肯定会卖韩江这个举报人一个面子,不仅不会扯上韩家,说不定还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借着沈念这个昔日影帝的光环好好地炒作一把自己这个娱乐圈新人,真是一举三得,手段高明的让人害怕。
走在冬夜的寒风里,云锦书全身冷得打了个哆嗦,韩江把身上的羊毛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搂紧他说:“你浑身都在发抖,回去我给你煮一碗姜糖水驱驱寒。”
云锦书淡淡一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哪里是身体冷,而是心在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韩江腹黑真汉子,老英俊了~捧大脸o(*////▽////*)q 【我才不承认喜欢渣攻呢哼!打滚求留言啊……霸王党拖出去摸胸五分钟!》《
☆、12【渐入心中】
一场闹剧之后,韩江还是如约带着云锦书去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吃晚餐,只是两人都有点食不下咽,虽然点了一桌子的菜,最后也只是吃了寥寥几口就回了家。
两人并肩走到别墅的时候,路过花园时正好看了那辆崭新的白色奔驰,还有草坪上留下的两人拉出胡闹的痕迹,昭示着那场差点擦枪走火的情|事。
云锦书裹紧身上的羊毛大衣,抬起头打趣似的对韩江说:“韩老板,估计我要洗个澡咱们才能再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了。”
韩江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别胡说八道,今天你很累了,回去早点睡觉吧。”
“可之前是你说要等晚上再继续的啊,我可是奉命行事,难道说……你不想?”
云锦书就这样一直带着笑意跟他说话,一双黑色的眼睛泛着柔光,嘴角勾起脸上挂着酒窝,要不是脸颊还有些红肿,谁也不会猜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越是这样,韩江心里越难受,如果是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估计这会儿早就扑倒他怀里嘤嘤的抱怨了,可云锦书不仅没有,反而一副根本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这样淡然的样子,韩江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世界上怎么会有云锦书这样一种人,无论经受怎么样的打击永远笑着面对,让人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
“锦书,你别这样,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云锦书听他这么说反而像见鬼一样瞅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说:“韩老板,你说什么呢,我哪来的什么委屈?不就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吗,反正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扛得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羊毛大衣脱下来还给韩江,“得得,我明白了,韩老板看来今天兴致不高,不愿意做那档子事儿,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他转身走进了别墅,留下韩江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更了上去。
推开别墅的大门,云锦书像往常一样谦和有礼的像老管家和几个仆人问好,自然地换上拖鞋之后走上了楼梯,任谁也看不出他刚才经历过多么大的一场风波。
平静的洗完澡,拒绝了管家端上来的夜宵,他掀开被子把自己完全的埋在被子里,这时候才感觉的全身都快虚脱了。
他不是心胸宽广的圣母,而是狭隘自私的小人,对于韩江的所作所为他才不会这么慷慨的说算了就算了,所以他就是故意要让韩江难受,只要看他哪怕为自己流露出一丁点后悔难过的样子,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云锦书太了解韩江这个人,甚至比对他自己更透彻,所以他知道越是像那种没了金主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越会被韩江瞧不起,他云锦书即便是作块挡箭牌,也得风光的作,绝对不能让韩江看不起,也绝对不能跌了份。
他有自己的坚持,所以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在这场跟韩江的对决中,谁先示弱谁就输了,而如今他在韩江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眼中竟然看到了舍不得,那即便是伤的再重,他仍旧笑得出来。
看着韩江不舒服,他就舒服了,所以再多的苦他也撑得住。
虽然韩江赢了,他也没输。
***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韩江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走了进来。
卧室昏黄的地灯在屋内柔柔的笼上一层轻纱,云锦书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下一撮头发露在外边,空调制动的声音规律的响着,这样的画面让韩江莫名有一种家的感觉。
他端着瓷碗走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云锦书的肩头,柔声道:“锦书,睡了么?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其实云锦书根本就没睡,从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知道韩江来了,只是他不愿意跟他说话所以一直背对着门口装睡,而现在韩江既然开了口,他也就没理由再装下去了,于是揉揉眼睛回过头说:“唔……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吗?”
韩江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有,一共一小会儿,不过你今天在外边受了寒,如果不暖回来估计要得病,所以我就给你煮了点姜糖水,你起来喝点再接着睡。”
云锦书顿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你是说……这糖水是你煮的?”
韩江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看你把眼睛瞪的,这有什么稀奇?我父亲是个军官,从小对我就严格要求,后来他从军区转业当了干部也还是拿我当小兵使唤,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虽然水平赶不上你那碗面,不过基本上都会一点。”
云锦书听到这里,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果不算上重生这一次,他跟韩江已经认识五年多了,以前哪怕亲密到同床共枕的关系,他对韩江的认识也多半是从杂志和新闻上看到的,更不用说他那军政背景的家庭了。
可如今韩江不仅给他透露了这么多,甚至还提到了自己的父亲,云锦书心里虽然的确有些惊喜,但是反过味来再想一想,如果不是今天他表现“良好”帮韩江处理掉沈念这么大一个麻烦,韩少爷会给他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酸楚,但脸上却勾起了打趣的表情,笑着对韩江说:“韩老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真是绝世好男人啊,云某佩服,决心坚定向组织看齐。”
聪明如韩江,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但是看到云锦书有重新恢复成以前牙尖嘴利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攥紧的心窝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不愿意去深究为什么这个人能在几天之内这么强烈的影响着自己的心情,只是随着自己的感情走。
重新端起那碗姜糖水,他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云锦书嘴边说:“行了,一会儿在油嘴滑舌吧,这糖水都要凉了,再不喝就没效果了。”
云锦书笑着“嗯”了一声,非常矫情且不要脸的张开嘴,就着韩江的手喝下了一勺又一勺糖水。
金主既然愿意演他自然要陪着,反正能让韩少爷纡尊降贵喂一次甜水,他也算是赚了,别管如今两个人是什么心情,至少表面看上去非常和谐,不仅和谐,而且用现在小姑娘喜欢的形容词来说,就是非常有“西皮感”,虽然云锦书压根不知道西皮是个什么玩意儿。
深夜,韩江吻遍云锦书全身,却最终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沉沉的睡着了,而云锦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折腾到凌晨三点就再也睡不着了。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轻轻挪开韩江的手臂,想要下床找点水喝,结果却听见自己的手机震了,他拿起来一看号码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贴心的看了韩江一眼,确定他还沉沉的睡着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当他按下通话键的那一刻,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赵翰川咆哮的声音:
“云锦书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遍电话,你他|妈的到现在才接!”
这一通咆哮震得云锦书耳朵都要聋了,他连忙把手机拿的远远地,心想能逼得赵翰川爆粗口的事情到底是有多严重啊。
“赵大牌,你淡定点嘛,现在可是凌晨三点,你这么大嗓门要是吓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别废话!云锦书如果不是因为星辉签了你,我早就让你滚蛋了!沈念是什么人啊,你也敢沾?你还没出道就跟毒品和同性恋沾上边了,是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在赵翰川一顿狂卷乱骂之下,云锦书可算是理清了思路,原来是为了这事儿,说来他还一肚子冤枉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说,“赵大哥,我跟沈念真的不熟,这件事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赵翰川冷笑一声,“不熟?不熟他会打你吗?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在报社有认识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打算瞒着你,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么严重。”
“锦书,你是新人不知道这个圈子的险恶,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究竟知不知道一旦跟毒品沾上边,你就毁了!到时候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了你!”
听到一向冷淡的赵翰川为了自己这么着急,云锦书心里还挺感动,果然赵大牌就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好人。
“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跟媒体解释,赵大哥,你先休息吧,这事儿我自有打算。”
“你有打算?你一个新人能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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