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头去,沉下呼吸道:“凤璇阳,你当真要做那个自己吞苦楚,却将痛加诸他人身上的可怜人么!”
此话一落,激起了凤璇阳掩藏心底的怒气,他忽地翻身上床,褪去自己的衣裳,对着龙倾寒的下|体,便是一个冲撞。
“啊——”强烈的痛楚从最脆弱的地方传来,龙倾寒撕心裂肺地叫唤出声,他只觉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但好在,在他以为自己要受到暴行时,凤璇阳却突然退了出去。
凤璇阳怔怔地望着龙倾寒股间流下的血液,惨然一笑:“我从抱你伊始,何曾让你痛过,流过血。是以未尝得那份痛,你永远便不会刻骨铭心,如若伤害是让你铭记的方式,我甚至宁愿,你恨我一辈子。”
痛楚的喘息中,龙倾寒迷蒙睁眼,便迷糊中听到了凤璇阳的这句话,然则他仍陷在痛楚里未得出来,因而并未深思他话中之意。
而凤璇阳,也未给他思索的时间,一瞬间,炽热的吻袭来,将他仅剩的理智都吻干,只有莫名的哀意在两人之间流转,这个吻一如往常一般的炽热,霸道,但是却让人感伤。
当这漫长的吻终于落下后,龙倾寒只觉身体一紧,怵而被一物贯穿,充盈每一隅,而这一次,因着凤璇阳在相吻时上药的缘故,没有了丝毫痛楚,可是,也没有任何的快|感。
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但龙倾寒却并未拥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只是攥起了手下的床单,将自己身体上涌上来的快|感一一转嫁到床单之上……
j□j之后,凤璇阳搂着他的头,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身侧。
而龙倾寒则是一直静静地望着床顶,兀自发呆。
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便只剩伤害了。
一滴泪悄然而落,滑落枕头里,浸湿了他的心。
但他却不知,那个将头深埋在他颈侧的人,同一刻,也滑落了一滴痛心的泪。
若果伤害能让你记得更深,那便让你痛上一辈子罢。便让我,真真正正做一次那个可怜人。
☆、第一二七章·夜探离诉知其意
凤璇阳从龙倾寒的体内退出来时;正对上的,是一双没有灵气的双眸。
龙倾寒死死地盯着床顶;双眸里一片灰黑毫无波澜,更无j□j的浪涌;只有一片死寂。这样的龙倾寒;让凤璇阳见之,心生大痛。
除却关乎亲近之人的事,其余事龙倾寒但凡大怒时;不会怒骂,只会是一片平静,他越是平静越是冷;便说明他越是愤怒,而如今的他;凤璇阳却瞧不出任何的怒气,而是——
绝望。
究竟是什么,将他们俩推至了这般境地,是凤璇阳的隐瞒,是凤璇阳的伤害,还是凤璇阳祈求怜悯的可怜。
无论如何,都是凤璇阳,一个人亲手造成的。
凤璇阳苦涩一笑,起身给龙倾寒温柔地清理后|庭,看着那红白相交的液体,他讥讽的笑意愈深,最后,他轻柔地抱起龙倾寒,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汲取着他清淡的冷香。
纵使伤害过,他仍旧放不开手。
此刻闻着这熟悉的檀香味,龙倾寒竟升起了厌恶之感,嘴角下拉苦涩的弧度,他无心再想,便在这难闻的气息中,阖目睡去。
当他在无尽的梦魇中再次挣脱时,凤璇阳已经不见了踪影,连一丝气息都不曾留下。
而床头,则摆放着一张潦草的狂字,只是匆匆地落下几个字:出外。
简单而明了的大字,与先前还会与他交代归来时日,以及“勿念”两字的手信完全不同,如此,彰显出亲疏之别。
龙倾寒惨然一笑,便努力地将凤璇阳从自己脑海里瞥了去,起身做自己的事情来。
他一心烦闷,匆匆吃了些东西后,便到了庭院舞剑,狂乱的树叶缭绕在他的身周,煽起凄凉的寒息,他的剑越舞越乱,心越来越痛。最后,索性停下剑法,怔然地站在院落里,望着那半升上来的明月。
月亮如洗,澄天碧空,却是一片落寞。
他轻叹口气,方想去寻酒喝,却忽而顿足,似是想起,九天教的酒,大都是月上九天,而他一喝便醉,实是不敢再饮。
左右作甚都不行,他当即闲得便想去找离诉了。
只因他恍然忆起,早上听闻到的离诉与凤璇阳争执的话,他总觉得离诉似是知晓些什么,而他们争吵的内容,似乎并不单单是指凤璇阳因他而丢下公事之事,那么,究竟会是何事?他忽而从心头浮现了一丝预感,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是解开心头谜团的关键,为何离诉如此生气,为何凤璇阳如此失常,一切的一切,似乎只需要知晓那对话的内容,便可破解。
思及此,他双眸立时清亮起来,迈动步伐便行出了庭院。
凤璇阳的庭院较之安静,甚少有人往来,行了许久,他方寻到人打听到离诉所在。听闻后,他想了想,还是先拐去了膳房,要了一碗米饭,夹上了几样小菜,捧着去了关押离诉的地方。
穿过深幽的长廊,拐了几道弯后,便来到了一处幽暗的角落。只见此地荒无人迹,满地的落叶无人打扫,一片萧索,便是一盏明灯都不曾点起,宛若无人居住一般。
龙倾寒身子后脊生出了一股凉意,左右看顾了一阵,便悄声行了进去。
正对着那间所谓关押着离诉的小房,他微微愣怔,只因此处竟无人把守,门外也没有锁头扣门,只有开着的窗户与里头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彰显里头有人存在。
如此,委实也忒诡异了,无人看守的,何谓之关押。
不过,当龙倾寒推门进去,看到离诉那副模样时,便知晓为何没人看守了,只因现下的离诉,可谓是有气无力,连行走都成了困难,怎地还能逃出。
看他一脸惨白,龙倾寒终是不忍,沿着地上点滴干涸的血液,走了上前。在离诉面前蹲下,从手里的盘里,取出一碗水,凑到了昏迷的离诉唇上。
干裂开的唇上触上温水,离诉还未清醒,手上动作却快了一步,艰难地抚上碗壁,就着龙倾寒的手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水来。
“慢些喝。”轻柔的语调从口中逸出,龙倾寒都被这般温柔的自己吓了一跳。
而离诉闻之,也是愕然愣怔,艰难地睁开干涩的双眼,看到月下龙倾寒那虽普通,但彰显气质的脸颊,他犹发呆了好一阵,良久,才张开经过润泽后的双唇,哑声道:“是你。”
龙倾寒点了点头,问道:“可还要水?”
一个“要”字还未成音,离诉便看到了那个已经空了的盛水碗,这一个“要”字,却是说不出口了。
察觉到了他的饥渴,龙倾寒也未多说,当即便放下那个盛水的碗,走了出去。
约莫半盏茶后,他便捧了一坛子的水回来,倒了满满一杯在碗里,又喂离诉喝下。
瞧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离诉既是疑惑又是感激,最后喝完后,他歪着头,靠回到墙上,哂笑道:“你如此作为,呵,说罢,想从我这听到什么消息。”
龙倾寒收回碗的手一顿,又捧起了一碗饭,感觉到这饭在秋风吹拂下,已有了一些凉意,当即便运起功力将它热好,待得上头冒出饭香的袅烟时,才举箸夹起一口饭,喂到离诉的面前:“吃罢。”
愕然地看着龙倾寒,离诉的双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他轻轻撇嘴,更是不屑地道:“你究竟何意!”
龙倾寒的手依旧未动,嘴里却是冷冷地开口道:“你不吃?那也成,”他当即便将筷子收了回来,放下碗,冷声道,“那我便开问了。”
瞧着龙倾寒的动作,离诉是又气又恼,他被中伤,又饿了一日,怎会不想吃饭,方才所说的,也不过是气话,岂知龙倾寒竟当了真。
可现下,他又不好开口求龙倾寒,加之龙倾寒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又怎能丢了面子自己去端饭吃,最后复杂的情绪交杂,他竟只能“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知晓离诉闹别扭,龙倾寒原本下拉的双唇微微扯平,渐渐上扬,他没有开口相问,却是捧起了饭,夹了一口,凑到离诉的面前,道:“吃罢。”
饭菜的浓香沁入鼻尖,离诉贪婪地深吸了一口,便闭上了眼,大口吞下,细细吞咽。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龙倾寒只是静静地喂饭,而离诉则是将头偏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吞下,咀嚼。
吃完后,龙倾寒又给离诉喂了一口水,待得他精神恢复得差不多时,方淡淡地开口问:“我有事,想问你。”
“问罢。”毕竟受了他好处,离诉再不满他,也得开口道。
龙倾寒沉吟了好一会儿,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可是在骆城假扮新郎官之人。”
离诉身子一僵,没想着龙倾寒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思忖了半晌,将应对之法想了个遍,才勾唇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便是承认了。那璇阳那一日……给你下令去杀之人,可是现下这些江湖掌门?”问到这个问题时,龙倾寒竟是有些微颤抖,他是渴望知晓真相的,但却不敢正视这个问题,若果那些江湖掌门当真是凤璇阳下令所杀,那么便可解释为何前去苗疆的路上,那些掌门会被杀了,如此,也即是说,凤璇阳确确实实是杀人凶手,并非被冤的。
然则,越是逃避的问题,越是会被真相而骇得浑身冰寒。
“不错,那些人死,确是同教主有关。”这话虽说得含糊,但里头却是蕴含了不少信息,但可惜,此时的龙倾寒已被这消息骇得浑身发颤,未发觉得出。
昔日曾听人言江湖门派掌门被杀之事,他犹以为凤璇阳是被冤的,可如今看来,凤璇阳非但不冤,还参与了其中。
一时之间,他忽而矛盾起来,虽知那些人该死,但真正耳闻凤璇阳派人杀人之事,他还是感到无力与无奈。当日复生时,他便想着能阻止此事,岂知,凤璇阳他却快了他一步,将事实部署好了。
可是,若真是凤璇阳亲命所为,那江花剑派之事又作何解释,那嫁祸凤璇阳之人能如此轻易便伪造出同凤璇阳相同的特征,铁定是常易容成凤璇阳的,不若不会如此相似,那么其中,究竟又是何处出了问题。
瞧着龙倾寒眉头紧皱的模样,离诉长叹了一声,将真相道了出来:“此前教主确实有命我秘密派人去暗杀各门派掌门,但……”他顿了顿,目光四处一转,瞧着附近没人后,忽而压低声音道,“但却被人暗中劫了消息,使得他人快了我们一步,扮作教主的模样去杀人,嫁祸于我们。”
“你说甚?!”龙倾寒愕然道,若果真是这样,再联系江花剑派的事件,那么那些人可会是……
“战越?”
离诉颔首道:“应是他们无误,你可知我为何气愤,便是因为那一日本该是教主得以脱罪的好时日,岂知……哼!”
龙倾寒一脸茫然,全然不知此话何意,离诉撇了撇唇,当即便将凤璇阳原本的计划道了出来,说完后,龙倾寒却是沉默了。
只因他也不知,能如何接话。
最后,他话语一转,轻巧地将话题转了开去:“若果当真是战越的阻挠,为何他们数次都能成功,再者他们为何不挑别人下手,只挑凤璇阳欲杀之人下手?”
离诉被他这么一问,也怔住了,他无奈地轻轻摇头:“我也不知,我只知,他们能屡次知晓我们的消息,不外乎是一种可能……”他话语一顿,满含深意地看着龙倾寒,却不道明。
龙倾寒何其聪慧,早已知晓他话中之意,那便是,教中有内奸,且这内奸,能探到教中的机密。
龙倾寒把脸一沉,询问出声:“这派人刺杀掌门之事,由何人负责。”
离诉一顿,冷笑着说出了一个字:“我。”
龙倾寒闻言一愣,霎时不知说什么好,离诉的忠诚他是看得见的,是以他肯定定不是离诉所为,那会是何人呢?又会是何处出了纰漏。
左思不得其解,龙倾寒索性便不再多想了,日后多加留意是否有可疑人便是,而今日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
“你先前……嗯,被打时,同璇阳说了些甚?”
离诉一愣,脸色忽而变得古怪起来,最后,他竟是勾起了唇角,意味不明地道:“你想知?呵,凑过来,我悄声告诉你……”
☆、第一二八章·惊险夜探藏书阁
走出了房门;龙倾寒回身望了一眼离诉;便掩起门离开了。
方才离诉并未告知他具体的谈话内容;只是颇有深意的告知了他一句话:“藏书阁最里;左手边第六个书架;第二排,正数第二十六本。”
龙倾寒闻言后眉头都拧紧了;这毫不搭边的话,他又怎能知晓其意,然而再欲相问时;离诉却是把头一歪,睡了过去;不愿解释了。
无法,龙倾寒只得走了出来;回房暗自思索离诉此话何意。依离诉所说,指的似乎是一本书,可一本书同他们的对话内容又有何干系。左思不得其解,龙倾寒的眉头是越拧越深,最后,索性便出了房,走出庭院,穿过长廊,缓步行到了藏书阁那处。
目光远放,只见藏书阁里头正亮着烛火,在昏黄的烛火中,映照的是一个在书架边四处游走之人,那人头发花白,身形微微佝偻,瞧着也有些年纪了。
虽说守阁人年纪颇大,龙倾寒也不敢放松警惕。藏书阁毕竟乃是机密之处,里头看守之人,必定不是非凡之人。因而他躲在一旁,抿了抿唇,从地上取过一粒石子,朝藏书阁附近打去,还未得打中藏书阁的柱子,便觉眼前一闪,一个人影冲到了外间,同时他身后的阁门快速一关,顷刻间,守阁人便戒备地立于了门口,整个过程极其短促,动作干净利落。
那人的速度之快,堪称一绝,若非龙倾寒的武功甚高,只怕也瞧不清他冲出来的动作。守阁人出来后一直都未离开阁门寸步,他低身瞧了一眼地上滚过的石子,呼吸一沉,目光如隼般将周围扫了一片,发觉并无异样后,方缓缓走回阁中。
待得他的人影离去后,龙倾寒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藏书阁因地处要地,以防有贼人来袭,周围百步,毫无可遮掩身形的大树与树丛,而龙倾寒落脚的地方,是藏书阁的拐角处,极好地掩去了他的身形。但若想能溜到这里,非是轻功高而不得,且瞧着方才那守阁人的轻功,只怕不输于自己,若非自己趁着守阁人行到阁中深处时溜到了拐角,只怕也会被他发现。
瞧着对方的实力如此高深,龙倾寒的心不由得一沉,如此看来,只得光明正大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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