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代替她,延续作祭品。
在她刚刚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但是,我始终抛不下她。
我爱她,爱我和她的宝贝,就像我爱你。
对不起,小唯,哥知道无论说多少次抱歉都没有用了。
是哥连累了你,你可以怪我、气我、恨我,但一定不要放弃。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弃接你回来。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
等你回来之后,无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孟伯伯,还有你嫂子,都会竭尽所能满足你,只要我们做得到。
小唯,你永远是我惟一的小唯。希望,我也能是你永远的哥哥。
看完了这封信,我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在脸上。
这一切实在很讽刺,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我早已作最糟的打算,然而结果却让人万想不到。
我非但没有遭到不幸,反而过得非常非常好。无论是在哪里,都不会像在这里这样好。
因为在我原本的时代,没有皇甫令雪。
能够来到这里,我真的认为,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讽刺的是,整件事却始于这样或那样的欺瞒。
我心里感到不舒服,这是在所难免,但我并没有很生气,因为不必。
生气,对于幸运者来说纯属多余,无趣又浪费精力。
我只是有一个感慨,深刻的感慨。
红颜祸水……
番外:乱斗嘉年华
今天,天气晴好,艳阳高照,风力三至四级,污染指数良,红外线指数弱,适合逛街约会、放风筝,等等外出活动。
我睁着眼睛躺了一分钟,在再度睡着前起床,穿衣,下楼。
来到餐厅,桌上摆着一杯牛奶,一盘荷包蛋,以及几块全麦土司。
我端起牛奶抿一口,喊:「牛奶怎么不热?」
厨房里出来一个披围裙的娇小人影,接过我手里的牛奶,对我陪着笑解释说:「你起得晚了些,牛奶凉了。我拿去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很快就好。」
她钻回厨房。
我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喊:「蛋也是凉的。」
女人跑回来,说了句和刚才雷同的话,再度钻进厨房。
我坐进椅子里,左右看了看:「今天的报纸呢?」
女人第三次跑出厨房,边说着:「我出去拿」。向大门口走去。
我单手托着腮,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禁感慨,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
比如说她吧,只要我提出任何一点质疑,她二话不说,立即鞠躬尽瘁地把事情做好。
其实我并没有对她颐指气使,从来没有,可是自从我回来这里以后,她就这样对我。到现在,我也就被她优待惯了。
她对我有愧,在我面前点头哈腰,就连她老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任由老婆作佣人使唤。
所以说,亏心事绝对不能做。
不一会儿,她取了报纸回来,刚呈到我手上,屋里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我说:「去看看宝宝。」
「那……」她犹豫,「那牛奶,还有蛋……」
「我自己拿。」她这才放心去看宝宝。
我起身到厨房,端了东西出来,刚坐回椅子里,房子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简单运动装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此人来到我身后,弯下腰在我脸上亲一口,说:「早。」
啧,到这里没几个月,入境随俗倒是非常之快,连这种亲脸寒喧都学到了。
好在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
「早。」我说,「晨跑完了?」
「嗯。」皇甫令雪在我旁边坐下,拿掉耳朵上的MP3随身听,「今天天气不错。」
「还没吃早饭吧?」
「没有。」
婴儿的哭声已经平息下来,我叫:「嫂嫂!」
「来了!」柳如瑶应声过来,看见坐在我身边的皇甫令雪,不必指示,立即到厨房里准备了第二份早餐出来。
她把早饭好生生地放在桌上,推到皇甫令雪跟前:「教主,请慢用。」怯怯地退到一边,站着看我们用餐。
对我,她只是有愧,而对皇甫令雪,她则是畏惧到极点。
皇甫令雪一个眼神过去,她动都不敢动。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眼角余光波及。
有时候我实在想不通,要说女人再软弱吧,怎么也不至于软弱到这种份上。
或许就像我哥说过的,她只是一向仰视皇甫令雪成为习惯了。
这种习性渗透到骨子里,已经改不过来,导致她一站在皇甫令雪面前,就觉得自己是奴才。
虽然偶尔会觉得无奈,但我们无法纠正,也懒得去纠正。
我一边吃早餐,一边拿起报纸细细翻看。皇甫令雪凑过来瞧,看不懂英文,便问:「在看什么?」
「应征启事。」
「应征?」
「对。找工作。」
「你?还是我?」
「我们俩。」
「嗯哼。」他意兴阑珊地应一声,专心吃他的早饭了。
我知道,他不急,其实也根本不用急。
有什么可急的?我们在这里吃的穿的住的,全部都有我哥提供得好好的。别说我们只待一年,就算待一辈子,我哥也照样养得起。
只是我始终认为,这样子游手好闲纯粹是浪费光阴,何况还是浪费十二个月,整整三百六十五天。
当初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后,使出回去见我家人这个杀手锏,才让皇甫令雪勉为其难地答应,把教务和雪吟暂且交给四长老,他单独跟我来现代一年。
来年同月同日,再用同样的方式回去。
现在,既然来都来了,当然不能成天耗在房子里度过。约会,也没有那么多会可约。
找点事情做,既能打发时间,还能防止人发霉。
我继续细细寻找,猛然眼睛一亮,摔起报纸,发出一声狼嚎:「呀呜!我找到啦!」
模特儿,一个绝对适合皇甫令雪的职业,至少在形象上百分之百符合。
顺带,我也能沾到一点点小光,做未来顶级名模的经纪人嘛。
我兴冲冲地拉着皇甫令雪到指定面试地点,不出我所料,面试人一看到皇甫令雪,眼睛都直了,险些没滴下口水来。
附带一提,这两个面试人是一男一女。不过看到美人,人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当下,签了一份广告合约,如果不出意外,今后还将有更多合作。
约签订第二天,带着皇甫令雪到拍摄现场,是外景,在海边。
我作为经纪人,只需要坐在遮阳伞等着,喝着矿泉水,和其它没事的工作人员吹吹牛即可。
既然来到海边,人当然要穿得很清凉。而皇甫令雪作为广告主角,自然穿得更清凉。
其实我原本是不介意他穿少一些的。
袒露在敞开的白衬衫下面,那一身漂亮的肌肤,分割有致而又丝毫不显得夸张的结实肌肉,毫无累赘感,看着多养眼。
可、可是……当我发现,除了我以外,其它几乎每个人,都对着他的上身露出那种,随时可能有流口水嫌疑的表情时,奇 …書∧ 網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尤其是那个造型师,每次都趁着给皇甫令雪整理服装的机会,在他身上偷摸两把,简直要气炸我的肺。
唉,都是我自找的。
我只能反复对自己说,这是工作,只是工作,不过是工作。
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咬着矿泉水瓶口,一脸怨妒地瞪视着所有接近皇甫令雪身边的人。
至于皇甫令雪本人,倒是自始至终都处之泰然。
他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快。不,不是很快,而是神速。
我曾经设想过,他一个古人来到几千年后,好多东西都没见过没用过,一定会闹不少笑话出来。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的确,他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一开始也无从下手。但是,就算身处的环境再怎么变,一个人的个性是不会变。
遇上陌生的事物,他不懂,就不去碰,直到我告诉他这个原理那个规则,才会去触及。
大多数时候,他太冷静,冷静得近乎冷漠。害我想看他出洋相都看不到。
还记得第一次看电视的时候,电视机箱里出现的小人,我以为他会被吓一跳。然而他只是冷冷看着,不问、不摸,显得丝毫不关心。
多看几次,很快也就渐渐习惯了。
就像现在,他面对着摄影机这种陌生的东西,照旧是冷眼相看,只做他该做的事。
不过,这不能说是他很配合,恰恰相反,他相当自我。
工作人员要求他摆这样那样的造型,他置若罔闻;叫他笑一个,表现得欢快些,他一概回以没有温度的一瞥。
用句现代的话说,这叫做有个性。
耍酷,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的。但至少在这里,在他身上,就被接受了。
其实双方的语言本来就不通,指望着用手势表达意思,也实在有些难度。
要求了几次都得不到反应,工作人员索性放弃,由着他去,只管把美人拍下来就好。
过了一阵子,工作人员让皇甫令雪往海里走一些,大概到海水及膝的位置。
皇甫令雪看懂对方的手势,但对于具体的要求并不能十分理解,就这样一直往海里走啊走。
工作人员愣愣地看着他一个劲走,等到回过神来,想喊住他的时候,他突然身形一晃,在海面上失去了踪影。
到了这时,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皇甫令雪!」我一边大喊他的名字,一边往海中奔跑。
很久很久,也许并没有这么久,但在我的意识中,似乎已经找了他几百年。
当皇甫令雪重新浮出海面,慢慢地向这边走过来时,我听到身后人们松口气的唏嘘声。而我自己,险些浑身虚脱,一屁股跌坐下去。
无缘无故消失,害人担心,我生气;但是能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又很高兴。
我心情复杂地向他走过去,随着越来越靠近,当他的身体逐渐更多地露出水面,我目睹他手里抓着拖在身后的一个东西,顿时,再也走不动了。
鲨鱼,海中的杀人恶霸,此刻即落魄到家,气息奄奄地被人拖着尾巴走。
皇甫令雪很快来到我跟前,把鲨鱼朝地上一扔,淡淡说:「好大的鱼。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吃鱼吗?这条够你吃十几天了。」
我简直没有话讲,干巴巴地问:「你、你抓鱼的时候,没有被他咬伤吧?」
「什么?」他显得十分诧异,「这鱼还会咬人?我不知道。我看见它朝我游过来,便一掌将它打晕,带回来了。」
「……」
晚上,餐桌边,我捧着报纸,继续我的寻职大计。
经过了下午的鲨鱼事件,虽然当时那些工作人员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看皇甫令雪的眼神,我简直以为是超人走出萤幕来了。
或者……人猿泰山?就这情势来看,还是尽早谋下个生计为好。
就算他们不打算因此而中断合作,我也不希望皇甫令雪受到异样的目光关注,无论是善意恶意。
再说,我从下午就后悔让他去卖肉了,早点抽身也好。
不然的话,将来他要是大红大紫了,惹来一票又一票的粉丝,深受其扰的是我兄嫂,而最吃味的人还是我。
所以,模特儿生涯,我家的小雪雪要说拜拜啦。
我在众多应征里挑来拣去,最终锁定了一个勉强适合,而我们两人也都能轻松做得来的职业。
「令雪。」我喊道,皇甫令雪随之停下吃饭,转过头来看我。
我问:「你知道警卫是干什么的吗?」
皇甫令雪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坐对面的扈优重重咳嗽一声,不赞同地发话:「警卫?那怎么行?」
我转向他:「为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虽然现在的你已经和从前脱离了关系,可你毕竟曾经是在特警部队里受训的优等生,怎么能跑去做警卫?」
扈优停下来,看了看皇甫令雪,表情隐隐带着尴尬,但仍然说,「况且,皇甫身为一个大教的教主,向来养尊处优,你总不好拉上他做那么低下的工作。」
「我倒是无妨。」皇甫令雪直接表态。
真好,不愧是我的忠实支持者。
我得意洋洋:「听到了吧?人家自个儿都无所谓。再说了,职业不分贵贱嘛,小时候老师不是一向都这么教导咱们的吗?」
「小唯。」扈优不高兴地叫了声,「哥是不想你受苦受累,难道你不明白吗?」
「不会受苦受累的。」我摆摆手,「警卫比起特警,其实轻松得多了。不就是闲着逛逛,看到可疑的人就上去问问,还有什么累的?更何况……」我笑起来,挽住身边人的手臂,自豪地说,「就算真的遇上什么麻烦,有令雪在,他会帮我摆平。什么都能摆平。」
我看向皇甫令雪,用肯定的语气问,「你一定会的,对吧?」
「嗯。」他点头,想都不用想。
目光调回桌对面,柳如瑶涨红了一张脸,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地埋头扒饭。扈优的表现稍微正常一些,只是视线四下乱转,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样子。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刺激这两个人,只不过,将来还有半年多时间,天天这样朝夕相处,与其彼此绑手绑脚,不如放开来,让他们早适应早好。
要说起来,的确是为难他们了。
柳如瑶就不必提了,受到严格封建教诲的圣女,看见男女拥抱就已经羞答答,何况是两个男人?
至于扈优,对于我的性取向,其实他很早就了解,也跟我谈过。
确定了我的态度之后,他就没有再过多干涉。他纵容我,无法无边。
还记得那天,我和皇甫令雪从水池里出来,湿淋淋地出现在扈优面前的时候,他当时的表情,只能用精采绝伦来形容。
我在他意料之外的归来,令他欢喜不已,而跟我一道回来的这个他想都没想过的人,虽然着实让他为难好些天,不过最后,他还是坦然接受了。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我是他唯一的亲弟弟,皇甫令雪是我光明正大成了亲的终身伴侣,更是他妻子的前上司。
他再尴尬,也没法把我们拒之门外不是?
嘿嘿,将来有机会我把雪吟也一道带回来,让丫头喊他一声伯父,相信他届时的反应一定够我捧腹好一阵子。
就像我对扈优所说的,警卫是一个绝大部分时候清闲的活儿。
实在太无聊,我只能变着法子自找乐趣。
首先是衣装,这个商场的警卫服是纯黑色,样式不错,再加上我身材不错,更不要提某个天生衣架子的人了。
于是,原本平凡普通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自然穿出几分不普通的帅气出来。
而我还不甘平凡,去买了些徽章别在衣服上,站在人前,真是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