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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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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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老实说,这案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吞云吐雾间,陈梁冷不丁冒出一句。

计宇没感到意外,会让陈梁做他副手肯定有他的道理。而这些,平日里细微的地方才最能体现。就比如现在,他跟陈梁在这里抽烟的时候,有些只能对他说的话,就有了机会开口。

“梁子,这次的案子我不想兄弟们继续办了。”

“为什么?”陈梁没有表现出激动,可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倒是更严重了。

计宇不是会随随便便放弃的人,他刚才说的,也是不想让兄弟们办,并没有说不办。

“你想自己一个人办?”

这次,计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说了另外一句颇为意外的结论:“齐超是个GAY。”举起手中夹着的烟,凑到嘴边狠狠地抽了一口,享受地缓缓吐出来。

他在家里不能抽烟,所以在局子里就抽得更为狠。特别是遇上烦心事的时候。

“下午我给刘书记和吴扬那头打了个电话。”

计宇提到的这两个人陈梁都知道。一个是自治区的总书记,另一个则是东二十四安保局和警察总局里头唯一的高级法医。一个欠了他们家头儿不少人情,而另一个跟他们家头儿臭味相投。

“怎么说?”

陈梁等着计宇后续的话来证实自己的想法。

“葛佬在三个月前发现自家儿子的性取向,差点把亲生儿子给做了。”

“闹那么凶?”

“恩。”

计宇将烟头用手掐灭,然后仍在地上。这个举动看得陈梁嘴角发抽,每次头儿心情恶劣的时候,就会搞这些自虐的小动作。

“吴扬那里问来的情况,那些被分尸的被害者,由于尸体破损严重,所以发现的时候内脏器官都是不全的。”

这回,陈梁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对上计宇的眼神,被对方严肃的表情搞得心里头发堵。

“玩女人,杀人,分尸,同性恋,器官不全。”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就是计宇想要说出的假设性结论:“齐超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的不是女人。玩女人只是他的掩饰,真正要想做的是器官买卖。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想在葛佬面前挽回地位。”

器官买卖向来是黑市里最红火的交易之一。这个世界上需要器官去救人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出得起钱,却未必找的到货。而靠着器官买卖获得的收入,有时比贩一票毒更赚。

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受害者中会出现最后那名年仅十四岁的女孩。

器官买卖,要让客人来买货就必须让客人找到合适的货。

不过,齐超就算拿得到货,却未必能找到途径去销货。要查下去,这里头的水恐怕更深。

计宇本来也没想过让组员们真的去得罪葛佬,办齐超的案子他早想好了,最后动手去捉人的只会是自己一个人。但现在情况有变,他不得不考虑彻底让组员们撤手。

“哪里有难得住头儿的事?其他人我管不着,头儿如果连我都不让跟着开开眼界,那可就太不上道了。”

陈梁在此时笑呵呵地朝计宇递出一根烟,随后狗腿地将打上火的火机凑到计宇跟前。

计宇不客气地凑头点上烟,一手环过陈梁的肩膀与他勾肩搭背。梁子心底那些花花肠子,自己是知道的,不过也幸亏身边有这么个家伙,有时让计宇自己觉得真挺好的。

“走,头儿我请你吃南街头的凉拌粉去。”

“我靠,又是那家。头儿,你该不会是暗恋那家老爷子吧?”南街头的凉粉摊,风雨无阻天天摆摊。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瘸腿老爷子,据说子女都没了。他就靠着卖夜宵过日子。而每逢加班,他家头儿必定会去光顾。

“是啊,我暗恋郭爷不是一两天了。”计宇大方地接口,“瞧那又粗又滑又有嚼劲的口感,嘶——回味无穷啊!”

陈梁忍不住一个哆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真不愧是他的头儿,这话说得——够重口!

“瞧你今天辛苦的,别说我小气,多加个烤青竹鱼要不要?”

“得了,隔壁王叔家好吃的是烤梭子。”那青竹鱼分明是头儿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他们大伙公认最不好吃的东西。谁让那青竹鱼刺多呢?他们这群男人,十个有八个被梗过。

“真不懂品味。”

“行,头儿这饭是你请,你爱怎么就怎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就晃荡到了楼下。离安保局不远的隔壁条街就是排挡区。两人在郭爷的粉面摊坐下,又点了邻摊王叔的几样小菜。喊上几瓶啤酒,也就舒坦的开吃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梁的手机响了。他不需要避嫌,直接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计宇本来是完全没在意陈梁的,直到觉得陈梁这电话接得反应奇怪。不是“嗯”就是“是”,这哪里是像在跟朋友聊天?

这头计宇边喝着啤酒边看着陈梁,结果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陈梁竟然露出了一副快哭的表情。这倒是让计宇觉得有意思了。

“怎么?船翻了?”

陈梁刚挂了电话,就听计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对他问话。“头儿,我……”

“早告诉你不要乱搞男女关系,小心跟某人一样走上不归路。”

“我去!头儿你想什么呐!”陈梁算是反应过来刚才计宇那句翻船是什么意思了,“是矮局来的电话,你看看你手机吧。”

安保局局长夏康正,计宇的顶头上司,身高一六零,人称“矮局”。

计宇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接电话二十三个。瞬间让他黑了脸。他查案习惯没人打扰,手机一般都是静音或者关机状态。偏偏,矮局这时候找他,看来明天是逃不掉一顿严肃性教育了。

“有什么事能让他夺命连环call我啊?”他记得,齐超这个案子是有向上头报备过的,否则真动手完全没后援是不靠谱的。矮局既然知道他的性子,除非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了。

“头儿,下午的邮件没看?”

“什么东西?”计宇还在琢磨呢,一口青竹鱼送入嘴里,细细抿着刺。

“帝都直属下查寻访啊!”看样子,头儿肯定又直接拉黑了。

“恩?”果然还是青竹鱼好吃,肉鲜味美有吃头。

陈梁耐着性子解释:“矮局说了,这次上面派来的人不简单,可能之后会被转派过来这里,在东二十四区建立新机构。”

“唔……这好啊。”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脑袋还想着陈梁话里的事。“看来上头是决定要拔除毒瘤了,也该好好管管这地方了。”

“问题不在这啊!头儿,矮局说了。这次的人务必要好好接待。明天局里所有的人都必须到场。咱们的案子先放一放,就半天,等视察结束再继续办案子。”

瞬间,绝好的心情被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践踏。“我草!矮胖子脑袋进水了吧!哪个重要都分不清了?”计宇火气一上来就开始口无遮拦的,嗓门还特大。结果陈梁出于无奈,大胆以下犯上,直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行了头儿,你就忍忍。矮局说了,这次的事可能会直接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啊!你也想让帝都那派点后援来吧,否则咱们办事也总有顾忌麻烦啊。”

计宇拉下陈梁的手,一声不吭地将手猛地搁在木桌子上,发出巨大声响。嘴里倒是不再说那些粗口了。他是明白人,这点不用陈梁说,他心里也是明白的。他只是……气不过发泄一下。

“明天来的谁,局长有说吗?”

“说了。”

“怎么样?”

“来头的确是挺大的,听说这几年在中军部混得很好,帝都的几位老将军都很喜欢他。”

“什么名字?”点了根烟狠狠大抽了几口,计宇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项军。”

烟灰掉了一截,烫在计宇的手臂上。

陈梁看着计宇二楞的模样,兴奋得直接在心里大声咆哮,恨不得当场拿手机出来拍了照片艾特一下重兄弟们啊。

百年难得千年难遇的奇景啊!他们的头儿,英明神武,流氓至上的头儿,竟然也会有露出低端土气二货专属的表情。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那个叫项军的与他们头儿之间,散发着浓浓的□味道。看来除了办案,明天以后,兄弟们就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当然,陈梁心里打的主意,是绝对不能让计宇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土豆,你这文主角终于要登场了呢

土豆:神马?看了三四章了我家计宝贝不早就登场了吗!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张冠李戴= =!

☆、是男人就该买个醉

项军,是那个项军吗?计宇想起那段还在高校的日子,曾经有听人提起过项军的家庭背景,似乎有亲人在部队工作。那么□不离十,陈梁口中的那个项军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项军了?!

计宇烦躁的抓着头皮,向来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他这时候也淡定不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有些微醺。谈及明天视察的那个话题后,计宇又喊了几瓶酒,只不过统统换成了白的。

直到站在家门口,嘴巴嗓子一路到肚子还都火辣辣的烧着。

没按门铃而是打了小黑的手机,不一会小黑就把门给开了。计宇还是有五分清醒的,在门口跟小黑说了几句后,让小黑回家去了。

之前是因为不得不麻烦小黑在自家过夜,现在自己既然回来了,让小黑回去总比不回去的好,即使都那么晚了。

反正小黑开他的车,回家的路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进屋的时候没有开大灯,怕影响到儿子睡觉。一路借着走廊灯小声走到儿子的房门前,悄悄打开房门,看到一屋子黑的房间里头,儿子正闭眼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

屋子里安静得只有计宇微微的呼吸声,他就这么看着计念军,一时间鼻子里头冲上股酸意。要不是当初有了计念军的出现,他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

计宇觉得自己对儿子亏欠的太多。除了小时候因为军中训练而几乎没陪在他身边外,还因为带给了他同样异于常人的身体——IS病症。

(IS患者,即使从出生起便性…别不明,即男性与女性特征共同存在的孩子。)

虽然在刚出生三个月的时候,计宇就在军部秘密医院让儿子做了割除luan…巢的手术,也非常成功。但是那之后每过段日子的必要体检与治疗却是不得不做,一直要持续到儿子十八岁左右。

不让儿子步上自己后尘,这就是当初计宇早早作出决定的理由。当然,从恢复性及院方专家们的指导来看,他也有这么做的充分理由。

或许是酒精发作的关系,计宇看着儿子想着儿子,慢慢又转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自己小时候父母经历的那些苦,原本小康的家庭因为自己身体庞大的医疗费用最后导致母亲劳累过度提前过世,父亲也是终日操劳伤心度日,在自己进入高校后第二年就离世。

这样也好,免得爸妈看到现在他闹心。

计宇一脸苦笑,轻轻地将儿子的房门关上。他想回头去浴室冲把澡,结果让才走上几步,胃部就一阵翻搅似有东西在狂轰滥炸。

“呕——”用力捂住嘴,计宇冲进厕所,趴在马桶边上一阵吐,吐得整个人虚脱地坐在地上。

“笨蛋宇,明明不能喝那么多还非要把自己往死里头灌。”

口气老成声音青涩,一听就是个孩子。

计宇吐得无力,不过脑袋虽然沉,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还分辨得出。刚想开口说话,胃部又涌上一股吐意,让他话还一个字没出口,人就又趴在马桶边大吐特吐了。吐的难受的时候,背后一双手有序地顺着他的背脊,然后一杯水被递到他身侧。刚接过水漱了漱口,接着毛巾又递了上来,空水杯随即被收走。

这服务,还真是周到。只不过……

“儿子,你怎么还没睡?”这话说得有气无力,能说出这么句话,此时此刻对计宇而言可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计念军穿着卡通睡衣裤,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还在持续顺着计宇的后背。计宇的话让他忍不住翻眼望向天花板。他可决不承认自己是担心他才没睡着,也决不承认刚才计宇开门的时候,他是在装睡。

“你吐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死猪,能听不见吗。”

“那——咳咳咳——”

“行了,别说话了,我再替你倒点水。”

脚步声〃嗵嗵嗵〃地跑远了,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计宇一边吐又一杯漱口又一边吐,反反复复了四五次,终于是再也吐不出来了。喝下儿子递给自己的第三杯水,随后摊坐在地上,傻了。

“瞧你这模样,还英明威武的计长官呢。”计念军说归说,还是慢慢用自己的小身板扶起了地上脱力的老子。

计宇坐了一会儿也缓过神来了,儿子这一扶,站起来走回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儿子对不住啊。”计宇嘀哩咕噜的,吐完反而有些神志不清:“老爸没把你照顾好还老给你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这么晚了还喝那么多,该是多难办的案子才让他折腾成这样?看来,明天要找个人好好问问了。

“唉,儿子你别管我,去睡,去睡。”

计念军受不了地赏了自佳老爸一记白眼,一声不吭将人扶到房里,然后任由醉意上来犯迷糊的男人滚到床上。

敲他眉头打了两三个结的模样计念军就能猜到七八分,他老爸胃又开始疼着了。“所以就说不能喝还喝那么多,成天爱自找罪受。”小小的身子便说边熟练的跑到客厅,打开摆放医药箱的柜子,拿出平日计宇常吃的胃药。

“老爸,吃了药再睡。”计念军回到计宇房间,拉了拉床上已经半睡状态的计宇:“不吃胃药明天你有得受了。”

“……嗯……儿子……儿子对不起……”

“别说话了,吃药。”计念军听着小脸崩得死紧,眼眶却红红的。

“我不吃……儿子不要怪我……”

“谁怪你了!你快给我吃药!”

“我不……儿子……”

“老爸!你快给我吃药,不然你儿子就要被你折腾死了!”

这句话威慑力十足,计宇仿佛回光返照般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乖乖吃药喝水。

“行了,现在你可以躺了。”计念军满意地接过空杯子,他这话才刚出口呢,对方就已经倒身不起了。计念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替老爸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又将房间的空调调到恒温,接着拿出老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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