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悠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回过神。
“回魂了!”周郁抬头在周悠悠的额头上拍了拍,她低声问:“你俩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周悠悠咬咬牙,压低声音在周郁的耳边问:“你不是说通往女人幸福的是yin道吗?”
“嗯啊!”周郁点头,眼里扫过一丝疑惑。
周悠悠用更小声的声音在周郁的耳边悄声道:“那为什么我昨晚和许澄ML过,今天一大清早她就跑了。”
额!周郁连眨好几次眼情,一股心虚油然而起。难道战术策略用错了?她说:“肯定是你昨晚没把她伺候舒服。”
“扯!她把我做高了,我把她做嗨了。”姐都流血了,还没舒服?周悠悠下意识地又夹了夹腿,现在她还有点子不舒服好不好!
“唔!那肯定是你俩哪里没沟通好。”周郁更加心虚,她准备闪人。她把脖子一仰,朝旁边的管事阿姨望去:“于妈,饭好了吗?”
“郁小姐,过十分钟就能开饭了。”
“唔,好。”周郁拍拍周悠悠的肩膀:“准备吃饭。你早上没洗脸吧?眼角还有眼屎,赶紧回屋洗漱一下,别一会儿让爷爷看到。”周郁说完,赶紧闪人。狗头军师献的主意砸了啊,她怕被兴师问罪啊。
周悠悠的脸色墨黑,欲哭无泪,还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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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悠悠打许澄的电话,通了。
周悠悠一张嘴就是兴师问罪:“许总,咋不辞而别呢?”
电话那端的许澄沉默两秒,说:“你怎么没说你是第一次?”周悠悠的情史她不清楚,可不是之前在英国还有个女医生么?说是差点在一起,难道这差点在一起还不包括床?
“额,这个,和你不辞而别没关系吧?”
“我公司有事!”
“扯!初八才开张,今天才初五!”
“总还有些要打点的得提前安排。”
“嘿嘿,许总,明人不说暗话。”
许澄那端再次沉默。半晌,她才说:“悠悠,就当昨晚是场一夜情吧!”
周悠悠又懵了!
“你的事业在国外,我的事业在国内,我和你就像飞鸟和鱼,偶然在海面上相遇,之后一个深潜海底一个依然飞翔于天际。”
“你少给我扯泰戈尔。”
许澄问:“不是吗?”
是!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开
!她喜欢许澄,她们昨晚还在一起!她以为她们是发生亲密关系,结果那是一夜情。不是一夜情吗?是她先……算是强上……的吧!周悠悠有点炸毛——周郁,你说通往女人幸福的是yin道!幸福个毛线!昨晚幸福,今天醒来转眼就悲催了!周悠悠有气无力地掐了电话。周悠悠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洒脱。她想起许澄曾经说过一句话:感情不是游戏,付出的感情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许澄没有喜欢过她,所以说走就能走,她却陷了进去。
十天后,她也要离开中国回美国,不知道哪天才能再回来。
这一周在爷爷眼皮子底下,她又有什么理由离京去许澄那。她去到许澄那,又该怎么和许澄相见?
周悠悠又想起昨晚,温存的气息犹在,两个人那么亲近、那么亲近地贴在一起……却原来不过是一场for one night!
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神情茫然,却头一次明白什么是悲伤。
她可以再勇敢一点,再坚强一点,再为自己争取一点,对吗?
轻言放弃不是她的性格,不是吗?她不是还有十天时间才走吗?那十天后呢?
头一次,周悠悠觉得自己这般矛盾,头一次,她不想放弃,头一次,她觉得茫然无力。她曾对周郁说:“郁姐,我自有分寸”,一夜之间,她失了分寸。要她如何放得开放得下?
☆、第三十四章 汪汪汪汪汪汪
冷!天冷啊!零下啊!周悠悠坐在院子里伤感了半小时就抗不住了!什么悲伤逆流成河太不适合她了!吹会儿冷风清醒下把一些事想清楚想透就好;她和许澄之间不就是许澄有顾虑的破事儿吗?她周悠悠要是连这点破事都解决不好她还混什么?蹲小院里要是把自己吹感冒就悲催了。周悠悠赶紧屋子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窝回床上打算睡个饱饱的午觉把昨晚没睡够的睡眠补回来,同时打电话让随从去给她订明天上午的机票。
周悠悠最近很乖,表现良好,再加上周竞美言和过不了多久她就该回国,老爷子宣布周悠悠刑满释放把户照还给了周悠悠。周悠悠拿着户照就又奔许澄那去了。理由——她和许澄合伙弄肖业的公司赚了几个亿;这笔钱走出去要费点手脚,又有人在银行查她的底;她得过去盯着点,省得有个万一闹出点乱子就闹心了。
老爷子很少过问这些细节琐事;周悠悠说他也没多想,只叮嘱周悠悠弄完事就早点回国。周竞把有人查周悠悠的事向老爷子透露了。老爷子听说过立即派人去查对方的底,查完后只说了句“不碍事”就没下文。
一句不碍事表示不是对头想弄事;就又放心地滚回许澄那去了。
许澄的车很扎眼,价值一千多万的座驾,花了一百多万弄的99999号牌,在大路上从旁边开过去,周悠悠瞟一眼就认出来是许澄的车。她吩咐司机跟上许澄的座驾,准备给许澄来个“惊喜”。
周悠悠看到许澄的车拐进沿江公园的一座停车场,她让司机把车停进去,就看到许澄的车已经停好,许姑娘也下了车,没朝旁边的咖啡厅走去,而是朝江边的大堤上走去。
周悠悠从车里出来,冷风就朝她的衣领里灌,冻得她“咝”一声,赶紧立起领子挡点风。她心说:“姑娘耶,这么冷的天还往江边跑,吹冷风啊!”手也插在兜里避风。她见许澄没发现她,也不着急赶上去,晃晃悠悠地跟在许澄后面准备突然吓许澄一跳。
大堤上护栏边,还立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正在看风景吹冷风。她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浪着波浪卷发,穿着件过膝风衣,大概是因为冷,同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但裹得再紧也裹不住那身风情,妖治张扬地随风飘荡,似要把那身火热风情融入这寒风中。这背影挺性感,周悠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再然后,她就看到许澄向那女人走去,喊了声:“阿明”。
那女人回头,展颜一笑,那绚丽明媚的笑容仿佛能把寒冬融化。
周悠悠觉得许澄是让那女人的笑容迷上了,要不然咋立在那一动也不动了呢?
那女人回身面对着许澄,同样也面对着离许澄不远的周悠悠,她看到许澄后就又看到周悠悠。她微笑着朝周悠悠点了点头。
周悠悠暗叫一声:“嘎?向我点头?认识我?”周悠悠习惯性地把脖子一歪,狐疑地看着她,结果那女人的视线又落到了许澄身上。周悠悠明白了,这俩人认识!许澄来这里是来见这个女人。唉妈,一不小心,她成灯泡了!
那女人又看着许澄,笑若春风啊。周悠悠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那笑容就像那神马偶像言情剧里面离开很久的男脚角滚回到女脚角身边时男猪脚对女猪脚的笑,笑得狗血一箩筐。她在心里说句:“哦,我来这里是打搅了。”转身,准备把自己这盏灯泡挪开,她刚迈出一步,想想,觉得不对啊:许澄是我的啊!我让什么让啊!她两步蹦过去,挪到许澄身边,喊声:“阿澄!”笑呵呵地问:“不介绍下?”
许澄显然是被吓了跳,一扭头,更是满脸惊诧,问:“你怎么在这?”向来从容淡定的许澄,此刻她的脸上竟有几分慌乱。
周悠悠笑道:“看到你的车,就跟过来了。怎么样,惊喜吧?”
许澄无语地看着周悠悠,无力地定了定神,叹道:“惊喜往往会成为惊吓。”她对那女人说道:“阿明,这是周悠悠,周竞的妹妹。悠悠,这是荣维明。”
周悠悠把捂在袋子里的手抽出来过去握个手,笑道:“叫我悠悠就好。”她的眼珠子一转,想到“阿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听她嫂嫂提起过,她问:“你不会和我嫂嫂是大学同学吧?”
荣维明脸上荡开的笑容笑意更深,她说道:“我和云舒、阿澄不仅是同学,还是好朋友。这里冷,去旁边的店里坐坐吧。
三人移驾边上的咖啡厅,要了靠里的一个卡坐。周悠悠特意坐里边,在身边给许澄留了个位,结果许姑娘坐对面那姑娘边上去了。
周悠悠坐下后和荣维明互相问候过,周悠悠就开始闲扯,顺便八卦下。云舒和许澄是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中学,这位是大学时认识的同学,上大学时宿舍在许澄的隔壁,大学后出国进修,一后一直留在国外,就住在周悠悠的隔壁州,开车几个小时的车程就能过来。
闲聊了一会儿,周悠悠突然发现只有她和荣维明在说,许澄异常沉默,气氛似乎也有点不对劲,就像她是突然□来的外人,周悠悠再一想:“本来就是嘛,这两人约会关她嘛事,突然□来。”她的心里划过一丝疑惑,许澄和荣维明这样不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见面!她看下手表时间,借口说有事,告辞,走人。这两人约在这外面,显然是想单独
见面,她才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惹人烦。
周悠悠从咖啡厅出来,把手揣在衣袋里沿着江边晃悠。她此刻巨想知道当初许澄暗恋的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恋不?普通的老朋友见面,不会立在那半天不说话地盯着对方吧?见面后坐下也不会一直不说话吧?不会约在这么一个适合情人谈情说爱的地儿来见面聊天吧?荣维明对许澄的态度也很奇怪,极自然地把许澄当成自家的人一样,对许澄的喜好还很清楚,点单的时候不用问许澄就知道人家还吃什么,顺道就给帮点了,连咖啡加多少粒糖都清楚。周悠悠承认,她看到荣维明往许澄咖啡杯里加那小半勺糖还帮许澄拌好时心里直发酸。她又很认识务地自我反省:她说喜欢许澄,除了对许澄多了点维护之心外,为许澄做过些啥?有认真仔细地了解过许澄吗?她粗粗糙糙地成天盯着许澄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家啥时候休息啥时候做饭,尼玛,真像监工。周悠悠又暗暗地吐糟和鄙视了自己一把。
下午,周悠悠在院子里遛狗,她看到许澄的车开回家,还看到许澄和荣维明一起从车上下来。
荣维明隔着院子中间的篱笆和周悠悠打了声招呼。许澄家的门打开,那大白狗“汪汪”地叫着就奔荣维明去了,立起来,前爪子搭在荣维明身上就求抱。
荣维明笑得跟那什么似的,在“宝贝”的头上又揉又搓。
“宝贝”贱啊,哈啦子都流出来了,还兴奋地围着荣维明蹦跳。
荣维明万分惊喜地对许澄叫道:“宝贝竟然还认得我!来,儿子,让麻麻看看。”
儿子!麻麻!我勒个去啊!周悠悠顿时就像扔了她家贱狗的绳子过去踹宝贝两脚!坑啊,尼玛啊,那“宝贝”竟然是荣维明的狗。我勒个去啊!周悠悠激动得真想竖起兰花指来问一句:“喂,你俩说清楚,你俩啥关系!”许澄大学时暗恋过一个同学,无疾而终!这个人就是荣维明吧!啊,就是荣维明吧!搞半天是旧情人回来了哇!周悠悠恨不得摔开手里的狗绳在院子里泪奔三百圈。她真想吼一声:“许澄,你当我死了哇!我才是现任!愤啊,尼玛,坑爹的419!你睡了我,我睡了你,竟然不认帐,竟然又和旧情人勾搭上了。”
周悠悠把正在努力往“宝贝”那边扑的“小橙子”一把拽回来。可怜的“小橙子”套着胸绳被周悠悠一把拎回来,还不肯罢休地努力地往“宝贝”那边扑,结果没犟过周悠悠,硬生生地被拉了两个跟斗,拖回了屋子。
周悠悠回屋,关上门,纤纤玉指冲“小橙子”一指,咬牙切齿地叫道:“小橙子,上,咬死她!”
“嗷呜
——”刚被周悠悠欺负的“小橙子”发出声悲咽,缩沙发底下趴着,然后扯开嗓子就冲周悠悠“汪汪汪汪”地抗议!
周悠悠满眼悲愤地瞪着“小橙子”,在心里吼:“你冲我叫有毛用啊,冲隔壁那荣维明叫去啊!”她憋气也不能拿狗撒气不是?那太没出息!她去狗粮柜里翻出块牛肉干给“小橙子”,然后滚回楼上,冲进卧室,扑到床上,一把抱住枕头,用力地咬住枕头扯!咬死你!咬死你俩!
尼玛,好委屈啊!眼泪都出来了啊!呜呜呜呜!周悠悠也想学“小橙子”冲她吼那样冲过去冲荣维明汪汪汪汪地叫。太欺负人了。
☆、第三十五章 不再少年时
五分钟后;周悠悠把枕头一撇,坐起来,双腿盘膝坐老道打坐状,双掌朝下平放于身前,缓缓地自上往下压,一副老道人打坐平气的模样;她连续几个深吐吸,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淡定!”右手在左肩头、右肩头及胸前各点一下;合掌喧声:“阿门!”再然后,头一歪;又抓起她那头乱糟糟的齐耳俏发扮一修哥。
甭管荣维明是打哪来的什么人,她周悠悠就当不知道、不认识,她先无视荣维明;该和许澄怎么就继续怎么。周悠悠抓起电话,让花店准备九十九朵玫瑰花。她跳下床,亲手制作了一张卡片送去花店,再让花店小弟把花和卡片一起送到许澄那。
傍晚六点多,许澄听到门铃响,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花店小弟抱着一束花站在院门外。她下意识地朝周悠悠的宅子看了眼。许澄打开院门,收下花,她翻开花上的卡片。卡片上的图案是以西藏风光为背景,蓝天白云,布达拉宫那长长的台阶上立着一道朦胧模糊的影子,上面附了一首仓央嘉措的诗:“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另一面雪白的页面只留下一排钢笔字,是周悠悠的笔迹:我愿倾尽掌中权势,只为将你呵护;我愿舍弃荣华富贵,只为与你相守。周悠悠。
许澄怔了下:这是周悠悠的情话还是真心话?许澄收下卡片和花,抱回屋。不管周悠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动听情话,都挺傻气的。
荣维明看到许澄把那束瑰玫摆进花瓶,翻开桌子上搁的卡片一边,似笑非笑地瞅着许澄,说:“你对她有情。”
许澄扫一眼荣维明,问:“我对你何偿没有?”语气中有几分嗔怨亦有几分无奈,还隐隐有种千帆历尽的淡漠洒脱,就仿似这些凡尘种种都成烟云——缭绕在指尖却不再想伸手握紧。
荣维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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