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抬起头看向周悠悠,突然莞尔而笑;说:“为了你,我愿意争一争。”
“什么?”周悠悠一怔,乍然间没明白许澄的意思。她在问许澄爱不爱她,和争啥有关系吗?
“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过下去……”许澄突然把唇凑到周悠悠的耳边轻轻地吐出后面半句:“我就是你的!”
额!周悠悠怔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好一下,才叫道:“你说啥?”惊喜浮现在脸上,又怕是自己听错了,激动紧、张又很忐忑。
许澄坐正身子,睨着周悠悠笑问:“没听明白?”
“嗯嗯嗯”周悠悠点头如捣蒜,说:“再说一遍。”她知许澄性子谨慎内敛,怕许澄不肯再说,可怜兮兮地央求道:“阿澄,再说一遍嘛。”
敲门声不合适宜地响起,同时惊动周悠悠和许澄。
许澄俯身在周悠悠的耳边说句:“我爱你。”不等周悠悠再有反应,她已经起身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庄碧芬和周二先生站在门口。周二先生仍是那张扑克脸,倒是庄女士笑得一脸和气,她说道:“你俩还没休息吧?”
许澄应道:“没有。”赶紧把两人请进门。
周悠悠呆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澄,刚才阿澄说爱她!
许澄去给周二先生和庄女士倒了水。
庄女士看到周悠悠双眼发愣地望着许澄不眨眼,问:“你发什么呆啊?”疑惑地看一眼许澄,许澄去吴家回来后和周悠悠说什么了把周悠悠惊成这样?
周悠悠反应过来,想到许澄刚才说爱她,欢喜地咧嘴一笑,满脸傻乐。
庄女士凑到周悠悠跟前,问:“有什么开心事这么开心?”虽说许澄被吴老爷子收为干孙女给吴家和孙家还有许澄都带来不少好处,也不至于周悠悠乐成这样啊。
周悠悠甜甜地抿嘴一笑,不吱声。碍于周二先生和庄女士在,她倒也不敢再直瞅着许澄看。
庄女士和周二先生从吴家离开,心里掂记周悠悠过来看看,见时间不早也没久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庄女士和周二先生一走,周悠悠迫不及待地把许澄叫到跟前拉住许澄的手,说:“阿澄,做我女朋友,好吗?不用担心我爷爷和家人,他们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澄说:“说没这层顾虑是假,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总不能因噎废食。”
“嗯嗯”周悠悠忙不迭地点头,对许澄这说法深表同意。她同时暗暗庆幸自己问了,要不然许澄悄无声息地打了退堂鼓,她到哪哭去呀。她把脸凑到许澄跟前,说:“你看我长得不错吧?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家世有家世、要背景有背景,像我这么好的人哪里找去呀!我还不花心,长这么大就喜欢过你一个。错过我这村打着灯笼火把也找不着我样的店。”
许澄轻飘飘地扫一眼周悠悠,说:“你要是没权没势没强势的家人我倒是省事了,就算是包养你又何妨?”
周悠悠不以为然地把小脸一扬,说:“我要是没钱没势,哪来那底气说保护你呀!要是我一无是处,你还会喜欢我吗?”
许澄“呵”地一笑,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不是因为你家的权势。”有权势想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有权势,顶多也就是她拒绝的时候委婉点、让人面子上好看点。
“那是因为啥?”
许澄悄悄地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二”字。
“二?”周悠悠眼露茫然,她问:“我二?”
“噗!”许澄笑着连连点头,连声应道:“嗯嗯!”
周悠悠的脸一黑,愤道:“你才二!”
许澄反问:“不二吗?”她想起周悠悠平日里那些举动,除了在大事上不二外,基本上就没有不二的时候。
周悠悠一脸肯定地说:“不二。”
许澄莞尔而笑,轻轻地在周悠悠的额头上戳了下。
这亲昵温柔的举动却让周悠悠受宠弱若,乐不可吱地抚着自己被许澄戳过的额头,又只剩下傻乐了。
许澄睨视着满脸傻气的周悠悠,满心柔意又透着无比的怜惜与疼爱。谁能想到有这种家世出身、满身能耐的周悠悠在感情上纯粹执着得犹如一张白纸。她喜欢和周悠悠一起算计别人,她与周悠悠的契合能把一切算计得天依无缝。她喜欢与周悠悠相处,因为那份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她和周悠悠在一起时感到很轻松很幸福,即使有外在的压力逼来,周悠悠都能妥解的替她解决处理。周悠悠于她就像一处避风港又像一个舒适温暖的小窝,这处避风小窝里有她想要的一切,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们还会有一个温馨的家。来自周家的压力与这些相比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大不了她放弃国内的一切与周悠悠到国外生活。这么一想,许澄便觉得释然,认识周悠悠以前她的事业不见得有多顺利,感情也是一片失意,一个人一条狗相依为命。如今,就算失了事业,只要还有周悠悠陪着她,她便不是一无所有。
决定和周悠悠在一起,做好遭遇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许澄这些日子来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的惶恐瞬间消失殆尽,忽觉自己放下了那些去过往逝去的缅怀,不用再守着内心的伤痛孤独与执着,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背负为自己、为将来而活。
这份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沉重瞬间消弥待尽,许澄瞬间感到无比轻松,又十分感动,她望着正歪头打量自己的周悠悠一笑,说:“悠悠,谢谢你。”
“嘎?”周悠悠一怔,又有点莫名。她刚才见许澄不说话在那自顾自地失神,正在猜测许澄在想啥,没想到许澄突然冒出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谢。
文许澄浅浅一笑,说:“谢谢你让我放下了过去。”
人周悠悠的眼睛一亮,问:“荣维明?”
书许澄摇头,说:“不是她。”对于荣维明她早就放下了。
屋“那是啥?”
“执着。”
周悠悠又惊叫声:“嘎?”好深奥,她怎么有种听佛理的感觉。
许澄柔声说:“以前我固执地守着父亲留下来的这些产业唯恐失去这些,觉得这些产业是我仅有的唯一,如今,不是了,也不怕了。”
周悠悠乐吱吱地笑道:“嗯嗯,你以后我有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她的心念一动,问:“要我的银行账户不?”这不,那啥说的,要先把自己交出去就先把自己的银行账户存款交上去。
许澄怔了下,随即回过神,戏谑道:“只要你敢给,我怎么不要?”她对这权三代有多少家底还真有点好奇。
谁怕谁呀!周悠悠把袖子一撩,豪气十足地说:“公家的账户财产不敢给你,私人的,随便你花。去,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来。”
许澄怔了,心说:“你还真给啊?”
“去嘛!”周悠悠可开心了,这会儿别说让她交银行账户,让她把自个儿剥光了送上去她也乐意呀。
许澄犹豫着过去把周悠悠的笔记本电脑拧了过来。
周悠悠打开电脑,输出一长串解锁密码,把电脑打开后点开一个隐藏起来的文档,又是一连串的密码解密才将那文档打开,周悠悠说道:“这个是我的财产清单,私人的,我个人的。”
许澄探头过去一看,顿时眼睛就晕了。她把鼠标往下一拖,一个项目一排,占了整整几十个页面。这些投资项目涉及各行各业乃至世界各国,项目名称、地点、投资总额、回报率、每月增长率、季度增长率及年收益和总收益算得清清楚楚。许澄震惊地看着周悠悠,问:“这些都是你这几年在国外弄的?”周姑娘,你这是遍地开花啊!要是拿不到你这清单,谁想查清你的产业,不得哭死都查不完?你这是狡兔N窟吗?
周悠悠把左右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比了个“十”字,说:“十年,我从到国外读书的第二年也就是刚满十八岁就开始做投资和买卖,最开始亏得一塌糊涂,干啥亏啥几乎没赚过。我只好学,摸门道,学别人的经验,花钱投资摸行业门道。”她把小嘴一噘,说:“到后来才发现其实就那么回事。后来旗下招募了一些人,都由各行业的专业人士去做,我自己省了很多事。”
许澄听周悠悠说得轻松,却知道这些并不轻松,这些都是周悠悠一路摸爬滚打建立起来的,全是周悠悠的心血。周悠悠懂这些才敢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她若不懂不通,别人看她是外行或势力能耐弱,早把她坑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想干成点什么都不容易,哪里的竞争都激烈,稍弱一些就会被人吞吃挤跨。许澄只是国内某一地方呆着斗争都这么激烈,周悠悠的产业、投资分布多国牵涉到的斗争只怕更多。她轻声感慨道:“你一个人在国外的这些年也不容易吧?”
周悠悠挠头,说:“也没啥不容易的啊,就刚开始那几年辛苦点,又要念书又想自己折腾点事,一天只睡三个小时都还觉得时间不够用。”她朝许澄笑道:“不过付出总是有回报的,那几年的辛苦和经历让我学到很多,也让自己有了事业和成就,没有成为一个靠家人养活花家人钱的废物。”自己能挣心里才踏实,干什么都有底气。她自己有立足的能耐才敢蹦跶,要不然她连追许澄都不敢。如果自己没能力没收入,就算窝在国外,老爷子一吼、一掐她经济命脉她就只有歇菜的份。没经济来源没收入没能力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连活都活不下去,怎敢言其它?
☆、第七十章 黑马常晓乐
夜很深;周悠悠已经睡着了。
许澄虽然一身疲倦却是半点睡意也无。她侧躺在旁边的单人床上,目光地落在周悠悠身上,却是心绪起伏难以入睡。如果那层窗户纸不捅破她还可以保持点自持冷静,如今对着周悠悠,那种纠心感、那种熟悉的沉沦感牢牢地罩住她。以前,对着荣维明;再怎样她都还能保留几分自我和理智,此刻对着周悠悠她却有些乱了。沉沦感伴着对未知未来的惶恐搅得她辗转难眠;死而后生脱胎换骨的感受又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她即期待又茫然,期待未来的生活;怀着美好的憧憬在脑子里勾画着未来的蓝图,又有些茫然,怕自己敌不过外在的变数和来自阻力。对周悠悠;她又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说两个人近,很近,走在一起也是水道渠成自然而然,若说远,她和周悠悠之间似乎又还差了一步,总觉得还要再近一些才更好,又恼着眼下周老爷子还隔在这,不敢过于亲近。
许澄一夜未眠,几乎睁眼到外面的天空泛出白亮。她轻轻地起身,离开医院,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煮了杯咖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给周悠悠他们弄早餐,然后,用保温盒装好送去医院。
淡淡的妆容遮不住许澄眼底的青色,浓郁的黑咖啡倒是让她打起了精神。
周郁今天出院,她的肺炎还没有好彻底,总有些咳嗽,脸色苍白整个人病殃殃的没精打彩,一身倦意,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发着呆。大周太太对她絮絮叨叨她也是充耳不闻,老爷子过来看望,周郁也只把视线落在老爷子身上不到两分钟就再次飘散了思绪。
常晓乐音讯全无!自从那天和常晓乐通完电话之后,就再没了常晓乐的消息。不管是周老爷子的人还是周郁派出的人,都没有丝毫关于常晓乐的消息传来,周郁甚至对高速公路、各汽车站、火车站、机场都安排人布控,可还是没有丝毫关于常晓乐的消息,她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周郁不敢想象如果常晓乐真的出了事从此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她该怎么办。那是她生命中的一缕阳光,也是她仅有不多的温暖。是常晓乐带她走出了抑郁,是常晓乐在她想不开站在山崖边想寻短见时拉住了她。她记得常晓乐那灿烂的笑脸,记得常晓乐那充满稚气童叟无欺的脸上常挂着的贱笑。
那时她有抑郁症,对人生充满悲观和绝望,她站在悬崖边,想要跳崖。
常晓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脸贱笑地看着她问:“姐姐,跳崖吗?”
周郁没理她!
常晓乐说:“刚好,我也想跳,但一个人不敢,正想找个伴,要不,一起?”她不大记得常晓乐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常晓乐趴她边上一个劲地忽悠说了很多话,多次对她选择轻生地的眼光表示嫌弃,最后提议带她去一个风景不错的江景地让她跳,说死在那地儿的风景好,活着不痛快,总得找个死了能痛快的地,还直说:“你没看这地儿偏么?从这里跳下去,尸体捞不上来,没公德心的那些人站在这,把鸡鸡一掏就对着下面尿,难道你想死后时不时地有人对着你身上浇骚尿?走吧,我带你换个地儿跳。”阴差阳错的,周郁就跟着常晓乐走了。她当时想的是即使常晓乐忽悠她,换个地儿,她想死,谁也拦不住。可周郁怎么也没想到常晓乐居然带她去蹦极,还是连番三四次的折腾,到最后周郁趴在栏杆上死也不往下掉了。那头朝下的失重感,太恐怖了!倒是常晓乐那货,蹦极蹦得可欢实了,见她死活不肯再跳,还一脸贱笑地问她:“够了没?没够我们再换一个地儿继续跳,这次我不忽悠你,我绝对和你一起跳。”周郁记得当时自己脸色煞白地蹲在那,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敢再跳崖寻死!
常晓乐带她在江边坐了一下午,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她记得那天的夕阳很美,映得常晓乐的面宠也很美。后来,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常晓乐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对她说:“走吧。你晚上有事没?”她说她没事,她是过来散心渡假的。常晓乐就说她也有空,带她去逛逛,还说她有车可以载着她去玩。结果,周郁跟着常晓乐坐了一路公交车,到了停车场时,却见常晓乐推着一辆破烂的单车出来,还拍拍后座让周郁坐。
那天晚上,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常晓乐载着她,带着她看那城市的风景。
徐徐的江风,城市的霓虹灯,挂着彩灯的柳树,往日稀松平常的物什,在常晓乐的独特的视角和介绍下竟有了不一样的景致。那夜,她通过常晓乐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恍然间才明白,生命也可以是另一种模样。
就这样,她和常晓乐认识了,然后才知道常晓乐在北京读书,而正巧,她也在北京,便给了常晓乐电话号码。
常晓乐带给了她不一样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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