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包裹住他的唇舌回旋翻动后,他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流出津液,原本冰冷的身体居然暖和了起来,还有阵阵的热源袭上,此时的他已经沉迷在这个吻中,一个可以抵御寒冷的吻。
嘴巴里的酸味终于扫荡一空,凌渊晟没有眷恋的马上退离,皱了下眉头就感觉头又昏昏沉沉起来,在最后的意识里,他将那个抓着胸口猛喘气的人搂住,一起倒在地上。
瑕瞪大了眼睛,愣是不敢动,在身上的热源渐渐散退后,耳朵听着凌渊晟心跳的声音,脸好像很烫,凉风吹来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在那胸口贴紧了一分,渐渐有了睡意。
夜临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快天亮,走了过去,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脸上都有明显的绯红,马上吩咐身后的人马上带其下山到下一个城里医治。
凌渊晟比瑕先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脏乱不堪的脸,拧了拧眉,一把将他推在另一边,可是那人居然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陛下,您醒了?”
按了按眉间,对于一醒来就看见夜临一点不感到惊讶,“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吗?”
把冒着热气的粥放在小桌子上,“陛下,夜临已经先备了十几车粮食到秦饯城,手头上还有十五万两黄金,等陛下好了之后再去其他城购买。”
“事不迟疑,你即刻就去办吧。”十几车,大概能缓个几天。
“陛下,还是等您病好了来吧。”将稀粥端过来,放到凌渊晟面前,“陛下,您腰上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等慕大夫回来后可以让他拿药涂抹下。”宫里的大夫最多就能将这痕迹变淡。
“你何时变成了魏晏?”
“魏公公不在,这些事自然就是夜临做的。”看了眼脸上明显还泛着热红的瑕,“陛下,魏公公传来消息,您需要马上赶回国都,不过公子现在的状态不宜奔波……”
抚着自己腰上的伤口,“去找一辆马车。”他的伤口也不宜骑马,做马车是最好的选择。
“诺,属下马上去办。”带着一抹疑色,夜临关上房门。
他本来以为陛下会先行一步回国都,让其他人带公子回去,没想到……就和之前一样,他原本以为公子会在路上被追杀之时就被陛下舍弃,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拿出一颗果实,上面还有残余的泥土,不知道那人又是经历了什么而找到了这些果子,他只能暗暗松口气,那人没有捡到有毒的果子,实属大幸。
锦澜宫最近都很忙,因为太后的身体终是垮了下来,一直健康的身体突然垮下给人是一瞬间苍老的感觉。
姜千雪和姜艺语守在锦澜宫不敢多走动,名义上来说太后是她们的姑姑,她们陪在这里是应该的。
姜千雪把手里的药方递给太后跟前的女侍沐荷,在沐荷的狐疑眼神中,她不好意思的抠着自己的指甲,“我最近看了一些书,这是在上面抄下来的方子,你可以给太医看看,看有没有用处。”
沐荷带着一抹难解的眸色,将那张方子小心的折叠起来,在姜千雪转身离去后,她格外不解的看着那身材匀度极好的背影。这人虽然和姜艺语一样都是太后的侄女,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沐荷对姜家长女并不熟悉,只是在太后宫里看过一眼,除了知晓她外貌出众、无何大心之外,就再无其他。
再注意到这人的时候,是太后想要扶植更聪慧的姜艺语时,发现姜艺语并不能入陛下的眼睛,所以又命她好好去观察这姜家的长女。
看着手上的药方,沐荷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谁才是那个带着真心的人,反比太后器重的姜艺语几日来只是眉头深锁外,再无其他举动。
哀伤的神色还凝聚着,姜艺语在看见自己姐姐走到太后身边的女侍那后,就暗暗阴下眸色,在姐姐转身回来的时候,又恢复哀伤的神色。
“姐姐,你刚刚找那女侍是做什么?”
姜千雪傻头傻脑的憨笑着,姜艺语忧伤的眼睛划过一抹蔑视,然后就听见胸无大脑的姐姐说:“我就是把前些日子抄的药方给她,让她给太医参考参考。”
“姐姐,你怎么老做无谓的事情?你那些药方都是书里抄的,这宫里的太医哪一个没看过?你这是多此一举。”犀利的说完话后,姜艺语又继续一脸的哀伤。
“是……吗?我不知道……”
看着自己的妹妹偎在太后的床沿,默默的留下一滴泪水,平日里并不出色的容貌在此刻也有了楚楚动人之色,姜千雪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丞相芮诚站在凌傲宫前,看着魏晏沉声说道:“魏公公,陛下还是卧床不起?”
“回丞相大人,太医说了,陛下积劳成疾,要一段时间好好休养,命丞相大人在此期间不得打扰,只要好好的管制朝堂便可。”魏晏熟络的说着十三天来背得滚瓜烂熟的话,可是明显这话已经唬不住丞相芮诚,只见丞相芮诚跨前一步,“请魏公公再进去禀告,陛□体欠佳本官自是不能打扰,但如今太后身染顽疾,就这样陛下还不去看一眼,让我凌国百姓如何相信陛下的品性?!常言道百善孝为先,不管陛下如何不适,也应该前去探望自己的母后。”芮诚言之凿凿,一派忠臣之样。
魏晏被芮诚的眼神锁定住,脚步就好像无法移开。看丞相的架势,今天是一定要陛下出现了,可是又要他在哪里找一个陛下出来?
身后的门传来打开的声音,魏晏往后看去,陛下穿着里衣,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脸色惨白、双眼下一片青黑,悠着步子走出来,“丞相,看来朕不出来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声音里尽是沙哑,魏晏忙走过去,扶住陛下的一边,就好像没有他的搀扶,陛下很快就会摔倒在地一般。
魏晏忙屈身,“陛下。”
芮诚看见凌渊晟的身影,有些讶异,可是表面上却是没有一点变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陛下,老臣这般也是为凌国着想,如今太后病危,身为儿子的陛下自当去太后床前尽尽孝道,而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体啊。”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愣是让凌渊晟不能责难一句。
凌渊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芮诚,对魏晏说道:“魏晏,扶朕进去换套衣服,这个样子去锦澜宫可不好。丞相说是不是?”
“陛下有礼。”
关上门,凌渊晟一改虚弱的样子,身上披着的外衣掉落地上,“魏晏,最近委屈你了。”
“陛下说的哪话,这都是奴才该做的。陛下,好在您回来了,不然今天奴才当真拦不住丞相大人。”
“丞相那只老狐狸,你以为他不知道朕不在皇宫吗?不过他发现,朕倒是不怕。”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这凌国。“给朕更衣。朕要好好看看朕的母后是如何‘病入膏肓’?”
“诺。”
连一个小小的魏晏都明白,太后所想要看见的根本不是陛下,所以陛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一到晚上各种困……
静不下心码字怎么办!!!
第四十章
换好衣服后,让魏晏在自己唇上再加上一层颜色,看起来更显病后的虚弱。
“陛下,可以了。”魏晏看向幔帘后的床榻,“陛下,要不要先将公子送回去?”
凌渊晟朝那看了一眼,那人的病刚好,路上又一直奔波,“不用了。”
“诺。”
姜艺语站在一旁,看着凌渊晟的脸痴迷着,想着这人日后就会是她的,就无来由的一阵窃喜。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陛下,前些日子册封那男宠的宴会她获得太后的准许,在边缘偷偷的瞧上了一眼。
陛下俊朗的外貌让她心迷神怡,想再相遇,却没了机会。
对比妹妹的心花怒放,姜千雪就显得平静很多,自陛下到锦澜宫后,她就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手握拳挡住嘴边的几声咳嗽,压着嗓子对一旁的太医问道:“太后病了有一阵了,怎么一直未能痊愈?”
“陛下,其实太后的郁结在心,积郁成疾,臣也只能给太后开几副安神的药。”其实安神的药都已经失去了药用,可是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一条命在皇宫就要倍加珍惜,前车之鉴更要好好吸收。
沐荷走出一步,“回禀陛下,奴婢可否和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这人他还是认得到的,在母后身边呆了好一段日子的女侍,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你们全部退下。”
“诺。”
姜艺语依依不舍的被姜千雪拉走,偌大的锦澜宫快速的空了下来,魏晏守在凌渊晟身边,看着那沐荷委□子,“陛下,其实太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安睡过了,太后的心思陛下想必也是清楚的,奴婢只是一个女侍,本不该话多,可是太后再这么下去,身体受不住。陛下,请让八王爷回宫吧。”
低微无力的发出几声咳嗽,“朕会考虑考虑,你好好服侍太后。”手搭在魏晏手上,“魏晏,回宫。”
“诺。”
一直等到陛下出了锦澜宫,沐荷才起身看向那一直陷入昏迷的太后,“太后,您在等等。”
回到凌傲宫凌渊晟才一改虚弱的样子,“魏晏,秦饯现在形势如何?”
“回禀陛下,前几天粮食已经运送至秦饯城,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雨中途断过两天。”
“拟旨,即刻让八王爷凌祁回宫,秦饯城暂时交由宋书和慕阳。”
“是。”
凌渊晟坐在御座批阅奏折,将边上一叠全部关于秦饯的折子放在自己面前,一张张的打开,眉头越皱越深。
秦饯,这座城他一点都不想舍弃。
夜半时,整个国都都陷入了静谧之中,连看守城门的兵卒都抱着自己的武器靠着墙壁睡去了,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城门被人用力的敲击着,不敢停歇的用力敲击城门。
守门的两个兵卒幽幽转醒,两人睡眼朦胧的对视了一会儿,手搓揉了下眼睛,“哥,你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打了个哈欠,“你也听见了?”
“开城门!快点开城门!!”
“哥,真的有人!”兵卒赶紧站起,头整了整自己歪掉的帽子,“哥,快起来。”
身为哥哥的兵卒整了下衣冠,懒洋洋的问道:“城外何人喧哗?”
“我们是派往秦饯的使臣,要马上进宫禀报,还不快点开城门!”
秦饯使臣?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忙将城门打开,只看见夜色之中有两人牵着马站在城门口,一脸的焦急,在看见城门开了以后就立刻上马,策马冲了进去。
魏晏原本是守在凌傲宫外的,可是一个守宫门的侍卫对他说了几句话后,他就急匆匆的拿起一盏灯赶去宫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人,步伐极快的往凌渊晟的寝宫走去,不时往身后看看是否有人看见。
走到陛下寝宫门口,魏晏对着小太监说:“开门。”待门打开后,对着身后的两人点了下头,就提灯进去,那两人则安分的留在原地,低着头不让人在黑夜中看清他们的容貌。
将灯挂在一处,魏晏拉开幔帐,“陛下,陛下?”
睡了一整天的瑕听到声音就已经有点醒意,支起身子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确定的问道:“魏公公吗?”
“是的,公子。可以的话麻烦公子帮奴才叫醒陛下。”
回到皇宫了?瑕后知后觉的想到。
“陛下?陛下在哪里?”
“就在您身边,您摸摸就能碰到。”
听着魏晏的话,他果然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在他犹豫间,魏晏又说道:“晚上陛下喝了一碗安神茶,所以没有这么容易醒来,麻烦公子推动几下。”
瑕照着魏晏的话做,没多久就感觉被褥里的人动了下,有了醒的趋势,他手无措的停在半空中,随着一阵蠕动的声音,身边的人带着黯哑的嗓子说道:“何事?”
“陛下,有急报要禀告,请陛下移驾主殿。”
凌渊晟凝眉,扫了眼身边还不知所措的人,掀开锦被随便套了件衣裳,对着那还没有清醒的瑕冷言说:“继续睡。”
出门,凌厉的目光扫向那低着头的两人,似乎已经有所知晓的凌渊晟面色在黑暗中阴沉起来。
“随朕来。”
“诺。”
坐在御座,凌渊晟自然的将手放在腿上,“你们是负责保护八王爷的暗卫,没有朕的允许,居然敢擅自回国都?”
听着陛下的责问,暗卫单膝跪地,“回陛下,八王爷命属下等向您禀告,秦饯城发瘟疫了,慕大夫一人不足够应付,希望陛下可以多派几名御医前去秦饯。”
即使凌渊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想秦饯这么快就爆发了瘟疫,就在他将圣旨拟好的时候。
魏晏也发现事情不妥。
秦饯发瘟疫不是一件小事,宫里很快就会流传开来,如果被太后宫里的知道可就不妙了。
“八王爷可无恙?”凌渊晟低沉的嗓音中有一丝别人听不出的紧张。
“回禀陛下,属下出来时秦饯只是小范围的爆发瘟疫,现在属下等不敢确定。”
手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御医朕会派去几个到秦饯,你们即刻赶回秦饯带八王爷回宫,不得有误!”
“诺!”两人马上起身,准备连夜赶回秦饯。
魏晏将门合上,对着御座上神色不明的陛下屈身道:“陛下。”
“等消息传开后,传令宫中不得议论此事,违者斩立决!”
“诺。”
沉默了许久,让魏晏几乎以为陛下要走的时候,“让夜临前来。”
“是。”
隔日,深夜闯入的事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导致秦饯城爆发瘟疫的消息整整提前了几天被众人所知。
大臣们纷纷拟好折子,上奏即刻封城,防止瘟疫流出,这一次他们没有请示过丞相芮诚,直接递上了折子。因为他们都清楚,丞相芮诚一定会反对,就好比先皇在世时,当时的一个小城爆发了瘟疫,丞相就主张拍御医前去,不理他们的劝诫,执意如此,最终连着派去的御医都死在了那里,因为当时封城得太晚,连累附近的城镇都受到了灾殃,瘟疫扩散,差点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先皇只能下令封了那几个城镇,屠杀所以得了瘟疫的民众,暂时没有得病的就关在一边。
凌渊晟带着阴冷的笑容看着御台上堆得如山满的奏折,难得看到丞相芮诚像受到了孤立一般,此时满朝文武也只有一个丞相没有递交折子了。
“陛下,臣请下令即刻封城,如果事态严重,尽可效仿先皇。”
凌渊晟拿起一张折子,俯视出列说话的官员,“朕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