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放回原处,“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等会看见有人守在门外别大惊小怪,我会让他换上太监的衣服,知道了吗?”
“诺。”虽然不知道魏晏这么做的原因,却还是相继的回道。
魏晏离开后,小喜子碰了下瑕的脸,发现瑕的脸除了紫一点,倒是不会太冰凉了,嘴巴还是无意识的张合着,过了好一会儿,小喜子冲着小引子问:“你说魏公公刚刚说的楠楠是什么人?和君子有关系吗?”
“不知道。”
小喜子直接翻一个白眼,对着小引子说:“无趣。”
小引子没有理会。
大约过了四刻钟有人敲门,小喜子本来要出去的,可是小引子却拦下他,“我去吧。”小喜子看小引子的样子,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说。
小引子推开门,看到是小匀子端来药,直接接过,“魏公公说了,这药需要趁热喝。”小匀子笑着说。
“恩。”关上门的时候,小引子往一边看了看,发现门口的确有两个人守着,看他们的站姿,小引子很快就明白,这两人是暗卫。
小喜子小心的喂着瑕吃药,而小引子则在一旁静静的思索,想着在他离开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公公是不会告诉他的。
“小喜子,你跟在君子身边这么久,真的没听君子说过一个叫楠楠的人?”
小喜子很快的点头,“君子这人本来就话不多,再说君子之前可是一个——”快速的掩住自己的嘴,小喜子满脸的懊恼。差点就说漏嘴了!
小引子显然是注意到了,赶忙接着往下问道:“是什么?”
“没有什么,我是临时调配到封澜宫服侍君子的,能知道什么?君子这人本来就不喜欢说他自己的事。”
脸上细微的不自然让小引子捕捉到,知道小喜子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而另一边在寝宫的凌渊晟的心情却一直没有平复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生气,那个人有喜欢的人关他什么事?只不过身为他的男妃,那人却敢光明正大的接二连三在他面前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阴戾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让那人再也醒不过来,只要那人死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站起身就准备出去,下一刻有人推门而进,凌渊晟讥讽的看着魏晏,“魏晏,你好大的胆子!”
魏晏二话不说直接跪于地上,头重重的磕了几下,“奴才该死,奴才是不希望陛下一怒之下干一些自己会后悔的事。”
凌渊晟直接冷笑道:“后悔?可笑!朕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以前的陛下或许是。”
语气中明显的表示怀疑,让凌渊晟的心情更加不郁,脸色不佳的问道:“你把他带去了哪里?朕命令你马上将他带回来。”
魏晏却死死的用头抵着冰冷的地板,“陛下,您忘记计划了吗?君子固然有错,但是在计划没成功的时候还有用处。”凌渊晟没有说话,魏晏就继续往下说:“等君子醒来后,陛下大可问清楚那人的来历,到时也可以解除误会,不会误伤无辜。”
明白魏晏的话有道理,凌渊晟连续几次按着自己的指甲盖,深思了许久后,魏晏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失去知觉的时候,凌渊晟开口,“你为他求情,朕看在你的面子饶他一死,如果他醒来没有给朕一个好回复,他还是会死!”谁也不能在他的身边想着另外一个人!
“诺。”
凌渊晟看着那一直低头不语的魏晏,突然很不想看到他便转过身,“太后那如何了?”
“回陛下,太后那暂时没有动静,身体也好了很多,度过这冬天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凝气问:“那冷宫关着的那个人呢?”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过问那人的事情了,以至于他都有些忽视了。
魏晏想了一会,语带思虑的说:“冷宫的那人……太医说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可能很快就会……”
凌渊晟语带深沉的说:“不管用多少药材,都一定要让太医把人给我拖着那条命!”事情才刚开始有个苗头,要是死了,他做了这么多也就白做了!
“奴才明白。”
隔日早朝很快便休止了,停留在弹劾八王爷凌祁一事上。
凌祁穿着御史大夫的官袍,一人孤傲的走在前面,身后那些官员的话直接被他漠视。
从坐上这个位置起,他就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会迎来这样的状况。既然皇兄要他帮忙他便帮忙,反正他也不在乎这名声。
只不过这消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芮诚看着前面一人行走、无人敢靠近的八王爷,似笑非笑起来,身旁的官员纳闷的问道:“丞相大人,现在八王爷有陛下护着,御史那我们也掺和不了什么,这可如何是好?长此以往可能会出事。”一脸的担心。
“陛下自有他的用意。你们这段时间给老夫安分点,徇私舞弊这事要是捅到了八王爷那里,老夫一个都不会帮忙。”甩袖的加快速度,抛□后跟着的人走到凌祁身边。
三名官员面面相觑,不清楚丞相芮诚的意思到底是怎样。
“这样下去,我们的财路都得断咯!”八王爷才上任没多久,他们每人到手的银两就少了一大半,而且八王爷查案还颇不给面子。
一旁的人唉声叹气,无奈的说:“那能有什么办法,丞相都开口了,你就照做吧。”
“也唯有如此了。”
芮诚拍上凌祁的肩膀,看凌祁蹙眉偏头看向他,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八王爷最近可还好?老臣还记得八王爷幼年时的模样,现在看还真是不大像了。岁月如梭,八王爷长大了,老臣也老了。”
凌祁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丞相多想了,您这身子骨还会呆在这位置上很久,不用担心。”
“八王爷可是生气了?因为弹劾一事?”
“丞相多想了。弹劾一事与本王无关,他们爱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本王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啊。曾几何时老夫也喜欢将这句话挂在嘴边。”笑容渐渐平复,“不过八王爷可否听老臣一句话?”
“……”
“陛下如今让您坐上这御史大夫的位置,真的是为了您好吗?老臣认为八王爷还是适合当个清闲的王爷,官场不适合你,很快……你就会被这官场染黑。老夫也是这么一步一步上来的。”
凌祁双目盯着芮诚没有说话,半晌让芮诚打算笑着离开的时候,凌祁却开口了,“但是丞相的初衷没有变过,不是吗?先皇以前和本王说过,您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忠于皇室这颗心却是很真挚的。”所以先皇才会明知芮诚的城府,也没有选择将他拉下丞相这个位置。
听到凌祁的话,芮诚有些讶异,“八王爷,你比你皇兄看得通透。”芮诚不掩饰的夸奖道。
凌祁却摇头,“不,皇兄比本王看得更加透彻。”所以才会让他带着王爷的身份变成御史大夫,用来牵制日益壮大的丞相芮诚。
“也许吧。”芮诚仰头看了眼,叹了口气,“老夫就不和八王爷聊了,先走一步。”
“请。”凌祁回道。
凌祁看着那已经开始老态龙钟的人,心里有一瞬间的想,这人他真的可以牵制吗?浸淫朝堂如此之久的芮诚,和一个刚开始接触的他……
——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次我速度好快!
果然码字的时候不能群聊……
40分钟三干字啊~我得瑟的笑
第七十一章
天上飘着白绵绵的雪,倘若是在屋子里看再好不过,但如果是走在路上,雪花不时飘落在你脖子或者脸上去,那种感觉就实在不好受了。
小太监缩了下脖子,等脖子的寒意减退了才敢停止了背,一手拿好手里的裘衣,一手拿着纸伞,最大限度的遮住自己主子的身体,自己则一边哈着冷气直跺脚。
凌祁面带思考的直走,小太监看方向不对,着急的提醒道:“王爷,去御史台的方向错了,应该走右边才对……”
凌祁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的走了回去,往右边走去。
一踩进御史台就看到那些官员退避三舍,有的装作拿着东西往另一边走去,有的则不掩饰的直接走到一旁。
凌祁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当做没有看见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王爷,这些人太过分了,前些日子还会上前打打招呼,这段时间就直接不理会了。”小太监碎碎念的说道,有些不满的瞥了那些官员一眼。怎么说他家主子是陛下胞弟,堂堂的八王爷,那些人也太堂而皇之了!
凌祁没有回小太监的话,只是淡然的拿出一份卷宗,在扫了几眼后,抱着卷宗就走。小太监连忙追上,出门的时候对着那些张望的官员瞪了几眼。
窝在一边的官员们脸上露出担心,“你刚刚有看到他手上拿什么吗?”
神情不安的人不耐烦的回道:“全部卷宗长一个样,我怎么会知道!”
“我们跟去也没有用,只希望别和前些天一样。要是八王爷和上次一样对那些人用酷刑……,我们的钱不又得拿回去给人家了吗?”想到揣热的银票拱手送回去,心直接揪疼。
小太监这几天都跟着凌祁走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就是因为如此,他现在才会如此的害怕。
那地牢里的刑具当真是吓人,他每看一次就全身发软一次,第一次看到王爷抄起那些家伙,他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太不可思议了有没有!他家文质彬彬、沉默寡言的王爷抄起家伙来可是一点都不寒暄,满身的阴戾直接让人望而却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王爷,您昨儿个不是才审了一个人吗?”小太监面露难色的说道。
“……”翻看着卷宗,凌祁继续往前走。
小太监没办法,只能咽下所有的话,等着寒意往自己的后背直升,当看到那监牢的时候,小太监双腿无法自抑的颤抖着,往前走一分都很是困难。
“你不用进去了。”好似感受到小太监的害怕,凌祁走在前面说道。
“诺。”小太监泪眼纵横,颇有感激的架势。
一踏进监牢,一股潮湿加恶臭就传来,连一直在牢里呆着的狱卒都不习惯,可是凌祁就和闻不到一样,面色无异的走进去。
狱卒看到凌祁,脸上还未消散的笑意已经撑不起来,却不敢怠慢,“叩见八王爷,不知八王爷今日是要找谁?”
凌祁看了看卷宗上的名字,“李宗原大人。”
李宗原?狱卒想起前两日才进来的太常大人,脸色有些微的难看,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悻悻然的说:“奴才这便让太常大人过来见八王爷。”
凌祁不说一语的坐在这几日习惯坐的位置上,眼睛就一直的看着手上的卷宗。
官袍还未脱下却已经显得狼狈的李宗原被狱卒恭谨的请出,凌祁望过去的时候没有忽略李宗原眼中残留的不屑和小觑,即使头发没有梳得整齐,脸上也长了很多胡渣平添落魄,但是那还挺直的腰和倨傲的神情比起那些只会卑躬屈膝的人好太多。
凌祁欣赏这种人,只可惜——
“李大人,这还是本王第一次见你,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哼!”李宗原扭头,不管凌祁。
凌祁没有在意,“李大人,今日找你来是有事相问。”翻开卷宗的其中一张,没有多客套的直接问:“去年赈灾的银子全部被劫匪劫走,当时好像是您办的案子?”
“是又如何?那个本官写得很清楚,没有下落可寻。”
“是吗?”手中不知何时就拿着一锭银子放在手里把玩,“本王无意间发现了那笔银子,又怎么说呢?”
李宗原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看着凌祁故意将银子下方刻着的印记朝向他,心里突然没了底,却又不敢露出分毫异样。
“那就要问王爷了。”
“恩,所以本王就去调查了。”凌祁站起身,带着那锭银子绕着李宗原走了几圈,“因为本王的人手不够,所以还向陛下借了点人手,很不巧发现了贼窝。那抢匪头子为保命告诉本王,其实去年那一起劫案是官匪同盟,有一半的银子都到了那官手上。李大人觉得那抢匪头子说的官会是指谁呢?”
转动着眼珠子,李宗原没有回应凌祁的话,心里一直想着如何应答。
凌祁盯着卷宗,看都不看李宗原,“这么大的数目一个人应该吃不下来,倘若能多知道一点人的话,可能罪会小点。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你现在身上已经背着几条罪,要是再添上这么一条,估计你家里人都会被你连累,本王律法还没时间背熟,但总结下来不是男的发配边疆就是女的贬为官妓。刚好,李大人家中貌似有两儿一女?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
牵扯到儿女让李宗原开始有些不淡定,“八王爷,下官在牢狱里这几天听多了您的事迹,还以为夸大其词了。”现在他要是一句话都不说,没半天的功夫就会变成昨日那个血淋淋回来的吴大人一样吧?再然后隔天就可以看到处置他的圣旨和家人全部充军,是吧?
“李大人客气了。”从卷宗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李宗原面前,“请。”
李宗原没有办法,只能狠了狠心写上几个名字。他横竖都是死,只希望家人能躲过。
凌祁拿着手里的卷宗直奔皇宫而去,凌渊晟看着手里的卷宗,“凌祁。”
“凌祁在。”
“这事你办得很好,只不过这么一来,你短时间内会得罪很多人。”语气中不乏担心之意,可是对方却并不为所动。
凌祁无所谓的回道:“帮皇兄做第一件事后,凌祁便明白。”
小喜子将瑕嘴角的汤汁擦掉,悠长的叹气对小引子道:“君子这已经睡两日了,你说君子会醒来吗?”
小引子面无表情的回道:“这副药是慕大夫开的,你说呢?如果他没有用,太医也没用。”
“也对,慕大夫可是连瘟疫都治好了。”可是君子为什么还没醒来呢?看着君子脖子上已经淡淡的淤痕,小喜子有些不安心。
耳朵能听到周围人说的话,可是在梦境中徘徊的瑕却还是不想醒来,只因为梦里不会出现一个他害怕的人,肚子空落落的感受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不禁想如果哪一天实在捱不住了,他会不会直接咬上自己的肉?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亮光,楠楠站在他面前,将玩偶放在自己的怀里,童声童气的说:“哥哥不是想抱着它睡觉吗?楠楠以前一直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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