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如墨-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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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如墨，有你这么说，我就什么都放心了！”北瑶光用力的揽紧如墨的脖子，深深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浓浓的都是幸福和安定的气息，她和如墨一定会就这样长长久久到永远的！她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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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正是碧草芳菲，春水烂漫的时候，爱墨居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客人，一个尊贵的，让如墨和北瑶光计划和盼望已久的客人——玉玲珑！
再次见到玉玲珑，每个人都感觉她变了，她的气息变得越加沉静和内敛了，一举一动间优雅从容，却不再见以往那般显露在外的力量感。
现在的玉玲珑高雅、清丽，经过了相思的洗练之后，她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落寞的感伤，和成熟女子的魅力，让人一眼看过去就难以忘怀。
北瑶光从青儿明显失态了好一会的表情上，得到了她满意的信号，看来，熬了这么久才向玲珑发出邀请函，确实是明智之举，果然时间的分离，会让他们彼此越加不容易忘记对方。
看向如墨，也从如墨眼中得到了同样的感觉，北瑶光就越加高兴了起来。
“玲珑，你也真是的，去年在侠客城分别前，便已对你说过，欢迎你随时来蛇山做客，你不也答应了我了吗？怎的，我这次不给你写信让你来，你怕是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在等你的到来吧！”
北瑶光略带嗔怪的语气，对着玉玲珑道，言辞间透露出来的情绪，却分明是亲昵和热情的，让玉玲珑很是感激北瑶光，连忙惭愧的道，“夫人，都是玉玲珑不好！让夫人翘首盼望这许久，在此给夫人你陪不是了！族中事务繁忙，夫人若不来信，玲珑都差点忘记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季节了！”
“玲珑，你也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女人应该懂得善待自己才好！见你久也不来，便已然想到你定然是族中忙碌不已，不过如今已是踏春的好季节了！也该难得放松一下，让你自个儿透透气！你说呢！”
“夫人说的极是！事实上玲珑真的很感谢夫人的邀请，让玲珑真的很高兴！”
玉玲珑对北瑶光是真心感激的，她果真是没忘记要帮她，在她无数次找不到借口，不好意思上门的情况下，她给自己写来了信，邀请她来做客，这才使得她终于又能光明正大的看到青儿了。
他似乎消瘦了些，却越发俊美了，少年轮廓也渐渐透露出几许男人的成熟的意味来，只是那眉眼间沉淀下来的沉静和淡漠，让她有些心痛和担忧，好在他见到自己时，总算露出了几许亮眼的神采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她的心意清楚而明白的告诉他，同时也要向如墨和北瑶光正式坦诚她要青儿的决心。
“那就真是太好了！正巧前些日子，我央着如墨给我弄了几把琴，又教我如何简单的弹奏它们，一会玲珑可有兴趣听我弹一弹，那些曲子可都是我们家乡流行的曲子，我保证你在今天以前，从未听到过哦！玲珑如果听了喜欢的话，我可以让青儿教你，他也学了许多的，青儿，一会你来给我伴奏吧！”
北瑶光似乎兴致颇为高昂，青儿却有种好象被夫人算计的感觉，他可不认为夫人唱的那些个曲调，能随便拿出来教给别人，那些词委实是太过大胆了，他听了都几个月了，夫人也不是未曾逼着他学唱，好让他唱给她听，然而那些词他光是听，都已经有些不习惯了，更别说让他唱出来了，在这一点上，他无疑是佩服主人的，主人竟然非但每次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帮忙着谱曲制琴，所以他无奈显然就更无处可说了，词不肯学着唱，曲却不遗不漏的全学了下来。
“是，夫人！”青儿不得不低头答应道。
“夫人要亲自弹曲给玲珑听，真是让玲珑受宠若惊，只是玲珑是一俗人，若是听不出高雅的意境，夫人可千万别见怪才是！”玉玲珑深信北瑶光不会突然间要考她的乐理，那么她让青儿给她伴奏，弹曲给自己听不知又是什么含义呢？
“玲珑这话说得就太谦虚了，要说真正的俗人，怕是在座的几人，谁都没有我担这个名声的实在吧！放轻松，没有什么高雅的意境，不过是我们家乡流行的几首小曲罢了，用心听听就谁都能明白了！”北瑶光见她多少有几分紧张和局促之感，不由连忙安抚她道。
“瑶光，不如你先带豹王大人去附近走走，我和青儿先去把两个小调皮给捉回来，怕是去晚了，那些族人又要被他们折腾的够惨了！”如墨朝着北瑶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站了起来道。
北瑶光自然明白他是故意把青儿给带走，好让她们互相袒露心事，商应对策的，她的亲亲如墨是越来越和她交心了，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已经不用她说什么，如墨便已经先一步知道她的含义，她们如此幸福，也是时候让青儿和玲珑终成眷属的时候了。
“去吧！尤其是宝宝，每次都是她起得头，该给她点小教训才好！小小年纪就调皮如斯，好在这里是蛇山，如是人类的城镇，会估计天天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跟咱们算帐了！”北瑶光嘴里虽是责怪不已，语里的宠溺意味却还是很浓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顽皮，总是心头的宝，“好了，玲珑，不管他们了，我们走，我带你附近的山头转转，别的不敢说，我们蛇山美味的果子，和漂亮的风景怕是别处都少有的哦！”
“夫人，请！”玉玲珑又抬头看了一眼青儿，才赶紧随着北瑶光的步伐往外走去。
两人走出好长一段路，玉玲珑也不说一句话，北瑶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玲珑，我们也不是外人了，你的心思我也看得清楚，现在你就给我一句明了的话，如果青儿也愿意接受你，你有什么打算？”
“夫人！我……”玉玲珑连忙抬起头，看向北瑶光。
“听你叫我夫人真是不习惯啊，你能不能叫我北瑶，或者瑶光？我呢，是个人类，你也是知道的，能有幸与如墨走到一起，还这般幸福，是我不知道多少辈才修来的福分，所以我很珍惜，这么多年来他太寂寞了，太苦了，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他连什么叫孤单都不知道，你知道吗？仅这一点，就让我为他心痛如斯，所以为着他，我必须要拥有这不死的人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长久的陪着他，陪着他天命尽的那一日，我也将随他而去。那么你呢？你能为青儿牺牲到什么程度呢？玲珑？是一时的情潮冲动想要他，还是许下共同到死亡的牵手诺言？”
北瑶光低头从身边的一颗绿色茎杆，红色叶子的植物上，摘下一枚半红半绿的果子，像是没成熟的一般，递进了玉玲珑的手中，“吃吧，这个没毒，青儿很喜欢吃这种果子，几乎每日都要来摘上一两颗的！”
玉玲珑接过那小小的果子，看着北瑶光，许多话想对她说，却一时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越是说不出，表情便越是急切，北瑶光似乎是了解她的激动和矛盾的，覆上她的手，轻拍了两下接着道，“青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他那般的性情，要么不会对人动真心，一旦动了心，便是从死心塌地只对一人好的那种，珍珠是不值得他深爱的，我想这些日子来，他也明白了，只是无影的死，让他心里背上了一个重重的枷锁，我和如墨即便想开解他出来，也得他自己愿意才行，而他那些伤痛需要一个能温柔抚慰他的人，玲珑你能做好这么一个‘疗伤人’吗？帮我和如墨永远的照顾青儿这个傻小子？”
“瑶，瑶光，我愿意，你知道我愿意的，哪怕他心里永远没我，我也愿意永远为他的，谢谢你，谢谢你和蛇君大人相信我！”玉玲珑紧紧的反握住北瑶光的手，眼里晶莹流转，激动非常。
北瑶光看着她倔强的不肯在人前落泪，知道她这般高傲性子的人，能说出这委曲求全的话，实在是因为心底爱惨了青儿了。
“青儿那边，如墨会跟他说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若是要和青儿共渡一生，你的族里能同意吗？”北瑶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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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想了想后，有些实事求是的道，“反弹是肯定会有的，不过我认定了青儿的决心绝不可能更改，好在四大将军都是我的心腹，只要青儿愿意接受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
“玲珑，我相信你！只是玲珑你是打算得了青儿的同意，就把他带回兽族去吗？”北瑶光又温柔轻问道。
玉玲珑点了点头，“那样我才能照顾到他！”
北瑶光摇了摇头，“玲珑，你这样想就错了，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
“瑶光，你说！”一见北瑶光摇头，似乎不赞成的模样，玉玲珑便有些急了，连忙追问道。
“玲珑你虽然年岁比我大许多，但是你对男人的了解怕是远远不如我，青儿他本就比你道行低，如今又极度对他自己不满意，因为无影的死他有负罪感，他的确需要一个好好疼他的人出现，可是疼和保护并不代表着禁锢他。从他在兽族待了七个月，玲珑你却半点进展都没能取得的例子上，还不够证明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吗？”
北瑶光的话才说到一半，玉玲珑便已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然而光这点明白还是不够的，北瑶光很快又接道道，“他需要的是一个肯为他无尽付出的人，付出到让他感动，让他觉得不回应你的感情，那就是一种比对不起如墨和我，更严重的事情，所以这就意味道，在这最初的进程中，你注定要辛苦许多，你看，你手中的果子，别看他不起眼，味道却甘甜的很，而且这种果子只有蛇山才会有，我这么说的意思你明白吗？要一个人幸福，你得让他待在他喜欢的和熟悉的环境里才行！”
“夫人，玲珑明白了！”这一回玉玲珑是真的明白了，轻轻的把那果子放到嘴边，啃了一口，那馨甜的滋味果然沁人心脾，在口中久久回味，这便是青儿喜欢吃的果子吗？
是啊，把他带回了兽族，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他非但不会有轻松感，还多了说不出的惶恐和陌生，也许还会有人对他冷嘲热讽，在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爱时，在自己没能让他足够多的信任自己时，她是不能把他带回去的，那样的话，她最终会做的只能是伤害他，而不是爱他。
“玲珑，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说有点自私，只考虑到青儿的感觉，没照顾到你的感受？”北瑶光轻声问道，大家都是女人，她实在不忍看到玲珑这般苦，然而谁让她爱上的恰好是青儿这么一个倔强的孩子呢？
“瑶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还要谢谢你点明我，不然我一定又要用错误的方式去对待他了，到时也许我和他就真的越走越远，走不到一起了！以后我会放下面子和自尊，不管不顾了，瑶光，你和蛇君大人怕是要有心理准备常常看到我这个来蹭饭吃的人了！”玉玲珑握着北瑶光的手满是感激之色。
“求之还不得呢！正好和青儿一起帮着治治我那对顽皮的孩子！”北瑶光立即笑了起来。
“瑶光，真羡慕你们！”
“玲珑，说傻话了不是？以后你和青儿成了亲，也会有孩子的，呃，不过……”北瑶光前半句话还笑着后半句话便卡住了，因为她无法在脑子里想象，蛇和豹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玉玲珑显然是知道北瑶光那嘎然而止的原因是什么，却只是有几分羞涩的一笑，“我们动物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可以选择所生孩子的性别，而对于我们有了道行的妖精来说，选择生下来的模样，也是可以做到的，只要青儿他喜欢，孩子的模样不是什么大问题！”
北瑶光瞠目结舌了小半晌后，才笑了出来，“啊！这样就太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们若真成了，准备要孩子时，就来这里安胎吧！虽然不知道上天会不会禁止你们的孩子降生，不过保险一些总是没错的！有天地四宝护着，孩子安然降生的几率就大了！”
她的话刚说完，便见到玉玲珑瞬间矮下去的身子，北瑶光一楞，还没来得及扶，便已见玉玲珑恭敬的给她磕下一个头了，不由急道，“呀，玲珑，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跪下了？快起来！”
“玲珑多谢夫人和蛇君大人的慈悲，玉玲珑永生不忘！”一想到北瑶光连她将来怀孕安胎之事都替她想了，叫她还如何能不感动，人家待她到这份上，她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感激她了，这一拜是真心诚意，没有半点觉得委屈。
“哎呀！快起来！你再这样，我真的不高兴了！咦，如墨，青儿，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北瑶光一边想扶起她，一边惊讶的看向玉玲珑身后道。
玉玲珑一慌，顾不得站起来，立即扭头看向身后，青儿和如墨可不正是好好的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吗？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连人靠近都没发觉，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青儿他会不会认为她实在有些不要脸了。
正在惴惴担心着的时候，便见青儿已然往她们身边走来，北瑶光冲着如墨眨了眨眼，夸奖他做的好，如墨也朝着她微笑着，伸出手，北瑶光立即扔下还跪在地上的玉玲珑跑向如墨，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青儿这个楞小子了，听了半天，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也总该有些表示了，她和如墨能帮的也仅此而已了。
青儿亲自过来扶她，“你，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值得你如此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思念面容，玉玲珑再是坚强，泪还是先一步滑落了下来，贪婪得看着青儿的每一分容颜，用力的点头，“值得！你值得我做任何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傻瓜……”青儿轻轻的抚上她的面容，擦去那为他流出的晶莹的眼泪，那眼泪代表着真心！原来也是有人如此一心的想要他的，原来他也是可以拥有和主人夫人一样幸福的感情的，只要他勇敢的踏出这一步，拥抱她吧！
缓缓的张开手臂，玉玲珑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会才又是哭又是笑得扑进青儿的怀里，比青儿还高出小半个头的身子，在他的怀里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般，紧紧的抱着他，再也不肯松手，与她的激动和喜悦相比，同样幸福的叹息着的，还有满脸泪痕的青儿……
“如墨，真好！这回我是终于放心了！青儿终于有了他自己的幸福！你看，多好吗？我们每一对都这么幸福，太高兴了！”北瑶光靠在如墨的怀里，看着眼前那幸福的一对伴侣，也幸福的叹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