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叨菜”决定了一个人的能量。王浩天的工作也算是一个“叨菜”的职业,因此,他的社会与经济地位在河滨绝对不低下,他也早就不是那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元的代课教师了。
王浩天与程晓雪也算注定的缘分。那天他送她回家,本来并没有太迫切的欲望,想着把她安置好了就走,一进屋程晓雪要撒尿,他就扶了她上厕所,无意中就看见了那没有长毛的*之地。王浩天经常涉猎一些易经八卦之类的书,知道女人不长毛叫*,以前只是听人说过,今天能遇见也算是造化,他自己偏偏又是一“青龙”,青龙遇*乃天作之合,岂有错过之理?一下子,他的情绪腾地就来了。
王浩天脸上白白净净的,却长了一身的汗毛,那汗毛又黑又壮,尤其是胸毛,郁郁葱葱地长满了前胸,从胸部向下,变成带状经过肚子,到了腰部则兵分两路,顺着腰际线向后背延伸,又在腰椎汇合到一处,宛若一条腰带把腰缠了一圈,这就是相书上说的“青龙”。若不是青龙,遇见*会招灾惹祸,若是青龙则可好运当头,所谓“青龙降*”。
一时,王浩天激动不已,早忘了程晓雪的身份,就站在厕所门口静静地看她撒完尿,再扶她到卧室,一到床上他就开始脱她的衣服,又摸又亲。谁知程晓雪并未真醉,等到要进去,她却把他推开:“也不洗洗就做呀,去洗洗吧。”王浩天一惊:“你没醉呀!”程晓雪笑笑:“就这点啤酒能灌醉我?八两白酒也放不倒我。”
第四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4)
二人下床都洗了,重又回到床上。等到完事,程晓雪说:“王哥,我真是你的人,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王浩天说:“没听说*怕青龙吗,我是青龙。”程晓雪看了,又听他解释,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呀!”他说:“应该说你是为我所生,生下来就等着我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已是凌晨五点,遂息灯睡觉。
自从与程晓雪有过第一次,王浩天就像着了魔一样,一闲下来就想去找她,他迷恋她的身体,迷恋她的风情。当然,他没因此影响回家,也没有影响与万红的关系。程晓雪对王浩天也很上心,可以说是随叫随到,有求必应。后来程晓雪干脆把家里钥匙给他配了一把,王浩天没事就跑过来,两个人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去蹦迪。慢慢地,两个人就有了感情。王浩天开始吃程晓雪的醋,受不了她所从事的职业。他说:“雪,别干了,我养你,回头我帮你找个正经工作。真的,我爱上你了。”
刚开始,程晓雪以为他是心血来潮,也就逢场作戏,嘴上答应了,却不往心里去。后来他真的给她在一家公司找了工作,她才知道玩过头了,自己也已不能自拔。她深知,做*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情,这样不但挣不了钱,还伤害别人伤害自己,无端地增添烦恼。最终,程晓雪没有去那家公司上班,就闲在家里,每天很晚才睡觉,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还不想起床,天天如此。男怕有钱,女怕得闲,这话一点没错。程晓雪没事干了,一睁眼就给王浩天打电话,天天缠着他,王浩天也不想出差了,也不想写稿子了,天天住在程晓雪家不走。
一个月下来,王浩天的写稿任务一下子差了三分之一,工资也受了不小的影响,主任在会上对他进行了不点名批评,会下又找他谈话,弄得他多少天都打不起精神。程晓雪一个月没工作,当然就没了收入,尽管正常花费王浩天拿,还给她零花钱,但想想他自己一个人在河滨,连房子都没有,凭啥养她?再说,她很清楚,王浩天不会离婚,她与他的年龄也差得太多,他们也不可能结婚,她跟着他的最后结局也不会圆满,不如趁早退出,保持个情人关系就可以了。
两个人都有了顾虑,就收敛了一些。可人的感情不是说怎么就怎么的。王浩天私下对自己说:长点志气,坚决不能再沉醉在感情纠葛里了,可总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程晓雪呢,也下过多次决心,冷静相处,可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不当自己的家,照样是随叫随到。
王浩天就安慰自己,慢慢会好的,多干工作吧。后来工作是赶上去了,但感情还是不能自已。因为吃醋吵架心烦,程晓雪又开始走原来的路。她尽量瞒着他,在她看来,存折上的存款数字必须快速上升,等到她买了房子,再攒点钱,就可以金盆洗手,找个老公嫁人,过正常人的生活——对她来说,那还是一个很遥远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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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让泪化作相思雨(1)
这些天,杨子岩为了能多跟梁慧云在一起,不断地给老婆说谎,有时说出差了,有时说招待客户了,有时说与朋友打牌了,有时半夜里也回家。这样虽然有点累,但感觉很好。他曾想过,能与梁慧云爱一场,死也值了。在他三十五年的生命历程中,没有哪个女人比梁慧云对他更好了。他在家是老五,娘在他六岁时就死了,从那时起,他的童年就再也没有整齐地穿过衣服。七岁上学那年,第一天报到他穿了二哥一件大布衫,那衣服对他来说就像大衣,衣摆到了脚脖儿,他的脸也花里胡哨的,说不清几天没洗过了,还流着鼻涕,老师就问他:“几岁了?”他说:“七岁。”老师看了看他说:“上学了,洗洗脸,穿周正点,看你,就像个老小孩一样。”他“嗯”了一声,旁边的小伙伴都笑了。从此,他就有了个“老小孩”的绰号,小学五年,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号“杨子岩”。后来上了初中,他的绰号又有了变化。他的衣服不经常洗,天热出汗,身上就有一股子“腥气”,他排行老五,同学们就创造性地叫他“星期五”。无论好听不好听,绰号总是不被人喜欢的。到了初二,谁再喊他的绰号,要么不理睬,要么就急,慢慢地也就没人喊了。
初中毕业,他没考上高中,也就不再说上学的事。那时还是大集体,在家里没事,就与几个大小差不多的伙伴刨红薯烧豆,下坑逮鱼,偷鸡摸狗,成了村里的“祸害”,他因为这没少挨爹和哥的打。这样玩了两三年,长大了,再玩也没意思了,就当了兵到了河滨。
到了部队,凭着聪明,他干得很出色。刚下到连队,连队要修猪圈,和泥的时候,他和四五个新兵都拿着铁锨乱弄。这天正巧团首长到连队巡察工作,杨子岩本来是没打算赤脚踩泥的,因为当时已是冬天,天气很冷。他大老远看见连长指导员领着首长过来了,不知怎么就灵机一动,脱掉鞋袜挽了裤腿,跳进泥里踩了起来。那个凉呀,可以说入骨入心,他一咬牙,只管踩,脚刚开始是凉的,后来有点疼,再后来就开始发热,最后就没有痛苦的感觉了。就这几分钟,一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团首长本来要走过去的,偏偏就看见了泥中的他,又转身回来问他:“小伙子,很能干,不过会冻坏的,叫什么名字?”
“杨子岩。”
“好,杨子岩,出来吧,精神可嘉。张连长,回头给杨子岩一次嘉奖。”
杨子岩并没有马上出来,等首长走得看不见了才出来洗脚穿鞋。几个战友都傻了眼,如看一场精彩的表演一样全神贯注,等回过神来,他们才知道,杨子岩干了多么值得的一件事,后悔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做。这件事过去有两个月,杨子岩就被调到团部给团长当通讯员了。团长很喜欢他,他也很争气,考了士官,转了志愿兵。到了1989年退伍的时候,团长也是师级干部了,给一个战友打了个电话,把他安排到了市政府的机关食堂,给司务长当助手,就这样,他没费吹灰之力就留在了河滨市。到了地方上,他聪明能干,话不多,但会处事,渐渐地在单位站住了脚。年龄一天天大了,找对象成了头等大事,很多人都给他介绍,可人家一听是从农村来的退伍兵,文化程度又不高,一个人在河滨,连面都不愿见。条件不好的他又看不上,这事真让他没少头疼,最后还是老团长把一个战友的女儿安闽生介绍给了他。老团长给他说的时候,他也没抱太大希望,人家姑娘条件好,父亲是军区后勤部的领导,母亲在军区医院,就这一个独生女,中专毕业后在建设银行工作,怎么会看上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团长说的,就硬着头皮去了。要说婚姻上的事真不好说,安闽生一眼就看上他了,又一接触,人挺聪明,也挺有情调,后来就成了他的老婆。1991年结婚的时候,他在河滨的婚礼没有通知家里人,拜“高堂”的时候拜的是岳父母。当时,父亲患脑血栓瘫痪在床,为了给父亲看病对钱的事,弟兄几个没说什么,可几个嫂子不行,都不想拿。杨子岩虽然没成家,也没多少钱,但他与几个哥哥也一样对了钱,没少拿一分。他结婚不告诉哥哥们,也是不想麻烦他们,他们都不容易。结婚那天,他的战友、同事都羡慕得不行,说他找了一个好媳妇,人长得漂亮,工作又好,家庭也好,住房都不用愁了。他当然很满足,一下子感觉脚下踏实了。
第五章 让泪化作相思雨(2)
在他的意念里,以前在河滨的十余年,都是漂泊,一个农村男孩在大城市的漂泊。结婚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陶醉在梦一般的幸福里,安闽生也与他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可当激|情过去之后,杨子岩的问题就出来了,他吃饭快,吃相不好,还吧唧嘴;睡觉前不知道洗脚,不催不知道换袜子,脚老臭;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他上完厕所老是忘冲水,等等。在杨子岩看来,那是城里人对乡下人的挑剔。而安闽生则说这不是城市农村的问题,就是生活习惯的问题。这些细节,把本来幸福的生活弄得乌烟瘴气。因为与父母住在一起不方便,他们就搬到了安闽生单位分的房子。慢慢地,小两口回到家就开始吵架,一般并没有什么原因,有时因为一句话,有时因为一个动作,有时因为做饭,有时说不上因为啥。他们吵架一般不大吵大闹,杨子岩比安闽生大一岁,加之本身处于劣势,就处处让着她。通常,杨子岩不吭声了,安闽生说几句就没劲了。后来有了孩子,两个人不再吵架了,但也没有太多的激|情了,生活变得平平淡淡。杨子岩对工作越来越感觉没劲,一个普通职工,说起来是在市政府大院里,其实就是一买菜的,干好了当上司务长,还是要买菜。这样想想,就产生了辞职下海的念头,安闽生也同意了,准备开个饭店。就在这当儿,安闽生单位追贷款追来了一批鞋油,大概十万盒,要卖,价格很便宜,五毛钱一盒。安闽生本来随口说说,杨子岩却上了心,骑着车满河滨市跑了几天,回来就对安闽生说:“把那十万盒鞋油全买了,再给我找二十万块钱,一定要快,赶在二十号前,五一出手。”安闽生虽然疑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接着,他开始了他的计划:在市里几家大商场门前分别租了临时场地,又以每把四元的价格从浙江进了五万把雨伞,然后开始在河滨电视台打广告:五一大促销,十元钱买两盒高档鞋油送一把雨伞……一周时间,十万盒鞋油全部卖完。一算账,两盒鞋油成本一元,一把雨伞成本四元,卖出去的价格却是十元,一下子,他就赚了二十五万元,除去广告费、场地费、人工费,他净赚二十二万元还多。安闽生高兴得抱着他直叫好,称他这是天才之举。他得意扬扬,说这叫暗度陈仓,卖的是鞋油,赚的是雨伞钱。
随后,他停薪留职,拿着他淘来的第一桶金做起了钢材生意,资产也如滚雪球一般,几年时间,他的公司已经积累了近千万元。他买了别墅,买了轿车,还偷偷给自己买了一所房子作为秘密的家外“行宫”,烦心的时候就躲在那里,手机一关,与外界隔绝,享受清静。可以说,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但他的感情生活却依然不冷不热,安闽生除了上班就是孩子,天天领着女儿雯雯学这学那,七八岁的孩子,刚上小学二年级,就报了舞蹈、绘画、钢琴三个班,弄得孩子没一点玩的时间。他呢,要说三十多岁,老婆也不丑,可总是热不起来,有时来了情绪,老婆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冲澡了没?冲完澡再上床。他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什么情绪也没有了。慢慢地,两个人可以一周不过性生活,再后来两周,有时甚至能撑一个月。他感觉自己老了,有时自己问自己,这就是老了吗?青春就这样转眼就过去了吗?后来就有了找情人的想法,就遇见了梁慧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让泪化作相思雨(3)
平平淡淡才是真,夫妻生活不可能一直充满激|情。一些人不甘平淡,红杏出墙,在婚外寻求刺激,殊不知,玩不好就会酿成悲剧。
杨子岩本来想为梁慧云租个房子,可想想都市村庄环境不好不说,停车也不方便,找公房也不好凑,没想那么多,就把行宫做了他与梁慧云的家。起初,他还是把她当作情人,没有太认真,嘴里叫着老婆,实际还是当情人,他内心也没把行宫当家。可随着感情的发展,他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梁慧云了,行宫更像个家。每次他到这里,梁慧云都会让他感动,一进屋,拖鞋摆好了,一个拥抱,然后把衣服接过去;坐在沙发上,茶泡好了,水果削好了,电视打开了;看着电视,品着茶,饭菜做好端上来了,是他喜欢的。最让他感动的,是睡觉前她为他洗脚。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在洗脚城,再没有人给他洗过脚了。第一次,他伏在梁慧云的胸前,像孩子一样哭了,眼泪一阵一阵涌出来。
结婚*年来,他在安闽生面前总感觉低人一等,干什么都要看她的眼色。她说他吧唧嘴,他吃苹果就到阳台上;在家更不能抽烟,想抽了就得到楼道里去。她经常拿着他的那些毛病当把柄像训孩子一样训他。而在梁慧云面前,他感觉自己是个男人,她温柔可爱,乖得像一只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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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慧云学电脑已经两个多月了,本来一个月可以学完,但为了学得更熟练,多学点东西,她没有急于结束,天天像学生一样,按时上学放学,认真听课,刻苦练习。
这天上午十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