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咪咪生气啦!”丁娜跟成隽大概描述了下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之后不是跑去认识你吗?她气死了,隔天还打电话过来骂我忘恩负义、见色忘友!”
这么严重啊!成隽惊讶。“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
“你才知道噢……”说到这,丁娜才想起,打从认识他到现在,她都还没问过,除了她之外,他还有其它交往的对象吗?
丁娜顿时脸色惨变。
“我都忘了问,你该不会有什么未婚妻,或者是什么感情已经很稳定的交往对象了?”
“现在才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成隽馍她。
“你不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快点回答我。”
成隽就是这一点坏,明明回答一句“没有”就行了,他偏要说一大堆话,要丁娜自己想。
“你哪时看过我接别的女生的电话了?”
“可是我们又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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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隽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钥匙,放到丁娜手心。
这个是……丁娜像傀儡娃娃似的,傻傻地注视着自己手心。
“今后你就可以自己过来看,看我还有没有其它女人。”
Oh My God!丁娜做出惊恐貌。她不是在作梦吧!为了确定这两把钥匙是真的,丁娜甚至还放到嘴里咬咬看。
“你干什么?脏死了!”
“我在确定它是不是巧克力做的啊,我怕它们是假的嘛!”咬起来很硬。真的!它们是真的钥匙耶!
噢噢噢———她太开心了!虽然坐在车里动作不便,但丁娜仍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
噢不行,不能再继续兴奋下去,她开心到心脏快受不了了!
等等,丁娜突然想到。打两人从小琉球回来,成隽就做了好多奇怪的举动,包括答应带她去他家,接受她的花,现在竟还给了她家门钥匙——这代表什么?丁娜望向成隽。
会是她所想的那样,他喜欢上她了?丁娜在心里开心地尖叫。是吗?是这样吗?该不会是她会错意了吧?她迫不及待想要确定。
“我不懂,你突然给我钥匙的原因?”
“你不是要鼓励?”成隽瞟她一眼。
啊!丁娜转头看着成隽,暗忖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心里事?
丁娜张开嘴巴,正打算问,却被成隽早先一步捂住嘴巴。
“唔唔……”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再追问,小心我收回钥匙。”要他坦率地说出他的心绪,这事目前他还做不出来。
这怎么行!
二话不说,丁娜急忙将钥匙收进皮包里,感觉这样还不够,她甚至将皮包塞进靠近车门的大腿底下,严防成隽突然抢了回去。
嗯嗯,这样他就抢不走了!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反应,一旁的成隽,忍不住放声大笑。
雨从昨天下午一直下到今早,一发现雨整夜未停过,成隽心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早进医院,便看到新闻说气象局发布豪雨特报,提醒民众要随身携带雨具,住在低洼或山区的民众,更是要提前做好防洪准备。
雨下得越大越久,医院就越忙。打从发布豪雨特报,成隽便不再有时间跟丁娜约会吃饭,医院诊疗工作结束,他还不能回家休息,还得一一打电话和他所负责的慢性病人连系,跟他们确认存药量,顺带叮咛他们注意身体,千万别染上感冒。
逮着一点空档,成隽马上拨丁娜手机。
“你在哪?”
“刚回到家。”一边说话,丁娜一边掏钥匙开门。隔着话筒听见声响,成隽唇瓣微微露出抹笑。
“你还在医院忙啊?”看见来电显示号码,就知道他现在人在哪。
“是啊!有一堆事还没做完,等会儿跟你讲完电话,我就得马上到急诊处报到,最近涌来好多急诊病人,医院里每个人都忙翻了。”
“这样啊……”丁娜沉吟。“那今天晚上,不就又不能见面了?”
“我也很想过去
但看这情况,我实在不敢跟你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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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的确破坏了许多事,上一回在汉来海港餐厅的回忆还一直挂在成隽心上,他本是打算回台北后,找个机会带丁娜到餐厅吃饭,弥补她当时的委屈。怎知天公不作美,竟一连下了三天大雨。
“这也不能怪你啦,谁教老天老下雨下个不停呢?”
成隽早在第一天留守医院,就先帮丁娜打预防针了。他告诉她,医师工作向来最怕天灾人祸,每次遇上这种情况,不要说约会了,一天能给足八个小时让他们休息睡觉,就让他们开心地偷笑了。
他都讲这么坦白了,她怎么好意思再跟他计较陪伴的事情。
“跟你说噢!”丁娜一改失望的口气,用着愉悦的声音说话。“为了祈求老天爷早点放晴,好让我见到你,我每天都会做几只晴天娃娃挂在窗户上,睡觉前都还会跪在它们面前祷告哩!不过看这情形,好象是雨下太大了,我的祷告词没办法传进老天爷的耳朵里。
成隽可以在脑中描绘出丁娜专注缝着晴天娃娃,再满脸虔诚地将它挂在窗台上的画面,唉,成隽叹口气。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心里总会浮上抛下一切,直冲她家找她的冲动。不过一想到挤在急诊处排队的病患,成隽再累,还是得强迫自己微笑面对。
这是他的职责,他的使命。
“那也帮我做个两只吧!祷告我会在医院补上。”成隽转头望着白苍苍的墙壁。“我也希望两早点停,我就能早点去见你。”
这是成隽头一次倾诉思念,听得丁娜脸都红了。
“听你这么说,我好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说想我呢!没问题,等等我马上做,干脆一次做二十只好了。”说不定两会因此而停呢。
“小傻瓜!”成隽笑道。
“对了,说到帮,除了帮你缝晴天娃娃之外,还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吗?”
“有是有,但就是怕太麻烦你。”
“什么事情?”
“我的衣服,我一直没时间拿去洗衣店送洗。”
平常成隽穿的衬衫跟裤子这些衣物,都是送交洗衣店清洗,他只在家洗他自个儿的内裤和袜子。前一个星期日他和丁娜到小琉球,接下来又连下了三天雨,待洗的衣物至今还堆在浴室前的洗衣篮里。
丁娜听见,马上开口说:“没问题,这就包在我身上!”太棒了,她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用用他家钥匙!
“你也太兴奋了点吧?帮我整理脏衣服又不是去旅行。”
“人家喜欢帮你做事嘛!那会让我有种被你需要的感觉。”丁娜甜甜地答。
“反正我晚上闲着也是闲着,好嘛,你就让人家帮你?”
“好,就让你去。”他实在敌不过她的甜言蜜语。
一挂上电话,丁娜二话不说,急忙抓起皮包钥匙直奔成隽家。这是她第二次进成隽家,一打开门,丁娜立刻冲进他房间,目标是他每晚惯睡的大床。丁娜整个人呈大字形扑倒在双人床上,用力滚了一圈后,这才将脸埋在他枕头上,心满意足地用鼻尖来回磨蹭。
啊啊啊,就是这个味道,成隽身上的香味!
丁娜一个翻身,转头看看自己的左右手边,左边是成隽放衣服的衣柜,右边是成隽每晚看书的书桌,啊!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丁娜忍不住在卧房里转起圈圈,四面八方都是他平常惯用的东西,就像被好多好多的“成隽”环绕一样。
叹息罢,丁娜朝床上一躺,抓来成隽的枕头抱在怀里,这就是成隽每天晚上看见的画面。丁娜张着大眼望着天花板,细细数着上头壁纸的格数。不知道成隽上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跟她一样,一边等待睡意袭来,一边看着天花板回忆他们一块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丁娜承认,每晚睡前,她都会抱着被子喃喃念好几回“成隽”,和幻想中的他交换一个晚安吻之后,这才甘愿合眼睡觉——丁娜脑中浮现成隽促狭的笑脸,然后摇摇头。
不可能,那种憨傻的动作跟他一点都不搭。丁娜敢拍胸脯保证,打死他都不可能这么做!
哼哼哼!被我猜中了对吧!
仿佛将怀里的枕头当成了成隽,丁娜手指着枕心对它挤眉弄眼了一会儿,这才满心怜惜地将它拥进怀里。唉呀!开玩笑的啦!她爱他疼他都来不及了,哪可能为了这种事跟他胡乱呕气!
这么一想,丁娜才猛地想起此行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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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躺着躺着,都忘了时间。进门时她跟管理员打听过了,收垃圾的时间是七点半。也就是说,她只剩下不到一小时时间可以整理家务。
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再拉平被她弄乱的床铺跟棉被,低头在他枕头上印下一个吻之后,丁娜这才施施然走向客厅,开始她的整理大业。
成隽卫生习惯一向良好,房子根本就不乱,只是堆了好几天的垃圾跟换洗衣服比较难处理。将房子打量过一遍,丁娜决定,不把衣服送洗衣店啦,由她亲手清洗。
这才叫“贤慧ㄟ查某人”嘛!
拎着两大袋脏衣服回家,丁娜站在洗衣机前,将深色衣服、淡色衣服一一分类,突然她从里头拎出一条内裤。
好大一条噢!
丁娜咋舌地将成隽穿过的脏内裤挂在自己腰上比了下,玩着玩着,最后才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时成隽刚好又打电话来。
他本是想提醒她,记得要把他的私人衣物留下,千万不要将它们带到洗衣店里。结果怎知道,丁娜竟已经动手在整理他的内裤了。
闻言,成隽呼吸声一停。“你连我的内裤也带走了?”
“是啊!我家有烘干机,等会儿洗好马上烘干,这样你明天就有干净的『小』内裤穿了。”丁娜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从衣服堆里拎出一条内裤,圈在手指上转啊转的。“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穿三角花内裤。”
成隽哪甘心被白糗,马上回话。“你不也一样,喜欢穿三角丁字裤。”
啥米!他怎么会知道?丁娜脸爆红。
丁娜大叫。“我就知道,你那天一定偷看过我的行李。”
“哪需要偷看。我一进门,就看见某人捧着内衣内裤往我面前丢,说什么她花了好几千块,结果全都派不上用场——”成隽在电话里啧了两声。“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套紫色白点的,我看那条小裤子,后面根本就只有一条线……”
“啊啊啊——听不到听不到!”丁娜以尖叫掩过成隽声音。
“听不到没关系,记得有空穿给我看就行。”
耶?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娜蓦地停下尖叫声。
“谢谢你帮我整理家务,等过阵子一豪雨结束后,我们再安排时间,一块儿去旅行。”
一听,丁娜笑得好开心。“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可不准骗人噢!”
“我哪时骗过你了!”成隽反驳。“好了,不跟你多聊了,我还得去急诊处驻守。”
“辛苦你啦,晚上回家行车要小心。”
“我知道,掰。”
“掰。”
连续豪雨进入第五天,刚结束早上的巡房工作,成隽一进办公室,便接到一通紧急来电。
之前雨初下时,成隽便打电话要求病人家属提前过来医院拿药,但家属却拒绝了,依往常惯例,他们觉得雨应该很快就停,怎知道雨竟然一连下了五天,连通往城市的道路也被大水冲断,此刻一家人正受困家中动弹不得。
“怎么办,成医师?我爸昨天晚上就觉得不舒服,最后一包药昨天早上已经吃掉了。”
“他现在是哪不舒服?还可以说话吗?可以就先把电话交给他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一阵粗嗄的喘气声由小渐大传来。
“成医师,我一直在发烧啦。”从电话里听,病人林木立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是可以说话,但感觉起来非常费劲。“昨天早上觉得喉咙有点痛,就担心会不会是感冒,结果今天早上头就真的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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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者林木立年纪已经六十多岁,体内的癌细胞之前在医生与他自己的努力配合下,已缩小到能够用药物控制的程度,一年来一直没再复发。怎么知道突来这一场豪雨,竟又让他一向不太健朗的身体染上感冒。
成隽当机立断,决定马上连络救援单位,看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病患送出灾区。
经过一整天的连络协调后,救援单位派出气艇,病人家属也帮病患严密里好,再套上雨衣,折腾近四十分钟,终于安全将病患送至救护车上,成隽早已守在车里准备接手照料。
朦胧间,病患睁眼瞧见穿著白袍、模样俊秀的成隽,霎时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断气升天,而成隽就是前来接他的天使之类,哽咽地哀叫一声。
“你不用怕,我在这。”
“成医师……”听见成隽熟悉的嗓音,病患认出他,两行老泪立刻滚落眼眶。
成隽坚定地握着病患的手,并沈稳地向驾驶发出开车的指令,“欧一欧一”警笛声大响,四十分钟后,车子驶进“联合”急诊室门口。
仔仔细细地以手指触诊,紧接着是听心音,测体温量血压,抽血验尿,照X光等等工作,做完检查后病人被护士推至加护病房,成隽则是带着厚厚一本病历表,走进会议室会同其它医生,决定接下来的治疗方针。
忙了整天,连坐下来好好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护士一通知病患出现异状他随即得赶回病房,重新做出处置。趁病人打点滴时成隽打电话给丁娜,请她帮他送两套换洗衣服来医院。
今晚,他势必得留守医院,不能回家休息。
接到成隽电话,约莫一小时,丁娜拎着行李袋出现。一见她来,成隽立刻带她进他办公室。
“你看起来好累……”
关起办公室门,丁娜马上伸手触碰成隽脸颊,才几天不见,他清俊的脸庞又瘦削了一大圈。
成隽露出淡淡地苦笑。这个时候,他多想偎在丁娜怀中,好好休息个一天一夜。
“对了!这个。”丁娜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成隽手心,成隽一看,原来是把钥匙。
“这是……”他抬头看她。
丁娜垂着头,红着脸小声地说:“我家离医院近,如果你刚好想找个地方休息,又觉得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