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过还是没有我多。。。我父皇有很多妃子,我排名第六,有四个皇兄、一个皇姊,七个皇弟、五个皇妹,在十二岁之前的生活都可称得上美好,但在父皇说要选择下一任继承人开始。。。就全都改变了。。。」
苏静静静的听著没有差半句话,专心的当个尽职的听众。
「他们都变了,就只爲了那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将整个皇室搞得乌烟瘴气的,而他也不在是我们心目中那个和蔼的大哥了,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他想杀我,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纸上谈兵,没想到。。。我明明就在离开那里时说过了。。。我不会争的。。。我知道我自己不适合当皇帝的。。。」
说到最後他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而低喃著。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苏静将靳寐影靠向自己的胸膛,柔声道:「。。。不要在压抑了。。。哭吧。。。寐影。。。」
听到他的话,靳寐影先是一怔,鼻头微酸,向受到蛊惑似的颊上不禁留下两条泪痕,像孩子哭泣般低啜著:「。。。为什麽。。。要杀我。。。大哥。。。」
哭著手不自觉的紧紧攀著苏静的背,头埋进他的胸前,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有些压抑的低泣著,让苏静感到怜惜。
苏静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背,像在哄孩子,神情很是温柔。
最後,靳寐影像是哭累了趴在苏静的怀中,虽然他的眼角还泛著泪,但却是一脸安详的睡颜。
「睡吧。。。」
苏静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低喃了一声後,便靠著後面的墙沉沉睡去。
一直注视著他们的鍊将视线移向了墙角淡淡的道:「什麽时候要杀了他们?」
「再过一会吧。。。」里濂从墙角走了出来笑了笑道。
「不过还真是残忍的兄长啊。。。呵~」
每当他忆起当时那人委托自己杀了弟弟时那阴鹜的神情,他不觉感到好笑,不过对那他名义上是弟弟而言,或许那句话比杀了他更残忍、更有杀伤力吧?他还记得那人--当今皇上语气淡然的说:「杀了我的六弟,越快越好,他。。。是个麻烦。」说完,也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无聊。。。」鍊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
「会吗?拿来打发时间也不错呀!更何况我只答应帮他杀人,他可没指明时间呀!只要不要干扰到他就行了。」里濂耸耸肩膀道。
「。。。随你吧。。。出事你负责。。。」
他不问里濂为什麽要骗他们,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的恶趣,或许是把他们当作研究对象也说不一定。
「没问题!不过我看他也不会出什麽乱子~」里濂撇撇嘴道。
「他们那边怎麽样?」
「呵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呢!我从没看过红莲那麽紧张的样子,连我们以前教他的沉著冷静都抛之脑後了,不过这样更人性一点,是因为爱吧?爱上这平庸小子吧?真甜蜜呀~」
在离开这里前,里濂笑得很灿烂的望著那处於熟睡状态且无辜被牵连进来的苏静。
天才刚四更,就听见鸡鸣初啼,准时报晓,吵醒了躺在苏静怀中的靳寐影,当他醒来看见自己躺在他怀中不禁一愕。
靳寐影小心翼翼的以不惊动他的方式慢慢的站起身,转头凝望著那被雾气垄罩著的天空。
其实他不相信他的哥哥会仅仅只是因为登基的原因而不杀他,其实他都知道,早在他们陷入皇位争夺的同时,有些人的心已经迷失了,就连他也一样,只是因为有贵人相助他才能从那团迷雾中走出来的。
早在他们离开童年的同时,连心都已经遗失了,他们都变得势利,凡有利於自己的事,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就像他的大哥一样,为了王位,曾经葬送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也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手足,他不相信这样的他会因为如此愚蠢的理由而让自己多活几天。
「唔。。。」
发现身旁的人睡得不是很安稳,靳寐影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他有些错愕,但在看到他因为睡得安稳而露出的浅笑,自己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他又转头头望著天,他想「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他们俩的所在之处了,以他们爱恋他的程度,现在肯定像个疯子不停的寻找著蛛丝马迹,才寻到这里的吧?不知爲何,他甚至可以笃定的说,不出三天内他就会看见「他们」了。
这如同他所料想的般,那三人此时正得获一条线索,快马加鞭的向这里奔来。
一路上他们已经换了两匹马,就是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因为离苏静被抓走已经有十几天的光景了,他们不敢再耽误一分一秒了。
「又是一天快乐的早餐时间罗~热腾腾的早点~」
里濂在拉开门板的同时拉开了嗓子,声音响亮至极,吵醒了那正睡得香甜的男子。
「唔。。。天亮了吗?」
苏静揉著双眼,睡眼惺忪的望著四周,那举动宛如孩童般的稚嫩可爱,让靳寐影忍不出微微一笑。
「太阳都快晒屁股啦!苏小子~」里濂撇撇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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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听到他的话苏静尴尬的红了脸。
「真是的,这麽单纯可爱的性子,真让我舍不得杀了呢!」里濂笑得一脸纯真且惋惜的看著他。
「什、什麽?」
在苏静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靳寐影已经将他拉到自己身後护住了。
「抱歉,计画有了变动,今天一定要让你们死才行,不然我还真想跟你们多相处几天,真可惜了。。。」
说完,他的身影倏地飘到了他们面前,虽然靳寐影在他动身的同时也有所防备,但还是被他的刀剑伤及了右臂。
「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里濂笑了笑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在一旁的鍊也杀了上来,让人防不胜防。
鍊拔出腰上的长剑,直逼靳寐影两人,靳寐影侧身一闪,拿起地上的泥沙洒向他,眼睛瞥向了一边那被他们收走的武器,正在思索要怎麽拿回来时,鍊一掌袭向他,让他不得不拉著苏静退开三尺。
「寐影不用管我了!」发现自己成为累赘的苏静,看著他一直被打退的模样语调有些歉然的道。
「不行!我不能不管你,抓好我就对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靳寐影没有转头看向他,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随著时间的流逝,鍊的招示越发狠毒,也越来越快,招招袭向心窝。
突然脚下一拌,靳寐影反应不及,正巧被鍊打中了心窝,身体向残破的布偶般被高高抛起,口中还喷出腥红的血液。
看到这一幕的苏静,骇然大叫:「寐影!」
还来不及靠近他,就立刻被人以刀剑架住脖子,在看清楚来人後,苏静以一种悲怆的语气道:「里濂寐影会死的!」
「或许吧!不过这原本就是我们的任务。」他敛下眼帘淡淡的说。
「为什麽一定要死呢?寐影已经说过了他不想争夺皇位了,不是吗?」苏静泪流不止,声音哽咽。
「我们只是受雇於人。。。你是无辜的,我会放你离开的。」
里濂退开了架在他脖上的利刃,在放开的那一刹那,苏静像是极欲归巢的鸟儿,奔向了靳寐影的身旁。
看著那泊泊流出的鲜血,苏静慌得六神无主了,只能紧紧抱住靳寐影逐渐失温的身体。
「怎、怎麽办啊。。。」
他望著靳寐影淌血的身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努力的回想著高中时曾上过的护理课,手忙脚乱的试著止血,却又害怕出错,导致整只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个不停。
似乎是误打误撞的将血给止住了,苏静忍不住吐了口长气,看到这景象,站再一旁的鍊正打算上前一步,却被身旁的人给拉住,他疑惑的望著里濂。
里濂挡在他面前,眨了眨眼笑道:「真救活了就当作他命大吧!反正我们已经确定了他不会给我们的雇主造成阻碍就行了,就当作偶尔一次的善心。。。」
听见他的话,鍊只是神色漠然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准备转身离开。
「背我吧!我脚酸了!」
说完,里濂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攀上了他的背後。
鍊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提了口气蹬脚离开了这里。
看到他们离开,苏静正打算背起靳寐影去寻找医馆救治,却意外的看见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默!翊!清风!快来救人啊!寐影、寐影他流了好多的血!」他神色惊慌的大叫著。
直到确定他平安後,三人才把视线放到苏静身旁那个俨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染红衣服的人身上。
「静你先把他放平,我先帮他把脉。。。」
冷翊首先上前一步,伸手便向他的脉搏探去。
苏静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看见冷翊把脉完露出的浅浅笑容後,渐渐的舒展开来。
「还好没伤及到心窝,不然可就没救了,我这边有药丸可以让他服用,应该是没什麽大碍才是。」冷翊微微一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
或许是因为放松了,苏静原本站得直挺挺的身子忽然往後一倒,就这麽昏睡过去。
看到他这样,三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更多的是找到他後的放松与喜悦。
三人背著苏静和靳寐影先到邻近的客栈落脚。
等到他们都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的时候了。
「你醒啦?」
才刚睁开双眼,苏静就听见了一道柔柔的声音,很舒服,宛若春风。
「。。。清风。。。」
才刚刚发出声音,就被人紧紧抱住,很用力但不难受,却也让苏静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轩辕清风紧闭著双眼,语调痛苦的道。
「让你担心了。。。」苏静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背柔声说。
「幸好。。。幸好你没事。。。」
说话的同时,苏静感觉到一阵湿意,低下头,他看见轩辕清风紧闭的双眼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当苏静开口想说些什麽的时候,他听见轩辕清风在他的耳边呢喃道:「静。。。我。。。喜欢你。。。」
「你、你说什麽?」
轩辕清风离开他的颈窝,神情温柔的说:「我喜欢你,或许你不相信,但我就是喜欢上你了,一开始对你只是存著好感,不知不觉得想多靠近你一点,还爲了你的失踪而著急,甚至害怕你出事,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看著他认真的模样,苏静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怔怔的说:「为什麽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兴起一种想跟别人共度一生的念头,我不奢求你会答应,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後悔,所以我才会说出来。」轩辕清风苦笑著道。
轩辕清风看著他茫然的模样,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突然,他伸出手来摸著苏静的脸柔声说:「如果我的话,造成你的困扰,那就。。。请你。。。忘记吧」
在苏静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轩辕清风已经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是这样的。。。」看著他离去的地方,苏静失神的低喃道。
苏静没有发现到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站在树上将底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唉~被抢先一步了。。。」一声轻叹自靳寐影的口中吐出。
看著底下那人一脸茫然无知的模样,靳寐影打消了一开始的念头,一脸烦躁的抓著头。
他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不知不觉迷上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却也像罂粟花般让人为之著迷。
星月高照,微风徐徐,苏静躺在床上,展转难眠,脑海中想得净是早上轩辕清风所说的话。
「嘎--」
当他听见门板被打开的声音,反射性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著来人走到他床前,因为他知道只有他们才会来他的房间。
「睡著了吗?这样也好。。。」
说著,那人伸出温热的手轻轻的拨开了覆在额头的发丝,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著苏静的睡脸,微微叹息著。
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