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回答说:“讲女人的事呀?”
我说:“女人的事最好要让我们男人多懂得一点才是。”
雪晴问:“为什么?”
我答道:“多懂得一点女人的事,我们男人才会多懂一分女人的心,这样才能叫我们男人有机会多爱一点女人呀?傻瓜。”
我爱把自个儿称男人。因为男人不折不扣地象征着成熟,有味道。早前我学会抽烟,也就是想改变男孩形象,做个真正的男人。男人的气质离不开香烟的熏染。
雪晴咬住嘴唇,点头赞同,而后若有所思地沉默。我很得意,雪晴已经非常自然的把我看作男人。
“五。一”劳动节那天,正是芳草萋萋、百花待放之际。柳迎风提议邀上阿帆和雪晴,我们四个人一齐去郊区一块儿踏青。我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当然是一百个表示赞成。
雪晴和阿帆如期而至。我们一行四人来到郊区。
我来到郊区看到漫山遍野的金黄一片的油菜花,绿油油的草地才知道,其实,真正的春天不在城市,而在郊区和农村。我们拿着照像机咔嚓咔嚓地拍照,在油菜地里躲迷藏,像孩子一样欢呼大笑,在草坪上捉蝴蝶、捕蜜蜂,一动不动地偷看被农民拴在梨树下的公牛垂在两腿之间的那个大而长的阳物,计算着两只肥胖的大头苍蝇交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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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和阿帆俩个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眨眼功夫就没了身影。我想,肯定是阿帆那家伙带雪晴去解决问题去了。
放眼望去,突然觉得乡村是母的。处处沁着女性的美,连那些纵横交错的蜿蜒小径都柔和得像女人的身体的曲线。空气里拥挤着花的气息,春天的气息。五月的山村最像人间的天堂。有谁能阻止扑鼻而来的青草的香味儿。我由草地上轻轻地拉起柳迎风的手,向漫天的油菜地里走去,我要和自已最爱的女人在五月的油菜花里做件顶上心的事儿。我在梦里无数次做过这样上心的事儿。现在,我要把这件上心的事由梦里搬出来,搬到太阳底下的油菜花丛中,就在油菜地里再真真实实的重温一次,。
我牵着柳迎风的手,一直向油菜地的腹地走去,走到油菜花的正中央,走到油菜花把我们淹没、把我们埋藏为止。我顺手推倒几棵差不多一人高的油菜花,铺上一层厚厚的青草。柳迎风躺倒在上面,舒展着双臂,微微闭上眼睛。我整个的地俯下身去,抚弄着她的浑圆的双腿,轻熨着她洁白光滑的腹部,揉捏着她丰满的Ru房。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与激动化作一股力量,这力量弄得周围的站立着的油菜花大幅度的摇晃:“洛科,啊,洛科……”
雪晴和阿帆还没有回来。我和柳迎风还坐在油菜地的中央。柳迎风半躺在我的怀里,双手捧着细碎的、金灿灿的邮菜花瓣儿,一会儿摇着,一会儿又送到鼻尖处闻闻。脸上露出比一田的油菜花还灿烂的笑容。
“真是好美呢!”柳迎风感慨而幸福地叹道。然后问我:“咦,洛科,你猜雪晴和阿帆到哪里去了?”
“这还用猜吗,跟我们一样找一块好的油菜地去了呗。”我开玩笑道。
“干吗跟我们一样?”她笑道。
“啊,因为没有比在油菜地这个地方做更好的了。”我说道。
柳迎风把手中的油菜花一齐朝天空撒下去,油菜花瓣便由天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柳迎风急忙把头伸到油菜花底下去,油菜花落得她头发上一片。然后说道:“洛科,快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我要看看我像不像个春姑娘。”
我说:“不用看,我就是你的镜子,你只消问我,‘镜子镜子请说话,我像不像个春姑娘?’镜子就会告诉你说,很象真的很象,没有谁比你更像。”
“洛科,他们俩个不会迷路吧?”柳迎风站起来四处看看阿帆和雪晴,还没有看到他们俩个的身影。便问我。
“没问题,在春天迷路的人是傻瓜。”我笑道。
“跟我说说你那个初恋情人,怎么样?”柳迎风又坐下来,靠在我我肩膀上,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初恋情人?”我问道。我倒从来没有在柳迎风面前提到代星儿。说真的,我差不多忘了代星儿了。但代星儿确实是我的初恋。所以我立刻就想起来了。
“反正就是知道。凭直觉吧。”柳迎风说道:“说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于是,我就跟她讲起代星儿的事儿,其实讲不出什么事儿来。初恋一般都不叫爱情。初恋的原动力缘自于少男少女们对性的向往、好奇与迷惘。当然,不能够笼统地说初恋就没有爱。爱故然是有的,但初恋的爱是漂浮在肉体的表层,很少有爱进入到灵魂的。
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我就把我和代星儿到郊区去玩,包括平生第一次和女孩Zuo爱的事及紧张、担心、羞涩、激动的感受一一告诉她了。
“你们男孩子在第一次同女孩子Zuo爱也紧张?”柳迎风好奇的问。
“嗯,”我说:“一个男孩在第一次Zuo爱时,也是非常担心和害怕的,就像女孩因为担心和害怕Chu女膜被弄破之后的疼痛是一码事儿一样。男人因为第一次做,担心自已不行,又担心自已做得不好让女友失望。依我看呀,我们在同自已的女友做之前,先得找个有经验的少妇睡一次,这样就不用担心害怕什么了。”
“倒是讲得蛮有道理的。”柳迎风笑道:“你现在做得挺纯熟的,肯定跟不少女人做过吧?!说说看,有多少?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也就四个吧?”我又肯定地充道:“不过,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让我觉得通体舒畅的了。”
柳迎风红着脸朝我胸口给一小拳。
我们正在东扯西拉的说着、笑着,忽然听到阿帆和雪晴两个在喊我们的名字。油菜都遮住了我们的身体,我们一边答应着,一边举起手来朝油菜地里告诉他们我们就在附近。
我和柳迎风看到雪晴和阿帆俩个的时候,彼此相视不约而同的默默一笑。笑什么其实大家都清楚,雪晴和阿帆两个的上衣的背心一片湿迹,上面还沾着绿草和油菜花的屑子。
雪晴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们来到一条小溪边,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就像镜子照出来的光,像少女的流盼。水,极浅,水里的石头被洗漱得光滑白净。
柳迎风和雪晴一见到这条小溪,就惊喜地欢叫着奔跑过去,脱掉鞋袜,卷起裤子,赤裸着双脚跳入水中。触及到清凉地溪水之后,又一阵惊喜地冲我们欢叫道:“你们俩个快点下来呀,真的好凉爽、好舒适呢。”
我和阿帆背着大帆布背包,拎起鞋子,也跳入水中:“嗯,真的好爽呢。”我和阿帆不约而同地冲她们嚷道。
“哇,快来看呀,这里还有螃蟹呢。”柳迎风叫道。
“真的吗?嗷,真的有呢。”雪晴叫道:“小心哟,别让它剪伤你的手。”
我听后立马跑过去,任凭水溅得满身都是。只见在水的浅处,一只螃蟹正在懒洋洋地爬动着。螃蟹那横着行走的样子的确可爱,像一个调皮,警觉,谦让的小孩子。我按住螃蟹的背部,把它拿起来,得意地对她们说道:“像这样拿,就不会被螃蟹剪伤手的。”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螃蟹。螃蟹是由我妈妈从菜市场里弄回来的。
“我们大家不如多抓一些来,然后做烤螃蟹吃呀。”阿帆建议道。于是,我们一致表示赞成。
我们欠缺螃蟹这方面的知识。一时之间,大家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螃蟹是由哪儿冒出来的。我们只以为它像鱼一样也游在水里,所以我们都俯首去看水里还有没有螃蟹在游,然后趁机抓住。可是,一路的沿着小溪的水流看过去,没有一个人发现水里有螃蟹。后来,我无意中掀开水边的一块石头时,发现石块底下有几个纽扣儿大小的小螃蟹。接着我又掀开更大一点的石块时,里面又有螃蟹。
“知道了,知道了,螃蟹不在水里,它喜欢呆在石头缝儿里呢。”我兴奋得像个大孩子似地散开我的四肢又蹦又跳地对他们大声喊道,得意得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他们一个个由水面上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瞅着我,顷刻之间,象是有人喊过“预备——开始”的口号后,齐刷刷地捂住嘴指着我叫:你简直就像个超级大螃蟹一样可爱到极点了。
我看不到我可爱在哪儿?我在原地转着圈子尽量想表现得可爱一点,尽量让自已走近虚构的或潜藏着的本性。人处在大自然里容易寻找并靠近本性。快乐的根源就在于此。
他们按我的发现寻找着螃蟹。一个多小时里,我们的一个小塑料袋就装得满满的了。螃蟹没有我们通常在市场上看到的个儿大。我们将螃蟹拿到一户农家去加工,掌勺的是一个十三岁多的小女孩儿,娃娃脸,眉眼还未完全展开,鼻子眼睛都挤在了一块儿,但看上去也不失谐调,个子瘦长瘦长的,一副机灵活泼的小样儿。她家里的经济其实不错,三层的小楼虽说没有城里气派,但在她们这个地带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还种着丝瓜、牵牛花和青豆,生活得像田园里的诗画所描写的境地。不过,她家里用的还是很古老的土灶,土灶上架起一口很大的锅,烧的是稻草和树枝。
我们起初有些纳闷儿,问她家里不是有煤气灶么?
小女孩儿说:“看,你们真是‘乡下人’,哪里就晓得土灶做出来的菜味道更地道呢,等会儿你们就会分辩得出来了。”小女孩儿往灶台边儿一站,那洗、涮、炒的动作相当娴熟,俨然一副“家庭煮妇”的架式。她将我们捉到的螃蟹做成了糖醋螃蟹,里面放了辣椒、大蒜、生姜、味精、香醋和料酒,味道简直好得难以置信。我们请小女孩儿同我们一起吃,她倒很乐意,也非常慷慨地从家里的藏柜里翻找出一瓶干红来,我们便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红烧螃蟹。
“土灶加稻草做出来的螃蟹的味道果真地道。”我们几个赞叹不已。我们说这是我们吃到的最原汁原味、最美味的螃蟹了。这话一点不错,我们从前吃的都是人工喂养出来的,哪能比得上这野生的味道地道?!小女孩儿家的叫做小花的虎皮猫在我们的身边蹿来蹿去,与我们分享这美味的螃蟹。
回来的路上,我们相约明年的这个五月再来这儿看油菜花,再来这小溪流边捉螃蟹。但是,有谁会想到,这是我们第一次来,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来。
可见,未来是一个变数,一个最成形的假像。可我们否认它是一个漂亮的谎言,因为我们的确赋予了未来以真诚的、美好的愿望。只不过这愿望最后变成了落叶,化作了尘埃。
周末的早上,我去学校还书给单纯。
我经过学校校门口的传达室时,传达室内专门负责传唤电话、收发报纸信件,并顺带看守校门的李师傅拦住了我,问我这些日子是不是很忙。我说有点。因为这一年过后我就毕业了,我得忙于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的课程。理论课程基本结束了,偶尔借到图书馆查找资料为名不来学校。或交友或恋爱,小日子过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惬意,自在。
传达室的李师傅六十岁左右,人很和霭可亲,书法特棒,爱画画儿,但却独爱画金鱼。除了会金鱼之外,李师傅什么也不会画,什么也不画。画的金鱼可说是栩栩如生,千姿百态,色彩各异……我常看他作画,我也常常当面表示惊叹。我是他唯一的观赏者。
路过传达室时,李师傅正在画金鱼,而且正准备给金鱼画眼睛。早听说画龙时画眼睛是最难的了,我想,画金鱼也是这样子一回事儿。我看见李师傅的样子很认真,他提起毛笔的手悬在半空中,偏着脑袋凝视着桌面上那张没有眼睛的金鱼,思忖,运功,备气,找“点睛”的合适的角度和合适的体位,很投入的样子,像个老练的、训练有素的画家。看到他那样子,我也生出几分兴致来,钻进传达室,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搅了他作画。但他还是看到了我,垂下手中的毛笔,他戴着的一副老花眼镜由鼻梁上滑到鼻翼处了。他的眼镜背叛了他眼睛,或者说他的眼睛骄傲地背叛了他的眼镜。他从金鱼上抬起那双老眼看着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我。他说,这几天来一直有电话找我,可是,总没有碰到我的人。
我问他有没有问过是哪里打来的?他说,先开始是没问,到第四回接听的时候问了,是南京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女的声音。李师傅心不老,还有点儿幽默感,他补充道:“你可别得意,虽说是女的,这女的听起来至少是你姨呀、你妈呀那辈份儿的。”
我笑呵呵地说:“呵呵,我知道是个老女的。”但我没说这个女的是我妈。
“你小子又想存心蒙我,你没听电话怎么就知道是个‘老——女——的’?”李师傅存心逗我玩儿呢。
我笑呵呵地挠着后脑勺子,并不接他的话。我料定我一接他的话茬儿,准会没完没了。因而,我只是装出一副跟老头子撒撒娇的傻气儿。这副德性,有时候比语言更惹人怜爱。果然,老头子迈上一步,用他那张皱巴巴的、指关节凸出的右手在我脑子上扒拉一下后,开心的笑了。老头子笑得有点诡秘,脸上的皱纹因为笑而挤作一团,让我觉得象是看到了一朵隔了三夜的干枯的红玫瑰,焉不拉叽的,倒也挺惹人喜爱的。面带笑容的人,在什么年纪里都是可爱的。这话一点都不掺假的。
玩笑了一阵后,我心里已经有底了,知道打电话的肯定是我妈。也只能是我妈。虽说我是有一个小姨,可她早在我读初中时就过世了。
我又问道:“电话里有没有说别的?”我不以为然,我妈常打电话给我,老就是些嘘寒问暖的内容。李师傅收拢了刚才的微笑,摇摇头说没有,然后蹙起眉头对我说道:“不过,好像很急,而且声音里带点哭腔哭调。”
我的心顿时咯登一下往下一沉。我想,难道我家里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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