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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有本事对所有人动手,只是本王如今有兴趣,只想对她动手。”说完,又看向那几个拉着小蓁的人。那几人因为郁青青的话而暂时停下了动作,此时看见这目光,立刻就不再迟疑地拖了小蓁往大门口而去。此处离门口距离就几步,很快小蓁便在哭喊声中被拖出了大门口。
郁青青突然看向秦悦,一字一句清晰道:“秦悦,说实话,我不赴约,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吗?莫非是你早已在心底暗暗喜欢我,所以今晚精心准备了一切想给我惊喜?我没去,你就大发雷霆了?”
心在那一刻仿若碎裂一般的疼,秦悦看着她,紧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大雨依然浇着,浇得他身上湿淋淋的,她身上也湿淋淋的,雨幕下,她脸上带着一丝苍白,此时那苍白看上去,满满都透着冰冷之意,而那冰冷,全对着他而来。
她一笑,笑得冷冷,而后道:“你喜欢我,我又不一定喜欢你,你要约我,我又不一定要赴约?你凭什么就把气撒在丫环身上?还是你只是想气我,却不忍心动我?”
她的声音在哗哗的雨声中明明那么小,却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金色的闪电再次从天而降,照得她脸上更加的显得冰冷,他脸上死白一样的白。
“你恐怕,想得太多。”吐出这几个字,秦悦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周围的下人也跟着他离开,那拉着小蓁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小蓁,终于达成一致松开手,退了下去。
郁青青忍不住转头,看向他在雨中远处的身影。
园中树木郁郁葱葱,此时在黑色夜空下都化作一团又一团的阴影,雨滴落在那些阴影上方,被其中一片一片的叶子所挡,溅出千万滴水珠,点点打在他身上。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颀长而伟岸,在这雨珠的飞溅下却透着苍凉。
她咬起唇,试图用唇上的疼感来冲刷掉心中的痛感。这一刻,她以挑明后的尖酸话语救了小蓁,同时,也斩断了秦悦通往她心中的道路,斩断了她对他无意中升起的懵懂情丝。
这一刻才明白,其实她早就肯定了秦悦对她的心意,也早就觉察到了自己才开始萌牙的爱恋,只是他们之前的感情,已经是颗不会开花,不会破土而出的种子,那颗种子,在今夜死去。
第二天是小雨。
鸣瑶在第二天早上回来,一回来,自然是到郁青青面前禀报。
郁青青起得晚,才喝了碗粥坐在梳妆台前由丫环梳着头,虽是起得晚,可眼睛却有些浮肿,有些发黑,明显在晚上没睡好。
她问鸣瑶话的语气并不像以前的表现得那么急切,而是淡淡的,似乎只是意思意思地问:“你那好姐妹的身子怎么样了?”
鸣瑶回道:“多谢王妃关心,有太医的诊治,她病了几天,昨夜竟好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太医说细心照料,不会有大碍。”
“如此就好。”郁青青随口答着,“你应该也累了,要不去歇一歇吧。”
鸣瑶回:“王妃,不用的,我昨夜在宫中也有休息,精神很好,并不累。”
郁青青回头看一看她,心想,你的确也不像没睡的样子。转眼看一看丫环要给她插上的珠花,神情露出不喜道:“这个也不好看,不如换一只红色的。”
丫环又换了一只,她却仍是不满意:“这个也不好看,上面那两只蝴蝶太丑了。”说着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看园子里好像有几只月季开得很好看,鸣瑶,你快替我去看看,它们有没有被雨淋坏,没淋坏就给我摘两朵来,我今天就戴真花!”
鸣瑶微微笑着转身离去,没一会儿,外面院子里便传来她的痛呼声。
郁青青脸上露出惊讶之态,朝外问道:“怎么了?”
外面立刻就有丫环跑进来,朝她急着禀报道:“王妃,不好了,鸣瑶的腿伤了,流了好多血!”
“怎么回事?”郁青青立刻跑出去,径直往种了月季的角落里走,果然看见好几个丫环围在那里,而鸣瑶正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疼得都渗出了汗。11Fsk。
她脚下,是一只锋利的老鼠夹,此时正紧紧将她腿腕处夹着,鲜血将她水红色的裤子染红,一点点渗到外面来。
“还不快去找人来把它打开,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夹子?鸣瑶你怎么踩到这上面来了?”
鸣瑶紧紧看着她,吃力道:“这夹子放在花枝底下,遮得好,我没看到。”
郁青青完全没看她那近乎怀疑的目光,只是样子紧张地看着她腿上的伤,又是催促着下人去找人来弄开这夹子,又是催促快点去叫大夫,半点不假地着急与关心。
她自然知道,鸣瑶会怀疑她,姚舜华也会怀疑她。
因为鸣瑶要是伤了,那她就得好好养伤,不能再侍候人了,那样,她就可以就这机会把她送回宫中了。
不错,鸣瑶怀疑得不错,这就是她郁青青弄的,所谓摘月季,只是为了让她过来而已。可她没资格怪她。
昨天的事,要不是她最后得幸逃脱,她的结果不知是被杀还是其他,但无论是什么,那结果绝对会比踩上老鼠夹严重得多。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抢劫绑架,绝对不是她运气不好正好被坏人撞上了,而是有预谋的,针对她的行动。
偏偏在远离闹市的地方遇到两个讹钱人,而且那在车夫报出睿王的名号后,那两个人竟然无动于衷,甚至很快地从身份差距上下手,字字句句都说他们是当官的,是强权,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让老百姓没有公道,这一番,果然引来了很多路人对他们的仇视。
后来拿了钱,她们也依然不肯走,还提出让人扶老人回去的要求。
后来她想,其实那两个人的目的并不是钱,不过是要引开她身边的人而已,果然等她打单时,第二批人就过来了,拿了早就带着麻药或是迷|魂药的手帕,动作极迅速地拖她入巷子,扔上车。
设计这一切,幕后之人需要知道她昨天要出去,去哪儿,身边会有什么人,而这一切,一直在她身边以监视她为职责的鸣瑶自然清楚,而且在这段时间,她也异常地被急召进宫,一切推测都把最终结果指向姚舜华,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有她才有动机。
姚舜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除了虞侧妃,她也没挡任何人的路;而自己呢,虽然惹了不少事,但自认也没得罪多的人,就一个秦悦,一个姚舜华,秦悦自然不会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那最后就只有姚舜华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姚舜华,她也不想再把鸣瑶留在身边。姚舜华她已经得罪了,何必隐忍着给自己身后加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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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八千,下一更在下午,或者晚上~~这两天有点卡,所以可能会晚
我喜欢一个女人,她却不喜欢我
待兽夹被打开,鸣瑶的腿被包扎后躺上床后,郁青青便坐在床边关心道:“你的腿伤成这样了,不如先在王府休息一会儿,待好一些就去宫中疗养吧。爱虺璩丣”
鸣瑶摇摇头,肯定道:“王妃,我的腿没大碍,还是先不要让太后知道吧,她若知道,恐怕要怪罪我做事不小心,竟好好的也会弄伤。”
她说得坦然,那样子完全不像是求她、和她说好话,而是明确地表示反对。鸣瑶似乎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太后的力量,而不再是一个侍候她的丫环或者宫女。
事情已经到这份上,郁青青当然不会退步,继续道:“那怎么成,你本来是太后最看重的人,她关心我把你送到我身边,我本该让你好好的,结果你却在我的院子里受了这样重的伤,我怎能不让她知晓。”
“就算太后知晓,她也会觉得我留在这儿照顾王妃比较妥当的。”鸣瑶直视着她,说出的话语在气势上丝毫不差于她。
郁青青一笑,“如此,那便由我亲自送你到宫,亲自同太后姐姐说吧。”
鸣瑶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如此坚定,随后回道:“王妃既然坚持,那就听王妃的吧,希望王妃不要后悔。”
郁青青没回话,只是再次露出笑意:后悔才怪,我一开始倒是愿意装小猫来着,可你们都要我的命了,我还装着有什么用!
没一会儿,郁青青果然用轿子载了鸣瑶进宫,也得以第三次,见上姚舜华。
姚舜华今日穿着深绿色系的衣服,形态仍然端庄温和,容貌之美依然不被衣饰所压,她坐在厚重华贵的檀木椅子上看着她笑,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美丽,像个关心妹妹的长姐。
如果不是了解她狠辣的为人,郁青青还真要被她的外表所骗。
这一次,她并没有在姚舜华面前跪下,只是站了施了一礼:“舜英见过姐姐,几日不见,姐姐似乎比之前还要年轻了。”
姚舜华一动不动是看着这个庶妹直视着自己,对自己露出平常的笑意,说出平级间问候的话。记得不久前相见,她还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助,还把自己当天一样尊敬着,可现在,她竟变成了这样。
心中不是不吃惊,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见了她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小庶妹有一天会这样。
姚舜华一笑,“妹妹多礼了,先坐吧,今日来找哀家为着何事?”
郁青青回道:“姐姐也看见了,鸣瑶竟在我那里不小心伤着了,我见她伤得厉害,心里着急,就将她带来宫中了,她在宫中的姐妹熟人多些,养起伤来也快一些。且我占了她多时,到现在也该将她还给姐姐了。”
姚舜华的脸上不带一丝愠色,只轻轻道:“不是说了先让她照顾着你么,如此哀家也放心些。”
“可不让她进宫来照顾姐姐,总照顾着我,我却不放心了。”郁青青说着,意有所指。
姚舜华再次一笑:“妹妹既然觉得把她送回来了就放心,那便算了,让她留在哀家这里吧。”
“好,她腿伤了,姐姐不怪罪就好。”说完,她又道:“对了,刚才我进园中时发现姐姐这里有许多牡丹花,不如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花吧,雨后的花带着水,可是十分好看的。”
姚舜华表示赞同,却在话语上仍然占在她上头:“哀家也正想出去走走,有妹妹陪着,最好了。”
两人走到外面,郁青青站在牡丹花前停下了步子,突然问:“不知姐姐是喜欢牡丹花,还是喜欢蔷薇花?”
姚舜华伸出细长的手指抚一抚面前大红牡丹的花瓣,轻声道:“牡丹,如此尊贵之花,自然不是野花能比的。”
“姐姐喜欢牡丹,可我却喜欢蔷薇,支撑牡丹的就是尊贵,它之外,再没有花能与它同等地位,同等尊贵,它注定是高高在上给众人看的,可蔷薇却不同,它爱长在哪里就长在哪里,爱缠往何处就缠往何处,她不一定像牡丹一样被天下人所知,可天下都遍布它的脚步。”话峰一转,郁青青突然看向姚舜华道:“就像姐姐以前是贵妃,现在是太后,我现在成了睿王妃,可我却一点也不想做睿王妃。我的愿望,便是有一天能离开睿王府,与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过想过的日子。”
姚舜华轻笑:“妹妹这话让人不解,你是睿王妃,想要在一起的人不该是睿王吗?”
“谁说我是睿王妃我就想和睿王在一起?”郁青青立刻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我与睿王的婚姻来得荒唐,不过是当年姚家抛弃他,把原本和他订亲的女儿送进了宫中,他心怀怨恨想报仇而已。如今他怨恨好像有些消了,我就等着他真正消的那天,求他给我份休书,我好出这牢笼。”
姚舜华笑着摇头:“不管妹妹这话是不是真心话,可这想法却肯定是异想天开的,你以为一个王妃娶了是能随便休的?你以为睿王会答应,父亲会答应?”
“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能实现,那谁还会相信?”郁青青肯定道:“不过我真正想和姐姐说的是,先不管我能不能如愿,但我这一生,总是在努力实现愿望的路上的,要么,我最终实现,离开王府,要么,我不能实现,到死也不能离开王府,但不管怎样,睿王府都不是我想待的地方,秦悦,也不是我想在一起的人。”
郁青青离开后,鸣莺走到姚舜华身旁。
“太后,今日的王妃,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姚舜华沉声道:“是有些不同,她今日就是来告诉哀家,哀家不怕她,她也并不怕哀家,她与哀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姚舜英,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兽兽好儿大。
“那……昨天的计划失败了,还要继续吗?”
此时姚舜华的脸上微微露了不悦:“你下次找人,找有用些的吧,连一个独身的弱女子都能从他们手上逃跑,与废物有何区别?”
“太后息怒,是奴婢失责,小看了那女人。”
姚舜华掐下一朵牡丹来,拿在手中细细看着,而后才慢慢道:“既然她说她不过想做棵蔷薇,哀家便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做,又是不是真的能做了,要真是棵蔷薇,那井水不犯河水也好。”
出宫门,郁青青靠在轿中突然道:“城里最大的酒楼在哪里?”
外面丫环愣了愣,回道:“好像是在街心,叫什么……什么飞鸿楼。”
“那去飞鸿楼。”轿中传来郁青青的声音。丫环再次一愣:“飞……飞鸿楼?那是酒楼,王妃要去酒楼做什么?”11FEV。
“本王妃要去哪儿,还用你同意吗?”郁青青兴致不高,马上甩出了这最有效率的一句。
果然丫环就不再说什么了,轿夫也乖乖往街心而去。
某雅间内,三名舞女长袖翩飞,如彩蝶一般舞动着身姿,而那三名舞女前边还有一名抚琴的女子,十指纤纤,挑动琴弦发出缠绵的旋律,面庞白希如雪,美目如星,红唇若樱桃,哪怕不听琴音不看舞,只是看着她这张脸都是万般的享受。
白衣携剑的男子朝她看了好几眼,然后才在最里边的桌子旁坐下,看着对面喝酒的人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坐在走廊边上的窗户旁,居高临下,悠闲地欣赏下面喝酒的人吗?怎么现在跑到这角落里坐着了?还搞这么多女人来,家里的都看不上了?”
秦悦放下杯子,抬眼看他:“为什么你是杀手兼护卫的身份,话却这么多?”
“谁说做我们这行的就得话少?”白衣男子替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一般高官还都长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