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乱天下- 第160部分

　　　　“你让我冷静？你很冷静是吗？你不生气是吗？那你眼睛红什么？为什么还咬牙切齿？啊？”火业用力摇晃土拓，土拓看我一眼，眼神淡淡的，然后扭过头，不再看我。

　　　　“就我在生气，是不是？”火业忽然伸手去推一直沉默的金修：“高雅的大天使，大圣人，哈！竟然还需要揉肩捶腿？笑死人了！”

　　　　“好了，够了，火业！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火业的举止近乎疯狂，终于开口制止他。

　　　　“啊！我无上强大的主人，你终于想起了我是吗？”火业扭头双眼紧盯我：“你还记得我？你眼睛盯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想过我的感受？我们的感受？对，你是答应我们出门前不找尹素素，我替你说完整好了。出门后的事情，你确实没有答应我们什么！因为路上很忙，顾不上，你当时一定是这样想的。遇到苗珍的时候，她是危险人物，当然要远离。而这次，大家什么异样都看不出来，应该是安全的……还有那该死的长得像某个死人……”火业的声音忽然拔高。

　　　　“够了！火业，我不许你这样说燕嫣！”我叫了起来，心里在隐隐作痛。我自然当是因为提到燕嫣的名字引起的。

　　　　“你……”火业的声音忽然带了颤抖，我看不请他的表情，但我觉得他跟刚才完全不同。我一下有些慌张，莫名惊慌，心痛更甚，我小心说道：“对不起火业，我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你，真伤人心！太伤人心了！”火业很吃力似的说完这几个字，便沉默了。

　　　　伤人心？火业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尽力为他们好，照顾他们吗？好吧，那都是我应该的，我欠他们的，他们不是也表示理解了吗？为什么忽然又要这样说？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这样跟我打哑谜！你们都知道我很笨的！”我心里很难受，今天是怎么了？

　　　　“你确实够笨的！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水寒生硬的说道。

　　　　“是！我知道我笨！我对不起你们！我让你们委屈了！我一直在补偿，我一直在努力！你们还想怎样？啊？我只有一点喜好，自己的喜好！为什么我不能享受？我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生活都给你们了，我只保留百分之一，不行吗？”我不知怎么忽然伶牙俐齿起来，换口气的又说道：“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主人，所以我一直在尽心尽力的为大家解除契约的心愿而努力！我偷过懒吗？我理解你们，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理解理解我？我尊重你们，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尊重尊重我？我再笨，再没用，我也是个人，独立的人！有自己喜好有自己想法的人！这么多年，那片尘封我从不敢去触碰，可为了你们，我怎样都行！我全都说了！因为你们想知道。我对此毫无怨言，我只是希望你们多理解我一点！我要得不多，就一点而已……”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心里很难过，不同于过往打开尘封那种，而是一种……扼杀芽苗的不忍！我也不知那是什么芽苗，满心都是奇怪，又极痛苦的感觉！

　　　　

第327章　　噩梦（上）

　　　　“哈！听啊！这主人在抱怨了！她不开心了！她嫌弃自己的魔宠了！是不是？嗯？”火业再次走近我，说话的腔调很古怪，似笑非笑，声音带了凄凉般。还没等我答话，他忽然一把钳住我的胳膊，大声吼道：“你该死的是个混蛋！”

　　　　火业抓得我很痛，可是没有我的心痛，原来他终究是不理解我的。原来，他和过去一样恨我，他在骂我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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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一定是疯了！后来我想，一定是的！

　　　　我怪笑着看向火业，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多‘幸运’，被我这混蛋契了！”

　　　　我一句话，揭开了五位魔宠的心口伤疤！狠狠地，毫不留情的生生的亲手撕开！

　　　　反正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整，而且，我特意忽略他们身体颤抖与衣服摩擦发出的“嗦嗦”声，继续说道：“人见人爱的精英是吗？哈哈！有什么用？大法师，大长老，太子，有什么用？你们很聪明，我知道，比我聪明百倍千倍无数倍，有什么用啊！被我契了！一个笨蛋混蛋！一个在你们眼中庸庸碌碌、一无是处的烂人，一个倾向古怪的让你们无法忍受的怪物！哈！哈哈！多美妙的世界啊！多讽刺的契约！你们即使进了地狱也得不到这样有趣的经历吧？或者，你们早已觉得自己进了地狱？”我听见自己的话，但是我却听不清，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我糊涂了！我为什么心如刀割般！不同过往，而是全新的感觉，数倍于打开尘封时的感受！

　　　　“啪！”脸上一痛，我张着嘴，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我被他打了！我被土拓打了脸！

　　　　最宽厚的土拓竟然打了我！

　　　　脸上火辣辣的，嘴里有些咸，嘴角有东西流下！耳朵轰隆隆响，好像耳光的余音未了！

　　　　没有人说话！

　　　　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倒塌！

　　　　原来我永远不可能被理解！原来他们永远不可能原谅我！原来，之前的融洽、快乐只是他们的刻意忍受和伪装！原来，我再努力也没有用！原来，我仍然无法与他们接近！

　　　　原来，我们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种族！

　　　　那一刻，我以为，我明白了我和魔宠们这第一次的激烈争吵的内因。

　　　　我和魔宠们第一次吵架！土拓第一次打了我耳光！

　　　　这一耳光，比九个多月来我受的任何苦都令我心痛！我那时，坚持以为，是因为尘封，是因为不被魔宠们理解。

（）

　　　　我捂着脸，慢慢转身，一步、两步……背对着魔宠们，渐行渐远……

　　　　我一如既往地在意契约的存在，这种在意，随着我对魔宠们感情的加深，而更令我讨厌，更令我惶恐，更令我不安，更令我难过，更令我不舍……

　　　　我说过，对自己说过无数次，我愿意为魔宠们作任何事情，我也在努力！我其实并不求魔宠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不为了那些，我是为了他们的生活，为了他们本身！曾经每一次关系的些微改善，都令我惊喜不已……这样一步步走来，努力过来，我以为，我们的关系真的改善了！

　　　　可事实呢？听听火业的话，说我没脑子、说我伤人心、说我混蛋……他怎么就不明白我呢？为什么？今天魔宠们都在生我的气！为什么？如果只是那女人的事情，竟然就会这样跟我吵起来吗？都是很认真的争吵！而不是过去的半玩笑！他们的言行清楚的告诉我，他们很生气！不应该的！或者，他们积怨已久，对我一直压制他们的做法不满？可我那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是表示过理解吗？

　　　　老天！到底为什么啊？

　　　　我痛苦的抱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之前的争吵。此刻，我满脑袋都是和魔宠们吵架的过程，一遍一遍回放，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直到我被绊倒！

　　　　为什么要这样不理解我？我的魔宠们！金修、水寒、木木、火业，还有……土拓！土拓，为什么要打我？那个在最糟糕的半年都没怎么给我冷脸的憨厚骑士，那个回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我笑容的魔宠，那个借我胳膊抱着睡觉的害羞男人，那个跟我进安全局、陪我一起在雪地一战的好朋友、那个替我抵挡王强的攻击而差点丢命的家伙……竟然亲手打了我，还是我的脸！

　　　　他不是最早接近主宠合一的境界吗？他不是该理解我的吗？该死的契约！到底都是什么啊？

　　　　我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我胡乱蹭着，蹭到被土拓打过的半边脸颊上，立刻蜇得生疼。我就那样保持着狼狈的跌倒的姿势，趴在地上哭！

　　　　明明是盛夏，我却全身冰冷的好像身处三九严寒。火业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响起，还有木木的、水寒的……金修一言未发，是觉得没必要了吧？跟我这样的笨蛋、混蛋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脑子里乱做一团，一会想这个一会想那个，脑子里就是想不通一堆为什么……迷迷糊糊中有人扶起我，问我什么，我大概说想喝酒……醉倒之前，龙鳞甲似乎自动覆盖……

　　　　“快醒醒！”有人推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是木木！他怎么恢复了精灵的样子？伪装也不打了？

　　　　“木木你……”我伸手比他的头发。

　　　　“别管那些！你快走了，快！”木木拉起我，推我走。

　　　　“出什么事了？怎么了？”我急忙拉住他，“快告诉我。有事情我要和你们一起，我有魔宠空间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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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笨蛋、混蛋，你跟我们一起只会拖累我们！”火业的声音忽然传来，恶狠狠的责骂我。

　　　　我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争吵：“好了，火业，我道歉还不行吗？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所以，你还是不用知道了！”金修的语调不紧不慢，充满了对我的轻蔑，没有丝毫过去玩笑的戏谑语气。

　　　　

第328章　　噩梦（下）

　　　　我心里有些难受，随即，身体也反应过来，忽冷忽热的不怎么对劲儿。这是什么地方？我努力睁眼看，却昏暗一片看不清。魔宠们的样子倒异常清楚，眼神、嘴角，每个动作我都看得很清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瞧！她就是这样没用，我叫了她最少二十声，她才醒过来。让她走，她也不走，还装模作样说什么魔宠空间！我最看不惯就是她这样假装好心！”木木松开我，走到一旁，拍打自己衣服，又拿出手帕擦拭刚才推拉我的那只手，脸上的嫌恶表情清晰可见。

　　　　木木怎么……他怎么这样说我？之前吵架的时候他还维护过我，虽然最后放弃了！

　　　　“木木你……”我想去拉他，可他慌张后退：“你别过来。哦，我最受不了你了，经常一身汗，不注意外表，关键是长得真丑。你们的世界的人都一样，一点也不好看……”

　　　　我看着木木的嘴上下动着，我被他的话惊的全身僵硬。木木是善良的精灵，虽然高傲，但很有礼，虽然对人类有精神洁癖，不愿接近，但还始终能保持风度。关系好了以后，我们也没少有肢体接触，我从不知道他会这样看我……

　　　　“道歉？虚伪！”土拓忽然西出声。

　　　　我看向土拓，心情极为复杂。他打了我，我之前还想不通，还在哭泣，可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忍不住就想喊他：“土拓，我是真心的道歉。一直都是。别说我虚伪好吗？请相信我理解我！”

　　　　土拓好像在摇头，摇得很用力，很坚定！摇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跟那种卑微渺小的生物有什么好说的！”是水寒。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但是我却看不到他，他的声音包围着我，压迫着我：“你这没用的东西，我们跟着你吃尽了苦头，你对此竟然毫无觉悟！果然就是个低等生物。”

　　　　我被水寒的话压的趴到地上，勉强才能抬头看到那四位魔宠。“求求你们，原谅我！求求你们！我做的错事太多，我愿意补偿！让我做什么都行！解开契约！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相信我！求求你们！我不求你们理解，只要你们相信我，行吗……”

（）

　　　　我苦苦哀求着，但是没有人理会我。魔宠们相互说笑，似乎根本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我们商量了一下。”木木转头看我，淡漠的样子如同在异世界时，他的话让我立刻紧张起来，我历来没有什么第六感，但是我那时就觉得木木马上要说出什么让我害怕的话。

　　　　果然，木木接着这样说道：“我们曾经尝试离开过你，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那个时候是在异世界，我们的熟人也多，很多事情都麻烦。后来到了你的世界，最初需要适应。如今，我们适应的差不多了。解开契约的事情遥遥无期。而我们实在厌倦和你一起，哪怕大家互不理睬，实在受不了！受不了！！我们一致决定，离开你！永远！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你走你的阳关……哦，不，你是走独木桥的那个，阳关道是我们这样的精英走的！离开！听懂了吗？笨蛋！混蛋！”

　　　　我一定是听错了！

　　　　“木木你说什么呢？你一定是被我气糊涂了，不解开契约，你们怎么完全自由呢？你们的生命也要受我的影响和限制……”我急忙说道。

　　　　但火业匆匆打断我的话：“够了！实在受够你了！好好活两年，也比这样被你拖着，一直郁闷着强！离开！再跟你说一次！我和木木好心，这里没人会再给你说一遍的！”

　　　　我还兀自不信，那四个身影一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离我而去！离我而去？

　　　　“水寒！”我急忙喊道，我想他没露面，是不是没走？

　　　　但是没有回应！我动动身体，轻松坐起……水寒也走了！魔宠们走了？就这样走了？离我而去？！离开我了！

　　　　我怔住了！怎么会这样？很意外？简直是难以想象！

　　　　我们六个人一直在坚持的！魔宠们就算气馁也没有放弃过！他们真正要的是自由，我很清楚，不是片刻的逍遥！如同之前他们离开一直不成功，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这也是原因之一，他们难道忘了吗？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就笨到完全什么都记不住吗？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不能让他们离开！不能离开！我们六个是整体！谁也离不开谁！

　　　　“不！”我大喊一声，跳起来就要去追他们……

　　　　“唔！”“嘭！”

　　　　“不！别走！不能分开！”我哼唧着，揉搓额头，然后睁开眼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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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噩梦！怪不得我竟然能看清魔宠们的面容，怪不得觉得很不对劲儿。

　　　　头很痛！我眯眼打量周围，陌生的地方，我这是在哪里？该死的噩梦！太糟糕了，这是我活到这么大，最糟糕的几个噩梦之一了！心里很难受，好像魔宠们真的离开了我一样！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