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背包绳!”刘伟华伸手止住。
“哦。我明白。”周仁流着眼泪,慌慌张张,又换出背包绳。
周仁用背包绳把他大腿扎死,又包上纱布,终于止住了血。
两人这一耽搁,已过了近十分钟,前边枪声越来越近。刘伟华疼痛稍止,不忍地看着眼前地小战士。叹了口气道:“阿仁,你留个弹夹给我,上前边看看,别走太远,没什么事,就回去找人帮忙。”
“不!我不回去。我背你走!”小伙子把武器挂在胸前,揪着他双臂就往背上放。
“别胡来!服从命令!”刘伟华有一米八高,驻地在几公里外,周仁虽不矮,但那瘦弱的身体如何背得动他重大的身躯。
“不!我不,我死也要把你背回去!”小伙子根本不听,稳住身形,就向大路走去。
再说无益,刘伟华没再言语,摘下冲锋枪保持警戒。
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刘伟华的身躯实在太重,不多时。周仁就双腿打颤,脚步踉跄了。小伙子死咬牙关。强自挺住,倔强地向前走,汗水洒了一路。
终于到了公路,情况明确了,我军一辆重伤的坦克被越南游击分子围攻,正缓慢而艰难行驶着。坦克前炮塔全毁,顶上的机枪不翼而飞,两个头缠纱布的战士坐在坦克里。一个驾驶,一个不时开火。将围攻分子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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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华痛苦地皱了下眉。坦克并非被火箭击中,而是炮弹在炮膛里爆炸导致地。
周仁大喜,挣扎着把他放到坦克上,随后爬上。两人猛烈开火;二炮手见来了增援,也不再吝惜弹药。一连打光了几只弹夹,三人成功地把围攻分子击退。
“谢谢首长。”两个坦克兵向他致谢。(PS:我军那时尚未恢复军衔,要从军装判断,衣服四个兜就是干部。)
“都是自己人,是我谢你们才对。”刘伟华笑说。
头顶的太阳依然炽烈,坦克的钢铁烫得两人直咧嘴。刘伟华躺在坦克上,欣慰地喘着粗气;周仁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脸上一塌糊涂,开心而兴奋地笑着。
“连长,你肯定会没事的。”周仁看着他,眼睛一如既往地闪着希翼的光芒。
“我相信。”刘伟华微笑望着小伙子的眼睛,在他肩头重重一捏。
不久后,战争结束,周仁到医院看了他,随后跟着部队撤退。再然后,刘伟华回到地方,周仁在部队提干。两人书信来往,随着年代地久远,渐渐失去了音讯,但那份热血浸就的战友情,依然在他们心中澎湃。
小伙子充满希翼的目光,刘伟华一直忘不了。儿子出世,他起名刘憬,就是为那双坚强和希望的眼睛。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事隔多年,故人已远,却又和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
周仁是H省人,为什么会来到S市,刘伟华不清楚,但两人是战友兼兄弟,这不会变。如果刘憬真的和周仁的遗孀有什么,原则上讲,已经是一场不伦之事。
刘伟华紧皱眉头,拄着拐棍,在客厅内走动良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妈,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丁桦感到了某种不妥。
刘伟华看着手里的像架,平静地道:“部队之外,一般都单论,这也不算什么。这姑娘看着不错,可能大了点,但也大不了几岁,他们要愿意,我看……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也算给阿仁一个交待?”
“啊?这……这合适吗?”丁桦这个不乐意。虽然这姑娘不错,她看照片也很喜欢,但毕竟辈份不同,还是个有孩子的寡妇,娶进门当媳妇,她还是觉得别扭得要命。
“有什么不合适?”刘伟华重新坐下,换了一支烟,“他们都住到一起了,合不合适我们还说得算吗!”
“可、可没准真就是借房子,还兴没什么事呢?”丁桦拢了下头发,急急地说,“别忘了,咱小憬都有女朋友了,我觉得两人就是借房子,根本就没什么。”
“所以我说要他们自己乐意。”刘伟华笑了,温柔地道,“我问你,如果他们自己乐意,你还反不反对?”
丁桦望着丈夫,满脸地为难。刘伟华呵呵一笑:“他妈,算了,孩子大了,我们就别计较了,只要他们过得好,就随他们去吧。”他对儿子一向要求苛刻,但这次宽容了。
丁桦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叹了声没再说话。
将不伦之事促成好事,谁说就不圆满?老两口很快达成一致,坐在家里静等。前提,是他们自己乐意。
第八十三章 今晚干了你
速公路,一辆警用摩托以人目力不及的速度飞驰,时时而滑拐,不停穿越沿路车辆。风鼓鼓吹荡,座上女警长发翻飞,绝美的面靥张扬而性感,制服包裹下的身体弹性而丰满;警裙猎猎激扬,警裙与警靴之间,一截白皙结实的大腿若隐若现,晃动着肉欲的诱惑,沿途驾驶者纷纷侧目和惊艳。
这个疯狂而性感的警花当然就是秦玉瑕。表演结束后,她一刻也等不得了,将带队任务交给指导员,礼服都没换,就迫不及待地驾着摩托飞返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三日不见,旷别三年。
三天了,玉瑕始终处于一种略带焦躁的心不在焉,时而不耐烦,呶着嘴生气;时而歪着头,傻傻地发笑,心里全是那个人,那个家。两人同居后,她越来越依恋,班也不值了,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留给了这个家,即使什么也不做,在这个家里,她也觉得充实。
这种安全感很真实,也很生动,与以往完全不同。故去的老公,是她凭自身魅力强力追取的,而小男人,则是在主动的过程中完成了被征服。从网上的依靠开始,无论是他带着市侩的纯真和善良,还是对待家庭的执着和傻气,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疼和喜欢。小男人胸无大志,懒散平淡,却总能让她感受到温柔和体贴;小男人无权无势,盲目乐观,却让她读懂了一个男人值得依赖的认真。
以前的老公很强大,她只要做个小孩子等着受宠;现在的小男人,她不仅可以撒娇、耍赖,还要呵护他、照顾他,甚至教训他,她尝尽了做女人的所有滋味。
嗯,虽还差点儿,但她毫不怀疑,那点儿,同样会让她欲罢不能。
带着美好的遐想,玉瑕在高速上飞驰了几小时,回到了S市。她先到超市买了他爱吃的菜,然后把女儿提前接出。小别后这晚,应该温馨幸福地度过,她这样想。
刚回到家,玉瑕就愕住了,因为门口的两双鞋。她打过电话,没说家里来人?看这两双鞋的样子,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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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走出两位老人,一个拄着拐棍。
玉瑕明白了,美靥腾地臊红:“呀!是……大叔大妈吧?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两位老人点了点头,平静地望着眼前人,叹息的同时也暗暗赞许。与照片不同,真实的形象不仅惊艳动人,还多了种女人成熟温娴的气息。刘伟华和丁桦都是过来人,明白这气息对男人意味着什么。
家里来了陌生人,多多怯怯地向妈妈大腿靠去。
刘伟华目光慢慢移到孩子脸上,玉瑕拢了下鬓边,扶着孩子道:“多多,快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多多小声说。
丁桦笑了,好多心酸。刘伟华缓缓蹲下身体,露出慈祥而深远的笑容:“你叫周多多是吧?来,到爷爷这儿来?”
玉瑕很诧异,不知老人如何知道姓氏,但还是轻轻推了一把:“多多,去,到爷爷那去。”
多多晃晃走了过去,在老人身前站定。
多多长得很像爸爸,刘伟华两眼潮湿,心内不自觉地澎湃起来,左手颤抖着抓住孩子右臂,右手抚上孩子的头,努力地寻找着和当年小伙子的相似之处。
玉瑕很吃惊,立在门边一动未动。丁桦暗暗叹息:“姑娘,快进来吧,别紧张。”
“哦,谢谢大妈。”玉瑕美靥不仅臊红,又开始发烧了。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从没有过心理准备。
众人进房,玉瑕沏好茶,垂着羞红的脸,坐在沙发远端,拘谨地搂着孩子。几上放着与亡夫的合影,她好紧张,好羞愧,知道两位老人一定会问什么,可却不知如何回答。
刘伟华点了一支烟,平静地道:“他妈,你带孩子进屋,让我和姑娘单独谈吧。”
玉瑕错愕着抬起头,紧张得更甚,任凭丁桦把孩子抱进房。要谈什么呢?会把我赶走吗?她惴惴不安,又慌又怕。
客厅里只剩两个人,空气缓慢而凝重地流动着。玉瑕低头揪着警裙,心里怦怦乱跳。
眼前的警花美得不可方物,刘伟华叹息着拿起几上的像架:“刘憬是我的儿子,我叫刘伟华,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
“啊!”玉瑕一声惊叫,立时羞惭满面,无地自容。她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更清楚内中的含义。军警系统素来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即没有特殊关系,无论男女长幼,年龄差距多大,全都是兄弟姐妹。
天!我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玉瑕捂着脸,臊得满面通红,愧疚、羞耻、丢人,多种感觉在心内翻搅,不仅为事情本身,还有亡夫。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刻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觉得好对不起,象在亡夫脸上重重煽了一巴掌。
“呵呵,这没什
|伟华苦笑摇头,上前把水杯递过,“姑娘,别想I论各的,这都正常。”
“刘、刘大……”玉瑕接着水杯,眼光无助,不知叫刘大哥,还是刘大叔。
刘伟华挥手止住,吸了口烟问:“阿仁什么时候走的?”
“七个月了。”玉瑕眼圈发红,羞愧的同时,又满含哀伤。
刘伟华点点头,又问:“他家在H省,怎么会到S市?”
“他转业时,安置铁路局了,他不喜欢,S市有个长辈,说帮他进公安局,他就过来了。”谈到旧事,玉瑕哀伤的同时,心境略有平复。
刘伟华再度点头,长叹了一声:“算了,不说他了,死就死了吧,人死不复生,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你说是吧?”
玉瑕没说话,羞愧地垂下了脸。
刘伟华转过身,温和地道:“姑娘,你别紧张,更不要觉得过不去,你们年轻,感情应该自己做主,我们……当长辈的会理解。你跟我交个底,跟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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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玉瑕无力、无助、无奈,不知如何开口,又把头低回。
刘伟华笑了笑,换了一支烟:“没关系,实在不知怎么说,就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住一起的。哦,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不管出于谁的原因,总得让我了解了解。”
老人的和蔼和宽容给她很大鼓舞。沉默了一会,玉瑕勇敢地抬起头,把自己的感情,两人相识、相交,到同居的过程,低低诉说了。她没隐瞒,也不想,觉得诚实能获得更多的理解,自己也会好受些。
刘伟华讶异,更欣赏玉瑕的坦诚和直率,一般的人,可能会选择支吾和搪塞。
“你说你喜欢他,不想离开,是这样吗?”刘伟华听得很真切,但不太明白,想再确认下这句话的含义。
“嗯。”玉瑕一张脸似被蒸透,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辈子从没这样羞臊过。
刘伟华还没明白,干脆道:“那就嫁过来,放心,我们不反对。”
“不不不!不是的!”玉瑕顾不得害臊,连连摆手,“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破坏,而且……我也不合适。”玉瑕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又垂下了头。
刘伟华真迷糊了,打量着问:“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你怎么想?”
“我……”玉瑕脸红如火,娇凝欲滴,窘得不知所措。两人辈属不同,有特殊关系就已经犯了禁忌,还甘当被人唾弃的地下情人,她如何说得出口?
刘伟华终于有些明白了,试探着道:“你想和他保持目前的关系?可这能长久吗?”
玉瑕没脸见人,干脆豁出去了:“刘大哥,你要真不反对,真能体谅我,就别管了,让我们自己处理吧,行吗?”
玉瑕说的很实在,眼中带着哀求,语气还有点娇嗔,刘伟华哭笑不得:“也好,就随你们自己便。”这不是个好主意,可又说不出什么,他无权干涉玉瑕,同样也无权逼迫儿子和女朋友分手。
“谢谢刘大哥。”玉瑕感激地说。
刘伟华忍不住笑了,诚挚地道:“姑娘,你尽管放心,我和他妈以后也会把你当儿媳妇。不过……你还是不要叫大哥了。”
“啊!我、我知道了。”玉瑕大窘,忙捂住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按亡夫的习惯叫了。
刘伟华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现在就走?”玉瑕很过意不去,“刘憬还没回来呢,不如吃个饭,明天再走吧。”
刘伟华叹了一声,望着她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是负担,不知道可能更好。就当我们没来过,你们好好过日子吧,相信阿仁也愿意看到你们母女俩过得好。”
玉瑕没说话,眼中是湿湿的感动。在中国人眼里,寡妇总是不吉利的;和晚辈有不伦关系,更是见不得人,何况她还带着个孩子。刘伟华夫妇没有责怪,宽容地默许了。找到一份幸福不容易,她岂能不感激。
刘伟华夫妇走了,来的快,去得也快,没留下任何痕迹,但玉瑕却获得了很多。
家里恢复了平静,玉瑕抱着孩子,静静地悠着身子,脸上是欢喜而羞赧的颜色。她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样安静地坐着,体会突出其来的幸福,被认可的幸福。
她也矛盾,因为亡夫,可还是忍不住要幸福。想到和小男人那些羞人的事,赤裸相呈的嬉戏暧昧,插入一半的充实美妙,她羞臊不堪,动人地抚着自己发红的脸。
“好罪恶呀!”玉瑕莫名兴奋,紧张地向身边探看,仿佛家里藏着一双偷窥的眼睛。
三天不见,小男人变成大侄侄,今晚会发生什么?大侄侄会欺负小婶婶吗?玉
嘴唇,心里怦怦乱跳,一双美眸闪着诱人的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门响了,刘憬到家了,没去约会。分别三天,他觉得玉瑕一定很想见到他,所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