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说了这么多,原来还是我和爱德华错了。”我被他的话气得火冒三丈,转过头怒视着他,“倪迭香的事你当做圣旨般的遵行,我拜托你的事,你比耳边风还不如,她是你什么人,受伤了怎么偏偏找你,片场没其他人吗?还是在你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而我,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既然如此,你干嘛要娶我,不娶她!”
他忧郁地看着我,眼神痛惜而无奈,“为什么你总把我和她扯在一起,还喜欢联想成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去你的所谓朋友,”我无比愤怒地打断他,娇喘连连,情绪完全失控,“不是我想把你和她扯在一起,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我见到的是你们在一起,我听到别人谈论的是你们在一起,我才是你的妻子,可是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却不是我……”我的语音已开始发颤,泪水模糊了眼眸,“我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像一个小丑,我不想自己继续这么可悲下去,反正你当初娶我,也并非发自真心,现在,我成全你们,我要跟你离婚!你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双宿双栖了。”
说完这番话,我也不看他,伸手去摘无名指上的钻戒,那钻戒我一直戴着,另一只应该在他那里,可我从来没见他戴过,由始至终,这段感情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唱着独角戏,戏里戏外,皆是我惆怅的孤单身影,现在,我已心力交瘁,再也无法伪装,这戏也到了落幕的时候。
戒指牢牢地套在手指上,我拔了好半天也没有摘下来。
他宽大的手覆上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我幽怨地看着他。
他的眸隐忍心痛,我的眸决绝悲愤,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房间里很静,只听得墙上挂钟“滴答”行走的声音,泪水随着流逝的时间滑落我的脸庞。
他的脸色苍白,不知是之前输血没恢复,还是为了我的话,我已不想去揣测,没有意义了。可是,我还在为这样的他而心疼,我不允许自己再心软,用尽全身力气拔掉了指上的戒指,那戒指刮掉了我手上很长一块皮肤,火辣辣的疼,更疼的,还是我的心。
我将戒指递给他:“还给你!”
他不接,依然看着我。我别过头,狠心把戒指往地板上一扔,戒指“叮咚”在地板上滚了几圈,落在他的脚边。
他从我脸上移开了目光,转而皱眉盯着地板,突然,他俯身捡起了那枚戒指,然后抓过我的手,试图再套上去。我弯曲着手指,大叫道:“我不要!”
他扭住我的手腕,脸色变得很冷很冷,“你既然戴上了这枚戒指,就永远别想再摘下来,就像你嫁给了我,就永远别想离婚,这就是你的命!”
我昂首,不屈不挠道:“如果这是我的命,我绝不会屈服于这样的命运,因为,我也有得到幸福的权利,但是,如果继续跟你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有幸福的可能!”
我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气得他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他故意嘲弄道:“你觉得跟谁在一起才幸福?爱德华吗?你说我跟迭香经常在一起,那你和爱德华更是天天在一起,你想离开这里,搬到杂志社,好跟他厮混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胡说!”我极力反驳,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含血喷人。
他一一掰开我的手指,毫无温柔可言,也不管我痛不痛的,强行又将那枚戒指戴上了我的无名指,然后紧紧握着我的手,警告着我,“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休想离婚!”然后甩开我的手,拂袖而去。
他一转身,我马上站起来,又摘下了戒指,朝他的后脑勺砸去。
戒指反弹了一下,又滚落在我这边的地板上。
他转过头,这次他是彻底地被我激怒了,眼睛发红地看着我。
我也在气头上,丝毫不畏惧,一副跟他斗到底的固执模样。
他猛地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在旁边的衣柜上,我拼命挣扎,他弓着身子,脸凑到我面前,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以前你可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甩都甩不掉,哭着喊着要嫁我呢,现在如你所愿了,怎么又哭着喊着要离婚?你这个女人,真是可笑至极!”
我亦冷冷笑道:“以前我有眼无珠,现在我开眼了,所以想弥补我犯得这个天大的错误。”
我们两人已完全失去理智,越是伤对方的话越是慌不择言的说出口。
善渊明显比我气得更厉害,他把我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压下来,就像那天杨定之压制着我那样,原来男人发起疯来都一个德性。
他狠狠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道:“你这么有把握能找到你的幸福,是不是仗着自己还是黄花闺女,我现在就跟你圆了夫妻之实,看谁还会要你!”说着,他就开始撕拉我的衣服。
我护着胸前,大声喝道:“周善渊,你无耻!”他笑得更甚,“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圆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他的头俯下来,我扭头躲避,他的唇落在我的颈上,用力的吮吸,然后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来,他的膝盖紧紧夹住我的盆骨处,一手捏着我两只手的手腕,举过我的头顶,钉在床上,一手解我的衣服。
他用力并没有杨定之那么猛,我的手很快便挣脱,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脯,一边抓着我的衣襟,阻止他突破我的防线。
他干脆不解了,直接使劲撕破了我的上衣,我大片的肌肤立即暴露在他眼前,他的吻更加疯狂地在我肌肤上游走,我愤怒到了极点,实在无计可施,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清脆响亮,他的脸被我打得歪到一边,半天也转不过来,我伺机从他的身下爬起来,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身子,以防他再次兽性大发地扑过来。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弄我,还是嘲弄他自己。
他终于扭过头来看我了,嘴是笑着的,眼里却是伤透了的痛。
他不再说一句话,默默从我床上站起来,默默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我的思想也已凝固,没有害怕,没有愤怒,只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他,彻底的完了!
他刚走,莲依就进来了,见我发丝凌乱,神情呆滞,也不敢吱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边。
片刻,我沉沉地吐了口气,轻声道:“莲依,把你的衣物整理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莲依“哦”了一声,就不敢再多问,起身回她自己的房间整理去了。
我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直至夜深。
窗户未关,凉凉秋风时不时吹进来,吹得我的头隐隐疼痛,却让我的头脑异常冷静明朗。
月华倾泻而入,地上的钻戒借着月光荧荧闪亮,我下床拾起那枚戒指,轻轻放在梳妆台上,这个自我来了以后就一直跟随我的戒指,以后是再也戴不着了。
我怆然苦笑,不敢多想,怕自己又再生其他念想,溜进被窝里,蒙头便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趁着周家的人还没起来的时候,我和莲依就带着行李坐着最早一班的电车,前往杂志社。
让我们意外的是,杂志社里灯火通明的,不知道谁来这么早。
进去以后,看见军哥坐在办公室里,披着一件中山装,一边喝茶,一边冥思写稿。
他看到我们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也是一愣:“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把行李提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伸展筋骨,一边道:“旁边不是还有两间房空着么?以后我们准备在这边住下了,省得每天跑来跑去的。”
军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这么巧啊?我也正准备搬到这边来呢。”
我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不会吧,那我们真是不谋而合了,老实说,这么大的房子,我和莲依两个人住还有点怕怕的,你住进来更好,你睡一间房,我和莲依睡一间房。”
军哥双手撑在桌上,看我的眼神饶是意味深长,“你搬过来,周四少爷同意吗?”
想起善渊,我的心里又是一揪,呆了几秒,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当然,我们都说好了。我去整理房间。”我起身准备提行李箱。
“我来帮你们。”他站起来热心地接过我和莲依手中的箱子。
这边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不过剩下的两间房还是保留了原先的样子,由于是徐家买来做度假别墅的,房间里的装修摆设也很便利,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除了房间比在周家的小一点以外,跟住在周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环视被莲依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房间,我心里五味杂陈,暗暗给自己打气,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还有许多,我,一定要坚定而勇敢!
君莫悲
莲依收拾好房间便去厨房熬汤,我们说好稍后一起去医院看望爱德华。
御文和白华也陆续来了,一来就投入到忙碌的写稿整稿工作中。
我和莲依像御文告了假,提着汤赶往医院,一出门就看见脸色疲惫的少康迎面走来。
他拦住我的去路,一副对我极为不满地样子:“赵小毓,你为什么那么对我表哥?”言语里全是质问。
我冷笑:“我怎么对他了?”
他表情也很难看,“还装蒜,今天表哥呕得早饭都吃不下,眼睛全是血丝,显然昨晚一夜没合眼。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脑海里浮现他昨天苍白虚弱的样子,心中还是担心的。
他在意我所说的话是不是也代表在意我这个人呢?还是他见我不像以前那样对他低眉顺眼,脸上挂不住才这么大的反应?
哎,又自顾陷入乱想的怪圈,我横下心,淡淡道:“我说我要跟他离婚。”
少康愕然,眉头深蹙,“我真不搞不懂你心里的想法,好不容易表哥开始对你上心,你居然要离婚,简直是吃饱了撑着。”
“徐少康,”他的话让我恼火不已,敢情他表哥给了我一点点颜色,我就得感激涕零地接受他的皇恩浩荡,我在他们周家人眼里活该就这么委屈求全地苟活一辈子,“我和你表哥的事你少管。”甩下这句话,我拉着莲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怒色的少康。
他还不服气,在我身后絮叨不休,“赵小毓,我不许你这么对我表哥。”
真好笑,现在搞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他表哥,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我不再理会他,兀自走着。
到了医院,爱德华已醒来,他的父亲刚刚离去。
他见了我俩,非常欣喜:“莲依,小毓,见到你们两个真好。”
他的嘴唇还是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虚弱无力,眼里倒是神采弈弈,我宽心不少。
莲依盛了汤端给他,他情深意切地盯着莲依道:“谢谢你,莲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莲依低声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可别这么冲动。”说着,舀了一匙汤轻轻吹凉,再喂入爱德华口中。
爱德华一脸陶醉,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我静静地看着这浓情画面,也替他二人高兴,这才是恋人该有的甜蜜,我和善渊,哼哼,只怕永远没这种默契的时候。
一碗汤见底,爱德华咂巴着嘴道:“真好喝,莲依,你明天还能熬汤给我喝吗?”莲依询问似的看向我。
这个爱德华,还真会把握机会,我笑着对莲依道:“莲依,你以后有什么想做的,自己决定,不用管我的意见。”
莲依笑得粲然:“谢谢少奶奶,您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
我笑着沉默,我是吗?傻莲依,是你的要求太少,我要你也学会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爱德华甜蜜之余也不忘他拼命救下的那些小乞儿,跟我商量以后安置他们的问题。
原来他已经拜托他父亲暂时找地方收留他们,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他打算和少康尽快办一所住宿学校,真正解决他们和其他更多孩子的生存生活问题。
我宽慰他道:“你安心休息,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在医院待了许久,也该回杂志社了,于是叫莲依留下照顾爱德华,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医院。
回到杂志社,正好少康和御文都在,我便跟他们转达爱德华办学校的想法。
少康却对我搬到杂志社的事情更感兴趣,只嚷着不欢迎我住,让我赶快回周家,我觉得他简直无法沟通,还好御文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他也拿我没辙。
夜幕降临,他和御文双双离去,莲依和军哥也回了杂志社,我们吃过晚饭后,更忙各的。
军哥继续写稿,他似乎有写不完的新闻。
我和莲依百般聊赖,在杂志社里四处翻腾,期盼能找到些打发时间的东东。
还真被我找到一副扑克牌,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执意要军哥和莲依陪我打牌。
我教他俩玩起了斗地主,军哥非常聪明,一学就会,他斗得是酣畅淋漓,而且运气极好,几乎每盘都赢,我和莲依被斗得落花流水。
一直玩到凌晨,我和莲依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我们回房间,还再三强调明日再战,看来是真迷上了。
我们回房后,他继续写稿。完全是个拼命十三郎,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怪不得二十五六还没娶老婆,太不懂得替自己打算了,人家邱白华就比他强得多,事业家庭两不误,我迷迷糊糊中又有了做红娘的想法,是不是也该帮军哥物色一个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日,白天和御文忙着筹备办学校的事情,晚上和莲依、军哥上牌桌杀敌,倒也充实,没时间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不想念善渊。
每晚睡前,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高大的身影,之前坚定不已要跟他离婚的信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动摇,哎,我也想不通我到底该怎么做。
少康对我亦很冷淡,他的态度有时也会让我反思我是不是太意气用事?
别人的反应倒还在其次,善渊像是销声匿迹了般,把我晾在一边,容我在杂志社自生自灭。
这样也好,我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想清我和他的事情。
直到这一日,周怀章突然找到杂志社,算起来,我和这个爹爹也有好些天没见,他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我们在杂志社的花园里谈了许久,他并不责备我,只是不停叹气自责:“我这个做爹的真失败,你搬出来好几天,我却是今天才知道,小毓,对不起,我平日对你的关心实在太少了,不晓得你原来承受这么多的委屈。”
我又感激又感动,他不怪我冲动和不懂事,反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