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兰王府的五爷和六爷,在她的眼中,他们就是人面兽心的代表。
“芮敏姑娘,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比较好受了。不过,如果有机会让你逃走,你会不会逃?”锦绣压低声音问道。
“逃走?要逃到哪儿?”她还没有绝望到要作出这种选择。
“不管逃到哪儿,只要能逃走就好!”锦绣兴致勃勃地说:“也许逃走以后会遇上个农家男子,然后嫁给他为妻,再生几个孩子,一家人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月筝还没听她说完就笑了起来。
“锦绣,还没遇上农家男子以前,就会被羽林军给捉回去了吧?”
锦绣表情一筹莫展地看着她。
“你难道不怕逃走以后,你的家人会被你连累吗?你……应该有家人吧?”月筝又问。
“当然有,我爹是当朝太医。”锦绣幽幽叹口气。
“那你还敢逃走?你就不怕你爹被皇上砍了头?最好死心吧,我们是逃不走的,何不放开心胸,让自己好过一些呢?”
她没有任何亲人,又是顶替凌芮敏,就算逃走也不用顾虑任何人,不过她并不会因为自己而牵累到兰王府,毕竟她在乎的许多人都还在兰王府里。
锦绣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看她看得入了神。
“在想什么?”
月筝见她发呆,奇怪地问。
锦绣微微一笑,道:“芮敏姑娘,你真的很美,我想能够迷惑渤海国君的人可能只有你了。”
她的声音是真诚的,不是虚伪也不是嘲讽。
月筝低头轻笑,半开玩笑地说:“你的意思是,万一渤海国君是个凶暴的男人,先把我扔出去喂他比较好吗?”
锦绣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月筝一句玩笑话冲淡了锦绣心中的不安和害怕,两人之间也不再有距离,开始你一句、我一语地说笑起来了。
车队缓慢地行进着,太阳下山以后就扎营,十个女孩子围在火堆旁彼此领先着度过一夜,天亮后再继续赶路。
走了三日夜,终于要到边境了。
月筝从马车内看出去,看见远方有皑皑积雪的山峰,山峰下还有绵延不断的森林,美丽得令她发出赞叹声。
“锦绣,快来看,那里就是渤海国了,好美的地方!”她开心地指着远方翠绿的草地和山峦大喊。
“看起来挺美的,不像不毛之地。”锦绣惊奇地叭在窗口。
“是啊,只要穿过这一片干燥的戈壁,再过去就是草原了,我想渤海国应该就在那里了。”
他们的车队正行驶在干燥的硬土地上,只有远方的山峦才能看到满山的绿草,还有在草地上缓缓移动的羊群。
“芮敏,渤海国就快到了,真不敢相信你的反应会这么兴奋开心。”锦绣对她的悠然自得感到不可思议。
“瞧那里,看过去到处都是牛羊马,一大群一大群的,我从来都没看过这种景象,你难道不觉得很新鲜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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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筝好想车队赶快驶向大草原,让她可以跳下车冲进羊群抱一抱那些可爱的羊。
“我想到的只有渤海国君,根本不是牛羊马。”
车队愈接近边界,锦绣的心情就愈来愈紧张不安。
“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呢?轻松一点嘛!”
接连几日的相处,月筝已经很习惯锦绣凡事先往坏处想的悲观个性了。
突然一阵强风刮过来,沙砾吹进了月筝的眼睛里,痛得她泪水直流。
这一阵风过,另一阵吹来的风又更强了,吹得马车摇晃不定,马儿也突然焦躁了起来。
“好大的风,怎么回事?”锦绣不安地紧紧靠着她。
强风仿佛在耳边吹嚣,突然一阵猛烈的轰声作响,只听见前方的羽林军有人大声喊道:“沙暴!沙暴来了!”
月筝从窗口看见遥远的沙地上突然扬起一阵可怕的烟尘,高高地卷向空中,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快!统统离开马车!所有的人都躲进林子里去!快!”
羽林军催促呐喊着,不断用手中的兵器敲打每一辆马车。
“我们快走!”
月筝抓住锦绣的手,飞快地冲下马车,拼了命地往旁边的林子奔过去。
下了马车之后,更觉得沙暴的威力惊人,巨大的轰鸣声朝她们逐渐逼近,尖锐的沙粒随着狂风声击打着她们的肌肤。
“救命啊——”
锦绣尖叫着,发髻被强风吹散,她的长发随风张牙舞爪地飞向空中。
月筝看见马车被狂风吹倒,十个女孩子虽然都离开了马车,但是跑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沙暴席卷而来的速度,最后只能靠骑着马的羽林军将她们一个一个救上马背,拼命鞭策马匹往林子的方向疾驰过去。
月筝一直拉着锦绣的手奔逃,看见一个羽林军骑马冲过来要救她们,她想也没想就把锦绣的手送出去,那名羽林军一把捉住锦绣的手,将她扯上马背。
“芮敏——”
锦绣回过头,突然狂叫一声。
她看见芮敏被沙暴侵吞,卷起的烟尘将她整个人完全覆盖住了!
月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无数沙砾猛烈地敲击着她的全身,令她没办法睁开眼睛,耳旁的轰轰卧巨响犹如置身在瀑布之中。
她无法呼吸,可以感觉得到有股力量一直要将她拉向空中,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痛苦。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
她的一生难道就这么短暂吗?
谁来救救她……
恍恍惚惚,就快要失去意识时,她突然感觉到有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拖了过去,然后,风暴不见了。
是羽林军来救她了吗
在马匹的快速行进中,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男人脸孔,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长相,就被他强壮的手臂用力圈进怀里,而他宽阔的肩臂和胸膛仿佛是最佳的屏障,为她挡住猛烈的强风和沙暴,刚好可以让她娇小的身躯躲在其中。
这个救了她的人似乎很高很壮,她不记得羽林军当中有如此高大的男人。
身下的骏马在大步狂奔,沙暴和烟尘在她耳旁呼啸着,然而包围住她的臂膀让她感到安全,她不再感到害怕。
她虚弱地靠在伟岸的陌生胸膛上,脸颊就贴靠着他的战甲,恍惚间,她好像见了狮虎图腾。
“狮……虎……”
她模糊地呢喃着,意识迷离,渐渐昏晕了过去……
第3章(1)
武勒此生未曾见过像月筝这样玲珑娇小、拥有一头柔滑如缎般的黑发,以及有如凝脂般雪白肌肤的女子。
从他在沙暴中救了她,一直到返回他的帐幕内,他始终都将她圈抱在怀里,没有松开手过,搂着她好小好软的纤腰时,他甚至都不敢太用力,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她。
他知道她是天朝皇帝送来的汉族女子,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把她送回她的同伴身边。
他对她十分着迷,只想将她占为己有。
她闭着眸,微蹙蛾眉,似乎仍然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一直昏睡着,这让武勒有机会将她漂亮的脸蛋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他轻轻抚摸着她像玫瑰花瓣般柔软而滑姨的肌肤,凝视着她丰润甜美的红唇。
她的黑发浓密如云,散发出丝缎般的光泽,细致的五官上同时混合着纯真和娇柔的气质,光就这样凝视着她,就是一种魂摇魄荡的享受。
“将军,热水送来了。”
帐外士兵通报一声,便将一桶满满的热水提了进来,放下热水后退了出去。
武勒一手抱着她,用另一只手拧毛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沙尘。
“我好冷……”她无意识地低喃着。
武勒怔了怔,这才察觉到她的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
他用一条毛毯将她裹住,再把帐中的炉火烧得更旺一些,但是她的身体依然还是抖个不停。
他知道这可能是发烧的前兆,先是发冷,然后慢慢地就会开始全身发烫。
“我先喂你喝一点酒。”
他轻轻托起她的颈子,打开囊袋,把囊袋的口对着她的嘴,试图喂她喝几口,但是她紧闭着唇,一口酒也喂不进去。
武勒干脆自己大饮一口,然后低头以嘴贴住她的唇,慢慢地将酒渡进她的口中。
喂完了酒,他眷恋着她甜美柔软的红唇,贪婪地舔吻着,舍不得离开。
“你给我喝什么……”
月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到喉咙火烧般的辣,呼吸间全是呛人的酒味。
她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正在对她做些什么,只觉得浑身炙热得像火在烧。
“喝一点酒怯怯寒。”
武勒摸了摸她的脸颊和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已经愈来愈高了。
“我的身子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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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迷糊地喊着,但是身体却发抖得更加厉害。
夜里气温骤降,武勒担心她娇弱的体质一时无法适应这种急速下降的寒冷,他不假思索地褪去两人的衣衫,抱住她紧搂在怀中,让两副赤裸的身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再用毯子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你……你在做什么……”
她昏昏沉沉,四肢无力,知道有人将她脱得一丝不挂,但是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天气很冷,你又在发烧,我的体温能让你舒服一点。”
武勒闭上眼睛,抱着她动也不动。
刚才在脱下她的衣服时,武勒清楚地看见了她赛雪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弧度完美饱满的酥胸,当她柔软娇小的身躯紧贴着他时,不断挑动着他体内炽热的本能,搧动着他男性的欲望。
“你好烫……”好温暖,好舒服。
她抬起冰凉的腿贴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缓缓摩挲着,汲取他的体温。
“我已经快要被你烧融了。”他的自制力已在崩溃边缘。
“你是谁?”
她累得睁不开眼睛,双手好奇地触摸着环抱她的坚实臂膀。
“我叫武勒。”他深深吸气,努力忽略她身上甜美诱人的香气,还有紧贴在他结实胸肌上的柔软Ru房。“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摸,否则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赶快睡吧。”
月筝不明白他的话,明明似乎是一件应该感到危险的事,但她却仍觉得安心,不感到一丝害怕。
她依偎在他的颈窝间,舒服地叹息,然后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炉火愈烧愈狂烈,柴火细微爆烈的声音不时传来。
武勒抱紧怀中的纤弱娇躯,几乎彻夜未眠,直到发现她沉睡了,体温也慢慢正常了,在天际出现曙光时才终于入睡……
当月筝醒来时,发现自己竟与陌生男人浑身赤裸裸地抱在一起睡觉,赫然大惊,几乎要疯掉。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慌地推打着他铁箍似的双臂,震惊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
武勒被怀中疯狂挣扎的女子惊醒,他若是不松手,她根本动摇不了他一分一毫,但他不想对她太粗暴,所以立刻松开环抱她的双手,她才得以挣脱。
月筝抓起毯子裹住自己,从他身边飞快地逃开来,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骇然盯着他,但是原本包裹住两个人的毯子已经被她带走,他身上没有半点遮蔽物,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
“把衣服穿起来,求你!”
她背转过去,惊慌地喊着。
武勒顺从她的要求,站起身穿上衣服和战袍。
月筝偷眼看他,从他的外型上看来,他绝对不是汉人,而且她很惊讶这个男人的身高竟足足比汉人男子的身高还多出半个腰身,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掩藏的伟岸英气。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间充满自信。
想起刚才那一瞥的景象,她的脸颊就热辣辣地烫起来。
她不是没有看过男人的裸身,五爷沐浴更衣时就见过好多回,可是这个男人全身上下布满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威猛、有力,像狩猎中的野豹一般,浑身蓄满了爆发力,和五爷那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男体截然不同。
武勒拾起她的衣服走向她。
月筝看着他缓缓走近,他高大的身躯令她备感压迫,当他站到她面前时,她眼睛平视的地方正是他的胸膛,她实在没有见过比他更高大壮硕的男人了。
“你看起来好多了,还好没有烧得太严重。”武勒把她的衣服拿给她。
“我只是受到小小的惊吓而已。”
她接下衣服,不敢抬头看他,视线只盯着他的胸前。
忽然,她注意到他战袍上铸着一个狮与虎的图腾,愕然呆住了。
她依稀还记得救了她的男人,胸口也有这样的图腾。
“从沙暴里把我救出来的人是你?”她仰起头问他。
武勒点点头,凝视着她的双眸闪光着犀利的光芒。
原来救她的不是羽林军。那他们呢?锦绣呢?如今都在哪里?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她试图以质问取代慌乱的情绪。
“我叫武勒,你昨天已经问过我了。”
面对急急逼问的她,武勒的态度柔软得近乎温柔。
“武勒?”
她注视着他,虽然他脸上没有笑容,目光如矩,但并不会让她心生恐惧害怕,也许正是因为他眸底藏着的一抹温柔吧。
“这里是我的营帐,你的同伴都失散了,所以我只好把你带回来。”
武勒唇角的笑容很浅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失散了?月筝怔呆住。也就是说,锦绣他们都生死未卜了?
“然后,你就乘人之危,占了我的便宜?”她挑起秀眉轻瞟他。
武勒觉得她这个表情可爱极了。
“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用强迫的手段占你的便宜。昨晚很冷,我只是用我们最简单的取暖方法替你取暖而已。”
月筝微微一怔,她昨晚睡得既温暖又舒服,也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想来都是他的“功劳”了。
她无法想像,像他这样一个威猛高大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
“你饿吗?我去叫士兵弄些吃的来,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
武勒转过身,掀帐出去。
月筝抓紧时间迅速地穿上衣衫,一边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她在一个巨大的帐幕里。
她好奇地想掀帐看一看外面时,正好武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