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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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颂 全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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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当我们没收到风声?”
    那刑天家的黑漆漆少年顾不得砸那申公家的子弟,整个人彷佛炮弹一样的朝着后面一弹,已经冲回了自己同伴人堆里。而他的那些同伴,刑天家的直系或者旁支的年轻人早就拔出了兵器冲了出去,‘叮叮当当’的和申公家的子弟打成了一团。
    夏侯看得是目瞪口呆啊!他坐在这营房里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怎么就突然来了一场全武行了?这两家的新兵可是下手狠毒啊,刀刀朝着对方的要害捅,纯然没有一点相让的意思,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人浑身喷血的倒在了地上。幸好他们似乎并没有使用太强的力量,否则按照倒在地上那些血人中刀的位置,早就全部是死人了。
    “极品啊!这样的军队!”夏侯又是看得一脑袋冷汗,背心一阵发麻。如果在战场上,身边都是这样的战友,他敢发誓,肯定有打黑枪,哦,不,是射黑箭的家伙。
    那边,申公家的人抵挡不住人多势众的刑天家子弟的进攻,他们的首领已经扯着嗓子嚎叫起来:“相柳驲,你们干什么呢?给我往死力揍!”
    刑天家的首领也扯着嗓子叫嚷起来:“相柳驲,你们敢动手试试?防风奎狼,给哥哥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刑天、相柳、防风、申公,安邑的四大巫家,感情三号营房里,四个家族的人都有啊?
    夏侯双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四家的混战。刑天家在场的足足有一百五六十人,占了营房新军的三成以上,申公、相柳家的加起来大概有两百人开外,防风家的子弟稍微少点,百十人是有的,加上地上已经被打翻的十几个人,足足有四百六七十人在混战哩。
    正看得高兴呢,眼前的场景可是让夏侯想到了他当年如火如荼的特工生涯啊,不也是这样鲜血沸腾的过来的么?突然听到刑天家的那首领大声吼叫起来:“篪虎暴龙,你还在旁边看什么热闹?帮咱们放倒这些杂碎!你尽管动手,打死几个没关系的!这里申公、相柳家的,就没有一个值钱的货色。全是旁支的杂碎啊!”
    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气得乱骂,所有的言语都朝着那叫做刑天昁的年轻人咒骂了过去,言语之下流,用词之恶毒,让夏侯瞠目结舌,叹为观止啊。那刑天昁气得哇哇乱吼,突然身上一阵红光闪动,一掌把一名对手半条手臂劈出了烤肉的香气,大叫道:“篪虎暴龙,你还等着干什么?给我干翻他们!刑天家的人你不帮,你还算大风族叔的友客么?”
    “门客,不是打手罢?”夏侯摇摇头,无奈的摸了摸腰带暗袋里那片记载了高深巫术的龟甲,一声炸吼彷佛霹雳一样,腾空跳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彷佛投石器投出的巨石,带着‘呜呜’风声就朝着几个申公家的子弟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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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刑天氏在军队中位高权重,我打重伤几个人,应该没什么是非吧?”身体还在空中呢,夏侯右手捏成了一个道诀,黄|色土性元力一阵翻滚,手上黄|色光芒闪动,狠狠的朝着黄沙铺就的地面一指,大喝了一声‘起’!
    数十根拳头粗的土柱狠狠的从地上飙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命中了数十名申公家、相柳家子弟的下体。这些年轻人一声惨嚎‘嗷呜’,双手抱着受了重创的下身猛的软在了地上,拼命的翻滚起来。饶是他们都是等级不低的巫武,身体强横,但是毕竟男人最大的弱点就在那里,那些土柱又是被夏侯用道术升起的,坚逾金刚,他们怎么受得了?
    那刑天昁等人乐得吱呱乱叫,趁着足足六七十个对手倒在地上不能反抗的大好时机,彷佛饿虎扑食一样冲向了剩下的那些敌手,两三人或者三四人围攻一个,很快就把他们尽数放翻在了地上。这些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一倒在地上,可就没有了反抗的手段,只能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护住了要害位置,任凭雨点一样的沉重打击不断的落在了身上。
    刑天昁,一个身材高条皮肤白皙的年轻人已经笑吟吟的朝着夏侯迎了上来,看着夏侯问候到:“篪虎先生果然是厉害的高手,难怪大风族叔特意叮嘱我们哩。”他也不说刑天大风叮嘱了他们什么话,手指头撇了一下鼻子,他厉声喝道:“给我打,全部打断了两条腿丢出新军营去。这些没用的废物,就算让他们加入了王令的军队也是浪费王庭的粮草军饷,要他们有什么用呢?”
    ‘哼’,一声彷佛针扎般的冷笑突然传来,那笑声彷佛锥子一样,直冲进了夏侯和刑天昁的耳朵里。刑天昁彷佛受到重锤敲击,不自然的退后了几步,脸色大变。夏侯却是自幼修道,心神稳固,却不把这点心神攻击放在眼里,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一眼营房门口走进来的年轻人。
    这慢吞吞走进来的人,双眉有如火焰,斜斜的朝着鬓角烧了过去,狮子鼻,鲇鱼嘴,黄澄澄的一张面皮,身材高大竟然和夏侯相差不大,神采飞扬,身上一圈圈的云气盘旋,分明巫力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了。就看他那古怪的相貌,夏侯直觉此人非常的不好招惹,这,也许是他的本能,他的直觉给他的错觉吧。
    或者,更大的错觉就是,夏侯觉得,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记不清的某个地方,他应该见过这么一张非常有性格的脸。
    这人连连冷笑,看都不看夏侯和刑天昁一眼,稳稳的走过去,站在了乱糟糟的围殴边,冷喝道:“都给我住手,莫非真要逼我出手么?”
    刑天、防风两家的子弟慢慢的后退,慢慢的在营房的一侧排成了一个防御的圆阵,冷冷的注视着这个身上煞气极重的年轻人。
    刑天昁咳嗽了一声:“申公豹,别仗着你是申公家主的玄长孙,就在这里卖弄你的威风。”申公豹?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夏侯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把这个念头抛在了一边,因为那申公豹已经猛然吐气开声,朝着刑天昁一拳轰出。那申公豹身材高大,身上却是没有多少肉,瘦骨嶙峋的拳头在空气中一震,就有一团碗口大小的雷光‘嗤啦’有声的朝刑天昁砸了过来。刑天昁同样冷笑一声,双掌一错,狠狠的朝着那雷光迎了上去。
    营房门口传来一声大喝:“闪开!”
    刑天昁稍微迟疑了一下,猛然间看到申公豹脸上不屑的冷笑,顿时身体不退反进,运足全身的力量,双掌上红色火焰腾起来足足有一尺高,重重的砸在了那雷光上。
    ‘嗡、喀喇’一声,刑天昁身上一道道电光乱窜,身上衣服尽数化为粉末,身体一片焦黑彷佛烧糊的树桩子一样被抛了起来,重重的朝着营房门口砸了过去。申公豹连连冷笑:“不自量力!”那刑天昁却是气得连连惨呼,在空中就晕了过去。
    夏侯两个大步就赶上了刑天昁,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一股浑厚的土性元力冲进了刑天昁的身体。土性元力,乃是万物生长的根基,天地生气的本源,天生有滋养、滋润万般灵气的特性。就看到刑天昁身上黄|色微光连连闪动,身上黑色焦皮‘啪啪’的连声炸裂,露出了下面重新生长好的白嫩皮肤来。他体内被那雷光差点烧毁的经脉,也被土性元力一阵的滋养,逐渐恢复。
    申公豹的眉头猛的一扬,就彷佛脸上突然烧起了两条火焰一样,大声喝彩:“好,你是巫武,却能巫力外放,同时又能使用土性的巫术,莫非你同时修了巫道不成?是条好汉子。”
    ‘哼哼哼哼’冷笑声不断传来,刑天鼌带着几个领制、辖制,身穿全副铠甲,腰间挂着佩剑,大步冲了进来。刑天鼌看着正在替刑天昁疗伤的夏侯,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的神光,朝着夏侯猛的点点头,随手大步朝着申公豹逼了过去,怒声咆哮到:“申公豹,你下手怎的如此歹毒?你可是一鼎下品的大巫,对一个七等巫武下如此毒手,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你的脸面?”
    申公豹冷笑:“莫非就他能动手打我族的子弟么?”
    刑天鼌看了看那些慢慢的爬起来的申公、相柳两家的弟子,怒喝到:“他们不过受皮肉之苦,你下手多重,你可知晓?”
    申公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族人,眼珠子一转,指着刑天昁笑道:“他如今莫非又有事么?”刑天鼌愣了一下,回头看看皮肤粉嫩白净彷佛初生婴儿的刑天昁,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夏侯却是突然松开手,任凭没有防备的刑天昁摔在了地上,然后‘重重’的一掌击打在了刑天昁的心口上。他耸耸肩膀,有意无意的看着申公豹笑道:“唔,刑天兄弟受创极重,没有三五个月的修养,怕是难得起身的。”
    刑天昁无比配合的,突然一口血水就喷了出来,他呻吟了几声,翻了个白眼,干净利落的晕倒了过去。
    刑天鼌大乐,指着申公豹的鼻子喝道:“哈,你完蛋了,申公豹,别以为你是申公家的第五代长孙就能在我熊营撒威风。”他威风凛凛的叫嚷到:“你来熊营一个多月了罢?军营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了一点罢?你出手重伤同僚,打得一名高级巫武重伤不起,这在战时,可是极大得罪名。我判你记大错一次,你服不服?”
    申公豹目瞪口呆的看着‘晕’过去的刑天昁,脸色气得一阵惨白,指着夏侯怒吼到:“好,好,好,篪虎暴龙是吧?我申公豹记得你了!你等着瞧,总有一天你要落在我手上!啊呸!”他双手一抖,狠狠的一脚跺在了地上,顿时整个三号营房内的铺位石板尽数粉碎。申公豹盯着刑天鼌喝道:“刑天都制,我要所有申公、相柳家的子弟单独住在两个营房内。”
    刑天鼌摸了摸佩剑的剑柄,懒洋洋有气无力的哼哼道:“啊?这样啊?好啊?随便你。不过,一号营内,没有空闲的营房了。你们申公、相柳家的子弟想要单独的营房,就去自己砍木头盖去。唔,顺便赔偿三号营房内所有的石板,这青石,可都是从五百里外的青燕山凿来的啊。那些平民、奴隶的,开采这些石板也辛苦是不是?”
    申公豹嘴角抽了抽,重重的点点头:“如此,大善。兄弟们,收拾家什,走!”
    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一个个气哼哼的,更有数十人抱着下体,胡乱的抽走了自己的褥子,跟着申公豹走了开去。
    刑天鼌故意大声笑道:“他们申公家的家主申公郦掌管百工,乃是辅弼相丞之中的百工之丞,正好给我们熊营多盖几所营房啊。这还不用花费我们自己的军费,剩下钱来给兄弟们润润肠胃,岂不是快活?”
    在场的刑天氏、防风氏的族人同时大笑,就连躺在地上‘晕倒’的刑天昁都大笑起来。夏侯却觉得前途一阵的黯淡无光。就这样的军队,他以后就要在这样门阀势力极重的军队里干事?还有前途可言么?幸好的就是,似乎自己投靠的,是势力比较强的那一家罢了。前世受到过极其严格的品德教育的夏侯,心里无端的有了一种罪恶感。
    但是,这种惶恐、这种罪恶感很快就消失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五讲四美,社会公德这些东西,能打掉剑齿虎做食物么?啊呸,这里是蛮荒野人的地盘,我还讲究这些作甚么?按照白虎的说法,越堕落越快乐,我还把自己当好人哩?”
    顿时夏侯心里一阵的平静,却听得刑天鼌在问自己:“篪虎兄弟,干得漂亮,那一手巫术叫做什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几十个好手,嘿嘿,这手段可是,可是。”一众高级军官同时狂笑,用土柱子撞人家的下体,这手段怎么都不能说是很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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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苦笑,只是连连拱手,给自己解嘲道:“这是我们山林中的手段,那些猛兽凶兽之类,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不过是双眼和他们的卵子,按道理,这人也差不多么?”
    刑天鼌、刑天昁等人再次大笑,刑天鼌踮起脚尖,好容易的拍打了一下夏侯的肩膀,点头道:“好,能够随机应变,篪虎兄弟比起那些蠢货新军,可是好得太多了。诸位兄弟,我看篪虎兄弟今日的能耐,充当一名领士甚至都士官,绰绰有余嘛。”
    夏侯在军营门口见过的那林辖士嘎嘎直乐:“按我看,按照篪虎兄弟的巫力,做个领校都是没问题的。不过是初来军营,这新军营的军职又算不了数的,胡乱给篪虎兄弟弄个都士官先做着,也省得一时升官太快,别的人眼红了背后说闲话哩。”
    于是,夏侯莫名其妙的帮刑天家的子弟打了一场架,就成了新军营平时可以管辖一百士兵,战时按照扩军的规模,最多可能管辖到三五百军士的都士官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古人诚不我欺哉!”夏侯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念叨这句话。
    升官了,自然就不需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务。刑天鼌领着一众儿军官站在营房的门口,监督着军械营的军士运来新的石板,更换那些被申公豹震碎的,同时闲扯起来。他们问题的核心,依然是这个让他们刑天家的子弟今日大出风头的篪虎暴龙。
    看到几个军械营的军士吃力的扛着钢斧把地上那几十根土柱削平,一名领制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问夏侯:“篪虎都士,你怎么想着去修炼巫法的?我们巫武们,是恨不得节省每一丝巫力打磨身躯,这身体是越强越好。你若是耗费巫力控制五行元力施展巫法,每日里能够用来熬炼身子的巫力可就少了许多,岂不是不妙?”
    刑天鼌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那领制的意见:“不是每个人都能领悟高深的巫法的,所以我们这些自觉资质不够的巫,都修炼巫武来得直接。但是每个人的巫力资质却都有限,你又熬炼身躯,又祭炼巫法,打磨身子最好的时机也就这么十几年,你在身子长得最快的时候分散了精神去修炼巫法,可搞不好要两头落空!”
    夏侯点头,承认刑天鼌的说法无比的正确。一个巫武修炼的最好时机就是五六岁到二十出头的十几年时间,错过了这个时机,身体一旦定型了,巫力对身体的强化作用就会突然削弱五成。哪个巫武不是自幼就战战兢兢的把全部的巫力都毫不保留的拿来锻炼每一丝肌肉?一边强化身体,一边还耗费大量的精力去修炼巫法的,最终就是巫法没有成就,身体也落了下乘,无法成为最强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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