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根绳子到阎王爷那里去要求重新加工了。
“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这么无法想象的形象你竟然能如此行云流水地弄出来!”
郁阳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啦,昨天在集市买馒头时,偶然遇到这么一个小哥,令人实在印象深刻!”
郁阳一想起昨天撞到那人时,他脸上的那种举世无双的表情就忍俊不止!
“那郁阳,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西川,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我的新形象了!”
“厄,不急不急,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什么事情?”
十四见郁阳欲言又止,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连忙追问。而郁阳偏偏又不能告诉她,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要冒险去拿一个假的十四去换十三,一定会想尽办法跟着去的!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让她乖乖待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才是!
郁阳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药囊里,以常人根本没有办法觉察到的速度用尾指刮了一下旁边的茶杯!
“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起还有一个老朋友没有去拜访!对了,说了这么久,十四快来喝杯茶吧!来,来,冷了就不好喝了!”
连骗带哄,在郁阳的坚持下,十四莫名其妙地喝了这杯加料的茶水!
要是换作别人,有如此举动,是断然不可能得逞的,但是偏偏这次下药的是郁阳,是十四绝对绝对相信的人,所以她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便喝下了那杯分量足以撂倒一头大象的安眠茶!
茶杯摔下地,应声而裂,郁阳接过已经失去知觉的十四的身体,将她紧紧抱在臂弯之中:你像精灵一般来去无踪穿过心房,停留在我未知的地方!我该用何种方式来牢牢地抓住你,把我放进你的心里?
郁阳把十四横抱而起,放在菩萨泥身之后的布幔之下,最后一次凝望了一眼熟睡的她,才用乱草将十四遮住!
五天的分量,足够他快马加鞭到东谷京城一个来回了!
十四,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是一个人,我得把十三带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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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的海棠树下,落红纷飞,三三两两的飞花与花中之人形成了一副绝妙的图画!
刀,有着力斩山河之气,在空气中想成了一道道锋利的气浪,让不幸落在其上的落花,一分为二,无比哀怨地飘零!
“将军,歇息一会吧,您已经练了好一阵子了!”
缤纷落英之中,蓦然闪出一个秀丽的影子,着一身翡翠色的衣裙,温婉柔和的发挽作凤髻,两鬓的发松松散落下来,闲闲地戴在左耳际戴了三朵钿花,苍白清秀的面容别样姣丽!
“无妨,倒是灵儿你,这里风大,不要受凉了!”
战天接过灵儿手中的绢布手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收刀入鞘,杀气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
每个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生死的人,其本身就是一把刀,一把剑,如果他的一身不能遇见属于自己的那把刀鞘、剑鞘,那么他就必然走向无止境的杀戮,直至被杀!
战天一直相信,灵儿就是那个属于自己的刀鞘,她能收敛住自己的杀气!
“我没有将军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您不必把灵儿当成一摔就破的瓷娃娃那样小心的!”
灵儿嫣然一笑,从身后的侍女案中端起一杯茶,双手奉上给战天,那笑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却让战天为之一怔。
见惯了沙场上的死亡和鲜血,本以为他的心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但是灵儿苍白的笑容却让他无比疼惜和心痛,恨不能抹去她眉宇之间的淡淡哀愁忧郁!
“穿上吧,外面风大,来人,送灵儿小姐回房!”
卸下身上的风衣,披在灵儿的肩上,原本就瘦弱的肩膀显得更加弱不禁风,让战天时刻害怕着她会像那风中的海棠花,随时会随着春天离开枝头飘然逝去!
“将军,其实,二当家已经好一阵子没露面了,您派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灵儿转身欲去,却又返回来,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那个兔崽子,我也派了人到处在找他,他估计也是知道这次我不会饶他,所以先溜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随口问问!”
倩影袅袅,在战天的注视下缓缓隐去!
“报——将军,我们在五里庙搜索二当家的时候,偶然抓到了两个月前先锋营的逃兵墨田,您看要怎么处置!”侍卫柳伏安上前禀报。
灵儿已经回房了,他脸上的温情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他,冷血的他,军营里是不需要胆小的逃兵:“这种小事以后不要来烦我,按军法办!”
“可是,墨田的年纪尚小,而且他现在——”
“伏安,什么时候这么妇人之仁啊?滚,老子今天不想你多废话!”
战天一脚把柳伏安踢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然后穿上自己的银色盔甲直奔靶场去了!
第5卷 第1章 十四的噩梦火头军
四更未到,已闻鸡鸣!
十四不安地翻了一个身,这床硬得不像话,就像是躺在一块木板上一样!
“杀!杀!杀!”
外头杀声整天,有千万种声音汇聚成一个令人魂飞魄散的口号,那气势足以令天地动摇,山河变色!十四猛然间惊醒,从床上滚落在地,出了什么事情了?
揉着起了大包的额头,十四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再是摇摇欲坠的山野破庙,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小小的斗室,虽无什么摆设,但却整洁干净,简单得有些说不过去!
“杀杀杀!”窗外再次传来斗志昂扬的喊杀声,让十四恢复了正常,她这是在哪儿啊?郁阳呢?还有他为何会对自己下药?
轻手轻脚撩开门帘,从门缝中偷偷摸摸看着不远处校场的情况!
老天爷啊,数以千计的兵啊!
晨曦之中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动作整齐划一,士气昂扬高涨,在红色的霞光之中大展雄威!让看着的人不由自主地觉得热血沸腾!
且不管现在她身在何处,十四能肯定的是这只在她面前的军队一定是最出色的!
“墨田,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屋里去!要是让将军发现了,你可就死定了!”
就在十四想踏出屋子找个人一问究竟的时候,柳伏安一把把她推回了房间,关好房门。
“小田啊,昨天要不是我冒死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你现在只怕已经成了狼狗的夜宵了!你也知道将军那个脾气,对逃兵向来是深恶痛绝,可你偏偏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若不是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插手管这件事情!”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了,也没那么严重,军中十万人马,我要藏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已经和伙房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去伙房做一个小厮吧,虽然比不得前锋营威风,但却安逸得多!”
见十四只是眨巴着黄豆小眼,呆呆地不说话,柳伏安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言词把墨田给吓着了,连忙又转过来安慰他,这孩子还是像以前那么胆小!
十四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先是一副父兄长辈的嘴脸把她狠狠地教育了一通,而后却话锋一转挨过来安慰自己,还自说自话地让自己去伙房报到,这是什么跟什么吗?
“快别发呆了,赶紧洗洗脸,一会我差人送人去伙房!”
柳伏安先行去伙房打点上下,尤其是崔兵长,贪财又小气,可得好生伺候着。
十四云里雾里地走向水盆,还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不明白为何一夜醒来,自己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前那个世界里的一切就像变戏法似的全都变没了?
“啊——”等到看见水面上那个令人作呕的形象后,十四的脑筋好像有点清晰了!
天杀的郁阳,那个霉人,竟然选了一个逃兵的脸给她,又倒霉地被抓回军营,现在好了,真正的逃兵逍遥法外,而她却必须要蹲在这里替他背黑锅,还差点被喂狼狗!
幸好,老天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去,否则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郁闷!
十四一巴掌把脸盆里那个足以让人把隔夜饭也吐出来的脸击得粉碎,飞溅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混蛋郁阳,你这个庸医外加倒霉鬼!亏我那还那么信任地把脸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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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把萝卜洗洗切了!”
“丑鬼,去把米给我淘了!”
“新来的……”
“到!”
“好!”
“哎,来啦!”
十四像是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来转去,在这些翘着二郎腿吸旱烟的“老爷们”之间来回穿梭!
欺负新来的好像是军队里自古就有之的传统,自从十四来了伙房之后,这里的活基本上都归她干了,尤其是上一个被欺压得最厉害的,现在算是可是长舒一口气了!
干活这还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最令十四头疼的是一到晚上,她就得和这些脑满肠肥的胖猪睡一间营房。每晚,只要油灯一灭,狭小的营房里,便是鼾声迭起,此起彼伏,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最最让十四抓狂的是那些肥猪每日杀猪宰羊,完了还不爱洗澡,大家床铺紧紧相连,左面是羊的膻味,右边是鱼的腥味,真是要命!
除此之外,十四还得时刻堤防自己的女儿身被别人识破,不过,不知是火头军的智商普遍不行,还是郁阳的易容术很高明,到现在为之,还没有人对现在这个丑巴巴的墨田有任何怀疑。
一开始,十四以为只要等到夜深人静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可是一连三天晚上的侦查,她彻底地灰心了!
这座军营守卫之严格,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想,别说是一个活人,就连一只鸟也没有办法能从这儿飞出去!十四开始有些崇拜真正的墨田了,竟然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混出来,此乃真神人也!
起床的号角吹起,火头军的营房里乱作一片,那儿在抢靴子,这里在抢衣服,总是混乱得都成一锅粥了,只有十四静悄悄地缩在一个角落里等他们混战完毕,再起来穿衣洗脸!
“我操你祖宗,我说这靴子怎么就套不上了,感情是大牙这小子的!”
“兵长,你的在这儿呢!”
崔虎腆着个大肚子四处寻找自己的另一只靴子,十四忙不失时机地送上,一脸媚笑!同自己所处环境里的最高当权者处好关系,这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真理!你还别不拿兵长当官,奇﹕书﹕网得罪了他你就等着每天洗灶抹碗,吃剩菜冷饭吧!
“你小子,别看长得不咋地,眼神还挺不错!”这些日子下来,墨田的表现崔虎也是看在眼里,任劳任怨没有一句废话,眼神更是好使,察言观色的功夫比起他手下的这般酒囊饭袋高得不知哪儿去了?不错,挺有前途的!
“那还不是崔兵长教导得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十四深谙此道,立马给崔虎送了一顶直插云霄的帽子戴,听得崔虎怎一个爽字了得?
“妈的,你们这帮蠢才,给我学着点!快点快点,操练完了就该来吃早饭了,你们这般懒虫的动作给我麻利点儿!”
“哎呀,真是命苦,为什么我们火头军就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鬼晚?”
“就是就是!”
低下骂娘声一片,不少人是嘟嘟囔囔,提着裤腰带往伙房里奔的!
这一点十四是承认的,的确,火头军看起来好像平时不操练,也不用上阵杀敌,没什么危险性可言,但是日子却也不是常人想象中的那么好过的!
早上三更一过,就得起来蒸馒头煮粥,晚上要一直将近子时,才能洗涮完毕上床睡觉,谁都不容易啊!
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要吃什么,要吃多少没有管你,所以这才有了火头军现在这帮挺着肚子看不见自己脚尖的大老爷们!
“墨田,给我和面!”
“丑鬼,给我挑水去!”
娘啊,又来了!十四暗自问候了他们各家母亲一声,无奈卷起衣袖上去了!
但问题时,她十四没干过这活儿啊,谁也告诉他该怎么办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挑水时,木桶摔破了,和面时差点连自己也和进去,眼见着这操练结束的时间就快到了,可是伙房这边连点动静也没有,急得崔虎这是上窜下跳,逮谁骂谁!
“我操你祖宗,要是误了大军早饭,不用我动手,你们一个个给我自行了断,否则到了将军手里,给你亲手扯两半!”
军中早闻战天治军手段毒辣无情,再加上崔虎如此一渲染,胆小的顿时差点吓得尿裤子,一个个如筛糠似的哆嗦个不停,有个别胆大的试图把这个责任转嫁给十四:“兵长,都怪墨田,水没挑来,面也不和好,要不然这馒头早就蒸好了!”
“我呸,你娘的,到这个时候还给我狗咬狗一嘴毛,欺负新来的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敢那大军早膳当儿戏,你看到时候将军听不听你解释?”
这下大家是彻底地没有希望了,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了断总比被人撕成两半的好啊。
十四站在角落里,没有随同大家一起哀号,而是不停地扫视着伙房里的家伙什儿,蒸馒头是肯定来不及了,煮白粥只怕大家不乐意啊,有什么办法既能让这帮家伙高高兴兴地把早饭给吃了不上报又能在短时间能拿得出手呢?
当十四的眼光停留在昨天剩下的大量剩菜上,突然眼前一亮!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鼻子下一闻,很好,没坏!
“兄弟们,不想死的照我的话来做!”
“你想干嘛?”崔兵长疑惑地看着十四,他不相信这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蒸出那么多的馒头来!
“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十四的话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总比坐着等死来得好!一时间,十四竟成了这般没主意的人的主心骨了,一干人等,全部听她调遣!
“兄弟们啊,加把劲啊,火烧旺啊!”
“兄弟们,把剩菜都给我倒进去,搅匀,千万不要沾锅!”
“昨天剩下的肉汤也给我倒进去!”
十四站在切菜的大墩子上,声嘶力竭地挥舞着铜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形象,让看了的人不自觉地心生几分敬畏!
或许,人说天生的领导天赋就是指这个吧!
操练结束的号角想起,火头军们揪起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