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局后,现在围着这张桌子的客人大部分都已经没有筹码了,就只有中年人面前还有一小撮而已。
只见他面色凝重的望着那个骰盅,迟迟的不敢下注。
看着他那吃鳖的表情,再想想他刚才那旁若无人的嚣张样子,管事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这么一刻了。
他又再次礼貌的伸出的右手,不带一丝火气却又达到了催促到别人的效果。
这时候中年人的修养开始暴露无遗了,他有点不耐烦的吼道:“催什么催,让我想一想不行吗?别以为赢了那么一局就开心得不知道自己父母亲姓什么!”
能成为管事者必定是八面玲珑之人,他没有反驳对方的话,站在他的立场他也不能反驳,因为毕竟他们是从事服务行业,顾客就是上帝。他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中年人,仿佛他越是烦恼,脾气发的越大,他就越开心一样。
果然,他那略带怜悯的眼神就像火上加油一样,中年人的火气就像压缩包里面的火药一样,开始爆炸出来了,他“嚯”的站了起身,盯着管事恶狠狠的说道:“好吧,你要玩我就陪你玩,趁现在还能笑得出你就要笑多几分钟了,等一会我看你连哭也没有眼泪!”
说完后一把将面前的所有筹码推到大字的那边,然后不屑的说道:“我全买大了,就看你怎么赢我!”
管事只是悠然的笑了一下,对于他的话并没有接口,此时他的心中对新上任的总经理是佩服无比,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事实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他又再次伸出了右手在面前绕了一圈,意思是周围的还有没有人下注?
经过刚才一局,此时那些围观者真的就只能作壁上观了,因为他们荷包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或者直接说也许连一个筹码都买不起。幸好赌场有专车接送,他们不用担心车费的问题。
此时管事踌躇满志的大声喊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喊完后看再也没有人下注了他才缓缓的将骰盅的盖子提了起来。
所有的人几乎都屏着呼吸,等着看将要出现了结果。
当骰子的点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立刻引来一阵尖叫声,而中年人则是完全被震住了,呆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直视着那玻璃罩里的数目,嘴里喃喃的自语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
而管事哪里还管他那么多,大声的报出了数目:“一,二,三六点小!”然后就兴高采烈的将桌面上的筹码居为己有。
直到现在为止,赌场这几天所有的损失都得到了弥补;甚至可以说还小有盈余。
此时那个呆若木鸡的中年人突然间打了个激灵,他再次“嚯”的站了起来,眼神在人群中扫掠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紧接着他那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哪位高人在此?丁某人甚少入世,想来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跟阁下更是没有杀父夺妻之仇,为什么要来挡我财路?”语气带着深深的不愤。
所有的人都愕然的望着他,很多人以为他受不起这个打击以至疯了。在那儿胡言乱语。
甚至连暂任荷官的管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用带着鄙夷的眼神望着他,心道:刚才春风得意时就异常嚣张,目中无人,现在受这小小的打击则开始发疯,受不起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就不要来这儿。
现场中就只有孙华听得明白他语句间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出面跟他解释什么。他现在正在思索着对方刚才话里自爆的姓氏,“丁某人?”不会这么巧吧?他刚下来的时候那一局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是怎么在骰子里面做手脚的。其实也就只有他才能明白,因为之前他也用过这种方法来搞陶旭笙的,通过内息来控制骰子,即使你有再好的装置也没办法去阻止,他在你临开盅的前一刻才动手,根本就让你防不胜防。只是他很奇怪,这段时间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会拥有内息的人。之前他知道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去练那些什么内功。
于是第二局的时候他就低声交代了管事,要他上去换掉原来的荷官,然后他在对方动手脚后又再一次扮演了螳螂捕蝉的把戏,他功力要比对方高出很多,因此即使将骰子改变了点数,而对方还是懵然不知。等到开盅后发现结果时就已经太迟了。
他其实一直都在想对方的身份,因为之前虽然出现了不少拥有内息的人,可是他们大部分都是属于四大家族的人。那这个人也极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月涧赌场里呢?据他所知,拥有着悠久历史的四大家族其家规都比较森然,虽然并不约束自家弟子下山,可是对其行为也有着很明确的条文性规定。不能嫖不能赌这两条是首当其冲的了。而这时他听到对方的姓氏后,不禁感到疑惑,难道他会是丁家的人?
想到这里他发出一缕仅能供管事听到的声音。
管事边听边点头,虽然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经验告诉他有很多事情不能问,也不需要问。
他转头对着那个中年人说:“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阁下去贵宾室里坐一下,不知道您的意思是怎么样?”
中年人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消息来,平白无故的他们董事长为什么请自己去贵宾室,而且之前自己赢了他们不少钱,虽然今天也输了回去,但是怎么说两者间虽然不是敌人,但却绝不是什么朋友。只是他自持身怀绝技,艺高人胆大,略一思索后就点头答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能预感到在那个贵宾室里,有着解开他疑惑的答案。
管事见他答应了,就转头交代助手继续在这张赌桌上面的操作,他则走了出来带领着那个中年人向贵宾室走去。
而那两个伴随左右的美眉见到对方已经输光了所有的钱,也就对他再不感兴趣了,反正今天也攒了不少。不过为了下次的生意,她们还是装出了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跟对方道别了!
第二百零七章 贵宾房里的斗争
大凡赌场都会有贵宾房,是专门为那些大款而设的,因为很多大款认为外面下的注太小,玩起来没有意思,而且人多嘴杂,环境令人感到烦躁,贵宾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势而生。
既然名为贵宾的房间,那当然装修也是美仑美焕。
月涧的贵宾房是仿照十九世纪欧洲那些宫廷建设来装修的,既高贵大方,又不失典雅。
此时中年人在管事的带领下走进了那间写着“明刑”的房间内,里面,孙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他们的进来,他挥手示意管事出去时顺便将房门关上。然后又将手一扬,示意对方坐下。这时候倘大的空间就只有他们两人,就连易堃登也没有跟了进来。因为有些事情孙华并不希望他知道。
“丁先生?”孙华似笑非笑的低声叫道。
中年人哼了一声,大冽冽的拉开一张椅子来坐了上去。他并不意外对方知道他的姓氏,因为刚才他在无意中露口了。
“丁先生这两天很好手气,赢了我们赌场不少的钱呢!”孙华依然轻描淡写的说着。
丁先生的眼睛眯了眯,斜斜的瞥了他一下,不屑的说道:“怎么了?是赢了不少钱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赌场就只准别人输钱不准赢钱吗?有什么不满尽管划下道来吧,我丁某人并不见得就会怕你们。”
孙华依然微笑着,说话还是不带一丝火气,“当然不是,我们赌场打开门口做生意,当然会公平对待每一位客人,任你赢也罢,输也罢,只要是在赌桌上面完成了,我们绝对不会多加留难!”
丁先生冷冷的笑了一下,带着点嘲弄的味道,“是吗?那阁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了?”
孙华轻松的笑了一下,“丁先生,你别多心,我邀请阁下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们做生意的,讲求的就是和气生财。而且丁先生刚才不是也说过吗?你并不见得就会怕我们。他刻意将个”怕“字说重一点。
只是对方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来,倨傲的仰起那个头冷哼着道:“就你们的那些所谓的金牌打手丁大爷我还不放在眼内。”
“哦?阁下很厉害吗?”孙华嘲弄着问道。可是他并没有给机会对方回答,接着又说道:“这个问题一会再说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华,是月涧赌场的总经理。”
“我管你是什么经理?快点说找大爷来有什么事吧,我可是忙得很,没有时间应酬你这些无谓人。”丁先生不耐烦的说道。
“嗯,确实是有点事。”孙华故作沉吟了一下。
“有屁就快放吧,别磨磨铮铮的!”
“我想知道丁先生你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来赌场里玩上两手?”孙华依然是那副一脸无害的样子,
丁先生想不到他问来问去竟然就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耐烦的情绪更甚了,“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怎么了,赢你们一点钱不服气吗?”
“当然不是,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吧,你们丁家的家规好像有一条是不准到俗世场所赌博的吧?”
“我们丁家家规。。。。”说到这里丁先生终于回味到对方刚才的话了,他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眼神死盯着孙华,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丁家的?”
孙华悠然的望着他,略一凝神不难发觉对方全身的肌肉崩紧,体内的气息正在疯狂聚集中,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的姿势。刚才他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可是现在看对方的反应,他的猜测基本上可以得到肯定了。只是这一切依然没能燎起他情绪上的丝毫波动,只见他气定神闲的说道:“丁家?丁家很隐蔽吗?很神秘吗?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存在吗?”
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丁家的。虽然丁家并不是很神秘,但也绝对不是你这种年龄的人所能知道的。你还是老实招来吧,否则。。。哼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等杀了你我再冲出去,我就不相信外面那些垃圾警卫能阻得了我的步伐!”
孙华缓缓的拿起了贵宾房内那张赌桌上面的纸牌,慢条斯理的放在手上转动着,抬眼瞥了他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你确信能杀得了我吗?”
丁先生听了一呆,以为他倚仗的是身上有其它枪械,当下阴恻恻的说道:“你别以为你的那些什么武器可以发挥到多大的作用,在我的面前,它们跟一堆烂铁没什么分别!既然你知道我是丁家的人,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不是那些普通人所能比较的。”
“难不成你真当自己是超人了?不就是四大家族而已,全都是一些欺世盗名的家伙,仗着祖辈辛苦攒回来的虚名就在那里坐井观天!”孙华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丁先生的脸色再次阴沉了几分,“看来阁下真的知道我的来历,原本还想留你一条小命,但是现在不行了,如果有你的存在,那么我。。。”说到这里他突然刹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想说如果我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以后将非但不能再在家族中立足,还得接受家规的惩罚,是吗?”
孙华的话让对方感到震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年青人竟然能如此清楚他们家族里的事情。他还在惊疑不定之际,对方的声音又再响起了。
“你们的家族明文规定了族中子弟不得仗着自己身功力进入俗世嫖,赌,饮,荡!而今天你却犯了前面的两项。相信如果家族里面的长老知道后,哼哼,你所受到的惩罚一定不轻。”
孙华每说一句话丁先生的心中就震上一下,脸色也跟着白上一层,“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犯两项了?”
孙华冷笑了一声,“既想做荡妇,又要立牌坊,你今天在赌场里面的所作所为我们监控室里可是全部录了下来,刚才在你旁边的那两个女子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你硬要说是你的妻子,那简直就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
丁先生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经过短暂的心绪不宁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似乎决定了某样事情,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下来,“即使是那样,也就只是犯了嫖戒而已,那赌我可是纯属跟你们搏运气的,那算不上犯戒。”对方就在眼前,要杀他也不急在一时,凭着自己的功力,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因此他升起了一种猫捉老鼠的心理,慢慢的跟他耗下去。
“咯,咯”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此时孙华的手指正敲打着赌桌发出一有节奏的声音。
“才刚说完你别再侮辱大家的智商了,这会儿你又再眨着眼睛说瞎话了,从监控录像那里可以看出,这几天在那赌桌上,你几乎是百战百胜,没有输过一局,你说,这可信吗?你说,别人能相信你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丁先生将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信不信由你们,我没必要去解释那么多!”
他刚说完,突然间看到从对方那里极速的射过一个物件来,他心中一惊,本能的往侧闪去,只是,来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避开,那物体擦过他的脸颊真插在他身后的墙上。
他惊魂稍定的往后望了一眼,原来刚才那物件竟然是一张扑克,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股热流流了出来,伸手一摸,竟然得到一手的鲜血,他完全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一张扑克竟然能如一把利刀一样将自己的脸颊割开,并且仿如流矢一样插进了墙壁里。他忆及族中古籍所记载的功法,脑海中闪过一个名词:“摘叶飞花伤人!”
这一切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所为的,这,怎么可能?先别说这项功法已经失传很久了,要练成这种功法而且能达到这种效果,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得到的,眼前这人最多就是三十岁,即使他自娘胎时就开始练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你现在该知道刚才那两局牌为什么会输了吧?一个人不能太自视甚高的,那样会遮蔽了很多地方,让自己看不到其它事物,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就是在逆水行舟。”
孙华的声音仿佛将他唤醒了过来,他沉着一块脸,寒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上我丁某人?”
孙华差点失声笑了出来,明明是对方找上他的,怎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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